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酌的表情大概能解读出“就这样你也想拯救世界”的意思。
祝黄昏笑道：“这基本上也就把我先天灵脉开开了。这功法里面有的灵力我可一点没动。”
“功法里怎会有灵力?”娄酌惊道，“叫做什么?”
祝黄昏道：“真有。叫罗刹神印的。”
娄酌沉默许久，道：“你可知罗刹是何人。”
祝黄昏道：“当然，话本里常有的那个。”
“……”娄酌压住想灭口的手，“我是说史实上那个。”
祝黄昏挑眉：“真有?据说飞升成神血洗天界的那个?”
娄酌不动声色瞥她一眼，道：“真仙以前不是给你说过。”我都能听到。
“没有。瞎说。我没听过。”祝黄昏淡定否认。
心理负担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有过的。
见娄酌快要上手打她，祝黄昏腹诽这么暴躁易怒对肾可不好，嘴上流利认错道：“我错了我错了。就当是烟雨讲过，但是那家伙给我讲的话本也不在少数呀。”
娄酌伸出去的手绕了个弯去向了茶壶，道：“罗刹血洗天界是真事。各大仙门的藏书中皆有记录。”
“哦。”祝黄昏撇嘴，我又不看书。
反正看话本这么多年过来了也没见文化水平低人一等。
倒是他们文化人真可怕，为什么会出现《酬乐天得稹纻丝制成衣服以诗报之》这种奇奇怪怪不知所云就算知所云也不知意义且题目和诗看不出关系的东西?
文化人真可怕。
“嘿，娄大。”祝黄昏挑着茶杯，“要是你没意见我就着手办了。”
娄酌道：“不再问问其他人?”
祝黄昏翻了个白眼：“问萧菏等于不问。问曲映阁能累死个人。”这家伙就算骂死你也都是心里想，嘴里死都不说，跟他说话全得看脸色。
娄酌道：“我同意你的初心。只是这事不可能做成。至少在我们有生之年不可能做成。”
“怎么会?明明上一句还是很难这就改口了?”祝黄昏道，“我都想好了。现如今魔修多是江湖散客，要么就是不成气候的小门派。若是做成一个足够大的门派，再有你的名气，自然是不愁的吧。”
娄酌道：“这才是你问我意见的主要原因吧。”
祝黄昏坦然道：“是，因为这样最快。”
娄酌苦笑道：“想来你也做好了把后半生赔进去的准备。”
“是。”祝黄昏点头，“我想要见到一个我亲手做出来的修真盛世，仙魔苍生一视同仁，不会再有人因偏见枉死。到那时，我自坐享清闲，升平月下，落子楸枰。我觉得，就算天下人都不理解我，娄大你也一定能理解的。”
当初他说，志在四方，又说，几十年安定岁月，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那些没看过的锦瑟繁华，要出去行自己的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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