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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舟舟被两个人一起说，一下子仿佛真的是自己错了。

孟清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小腹:“你看你的肚子，里面是一个生命，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你的代价就太大了，你杀死了一个生命，你以后都要一个人承受杀了这个孩子的事实。”

一个人承受杀了孩子的事实……

孟清一句话蠢蛋了她的心坎上。

她站直的身体动了动，脑袋昏昏的。在等待手术的日子里，既害怕被人发现怀孕，也觉得自己对这个意外太残忍。

可是她又不敢让它留下来。

她怕被人说，被人指责。

“以后长大了它就是一个孩子，和你一样的人。”江凤芜赶紧接上。

孟清说的她愿意听，但是一听到她妈的话她怎么都觉得假惺惺的，有敌意地看着她。

“我想回家。”

她知道自己今天手术肯定是做不成了，从惴惴不安到对孩子的罪恶感到对自己的罪恶感。

是她无知，才怀上的。

杨舟舟不知道的是，从头到尾一切的蹊跷，都注定了这个孩子的出生。

从碰到陆近云开始，就注定了。

这个孩子就像是承接了上帝的命令，把她的后半生和一个本来看似永远都不会可能的人永远联系在一起。

后来回想起来，她也认定了，和陆近云的缘分无可避免，除非她能不心动。也不可能，陆近云本来就让人心动。

她回家最没办法见的就是她爸爸，杨昌隆和江凤芜完全就不是一类人，一直默不作声的，和杨舟舟说了几句，大概就是希望她能够清醒地过人生。

杨舟舟不懂他所谓的清醒是什么意思。

其实在家里只要有一个人明确地支持她打掉这个孩子，她都不会犹豫地去做。在完全没人说之前，她被孟清和江凤芜说的抬不起头，仿佛打掉它就是个蠢的，就是傻的，残忍地不是个人能做出来的。

回家的几天里，她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江凤芜求她吃饭才吃几口。

孟清也来劝过。

杨舟舟以前一直觉得，哪怕是价值观不同，生活差距比较大，只要相互尊重就可以一起。毕竟她和她妈这么多年也过来了，但是等到真的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才觉得这种容忍是要命的，因为那些价值观强势的，天生来的就会觉得别人的想法都是不对的，会要求她去改变。她妈在这么要求她，孟清也是。

然后那些比较弱势的价值观，就像她和她爸一样，一碰到她妈这样的人，就会特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