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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眼睛本是好看的，但由于太过漆黑，总是透着阴鸷。

黑栗莫名地缩了一下身体，或许是屋中昏暗，他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不大能看清这人的脸。

周围很安静，黑栗有些害怕。

“嗯，差不多了。”

低沉的嗓音传来，黑栗一下认出了他，立刻伸出手去：“表哥。”

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他的，黑栗坐起身来，凑过去抱住这人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

“小黑栗，你觉得怎么样?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大鹏鸟语气里有一些担忧，虽然那舍利他已经祛除了魔气，但之前吃了他舍利的那些小和尚都堕魔了，他也不敢保证就全然没有影响。

黑栗精神状态不太好，靠在他肩膀上很虚弱的样子，“唔，身上有点不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法?”

“就……密密麻麻的，有点痒。”说着黑栗身子一软躺到大鹏鸟怀里，自己撩开衣服，露出雪白的背脊。

“这里最痒，又痛又痒。”黑栗反着手，别扭地摸着自己的肩胛骨。他的后背没有肉，肩胛骨明晰无比，在昏暗晕红的夜色里，像一只雪白的蝴蝶。

大鹏鸟伸出食指蹭了一下，“这里么?”

“唔，表哥再摸摸。”黑栗仰了仰脖子，发出舒畅的声音，“摸着就不痛了。”

大鹏鸟依言，在他说痛的地方都用手指轻轻划了一遍，黑栗扒在他身上，整个身子都微微战栗。

“很疼么?”大鹏鸟拧起眉头，神色深沉。他没想到这一颗舍利下去，让黑栗如此难受。

“呜……”黑栗的头缩在大鹏鸟颈窝里，哆嗦着道：“疼，疼。表哥，我要死了，我要疼死了。”

“呀，快看，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钻!”侍女们惊呼着倒退，花容失色。

大鹏鸟手下觉得黏糊糊的，低头一看，黑栗雪白的背脊上在流血，有黑色的像羽毛一样的东西在从黑栗的肩胛骨往外钻出来。

“都出去!”大鹏鸟忽然抬头厉声道。

侍女们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跌跌撞撞地退出房间，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黑栗的尖叫声凄厉地传出来。

大鹏鸟沉着眉眼，紧紧地抱着黑栗扑腾地身体，黑栗地背上抖出一双巨大的翅膀，漆黑的羽毛不断地滴答出血液。

黑栗忽然一口咬在大鹏鸟的肩膀上，同时周身都开始长出羽毛，带皮带骨，活着鲜红的血液。

大鹏鸟没动，一直抱着他。整个过程犹如厉鬼重生，充斥着尖叫和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