我抬眼看了看对面,故意嗤笑一声:“三个床位睡十个人,难不成这几位喜欢叠着睡?三个叠在一起也就罢了,四个叠在一起,就不怕压断了气?”
“这有你说话的份?不知道先来后到吗?”刚刚帮腔的堂主又跳出来说话。
账房长老倒是留了个心眼:“你是何方人士?”
我笑道:“闲云野鹤一散人,结识三个同道好友来此相聚。”
听闻我没有什么背景之后,账房长老似乎放心了,态度也随之大变:“野小子怎敢如此无礼,此处没有你的床位,还是滚出去吧。”
“怎么没有我的床位,”我不怒反笑,“将你这老杂毛清出去,不就有了?北边山上有坟岗,我看你正好能去那儿,干脆一睡不醒把。”
账房长老悖然而起,不管不顾地抽出了鞭子,但我并不会给他破坏店内设施的机会,以剑鞘打掉了他手中的握把,用巧劲挑起鞭节之间的圆环,将其掷到门外。被卸了武器的长老怒火更盛,伸手来夺我的剑,筋骨嶙峋的手桎梏住了我的剑鞘,我便松了剑鞘任由他抓去,长老像是没料到般,用力过猛,踉跄后退,我笑了一声,忙追上去补了一掌,长老一下子坐在地上,直接懵了。旁边的两个堂主见势不妙,也纷纷过来帮忙,只是这两个堂主本就是绣花枕头,撑撑场子还行,真要打起来,着实不值一提,接不过十招,就都被我打翻在地,哎哎呀呀地喊疼。
也不知墨夷他怎么能忍得了这些人的存在,我本以为他早该把这些人清退了,竟没想到还能留到现在。看看这些不争气的东西,越看越来气,我一手拖着一个,想将这两个家伙扔到外面的水里,不是要打地铺吗,冷不到自己身上就不觉得那是冷,那正好借着这寒冬的水给他们两个洗洗脑袋,最好是冻到发烧,然后一并打道回府!
谁知我刚走到门口,就傻了眼。门外一片悬叶刚刚停下,叶面上站了的两个人----
罔樨和柳思璋。
我很是紧张地松开抓着堂主后领子的手,下意识地去摸脖子,为的是确认脸上的面具是否完好,摸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放心。身后的账房长老颤巍巍地爬过来,说着些“您不是说不来了吗”“这歹人袭击了堂主”之类的话,我已经听不太清了,一瞬间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面前的罔樨,他看向我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确实就是看向一个陌生人的眼神。
本以为我俩分别了不到十个月,时间也不长,可现在看来,这十个月的时间,却是足够长了。
长到……一旦站在他面前,我就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柳思璋:嗯?对面这个人有点眼熟?老挠脖子是怎么回事?脖子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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