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结束时,严清鹤大喘了几口气。他感到皇帝的不正常了。皇帝抱着他,头搁在肩膀上,接着偏头去吻他的脖子。
太用力了,有些疼。严清鹤并不感到情动,只是疑惑与惶恐。忽然皇帝轻轻咬了咬他的喉结,又用舌尖舔了舔。他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盒子,硌得手疼。
不是的,皇帝平常不是这样的。皇帝在床上从来都是极其温柔的,会细细地亲吻他的手指,吻他耳后敏感的地方。皇帝体谅他,会尽力让他得趣,也从来不在脖子上留下吻痕。
外衫被皇帝脱掉,只留了一层里衣。皇帝甚至没有去床上的耐性,只就近将他按在宽大的书案上。
七月流火,夜里已经有些凉了。窗还开着,章颉饮过酒不觉冷,严清鹤身体还没有大好,只穿着薄薄一层单衣,生生挨着硬木书桌的一片冰凉。
严清鹤手一松,那小盒子就落到地上,啪的一声,不知摔坏没有。
皇帝向下亲吻他的胸膛和锁骨,这姿势实在不舒服,严清鹤想说去床上做,但实在说不出口,于是挣扎。但皇帝居然咬上他的锁骨,严清鹤吃痛想推开皇帝,但皇帝死死压着他,根本推不开。
严清鹤害怕了,他觉得皇帝是疯了。他知道皇帝喝酒了,但酒气并不浓重,他知道皇帝没有喝醉。
正是没有喝醉,才让他害怕。但他还是对皇帝说:“陛下喝多了,您清醒一点……”
皇帝不理会他,他就喊:“放手!”
于是皇帝索性又吻上他,堵住他的嘴。严清鹤心一横,去咬皇帝的舌头。皇帝果然就松手了,捂着嘴和他对视。
严清鹤希望皇帝能清醒过来。他的头发已经散乱了,手撑着书案,直直地盯着皇帝的眼睛。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却像是有火焰在烧,执着得叫他发寒。
章颉没有醉,他也当然不会醒。他什么都不愿想,只想发泄一场,转移自己杂乱的思绪。他毫不觉得困乏,确认自己没有醉,意识的存在感无比强烈。可意识又像是太过强烈了,使肉身的世界恍惚起来,宛如身在梦中。
严清鹤用手推拒他时,他好像嗅到一丝隐约的兰花香,可他们都不薰这样的香。如在幻境。
严清鹤不想再挣扎了,他根本打不过皇帝,尤其是看起来疯了的皇帝。皇帝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思,只是索取。
他与皇帝做了这么多次,头一回真切地感到痛。又冷,又硬,还有痛。
咬紧牙关,还是有呻吟泄露,夹杂着痛与快感。他闭上眼睛,太阳穴一阵湿凉,好像是泪水。
严清鹤想,皇帝果然不需要什么可笑的心意。
章颉醒来时,天已大亮。日光朗朗,与往日并无不同。只是他感到略有头痛,才回忆起昨夜喝过酒,又吹了风。
他渐渐想起昨晚他做了什么。他的确没有喝醉酒,他是醉在浓黑的夜里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若不是头一直隐隐作痛,他几乎要怀疑只是大梦一场了。章颉忽而又想到,他自己都头痛了,那严清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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