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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被剥得只剩下一身单薄的底衣，赤着双脚被铁链捆在十字形的木架上，高明泽一声令下，七八瓢冰冷的水重重的泼到小野的脸上。

寒冬腊月的，每一瓢冷水泼下，李烨都禁不住哆嗦一阵。他身上穿着羽绒服都嫌不够暖，小野身子那么差，怎么受得住这种罪?

给小野的那点片酬，都不如他们任何一个项目的一点零头。小野这吃苦受累的，图什么?

很小的时候，李烨觉得当明星光鲜亮丽，人人羡慕，可后来进入这个圈子里面之后，渐渐懂得太多的身不由己，也看到了浮华背后太多肮脏的交易。有些人有的选，有些人没得选。

李烨记得他看过程扬的一次采访中说道，做演员，是需要一定的信念感的。

如此看来，确实只有信念，才能解释了。

刑讯的戏份拍完了，一阵兵荒马乱，换场景继续拍下一幕。

高明泽故意不放小野下来，那些捧高踩低的工作人员没谁会为了一个就拍过一部戏还不怎么红的十八线小演员，去拂了高导的意，滴水成冰的天气里任由小野一身湿哒哒的被绑在柱子上，没有谁多说一句话。

高明泽走了之后，程扬悄悄的溜回来了。

这时候，打鸳鸯的大棒自然该上场了。

“哟，这么好玩啊!~我来的真是时候。”

“啧，啧，福利真好啊，早知道有这么好的事，我说什么也要亲自上阵演男一啊。哦不，吴太师，我演吴太师就好!”

吴太师，剧中的大反派，就是抓小野回来刑讯的那个大坏蛋。

伸手捏住小野的下巴，把他的脸掰过来，浪荡纨绔公子的范，学了个十成十，“早叫你和我玩游戏，你不肯，这会为了这么点钱，和别人玩捆绑play，你说你贱不贱啊?”

至于程扬听了会作何感想，那就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

今天，他还特意给小野带来一份礼物。他最近和tony玩游戏，发现一种有趣的小道具，特别可爱，送给小野的话，程扬一定很惊悚。

一直站在一旁不敢吭声的程扬，终于鼓足勇气挺身而出了，“那个，李公子，小野刚刚拍完戏，能不能先让他换身衣服，换个地方再聊?”

李烨暧昧十足的把丝绒盒子塞进小野湿哒哒的衣襟里，末了在他身上摸了两把，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人。听赵老三说，最近小野养得不错，还把腹肌给练出来了，刚刚摸了两把，确实比以前结实多了。

李烨其实也没走远，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看着程扬把小野放下来，帮他擦头发换衣服，看见小野把那个小礼物扔进了垃圾桶。

没过多久，程扬的助理匆匆赶来把他带走了，下一场戏是程扬的。

小野裹着军大衣，光着脚，傻傻的在火炉边坐着。

看着他那样子，李烨忍不住叹了口气，饲养员虽然粗放了点，但好歹有个照应，饲养员一旦不在，小野基本是要把自己养死的状态。高明泽进入拍戏状态六亲不认，赵汗青在搭布景顾不得小野，杭小嘉好像是公司有什么事情临时离开了，如果自己再不投喂一下，不用等明天，小野就进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