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璃不为所动,她的目光停在了药罐冒出的烟雾上。
耳边传来的声音急了:“喂,你是聋子还是蠢货?早告诉上面不好吗?你没听见昨日说的,什么勾引、目的,他们明明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两个人都喜欢和年轻的人玩儿...”
她闭眼又睁眼,手中的扇子并没有停止:“所以呢?主动方是我们,被动的人是谁?逐欣不会这样,明若初也不会。”
“十年了,他们对我们实在太好。”煮着药的火苗映在她的瞳眸,“我不想做了。”
‘越瑿’听到这话,一脸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疯?拿自己的命疯?若他们知道我和你勾引,不是为了权位,只是想要全城人的命,十年情意算得了什么?总有人会因为职责杀了你我二人,不是他们,也有别人!”
他不耐烦地在房间走动,见越璃还在煮那罐药,抬脚直接一踢。
药汁洒满了一地。
手中扇着的扇子停了下来。她痴痴地望向淌在地上的药汁。恍然间竟然看见了逐欣在哭,她站起,却摔了个踉跄。
那日自己装作被明若初欺辱,逐欣也是这样怀着歉意的目光抱着自己,没有一点的讥讽和厌恶。三年前,自己大概十二岁吧。
她趴跪在那摊药汁的附近,微张着嘴,抬起了脖颈。
她的眼神溃散,她一个人呆在空旷的房间,三月风顺着窗敞开的裂隙袭来。
风吹乱了越璃的额发,外边的光透过窗纸朦胧地罩着整个屋子。
她的一半脸隐藏在阴影下,唇僵硬勾起,似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从两颊滑下。
‘越瑿’那日走后,将逐欣、明若初二人一事传给了主子,进入觅心城的日子已经选好。
他兴致勃勃地调笑府中的婢女,既然都要死了,他也懒得装什么文质彬彬。
逐欣的病情不断加重,现时已经骨瘦如柴,明若初也是如此。
觅心城彻底没有人管了。
四月底,城中桃花凋零,城主和她夫婿的病还没有好,却能走点路了。
‘越瑿’在扶着逐欣走路,抬头看见城外的空中落着烟花。
“最近外边有什么庆日吗?”逐欣苍白着脸。
‘越瑿’摇头,外边没有什么值得欢喜的日子,这烟花是上头的人给觅心城的礼物。
扶着走了点路便累了,他离开逐欣就直接朝一旁的婢女勾手。
城主府的人在城主病中都换了张脸,替明日的攻城做准备。
将事情传给了主子手下的人,‘越瑿’抬步去寻越璃。
她果然还待在那个原本的房间,抱着膝盖,蹲在窗的附近,腿边还放置的已经冷掉的菜。
“你看来是真疯了?”他哼笑一声,讥讽打量着她的一切。
越璃并没有回答,她的头仍然埋在膝间。身上的衣服单薄,又在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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