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总觉得他把高官厚禄看得太重。却原来,在她和高官之间抉择,甚至跟他的性命抉择,他会抛弃一切保全她……
他不按常理出牌,渺视这个时代的道德规范,才能容忍她的许多做法,比如之前彻底跟陆家反目的不孝,她一个妇人敢切别人的肚皮,完全不在乎她被人掳获上山。
他狠辣独断,不追求坦荡磊落,才毫不手软、违反律法为她扫清了一切害她或不利于她的人,当初的小陈氏,现在的舒明薇和刘豹,还有那些他不放心的人。
他精于算计,不屑做如玉君子,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设计和安排好她的后路,让她能堂堂正正走出去,依旧受别人的尊敬。甚至为了洗清她的名声,不惜把祖父弄去山脚呆一宿。
正是这些她之前看不惯的缺点,才包容了一个来现代、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她。包容她,保护她,为她创造一切条件,让她既能当受人尊敬的回春夫人,还能过着自由自在的小日子。
他为了她不惜一切,她凭什么还要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责怪他,埋怨他?
若早知道姜展唯爱她爱得如此浓烈,如此不顾一切,她应该对他更好一些……
想到这些,陆漫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无声地哭着。
外面的冷风吹得她的脸生疼。她觉得,她应该痛一痛,再痛一点,心里才能好过些。
跟她同坐一辆车的新荷以为她是在担心姜展唯,想劝又不敢劝,十分纠结地低着头。
午时末,一行人终于到了东辉院。老驸马似乎知道自己闯了祸,再饿都没嚷着去酒楼吃饭喝酒。
下了车,柳信说长公主听说三爷出了事,已经去了皇宫,现在还没有回来。
姜展魁也知道哥哥出事了,一上午无心上课。过去拉着陆漫的袖子哭起来,说道,“嫂子,都说我哥哥抗旨了,他会不会死呀?”
陆漫说道,“祖母和我们会想办法,不会让他死。”
面对姜展唯,陆漫可以流泪,可以示弱。但面对老孩子和小孩子,她只能选择坚强。
老驸马也说道,“唯唯孝心可嘉,我会让长亭带我去见皇上,不要杀他。”又道,“魁魁,以后我再也不嫌弃你是庶子了。”
陆漫扶着老爷子一起去了鹤唯堂。
除了陪长公主进宫的三夫人,在家的姜展玉、二夫人、大奶奶、四奶奶江氏,这几个人都一直守在这里焦急地等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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