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
何念新嘻嘻笑着。
怀夏倒是喊来了奶嬷嬷,赶紧将皇太弟抱走,这才拉来何念新,往屋里走。一边走她还一边念叨着:“姐姐呀,你每日回来都要弄这一身伤。”却也不劝阻何念新不要再去找独孤愚了。
怀夏屏退了众人,亲手将何念新的外衫褪下,露出里衬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里衬揭开。有外伤的地方,凝血正和里衬黏在了一处,要撕得很小心,才能不至于太疼。
还好怀夏便是个有足够耐性的人。
何念新整个人趴在榻上,惬意地舒了口气。怀夏的指尖微凉,沾上药膏,轻柔地在她的伤处涂抹开来。除却那一丝痛,更多的便是令人舒适的凉意。
何念新把自己整个人埋在了龙榻之上,瓮声瓮气道:“有怀夏帮我上药,虽是挨了打,我也开心地很!”
怀夏没回,反而是又挖了一块药膏,换了一处新伤。这处是淤青,需要重重揉开才能好得快。怀夏一向是下不了狠手的,这一次却是牟足了气力,把何念新弄得嗷嗷直叫。
怀夏这才偷笑。她心里清楚,何念新这叫唤,一小半是因为疼,一多半是装出来的,逗弄着自己开心。她笑完了,才问道:“姐姐,你师父这一回要在梁京留多久?”
“师父说要留到我二十岁生辰那日呢。”何念新道是。
怀夏也点了点头:“王叔才送上折子,请在那日前携王妃入京。”
“真的呀,我阿娘要来!”何念新先是一喜,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掏掏耳朵,“隔着那么远她都天天念叨我,这要是真来京城里了,她得念叨我多久啊。”
何念新这么抱怨着。
怀夏却是笑着俯下身来,将自己的唇凑到了何念新的耳畔,悄声道是:“不单单是王叔他们要来为姐姐贺生辰,我也给姐姐备下了一份礼呢。”
怀夏的唇若春桃,在何念新耳畔这一句,念罢即挺起身来,继续给何念新上药。那桃花一般的眼色,却仿若印在了何念新的耳根上。
***
何念新生辰那日,早朝上一如平常。臣下们请奏了几件琐事,女帝则一一照章安排下去了之后。正待往常要散朝的时候,忽见一青年站出来道是:“臣有本要奏。”
怀夏似是半点也不意外,笑着让他开口。
何念新有些怔地听着这人长篇大论口若悬河,总结下来只有一条,便是女子与女子间也该可成婚。
本朝除却男女之婚外,原本便是可以男子与男子间成婚的。这条律法由来已久,以往却似乎并未曾有人问及过女子间又该如何。何念新小的时候还说过,凭什么男子间可以,女子间却又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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