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发文时间:7/29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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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极地,仙山座座,白云缭绕,不时窜出几只落单的神鸟,嘹亮的叫声被淹没在滚滚白云里,仿佛那声声鸣叫只是错觉。
山下,空旷的大地上一片雪白,到处都是寒冷刺骨的冰块,连绵起伏,地上干净得可以当镜子,没有半点人气。
但偏偏有个人,坐在这地上。
黑衣,红领,气场孤傲冷淡。
他的身前摆了一张棋盘,黑白两子密密麻麻的布於其上,已是死局。
男人盯著那盘棋,没有反应,青丝散落於地,光滑如瀑,遮住他的侧脸。
一天又一天,男人除了偶尔伸出修长如玉的长指拨弄棋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动作,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一人独存。
群鸟渐渐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时间长了便无视了他,将他当成摆设,时常在他身边戏耍。是百年,还是千年?
终有一回,空中响起一声非同寻常的凤鸣,声音高亢嘹亮,清丽逼人。
巨大的火凤在男子身边盘旋,一个红衣女人从鸟背上跳了下来,左脸上有奇怪的红色花纹,徒增几分怪异,却遮不住她的一身仙气。
“上神──!”女人上前单膝下跪,喊道,“难道您要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吗?”
男人细长的指尖夹紧了手上光滑的棋子,身形缓慢地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盯著那个女人。
很难描述的一张脸。
若说他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五官却长得万分邪气,千般百般地诱人,然而他的神色──却是极其冷淡、高不可攀的。
红衣女人又喊了一声:“神族只有您一位了!难道您真的要呆在这种地方吗?”
神的寿命,总是绵远流长,也许并不轰轰烈烈,却让人无法等到尽头。
就让这千百万年的时光,结束在他指尖来回的拨动之中,待到一盘棋结束,他便挥袖重布,便又是一段漫长的时光,苍生如棋子。心底的那些躁动不安、愧疚心疼,就随那些轻云飞去。
这样不好吗?
他静静地看著女人,火凤在一旁似乎十分兴奋,它凑到男人身边,亲昵地凑了凑。
男人终於开了口:“黎凤,你逾越了。”
他说罢,指尖微动,那女子被不可察觉的气流打中,竟滚出十来米远。
挣扎著从地上站起来,黎凤擦了擦嘴角的血,干脆破罐子破摔:“是我逾越了,那又如何?难道无君上神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不管六界之事吗?”
那被称为无君上神的男人眼里依稀有了几分笑意。
却是愤怒的笑。
见他又要出手,黎凤大笑一声:“无君上神,人都死了──你在假慈悲什麽?你不是没有心吗?”
无君上神眼底的笑意缓缓沈淀下去,最後只剩一片寒冷。
是了,四海八荒的诸位仙家都知道,现如今唯一的神族无君上神,是没有心的。
少女的烦恼(上)
发文时间:7/29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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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仙界不归岛开了一届收徒大会,一时之间六界哗然,为的不是不归岛,而是那位住在不归岛的上神竟也放话出来,说要收徒。
能被这样的上神看中,那是何等的幸运?於是人人都挤破了头,想要去争那唯一的位置,最後却被一个12岁的女娃娃的占了便宜。
上神赐名沈轻,给予她长生不老的能力,外人无不羡慕。
****三年後****
我有个烦恼,但我委实不知道怎麽说。
这桩事说大不大,它没法影响我的命,说小却也不小,因为它妨碍到了我的日常生活。
我叫沈轻,我知道这是一个让人嫉妒的名号,因为它代表著无上的荣誉,但只有真的拜倒在无君上神的门下,才知道有多麽痛苦。
……
望著师父那张毫无情绪的禁欲脸,我很难对他说些心里话。
比如我现在遇见的这个麻烦,按理说我应该告诉师父,可我又不好意思。
你们非要问是什麽事……好吧,其实是这样的……不归岛给女弟子统一发配衣物,我也领了一份,因为来不归岛之前,我就是个被爹妈卖到青楼的穷丫头,本没带衣服。不归岛一年发一次新衣,是按著标准尺码来的,没有大小号,虽说款式不怎麽样,但对我来说有的穿就行了。
师父收我入门的时候,赐我长生不老,我的容貌会长到最漂亮的时候然後停止生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法术的关系,我发育的约莫是比周围同龄的女生稍快些,而今年发的那件素白的肚兜……好像有点紧了。
之前几个月穿起来还不明显,只是呼吸有些困难,现在确实完全不能穿了,传上去就疼。可我也不能不穿肚兜,因为那里衣虽说质量还行,可是摩擦著……咳咳,那个地方,总感觉怪怪的,会疼,还疼的厉害。
我苦恼了很久,不知道该怎麽办,让我跟师父说?我是绝对没这个脸的!师父的反应一定是用那张禁欲的脸望著我,然後皱眉呵斥几声。
那太可怕了……
犹豫间,山後传来石门打开的声音,我掐了掐手指才想起来,今天师父出关。
糟了糟了!闭关前师父吩咐我练得那几招我虽然学会了,但就眼下这个状态哪里舞的起来……稍微一摩擦,那个羞人的地方就会立起来,还疼得紧。
尚在思索,厅内突然多了一阵让人安心的香味,温度似乎降了点,我抓著杯子,硬著头皮朝师父打招呼:“恭喜师父出关。”
师父穿著一身黑衫子,拖在地上,衣领处用红色的丝线勾勒,神色冷淡,一看就知道难以靠近。
他朝我微微点头,刚才还站在门口,下一刻却移到桌旁来,他看著我,问道:“为师教你的那些剑法你可学会了?”
“额……学会了。”我点点头。这是实话。
他仍是不悲不喜,示意让我展示一遍。
我干笑几声,应付到:“徒儿……近日身体不适,改日再给师父看吧。”
12岁之前,我很穷,所以我学会了什麽叫人,青楼的姐姐们只让我学会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撒谎不打草稿。
然而我忘了眼前这个人是我的师父,八荒中唯一的神族。
他尖尖的下巴微微动了动,眸子朝我扫来,冷冷说了句:“跟我过来。”
我苦著脸跟他走,路上口那地方更加不适,不过总算是撑到了他的房间。
我与这位师父其实并不太熟稔,除了教我术法之外,我们几乎没有多余的交流,因此他的房间我也从未进去过,今天还是初次入到里面。
只可惜还没仔细看,师父的声音就已经传过来:“跪著。”
……
我撇撇嘴,不敢有异议,缓缓跪了下来,膝盖倒不疼,只是身子朝下的时候,衣料摩擦,前的衣物被拉扯著向下。
前两点已经硬的像石头一样,火辣辣的疼,我的脸色无疑更难看了,不由在心里骂了声娘。
“为什麽撒谎?”师父坐在窗沿,语气淡漠地说道,“我相信你学会了,只是为什麽要撒谎?”
师父的相信让我很感动,可是却是真的没脸告诉他我为什麽不能舞剑,於是头埋得更低。
诡异的气氛在房内蔓延开来,师父看著我的眼神带上几分惊讶,然後似乎在犹豫什麽,缓缓道:“有什麽事情要跟为师说……不要逼为师直接对你用读心之术。”
我张大嘴巴,抬头望向他,见他面色沈静,不曾有波动,仍是一副禁欲脸,心里发虚,结结巴巴地说:“额……其实是……我……”
我想了好久,终於决定把话说得委婉点。
“师父你……有没有空……能不能带我去岛外、去、去买几件衣服啊。”说到後面我的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全然不敢看师父的脸色。
其实我知道,不归岛上几个元老都很宠爱自己的徒弟,所以带徒弟出去买几件衣服或者送些武器是绝对不奇怪的,只是师父大人跟他们不一样,看起来那麽冷淡,完全不像一个会宠徒弟的人啊。
“你没衣服穿?”师父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
我咽了口口水:“是……里面的衣服不合身……穿著疼。”
师父没说话,我心想他定是气炸了,活了这麽多年,我怀疑我是第一个跟他说这种话的。悄悄抬起眼,我却惊讶的看见师父大人还是──一脸禁欲的表情,眸色深沈。
“原来如此,穿著不舒服就脱了吧。”他面无表情地说。
……
……
师父今天出关的方式不对,一定是这样。我哆哆嗦嗦地问了一遍:“师父你说什麽?”
师父皱起眉,黑色的衫子衬得他眉眼间生出几分淡漠冰凉的味道,那张唇型完美的嘴唇一张一合:“我说,不舒服就脱了。”
少女的烦恼(下)
发文时间:7/29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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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明白,对於师父这样的神来说,女人已经没有什麽诱惑力了,毕竟活了都不知道多少个年头,如果还为女色所迷惑的话,那实在是太没用了。
更何况,师父还长了一张非常禁欲的脸!
长成这样的男人,就算他脱光了跟你抱一块你也绝对不会想歪,因为你不敢亵渎他,是的,我觉得如果有人对著师父意的话,完全就是亵渎!
……我?我当然没有对著师父意过啊哈哈哈我可是正直的好女孩!真的!
师父见我发了半天的呆,细长的指尖挥动,一阵寒风吹来,我回过神,看了看师父,师父站起身子,看了我一眼,然後出去了,没一会又拿著一件衣服回来,往我身上一扔。
那件衣服掉在我肩膀上,又立马滑落,光滑柔软,上去舒服地要命。
“你就先穿这件吧,脱了换掉,以後不要再穿弟子服了。”师父站在门外轻轻说道,黑色的衣摆堆成了一小叠,然後关上了门。
我颇不放心的看了看窗户,倒不是担心师父来偷看,只是开著窗户脱衣服未免太怪异了。师父仿佛知道我在想什麽,下一刻,房内的窗户也全部关上,视线立马变得昏暗起来。
因为学术法的关系,黑暗中我仍然能够清楚的看见所有事物。
轻轻脱掉身上的衣物,仅留下贴身亵裤,今日我本就不敢穿肚兜。
望著房内的布景,陡然想起自己此刻居然几乎全裸地站在师父的房内,实在是……实在是……我想了想,回忆起师父的脸,又立马把不安分的想法压了下去。
那样有威严的一个人,长得那样禁欲,我不可以胡想。
想著,手上的动作加快,却发现师父扔给我的那件衣服为纯白的颜色,料子极其薄,里面其实是有裙子和束腰好几样东西的,我索了半天终於穿在了身上,那料子不知道是什麽做的,太滑了,且十分舒服,即便此刻的我未曾穿肚兜,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原来师父还有这麽好的藏货!早知道等他闭关时偷过来就好了!
那件衣服对我来说稍有些宽松,却无伤大雅,不会掉下来。
抱起衣物推开房门,师父却不在门外,我左右看了看,将换下的衣物送到自己房间,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穿白裙子是个什麽样,却突然听到师父在喊我。
“轻。”
会这样喊我的只有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便是如此。
我慌忙地跑到外面去找他,一路上还不得不提起雪白的裙子,生怕踩脏了师父会生气。
等寻到他的时候,却因为跑得太快没停住脚步,一头往他怀里栽去,倏忽,一团柔软的光芒拖住我,然後渐渐消失。
抬起眼,师父仍是波澜不惊的模样,一身黑衣夹杂几缕暗红,整个人安静要命。於是尴尬的笑了笑:“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他微微颔首,朝我伸出一只手,沈声道:“抓著我。”
“啊?”我有点弄不清状况,“师父,我们干什麽去?”
他见我呆愣,干脆主动抓著我的手腾云驾雾起来,面色不变,回头对我说:“你不是说要为师陪你买衣物麽?”
……人生真玄幻啊!
不归岛位於仙湖中央,上方仙云环绕,来来往往的仙人数不胜数,有眼尖的认出我们两,指指点点在背後小声议论。
“哎哎?见著那个穿白衣服的女的没?她就是沈轻……长得也不怎麽样啦。”
“可是听说她术法学的很好啊!”
听到这句,我骄傲地抬起脯。
“是呀,有那麽好的师父,再学不好术法就有鬼了!”
後面的对话淹没在朵朵祥云之後,走的越来越远,人就越来越少,师父突然喊了我一声:“轻。”
我回道:“怎麽了?师父?”
他酝酿了小会儿,最後仍是语调毫无情绪的说:“在男女这方面,你不必太拘谨,我是你师父,便是你的亲人,不必害羞。”
“……”
“不用怕我。”他又加了一句。
如果这话放在别的场景我可能很是感动,但师父他……长著一张禁欲脸啊!
好吧,我是很纠结这方面。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终於到了城里,入了一家成衣铺,老板娘凑上来问:“是给姑娘买衣服还是给……公子买啊?”她的眼略过师父的脸,整个人都愣住,最後才勉强把话说完。
“我买!”我轻轻挣开师父的手,咬了咬嘴唇,又转身可怜巴巴地看他,示意他出去。墨黑的眸子转向我,然後了然的转身走出铺子。
老板娘回过神来,问我:“姑娘,你要买些什麽?”
我胡乱选了几款小姑娘穿的衣服,试穿了三四件之後终於敲定,然後凑到老板娘耳边问:“有没有肚兜啊?”
老板娘毫不惊讶,然後往我前望了望,投给我一个“真大”的眼神,我脑门上都是汗!随後,老板娘拿了几件肚兜来,我看著那些肚兜,不知为什麽今天变得特别害羞起来,用衣服裹著他们裹在最里面,最後还不忘添上一句:“你一会儿说价钱就行了,不要说我买了哪些东西。”
语毕,脸上一阵羞红。
真是要死了,师父活了那麽多年我没活过啊!这种事情怎麽可能不害羞啊!
等师父进来付钱的时候,面色如水,瞧我手里抱了一堆衣物,只是轻轻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一句话都没说就扔了锭银子,随後牵著我的手走了。
“你身上这件,就送给你吧。”
到了不归岛,师父自然地说了一句,我微怔,眼前人就不见了。
直到夜里洗净身子上了床,我仍然觉得今天像做了一场梦,三年来第一次和师父有了些正常师徒的互动……
其实师父也不是很难接近吧好像……我蹭了蹭柔软的被子,渐渐睡著。
师父的能力
发文时间:7/30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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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我跟师父的关系仍然没有太大的改变,他经常闭关,或是外出,我也不敢过问。
唯一不同的是,渐渐有女弟子在背後闲言碎语起来,说我不配做师父的徒弟,让我压力颇大。
在不归岛,不少弟子都是跟我一样本是凡人,因为资质好才被看中,难免有些世俗的看法,比如以貌取人,别人家的女弟子总是出落得越发漂亮,而我长得越来越……普通。
真的是很普通,除了皮肤嫩一点白一点,就什麽优点也没有。师父让我不要穿弟子服,我便穿著买的衣服在外面走动,这没什麽奇怪的,有不少女弟子都这麽做,但人家长得漂亮,自然不会说闲话,我这种平凡无奇的长相真是没法跟人家比。
“天,就她那样子还穿这麽漂亮的衣服。”
“丑人多作怪呗。”怨念不满的声音,“长得又没有止水师姐好看,居然敢模仿止水师姐穿蓝衣服。”
她们说的那个止水师姐是三年前跟我一起入岛的,听说现在长得是倾国倾城。
“呸呸呸,什麽止水师姐,她连雅雅师姐都比不上。”
“长得那麽丑……还那麽孤傲,了不起什麽啊。”
“人家有个厉害的师父呗。”
诸如此类的言论越来越多,我囧囧的换回弟子服,仍然没办法堵住她们的嘴,最後气得不跟她们吃饭了。
师父跟我住在不归岛的一个角落,师父设了结界,一般人不允许进来,这样一来耳反倒落了个清静。
院落里没有人,想必师父又出去了。
吃什麽是个大问题,我翻箱倒柜,愣是没找到什麽吃的,只好抓著钱袋出岛买了些馒头填肚子,还顺手买了些糖。钱是师父上次给的,够我花一阵。
吃馒头吃了三天,每天都在院子里连剑法连到很晚,我知道自己长得普通,只能在术法上多多钻研,不丢师父的脸。
练完剑法时已经月上中天,我抱著衣服去温泉洗澡,出来时刮起寒风,於是匆忙换好衣服跑向自己房间,点上灯却吓了一跳,师父不知何时站在我房内。
仍是一身黑色,仿佛整个人都要融进夜色中,带著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额,师父你这麽晚才回来。”我朝他打招呼,他不曾理我,淡漠的的目光移到我放在桌子上的馒头。
……
师父不会想吃那个吧,他不是神体,无需进食麽……
“你吃这个?”他冷冷地问道。
我忙点头,应道:“是啊,师父你要是想吃你就拿吧。”
他半天没说话,我面上尴尬,想来师父看不上这等俗物,倒是一个愤怒的女声突然进来:“上神!你怎麽──咦?!这不是轻轻?!”
我疑惑地转过身,只见一个脸上有红色花纹的红色女人站在门外瞪著我,比我还惊讶。
师父的面色冰冷,眼中的温度缓缓下降。
女人跑过来一把抱住我,惊喜道:“轻轻!”
我颇为头疼,因为我不认识她,连忙向师父投向求救的目光,却惊讶的看到一向满脸淡漠的师父脸上浮起暴戾的神色。
他拉开那个女人,冷冷地对我道:“出去。”
复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对我说:“今晚你睡我房里,不准出来。”
红衣女人拼命挣扎,却仿佛被下了咒,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突然明白师父想干嘛了,於是默默退出房间,还不忘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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