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当了师女,这次月会祭来红却提前错开了。似乎红魔终于放过了她。
从小到大,在织布公房听姑姐们议论月会祭已经习惯了,月会祭的三天晚上,一直就是两厢情愿就好,没有更多理由。因此人人机会都很多。男女相好有些会稳定长久,有些不会,这都是正常的。花楼里,大姐的相好是谁,家里没人知道。二姐的相好变了多少个,家里更不知道,只希望她俩早日生孩子。
祜非从来没有过相好,没想到心里有了格雅,听这种议论会是这般强烈的难受。她意识到身为师女,和他呆在这村子里简直就是受罪。尤其是月会祭,必须让他避开。实在太危险了,比大山里的野兽还危险!
她决定下午跳舞时,找他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谈谈,让他先离开几天。
终于等到了吃午饭,远远看见他和昆、柯还有润一起从河边回来。那三个人一路谈得很兴奋,格雅只是微笑。
整个午饭那几个男人都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昆对待格雅非常热情,一点都不知道那晚他中过他一箭,伤还没好呢。昆是白石村最强壮的男人了,可格雅比他更高大,更年轻,所以两人自然很快成为朋友。
吃完饭,外村来了很多阿哥,大家又开始对歌,跳舞。祜非悄悄找格雅,却到处找不着人。心里发慌,跑去师比的房子里,也没有人。整整一个下午哪儿都没看见他。
这家伙怕是被人拉走了?
她不禁开始胡思乱想。坐在墙角,挨着数人,看来看去,阿基阿简、阿离阿利什么的,都在参加活动。独独不知道格雅在哪里。
夜里,听着远远近近的阿哥唱歌,格雅离自己不过几百步远,却不知他正在干什么,也不能去师比房子里找他。躺在草铺里浑身难受,满脑子都是他。
第二天晨会,在建木地坝里看见了他。
听昆跟长老介绍,原来昨天下午,格雅一个人在河边用竹竿做了一条送水的渠道,将河水引进了田地。祜非松了一口气。
想起在大山里,见过他用竹筒连接做水渠。当时祜非并不知道那是引水用的。
白石村的人每天从村北河边担水来灌溉土地。种植白米的土地是今年春天新开的,离河最远,需要的水却是最多,每天的灌溉都非常累。现在,格雅做的送水渠道,大大缩减了担水的距离。今后人们只需将水挑上岸边,倒进一个大缸里,水就顺着渠道流进远远的地里。但只有一根渠道还非常不够,长老叫昆带上几个人,跟格雅一起设计,完成所有的灌溉水渠。
祜非一听,想,看来让这家伙离开还不行,村里需要他。
坐在织布公房,祜非又一想,月会祭的晚上,很多青年男女都在外面相会,没人看得清谁是谁,那她也可以和格雅相会,还可以带他去村外的山沟里走走。嘿嘿!
月会祭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了。格雅仍然没来参加活动。一吃过午饭就找不到他了。河边也没人。
祜非悄悄问跳舞的润:那个新来的在哪里?就是那个做水渠的。
润说:他在白石溪边。
白石溪边?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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