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好恐怖呀。
小纪又干干地笑了两声，摸着自己的光头，懵懵地说：“你……我刚刚在嘲笑你啊，你听不出来吗?”
梁生轻轻扬了扬下颚，脸颊露在了光亮里，睫毛尖上还粘黏着水迹，眼眸里凝沉的阴影却已散了：“我能听出来。”
顿了顿，梁生补充道：“你可以继续。”
天哪……
小纪有点抓狂。
她的嘲笑功底有这么差吗?
为什么能把一个在哭的人嘲到笑起来?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万幸，在最尴尬的时候，她的眼前开始发黑了。
小纪解脱般晕了过去。
.
醒过来的时候，小纪第一反应是捏起鼻子。
第二反应是环顾四周。
她在三次元里那么肆无忌惮嘲笑作者，不会被孔教授逮到吧?
环视一周后，没看见孔教授，只有阿殇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面分析数据。
小纪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好孔教授不在，那就没人指责她不尊敬作者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费力地站起来，跟阿殇打了声招呼：“我先走啦，再见。”
“你等一下。”阿殇叫住了她。
小纪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孔教授去上课了，上课之前交代我，要把一些话转达给你。”阿殇解释道。
小纪心里涌上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
“我能不听吗……”小纪小声地问。
“他说你如果不听的话，以后就不能使用穿越仪器了。”
小纪张了张嘴，而后认命地竖起耳朵。
只见阿殇拿起一张稿纸，声音毫无起伏地开始念道：“我是孔教授，小纪，我对你很失望，没想到你是这么忘恩负义的文。”
阿殇继续停了停，继续念：“你仔细想想，如果没有作者努力码字，你能吃一餐饱饭?”
“咕噜”小纪的肚子叫了一下。
“如果没有作者，你可能有自己的头发吗?”
“咕噜”
“如果没有作者，你可能长高成年吗?”
“咕噜”
那张稿纸上洋洋洒洒不知几千字，阿殇念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念到了结句：“……厚德载物，你一定要尊重作者，不要再让我失望了。落款，孔故。”
念完后，阿殇同情地看了眼小纪的光头。
小纪已不知在心里翻了多少白眼，待殇念完，她吸了吸鼻子，捂着肚子转身走出了实验室。
.
回到收容所，小纪把小刀还给了筝筝。
她道完谢，而后摸着脑袋问道：“为什么这个小刀割不动头发?”
筝筝收起小刀，借着灯笼微弱的灯光打量着自己丹红的指甲，随口答道：“第一次借刀的时候，你不都把你家作者的脖子划破了吗?我怕你弄出事儿，就给你换了把钝刀。毕竟你要是真把作者弄死了，以后就永远没吃的了。”
小纪愣了愣，居然觉得筝筝说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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