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一同事和你同岁,今天给我们发了请柬。”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可我又不能直说我不会结婚,因为我喜欢他。
“我还早。”我低头吃蛋糕,强行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那我不能告诉你。”他喝了口酒,小声说好喝。
因为之前的话题,搞得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尴尬,当然,尴尬的可能只有我自己,他大概只是太累了,懒得多和我闲聊。
吃饱喝足我们要走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礼物忘了给他,我让他等我,自己去一边把那盒子拿了过来。
“这盒子有点眼熟。”他笑了,又看了看我身上的毛衣,“我可能猜到这里面是什么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拆开了盒子:“你送我的新年礼物,结果都被你自己给穿旧了。”
盒子里躺着一件白色毛衣,还是之前的牌子,甚至包装盒也是一样的,只不过那家店没有去年冬天的款式了,想和他穿一样的毛衣都没有机会了。
他看着躺在里面的那张卡片,问我:“又是店家写的?”
我喝酒掩饰自己的心虚:“嗯。”
他拿出来,盯着看。
这次我写了聂鲁达的另一句诗,不过只有半句:风中的松树,要以他们丝线般的叶子唱你的名字。
这句诗的前半句是:当我爱你时。
要知道,为了找出一句恰当的、不算太多分的、可以写在这里的诗,我特意让秘书去给我买了一本聂鲁达的诗集,在买礼物之前的几天,我每天睡前都在翻那本书,在上面勾勾画画,最后选了这一句。
我问他:“写的是什么?”
他读了这句诗。
我又欲盖弥彰地说:“店家怪有文化的,还会写诗。”
他笑了说:“这也是聂鲁达写的。”
我放下了酒杯。
其实在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唐泾川什么都知道,他以前知道我喜欢他,现在其实也知道,只不过,以前的他会想方设法拒绝我远离我,因为他觉得不合适,但现在的他,经历了人生那么多重大的变故后,需要一个人陪在他身边,而那个人刚好是我。
他对我不是爱情的那种渴望和需求,而是近似家人的感情。
这么看来,我们俩其实都学会了自私,他向我索取家人的温暖,我向他索取爱人的甜蜜。
虽然谁都没挑明,但这大概就是我们这两个月来的状态,我们越过越亲密,可靠近彼此的原因却并不相同。
这样也好,或者说,这样才是最好的。
他抱着礼物的盒子跟我一起出门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十一月初就下了这么大的雪,还是这座城市这么多年来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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