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子一听,脸都绿了,嘴里骂句“操!”,不情不愿地跟着张二宝继续往前巡视。此时正值春末时节,天气干燥,麦田里需要灌溉浇水。张二宝家和涛子家是多少年的地邻,一起在夜里值班也有几年了。半夜里浇地是个苦差事,气温低,人烟少,黑灯瞎火不说,还要从这头走到那头,小心不要让垄沟决了口。涛子有年嫌费事,直接在渠边开了个口子,漫灌了事。等他一觉醒来到地里一看,好家伙!不只自家地里全是水,相隔几家的田地都给他灌成了一片汪洋。
涛子一看就急了,赶忙借了水泵来抽水,跑得水太多了,整整抽了一天一夜才见着地面。经过这次事件,涛子的大名直接上了村委会的榜单,被当成不珍惜水资源的典型来教育。那次浇地二宝没在,等他回来只赶上跟着涛子往外抽水了。
二宝一边走一边笑,心里知道,经过那次水漫金山事件,涛子决计不敢再随便扔下铁锨回家睡觉了。两个人边走边聊,半夜地里没什么人,有也是不远处等着浇地的村民。就这么来回巡视,张二宝打着手电看着水面高度,还有半遭地就能浇完了,心里一松,他停住脚步伸了个懒腰。
远远地,公路边有车灯闪过。
张二宝看着奇怪,柳树屯并不大,有车的人家更不多,谁会在半夜开车过来啊?车灯越开越近,又听到耳熟的轰鸣声,在半夜里格外刺耳。张二宝站直身体,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但是又有些不确定。
车子在公路边停了下来,正对着张二宝家的地。远远地,听到车门开关的声音。一个颀长的身影在车灯地映照下缓缓往地里走。张二宝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赶忙跟涛子招呼了声,扛起铁锨就往地那头走。
地那头的人正在深一脚浅一脚往这边凑,张二宝赶忙加快了脚步,喊道:“别过来!地里都是泥,没处下脚!”这话说出来都晚了,那人已经陷在田里动弹不得。
张二宝打着手电照过去,那人的高级皮鞋正踩在泥水里,往上照,英俊的脸上挂着一副无奈的笑容。张二宝翻个白眼,道:“你傻呀!还是几年不种地就忘了根本!刚浇过的地不穿雨鞋你也敢进?!”
那人也不说话,笑嘻嘻地搭住张二宝的肩膀。张二宝低头看他脚上的鞋,心疼道:“这鞋得多少钱啊?你就这么糟蹋!”说完,赶紧拽着男人把他拉到公路上,道:“赶紧回家刷鞋去,进水了就不好了!”
男人踩着泥水鞋就上了车,张二宝把铁锨放在树下,大声吆喝了涛子一声,听到那边传来回应,这才放心地跟着男人上了车。一坐上车,张二宝就后悔了,穿着雨鞋的脚瞬间就给地垫上踩了两个大泥脚印,就着微弱的小灯,张二宝的脸心疼到扭曲。“我,我还是下去吧!”
男人朗声大笑,空出一只手揉揉他的脑袋。“得了,明天洗洗就好了。”
张二宝嘴角直抽,小心地坐直身体,不想让身上的灰土都沾到椅背上。车子在公路上静静地行驶,没五分钟就开到了张二宝的小屋前。
小屋临近环村公路,一条路一道渠隔开了小屋与村子,颇有点两两相望的味道。事实也正是如此,张二宝是个小小的养鸡专业户,原来在自家院子里养,后来终于养到一千多只,麻烦就来了。小鸡咯咯哒的叫声还没什么,村里人早就习惯了。不习惯的是夏天,一到夏天,鸡粪的臭味半个村子都闻得到,大热天的四邻八家都不敢开窗户。是可忍孰不可忍,在周围村民的一致欢送下,张二宝的小鸡场被赶到了村外的自留地里。
两排小鸡房,旁边搭了间小屋,这就是张二宝的住处。男人利落的把车停在小屋旁边,张二宝赶紧下车开门。小屋不大,也就十几平方,一张床一张桌两把椅子,再加上摞起的箱子啥的,就这些东西。单身男人的小窝说不上多干净,但是也不太乱。张二宝脱掉雨鞋,拿到水管下冲洗。又拿过仅有的一双拖鞋给男人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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