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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我胡汉三终於又回来了~~~~~~~~~~~~~~~~~~~~~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虽然早就料到皇帝会找过来,但是梅行书没想到会这麽快,居然在他们回家的途中赶来拦截,想必是刚得知这消息就来了。

“久违了,行书。”皇帝骑在千里驹上,隔了大概十步远,他轻装简从没带太多人,只有魏冲沈泽及几名大内侍卫随侍在侧而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不带多点人马来,也许他潜意识里就知道梅行书不会跟他走,此番前来,也只是想再见她一面,以慰相思。

梅行书以女子身份行了个礼,微笑道:“多日不见,皇上一如以往风姿卓然。”

魏冲在一旁,虽然努力维持神色淡然,但眼里的喜悦却骗不了人。

沈泽却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於梅行书不告而别的小人行径表示十分的看不惯。梅行书倒是没怎麽注意沈泽的反应,反正也不重要。她一点也不惊讶害怕,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在皇帝心中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江山权利。他想必也是知道了元贞已经盘踞了扶桑,虽说扶桑与大秦的实力不能比,但在元贞手上,谁也不知道那古灵怪的小子会想出什麽点子来,毕竟是个大麻烦。

权衡一下边境百姓和梅行书,自然是前者对皇帝更重要。

梅老爷跟梅夫人正在後头那辆马车上,此刻感觉车停了下来,便撩开车帘,想问问是怎麽回事,却见女儿前面横亘了几匹高头大马,而女儿女婿正在与对方对峙。梅老爷立刻蹦躂起来,十分护犊子的冲到女儿女婿面前,对着马上的人怒目而视:“你们是什麽人!敢拦我梅家人的路!不想活了吗!”

被爹爹这气势十足的吼声吓了一跳的梅行书噗嗤一下笑了,爹爹净知道在嘴上说柱子不好,但日子久了,这不就潜移默化了?瞧,这吼声,多像是铁柱呀。不过此时不是笑的时候,梅行书努力压抑住心头的笑意,然後凑近父亲耳畔,轻声说:“爹爹,这位可不是他人,是当朝天子。”

“哦,是皇帝啊……啊?!”啊字拐了个弯儿,差点儿破音,梅行书更想笑了,但是如果笑了的话这个场面就会很尴尬,所以得死忍着,但想忍又岂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忍了半天也没忍下去,最後没办法,抓过铁柱一口咬住他肩头,小脸埋进他颈窝闷闷地笑,别人看不到她在干什麽,只看到她不停抖动的肩头和不时发出的喘气声。

这有啥好笑的?别人不知道,铁柱知道自己媳妇儿在干什麽,但他实在是无法理解梅行书的笑点,所以他只是茫然地眨着眼,初见到沈泽时的愤怒已经烟消云散了,而且也忘记了自己为什麽要生气。

梅老爷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按理说,他是该行礼的,毕竟自己只是一介布衣,而面前的是那九五之尊,可这皇帝对自家宝贝女儿有着不轨之心,而且还害的女儿跳崖,若非宝贝福大命大,现在他就要哭着到处找女儿去了!所以……到底现在他该怎麽反应?眼角余光瞄到那个不孝女居然在偷笑,梅老爷不高兴地清了清喉咙,提醒梅行书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他要是生气的话,後果很严重的!

在爹爹无声的抗议下,梅行书勉强忍住笑意道:“还请皇上莫要见怪,我爹爹年纪大了,难免有点耳不聪目不明。”

这到底是在给他老人家解围还是在损他呀?梅老爷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不敢确定,只好恶狠狠地瞪了铁柱一眼。无端被瞪的铁柱委屈极了──他是招谁惹谁了呀他!

“既然是行书要求的,朕当然不会怪罪。”皇帝的态度是难得的心平气和,梅行书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他,他一直都是戾气野心十足,像是这样的表情和眼神,她还是第一次见。难道他真的想开了?这麽偏激的人也能想开?还是说他认识到了元贞与梅家巨大的威胁,所以不得不与他们妥协?想来想去,还是第二种可能最大。

“多谢皇上。”梅行书微微一笑:“不知皇上半路拦住我们的马车有何要事?我家中无人,着急赶回去呢。”

言下之意很明显,有事说事没事再见。

沈泽哼了一声:“梅相真是好本事,把大家都给骗了,若非知道你的真面目,我还当真以为面前站着的就是个普通大家闺秀呢。”对於梅行书不告而别一事,沈泽始终耿耿於怀,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会抱着这个遗憾了,因为梅行书明显不可能会跟他比试一番!现在她正站在自己面前,可却风姿绰约美貌无双,周身更是散发着恬淡文雅的气质,愈发衬得自己市侩庸俗了起来。

沈泽这种夹枪带棍的说话方式,梅行书早就习惯了,反正她也从来没在意过,随便他怎麽说。“不敢当,沈相谬赞了,行书现在的确只是梅家的女儿,不是什麽梅相,沈相说话可是要注意着些,万一传扬出去那多不好,您说是不是?”

魏冲始终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光看着梅行书,他比谁都清楚,这次一别,即使彼此相隔不远,却也是终身不能再见了。为她好,也是为他好。

回想起两人初相识,那时候没有什麽勾心斗角,只是朋友之间的谈话交心,谁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呢?梅行书不曾怪过他,魏冲知道,但正是因为她不怪他,他才愈发觉得自卑和愧疚。说来也真是可笑,这麽多爱慕她的男子,各色皆有,人中龙凤也不在少数,可她却偏偏都不爱,却嫁给了个普普通通的铁匠。

但那又怎麽样?梅相高兴的话就行了。

还有什麽比这更重要吗?

“媳妇儿他们来到底是想干什麽呀?”

双方互瞪对视的时间实在是太长,铁柱受不了了,於是小小声问。梅行书微微一笑安抚他:“只是来见故人一面,没有什麽其他的意思。你看他们轻装简从的,马上就要赶回去了呢,朝中大事可离不了这三位。”

☆、(10鮮幣)這是結局(一)

这是结局(一)

梅行书这声音并不算小,她本就是大大方方说出来的,不在乎皇帝听了会不会生气,可以说现在她是成竹在,皇帝此刻就如同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猛虎,只要隔着笼子,怎麽逗弄都没所谓。而她会很好的掌控节奏和距离,保证不会有任何危险。所以皇帝听了,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并没有生气。他看着梅行书,心知她是不会再跟自己走了,当下心中百味陈杂,实在是说不出什麽感觉。他就这样定央央地凝视着梅行书,心头酸楚,只觉得,怎麽入她心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呢?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那个身着官袍都掩不住满身书卷气的女子是什麽时候进入他的心的?自小,因为母妃不得宠,他便在中受尽欺淩,永远只能远远地看着父皇如何疼爱大皇兄和其他子女,对待自己反而平淡如水,而中人势利至极,他的中甚至有三月无人踏足。平常朝中之事,父皇更是不曾想过自己,更别提让自己担负重任了。

他怎麽能够容忍自己一身的本领才华就如此埋没掉?

对於梅行书,这个殿试一鸣惊人被父皇破格拔擢为左相还担任皇子皇女太傅,还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少年,允熙是充满怨恨和厌恶的,明明都是人,他甚至还是父皇的亲生子,为什麽父皇对待一个外人比对他好?!从小到大所受的冷眼和轻视便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他恨不得把眼前这柔弱的少年撕成碎片!可是他不能光明正大的找他麻烦,因为如果被父皇知晓,自己和母妃的日子只会更难过,所以他用言语煽动其他皇兄皇帝去找梅行书的麻烦,可不管是谁,不管是什麽办法,在梅行书面前,都被游刃有余的解决了,那些曾经厌恶他的皇室中人甚至全部以他马首是瞻!

慢慢地,允熙就又改变了路线,既然不能硬碰硬,那他就迂回一点好了。於是他努力读书上进听梅行书讲课,将他布置的课业完成的十分出色。就这样,他慢慢地得到了梅行书的认可和器重,从梅行书眼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希望。正逢大皇兄恶疾缠身不治身亡,父皇请梅相於皇子皇孙中物色未来储君的人选,於是他有了奢望,如果自己能够得到梅行书的支持……那麽,是不是有成为储君的希望?只要他能够支持自己……那麽父皇那里是完全不需要考虑的!父皇对梅行书的信任世人有目共睹,只要梅行书承认自己……

只要他承认自己。

在结果出来之前,允熙真的认为自己是胜券在握的。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与梅行书相谈甚欢,结为至交,梅行书也的确是父皇面前说了他许多好话,先帝因此看重於他,慢慢地对他这个儿子上了心。就在允熙以为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的时候,梅行书提出的人选却让他狠狠地被打击到了!

元贞!

那个臭未干的小鬼!

而不是他!

不是他!

哪怕梅行书说立嫡不立庶,他也无法谅解他!可当着父皇和文武百官的面,他什麽都不能说,他不能表达出自己心中因为这种巨大的希望被破坏之後是多麽的痛苦和失望!他认为梅行书背叛了自己!

先前二人交好,京城里和朝廷都传言未来储君会是他,可谁知到最後梅行书提出的人选却是元贞!那个还不到十岁的小鬼!

这种巨大的落差将他打击的体无完肤,可他不会在外人面前流露出来,让他们看他的笑话!

允熙带着微笑的面具,慢慢地卸下了所有人的心房,也亏得他一直都表现的没有野心,这才没人起疑。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日日夜夜在心底燃烧的,那股被背叛和被轻视的怒火!总有一天,他要君临这天下,得到应该属於自己的一切!

父皇没能继续活下去多少时间,因为他的身体已经破败到一定程度了,所以才会这麽急着立下新的储君。在先帝驾崩的那一晚,只有允熙一人没有流泪──他对这个父亲没有任何的感情,因为他从未曾重视过他,不过这都无所谓了,父皇既然驾崩了,他也就可以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允熙不确定梅行书知不知道自己的野心,毕竟在立了元贞为储君之後,梅行书忙着教导元贞处理政事,两人已经很少往来,而每次无意中见面,梅行书的眼神都是十分复杂的。可不管他知不知道,允熙都不在乎了,他要得到这天下,他要黄袍加身,谁都别想阻止他!包括梅行书!

远湘的出现帮了他大忙,她喜欢上了梅行书,因而成日缠着他,这也为允熙的逼做了极好的铺垫。远湘年少无知,不懂他每次让她从梅行书那里拓来的书信卷宗都是些什麽,而梅行书亦是十分宠爱远湘,对待她并无多大戒心,这真叫人悲哀,但允熙为了皇位和江山,已经不在乎了。

为了放松梅行书的警惕,他慢慢地表现出自己的与世无争,并在适宜的时候表达自己的忠心。他知道梅行书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所以便从那个年幼的皇帝身上下手,不出所料,小皇帝果然对他信任有加,这也为他创造了极佳的机会──比如说,得知传国玉玺藏在什麽地方。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那麽水到渠成,他顺利得到了皇位,可他从来没想过要逼死梅行书,他想他留在自己身边,梅行书的治国之才是不可或缺的,可她居然宁愿死也不肯留在他身边,甚至用计把小皇帝送出外,自己跳入万丈深渊!

从得知梅行书跳崖的那一刻开始,允熙便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有某个部分跟随着他一起死去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麽伤心,也许是心底那个隐隐的声音在蠢蠢欲动,失去梅行书,会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在这之後,先前心中那模糊的想法便愈发清晰起来,随着时间过去,梅行书的模样略略有些遥远,但心底的那个想法却越来越重。

梅行书,有可能是个女人!

☆、(11鮮幣)這是結局(二)

这是结局(二)

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证实了。

梅行书已经随着那滚滚瀑布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了。

允熙以为这会是自己一生之中最大的遗憾,即使他不相信她死了,不看到屍体,他就一直认为她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里,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找到而已,不过这一天并不遥远,他终是能够找到的。

说到这里,他就该感谢那个愚蠢的铁家沟的秀才了,如果不是他的愚蠢,自己又怎麽会得知梅行书的消息呢?当她是女儿身的消息得到证实,允熙说不上自己心底是什麽滋味儿。她拒绝了左相的高贵身份,也不愿对他低头做他的妃子或是与他求和,却自甘下贱嫁给了一个铁匠!

多可笑呀,她真的是嫁给了一个铁匠,一个又丑又没用的铁匠。他甚至连一百两的身家都没有,住着破破烂烂的屋子,她嫁给他,需要自己洗衣做饭大嫂呢劈柴……这麽低贱的事情怎麽是她应该去做的?梅行书就应该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而不是窝在这麽个小地方,做个铁匠的小媳妇儿!

允熙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也知道自己用尽心机耍尽手段也无法得到梅行书的青睐,她对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过顺遂之意,做太傅的时候她心里只有元贞,父皇驾崩後她心里只有江山,到了铁家沟,她心里只有铁柱。作为臣子,她不对他效忠,作为女人,她对他无爱,连他用话刺激远湘迫使她留下来,她也依然不发一语。到底要怎麽做,他才能占据她心底最重要的位置呢?到底要怎样做,梅行书的眼里才能真真正正地看见他,而不是那一句句一声声有礼疏离又不卑不亢的皇上?

枉费他允熙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面对梅行书,却什麽都做不了,想杀她,舍不得,想要她,却又要不到,他好像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其他的什麽都不能做。

他也比谁都清楚,就算梅行书不顾一切帮助元贞重夺大秦的江山,他也是不会怪她的。梅行书在他心里最重要的角落,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他爱她敬她重她,但却永远都无法得到她。可最令他伤心的是,她宁肯偷偷不告而别,也不肯留在京城让他随时随地看到。为了与他永生不见,她甚至还只身去了扶桑帮助元贞取得扶桑大权──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牵制他!

行书呵行书,你怎麽就不明白呢,即使背叛世界,即使世人都认为我无心无情,我也不会对你出手,你既然要离开我,那便离开吧,我又能做什麽呢?你总有一万种方法让我对你爱而不得。可枉你一生聪明绝顶运筹帷幄,却也不知道爱情可以让一个人改变到如斯境地。若是你不愿再见到我,我便不再出现在你身边了罢,你且好好的,好好的。

但若是真有来生,我一定不做这个皇帝,而选择做那个普通的小铁匠。

皇帝静静地看着梅行书好一会儿,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行书,你当真不愿跟朕回去吗?”话一出口,魏冲和沈泽也立刻看向梅行书,他们的脸上都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但都看得出他们同样希望梅行书回去。

可梅行书去拒绝了。她与铁柱相视一眼,两只手紧紧地牵在一起,温软又坚定地道:“行书只是一介女流,只愿在家相夫教子,侍奉父母,再无当年的雄心壮志了。”

闻言,皇帝并没有露出多麽讶异的表情,早在此番前来之前,他便料到了梅行书的反应。她若是不愿,他又如何再舍得强迫呢?当年强行逼黄袍加身,害得她跳下万丈深渊,如今,他又怎麽忍心,怎麽舍得?行书啊行书,你我今生难道是当真半点缘分也无?

“皇上请回吧,左相梅行书早已跳崖而死,如今活着的是梅家的女儿,铁家的媳妇,和朝廷再无一丝瓜葛了。”她轻轻福了福身,眼角眉梢的笑容依然如若当年初见时温暖柔和。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改变的从来都不是她。

总有人离不开,也总有人向前走,原地和未来,都有人一直待着。

皇帝蓦地苦笑出声,难得的没有霸气和跋扈:“朕早该想到的……朕早该想到的……”他说,喃喃地,一遍又一遍重复,也不知道是想说服自己,还是想说服旁人。早该知道她不可能跟自己走,早该知道自己并非她心目中的良人,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呀……“行书,今日一别,你我今生,恐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他深深地望着她,像是要把她的模样深深地刻进自己的脑海和心底,好不忘记。

梅行书的反应依然是微笑:“行书恭祝皇上万寿金安,多福多寿。”

皇帝最後望了她一眼,像是怕自己忍不住想上前抢人似的,挥鞭策马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他和梅行书,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纠缠,还有什麽比这更让人伤心的呢?

沈泽见皇帝远去,对着梅行书狠狠地瞪了一眼,心底说不上的感觉,既有不甘心,也有遗憾:“你我没比出个胜负来,我可不服!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的赢了你!”说完也策马而去,留下梅行书看着他的背影轻笑,恐怕这一天你是等不到了,因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涉及朝政,从今以後,她就只是梅行书,铁柱家的小媳妇儿。

只有魏冲,久久不肯离去。他看着梅行书,像是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梅行书对他露出笑容,安定而又慈悲,她从来不曾怪过他,但他自己却因此被折磨了这麽多年。当年的背叛一直都是他最心痛的事情,如果能够重来,他宁肯和她一起战死,也不要与她形同陌路。

可惜没有如果,不能重来。

“相爷……魏冲愧对於您!”他翻身下马,砰的一声跪了下来,双手伏地,终於说出多年来在心头横亘的痛苦与歉意。

即使梅行书不怪他。

梅行书松开铁柱的手,在他戒备十足的眼神里走向魏冲,将他扶起来,指着天边的夕阳说:“你瞧,太阳照常升起落下,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呀,一切都会过去的。

作家的话:

完结了……会有妞儿和陈瘸子的番外~~~~~~~~~

☆、(10鮮幣)鐵妞兒與陳瘸子(一)

铁妞儿与陈瘸子(一)

陈瘸子当然不是他的真名。

只是时间过去久了,大家都这麽叫,所以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就叫陈瘸子了,哪里还记得以前那个意气风发是村里第一个考上秀才的读书人呢?

算算他已经多久没碰过书本了?从山上摔断腿之後,还是在第一个媳妇跟野汉子跑了之後,亦或者是自己的名声开始在村里发臭腐败之後?

总之他是不记得啦,这也没啥好在意的,反正他就是陈瘸子,那个爱喝酒爱打媳妇儿没人脾气暴躁易怒的陈瘸子,那个有了点钱到处欺负人看人不爽就打的陈瘸子,大家既然都这麽认为,也这麽看他,他又何必谦虚呢?

陈瘸子穿着大红的新郎官服,懒洋洋地走进新房,这是他娶的第四个媳妇儿,容貌身段都不比前面那三个,连智力都不行,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她不会跟别人野汉子跑了,而且身子好好调养的话应该也能给自己生个一男半女的。想到这里,他略有点欣慰地拿起一边的喜秤,挑开了红盖头。

入目的一张小脸倒是出乎了陈瘸子的意料,虽然干巴巴瘦了些黑了些,但五官端正漂亮,农村见不着几个漂亮姑娘,像是铁柱媳妇儿那样的百年难遇,自己也不是有福气的人,铁柱虽没啥钱,但胜在年轻有力气能作为,哪能跟自己比,年逾不惑,还瘸了条腿。

他原本是想树立起自己作为丈夫的威风的,也好拿捏拿捏这小丫头,可铁妞儿那双眼里满是害怕惊慌和不安,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却又不敢闪躲,如同他幼年跟随父亲上山打猎时看到的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吓得瑟瑟发抖,可就窝在那儿,雪白的一团,不敢跑也不敢叫,只被动的等待命运安排。

明明是个傻子,什麽都不懂,还被铁大娘那麽虐待,可眼睛却那麽干净,干净的几乎透明,让他的心在一瞬间平静下来,只想好好的疼爱她一番,就像是当年捡回来的那只小兔子,把她养大,养好。於是陈瘸子试探地伸出手了铁妞儿的脸,铁妞儿没有反抗,只是睁着一双在巴掌小脸上大的吓人的眼睛看着他,她不敢动,因为嫂子跟她说过,不管发生什麽事,除非对方打她或者骂她,否则不要反抗,不然会招来更残酷的对待。

她很乖的,所以请不要打她也不要欺负她好不好?当陈瘸子的手再一次扬起的时候,铁妞儿吓得忘掉了梅行书对自己说的话,只下意识缩成小小一团,身子哆嗦着求饶:“别、别打俺……俺不敢了、不敢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生怕对方听不清楚会给自己狠狠地来上这麽一拳。

陈瘸子的手僵在半空很久,其实他本不是要打她,只是要帮她把那红盖头给拿下来罢了。可铁妞儿为什麽反应这麽激烈?如果不是平常被人打骂习惯,她怎麽会如此害怕?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从心底生出一股子火气,很想将那欺负了她的人捉过来胖揍一顿。

但现在不行,他越是生气铁妞儿越是怕他,於是陈瘸子努力收起自己的怒气,然後露出一个多年来不曾展现过的善意且温柔的笑容:“你,你别怕,俺不会打你的……只要你乖乖的……”不跟别的男人跑,也不听别人的瞎话害怕我,愿意跟我过一辈子,我发誓一定也待你好好的,不管你是什麽样子。

铁妞儿听了,忙不迭的点头,她最会的就是乖了,可怎样才算是乖呢?不说话不顶嘴啥活儿都干算不算乖?她单纯的大脑里想不出这些弯弯道道,只是歪着小脸想了半天,还是不懂,但也不敢问。

陈瘸子把盖头扔到一边,端了一旁桌上的吃食过来,铁妞儿一整日没吃什麽东西,梅行书偷偷塞给她了颗馒头,还是瞒着其他人的,农村新娘子出嫁是不准吃东西的,一日下来她就只吃了颗馒头和几粒红枣,完了还加上碗水,其他什麽都没吃,现在陈瘸子拿吃的给她,她又是个小孩儿心,就跟小动物似的,套近乎的最佳方式就是食物。

怯怯的看了陈瘸子一眼,铁妞儿舔了舔嘴巴,接过吃食,吃一口就看他一眼,吃一口就看他一眼,最後终於大口大口的吃将起来。陈瘸子看她这天真可爱的样子,也禁不住笑了,自觉腹中有些饥饿,便随着她一起吃了起来。

吃过东西後,两人的距离好像也拉近了很多,按理说新婚之夜,夫妻之间亲热在所难免,可陈瘸子怜惜铁妞儿懵然无知,什麽都不懂,并不强求行房。但不亲热并不代表不看,他帮铁妞儿脱了衣服,又给她洗了澡,可怜的小丫头什麽都不会,连自己洗澡都是傻傻的,陈瘸子以为自己的心早就成了石头了,可当他看到铁妞儿身上那一道道新旧交加的伤疤和瘦弱的几乎令人不敢想象的体态时,还是恼怒的恨不得冲到岳父家去理论。

这麽、这麽好的一个姑娘……他们为什麽要这样待她?!

她是这麽的天真无辜纯洁和懵懂,他们怎麽可以这样欺负於她?!

铁妞儿不懂为什麽他看着自己咬牙切齿,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麽,睁着眼睛眨呀眨,有点害怕。虽然眼前这人待自己挺不错的,但她还是不敢接近。

陈瘸子收起心底浪潮,对着她微笑,说:“你叫什麽名字?”其实他知道,但只是想再跟她多说说话而已。

得到的是小小声的回答:“铁、铁妞儿……”

“妞儿,那你知道我叫什麽吗?”当初做文人时候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陈瘸子下意识地把“俺”字改成了文雅的“我”字。

铁妞儿摇摇头。

“我叫言之,你记住了,陈言之,不准忘记,知道吗?”他交代。

铁妞儿有点茫然,她为啥要记这个呀?不过虽然不懂,但她还是很乖的点头,反正只要乖乖听话,那总是没错的。

☆、(11鮮幣)鐵妞兒與陳瘸子(二)

铁妞儿与陈瘸子(二)

按理说第二日早晨新媳妇儿要给公婆做一顿饭的,但铁妞儿不会,倒不是她不愿意学,而是铁大娘本就没教,她就把铁妞儿当成个廉价劳动力用,为了方便,连小脚都没给铁妞儿缠,就是为了能让她下地干活,铁妞儿在铁家大多数都是做些活,像是做饭补衣服这样的事情铁大娘还有铁大嫂是从来不让她沾手的,嫌她脏。

陈瘸子当然也不乐意让铁妞儿干,本来他家就挺有钱的,家里有几个下人,在附近几个村子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富农了,爹娘对他要求也不高,能有姑娘家愿意嫁进来就很不错了,哪里还会去要求更多。他们原只担心儿子会不喜欢这个有点傻里傻气的媳妇儿,没想到早上一看,嘿,两人相处的还挺不错,当下就喜欢上了铁妞儿,哪里还会去怪罪她没给二老弄顿饭?

於是铁妞儿在这种温和的环境中越来越放得开,智力似乎也有了点成长的样子,不过她很是依赖陈瘸子,基本上不能不看见他,除了陈瘸子之外,她也能接受陈家二老,其他的人可就不行了。她虽然懵懂,但也不至愚蠢,家里有几个下人瞧她不起,她也是感觉的出来的,所以除非必要她都不跟旁人亲近,日子久了,原本略显乌黑糙的皮肤也在陈瘸子的娇养下滋润了起来,她本来年岁就小,正是花朵一般的年纪,恢复起来容易,脸蛋白嫩细腻了之後,整个人的气质也就有了质的飞跃,从黑瘦干巴巴的小村姑摇身一变成了可爱娇俏的美姑娘,有时候陈家来了客人,都不相信眼前这长得甜美至极的小丫头会是铁家那一直被人冷眼的小女儿铁妞儿。

陈瘸子待人好时,即使你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你,幸而铁妞儿天真纯洁,毫不贪心,也不奢求什麽,甚至在她的潜移默化下,陈瘸子那暴躁的脾气也有了很大的改善,陈家二老更是高兴,对待铁妞儿也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他们陈家只有一个独子,原本前途无限风头出尽,可谁知道不小心摔断了腿,成了今天这样子,这麽多年过去了,他们也不奢求儿子能考取个什麽功名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只要他好好的过日子就成了,赶紧给他们二老生个大胖孙子抱才是正经。

陈家婆婆一开始见到铁妞儿时还挺担心的,这麽瘦弱的小丫头,屁股小小的,身上没几两,能生儿子吗?可养了小丫头一段日子之後,竟然见到妮子渐渐长开了,皮肤变白了,也胖了些,屁股有了,脸上也带笑了,而且跟儿子的感情也十分的好,这怎麽能让她不感到开心呢?

可这过门都快一年了,肚皮怎麽还没传出个信儿呢?陈家婆婆急了,夜里跟老头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彼此戳着对方叫对方去说,可这话怎麽好意思跟小辈说出口呢,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说自己老两口不正经啊?可不说,这肚子啥时候能有个信儿?

经过两位老人仔细商量,觉得还是从铁妞儿身上下手比较好,毕竟她单纯又善良,应该很好对付。这话当然要同样身为妇人的陈婆婆去说,要是公公说,那成何体统,像什麽样子。

“妞儿啊,来来来,婆婆跟你说件事儿!”一见儿媳妇一个人待着,陈婆婆立刻对她招招手,铁妞儿立刻跟只小狗样乖乖地蹭了过来,充满孺慕之情的依偎到她腿边,仰着小脸认真地看着她,叫了声娘。这声娘把陈婆婆叫的心底一软,越看这小丫头越是喜欢,便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问:“妞儿啊,言之人呢?今儿咋没跟你在一起呢?”小两口平时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今天这是怎麽了?

铁妞儿嘟起嘴:“他跟人出去收租子去了,叫俺乖乖在家等着。”不带她去……

这倒是,自从娶了铁妞儿,陈瘸子也开始慢慢和人接触了,而且口碑还挺不错,因为他有学问人又仗义,跟传闻中的一点都不一样,所以村人都愿意跟他来往,陈家的客人也较之先前多了许多,这是陈家二老乐意见到的,毕竟儿子人际关系好了的话,也不至於太过孤独寂寞。以後他们二老西去,也不用再担心了。

“这样啊,没关系,等言之回家了,婆婆帮你教训他。”

铁妞儿立刻露出笑容,她现在虽然不能说十分聪明,但也颇为懂得看人脸色,只是由於铁大娘多年的虐待对人十分胆怯害怕罢了,陈瘸子一开始知道是那挂名岳母搞的鬼时,气得要去铁家把那当做聘礼的银子拿回来,被二老拦下了,说是毕竟也算是铁妞儿的母亲,虽然不是亲生,但这样去要银子,对铁妞儿总是不好,他这才勉强忍了下来。铁妞儿见婆婆脸色有些古怪,她子天真烂漫,不懂得什麽叫委婉,直接就问了出来:“娘,你身子不舒服吗?”说着还伸出小手去陈家婆婆的额头,被她拿下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娘没事儿……妞儿啊,娘问你哈,你……嗯,你跟言之……你们俩……”

老天,她要怎麽好意思说下去?瞧铁妞儿这双黑白分明干净透彻的大眼睛,她怎麽好意思问这样的话啊?人家小夫妻的房事,她这做娘的未免也管得太宽了!

“……娘?”

管他的!为了孙子!豁出去了!!

“你、你跟言之晚上睡的好吗?”老天……她这是在问的什麽,这麽委婉,单纯的铁妞儿能听懂吗?

“好啊。”铁妞儿点点头,能不好吗?“言之每天晚上都抱着俺睡呢,还给俺盖被子掖被角。”他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了,比嫂子还要好。

抱着睡……?是那个之後抱着睡,还是就单纯抱着睡啊?陈家婆婆尴尬了,不知道该怎麽问。“那个……妞儿啊,你们除了睡觉还干别的不?”

铁妞儿茫然了:“干啥?”

“就是……就是……”陈家婆婆窘迫的要死,“就是言之脱不脱你衣服然後压你?”这话一问出来,她猛地闭上眼狂甩头,这不是她问的这不是她问的不是不是不是!!

☆、(10鮮幣)鐵妞兒與陳瘸子(三)

铁妞儿与陈瘸子(三)

铁妞儿仍然一脸茫然:“……啥?”这前半句她听得懂,毕竟睡觉哪有不脱衣服的,可为啥言之要压她?他那麽重,要是压着她,她怎麽睡觉啊?

从铁妞儿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这小两口压儿就没洞房啊!陈家婆婆傻眼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麽,总不能让她这婆婆来教儿媳妇怎麽行那夫妻亲热之事吧?可、可她不说的话……还有谁能说?

想想白白嫩嫩胖手胖脚的孙子,陈家婆婆咬咬牙,对着铁妞儿招招手,示意她把耳朵凑近自己,然後细细地说了起来,铁妞儿不住地点头,认真地听着,小脸上一片严肃。

当天晚上陈瘸子回到家,照例先回自己房里,先把东西放下,然後搂过认真学女红的铁妞儿亲了一口,但她看自己的眼神却怪怪的。正想问,就到吃饭时间了。

罢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好了。

可吃饭的时候爹娘瞧自己的眼神也十分奇怪,而且这种奇怪和妞儿瞧自己的还不一样,妞儿那是略带着认真和探究的,但爹娘……是真的奇怪啊!“爹,娘,我脸上有什麽脏东西吗?”他问,顺便放下筷子去给铁妞儿添饭,回来时发现二老的眼神依然怪怪的。

陈家二老互视一眼,分别咳嗽了一声,由陈老爷子先开口:“没、没事儿……你脸很干净,很干净,很干净。”一连说了三个很干净,那可真是很干净了。

陈瘸子点点头,了铁妞儿的头:“慢点吃,我先叫人给你搬洗澡水进去,乖啊。”

铁妞儿乖乖点头,埋头扒饭。看着小两口互动的陈家二老再度互视一眼,在心底为彼此加油鼓气:很快的、很快的!马上咱们就有孙子可以抱了!咱们的付出都是有回报的!!

於是陈瘸子就在父母奇怪又期盼的目光里吃完了这顿饭,他习惯地在饭後会喝杯茶,然後牵着铁妞儿回房给她准备衣服,免得她又小孩子脾气洗完澡连亵衣都不穿就出澡盆。

他没跟她一起洗──从来都没有,因为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满心澎湃的欲望。正值壮年的陈瘸子欲望正浓,只是担心铁妞儿太过单纯,又什麽都不懂,哪里舍得要了她。她在他心里又是妻子又是妹妹又是女儿,这几种身份交织在一起,让他对她又是疼爱又是怜惜,哪怕身体忍耐到爆炸,也舍不得真的对她出手。可今天晚上似乎有点不一样,妞儿怎麽洗了这麽久?

正准备叫她呢,就听见水声响动,想来是铁妞儿出来了。陈瘸子赶紧抓起一条薄被子冲上前去把人裹住,她身上还有些湿湿的,不知道会不会冷。

对於陈瘸子的温柔体贴,铁妞儿是习惯了的,也不曾觉得难堪,可今晚的她却隐隐约约有丝害羞,陈瘸子敏感的察觉到了,心跳也有点加快。“妞儿……你咋啦?”伸手她的小脸,把沾湿的一缕黑发撩到耳後,习惯地去她的衣服,看有没有系好。可这一却发现──她居然没穿亵衣!“妞儿!你怎麽又没穿兜儿?”下意识往下一捞,“连亵裤也没穿!”触手所及是两片柔嫩的黏腻的,湿哒哒的……小丫头长大了?居然有反应?

这麽一想,下面立刻硬的厉害。陈瘸子咽了口唾沫,立马把手抽回来,把铁妞儿放到床上,口干舌燥地想要起身。他得再去洗个澡才行,不然……不然怕会控制不住地把她给拆吃入腹!

“嗯……要伺候言之,不穿。”铁妞儿喃喃地说,觉得他得她十分舒服,小小的打了个呵欠,虽然有点困,但还是要完成娘交代的事。

……伺候他?陈瘸子傻眼了:“你、你为啥要伺候我啊?”小丫头莫不成是真的开窍了?这不可能啊,蓦地灵光一闪,他想他知道了。怪不得爹娘晚上的表现那麽奇怪……肯定是他们跟铁妞儿说了什麽,不然这小傻妞儿怎麽可能知道什麽叫“伺候”?“妞儿,爹娘跟你说什麽了?”

“说俺得把你伺候好才能给他们孙子抱。”铁妞儿单纯地在他颈窝蹭了蹭,又打了个小呵欠。完了小手在陈瘸子身上到处乱,毫无章法的乱一气,可就这麽乱居然也把陈瘸子的欲火给了上来。他想:既然小丫头有这份心,自己也等得够久忍得够呛了,今天花好月圆,择日不如撞日,也该让小丫头变成小妇人了。

这样一想,动作就大胆了起来。糙的大手顺着中衣下摆了上去,罩住一只软软的小桃子揉了起来。铁妞儿柔柔的呻吟了起来,身子如同一滩水般软倒在了陈瘸子怀里。

他已年逾不惑,而铁妞儿刚满十六,这些日子以来陈瘸子既把她当媳妇儿又把她当女儿,这麽小的姑娘在自己身下任由自己蹂躏,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种刺激和视觉上的满足。

铁妞儿虽然什麽都不懂,但也知道不能随便在人面前裸露身体,所以她有点害羞,身上衣服被脱下来时她还曾试图掩饰,但被陈瘸子温柔而坚定地拿开了手,之後她便乖巧地如同一只小兔子,躺在床褥上任由陈瘸子对自己下手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娇养,铁妞儿已经从一开始又黑又瘦又干的柴火妞儿变成了白白嫩嫩娇弱可人的小香坠,她本身底子就好,收拾打扮干净了便清丽可人,村里那群大姑娘本没法儿跟她比。尤其是这子,是真正的娇羞乖巧,陈瘸子得此娇妻,哪里舍得对她大小声,可如若铁妞儿没有嫁给陈瘸子,又有谁知道她会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呢?村里人都说陈瘸子好福气,这麽大年纪了,又娶过三次媳妇,这次娶到的铁妞儿居然还这麽漂亮,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只有铁妞儿知道,如果没有陈言之,自己会变成什麽样子,也许她不懂这些大道理,也无法组织出完美的语言,但她心里最清楚,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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