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找了几个男人,给了这位自命清高的丫鬟一次彻底的教训,心里才逐渐舒坦下来。
可不久后,那股强烈的反胃感又再次出现了。官王府被抄家后,张甫天带回来两个少年孩子,一个叫夜,一个叫月。
他知道这两个孩子的身份,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知会了官府。官府中的人说,这两个孩子,大的那个叫夜,小的那个叫月,两人只能杀一个。因为小的那个,是圣上风流事留下的亲生骨肉。
田三庆揣着情报,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位少年孩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上演一台兄友弟恭的戏,张甫天更是个傻的,竟然用自己的钱去供养这两个毫不相关的白蛆虫。
叫月的弟弟皮囊较优,成天拿着一把木剑在手里挥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七善阁请了个新打手;叫夜的兄长较高,沉默寡言,成天板着个脸活像别人差他二万五,只有弟弟在身旁的时候,才微微露出点笑。两人像连体双胞胎般不分离,衣、食、住、行,俱在一处。
田三庆在心内嗤笑。
他倒是要看看,落水的凤凰,是个怎样的活法!
几天后,官衙的人来了,包围住那两个少年孩子的房间,大叫着让年长的那个出来受刑。
田三庆慵懒地坐在木凳上冷眼旁观,让一旁颤抖不止的张甫天给自己按摩肩膀,他一边抽着水烟,一边摩挲扳指。
一扇纸门之内,有瓷器碎裂的声响,有少年的喊叫声,不绝于耳,不知道在激烈地争执些什么,那些拿着刀剑的官爷们似乎害怕误伤,不想硬来,只是站在门外等候着,直到门内的声音逐渐安息。
脚步声靠近木门,“吱呀”一声,木门终于被推开。
田三庆眼中迸发惊人的光芒,他翘首以待,他期待着,因为他坚信,这个世上没有所谓的和美,面对选择,只有肮脏的孩子才能拿到糖。
官爷们大声喝道:“你便是朝廷命犯官王爷那在逃的大儿子,官夜么!“
那人手中紧紧抓着木剑,平淡无澜地说道:“自然是的!”
“好!”
坐在位置上的田三庆突然站起身,整张脸高兴地发红,大力地鼓起掌,“我作证,我作证,这人就是官王爷的亲生儿子,官大公子!“
他发癫般地狂笑,似乎眼眶中都快被笑出眼泪水来。
“咳咳咳!“
田三庆还在大笑,身子随之晃动,眼前却不再是喧闹的店铺,而是阴冷的琉璃房,他正滑稽地趴在琉璃地上,所及之处一片阴凉。
绿水晃荡,大面积的水泡往上翻滚,纠缠的黑漆黑羽毛向上浮动,白色的小虫于血肉中蠕动。羽毛在琉璃地面之下的池子中浮现,又沉没,往复来回,形成一种诡异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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