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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初啼

月儿姓元名宝儿,耐不住我又亲又哄,她终于还是交代了。虽然似乎带着些市侩,但当我“宝儿、宝儿”的唤她时,她对原来姓名仅存的些许不满也不翼而飞。不过,她还是喜欢我叫她月儿,因为“这两个字被我灌注了无尽的爱恋。”

月儿和我说说笑笑来到小厅,除了师娘外,厅里竟然还坐着位面如冠玉、儒雅温文的蓝袍中年男子。两人注视着我夫妇,眼神中充满了笑意。

我大喜冲上前去,抱住那男子叫道:“师傅,你来了!”

师傅笑道:“好小子!你高了,也壮了,武功好了,而且还娶了媳妇儿!”

我抓住师傅的双臂,眼眶微润,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师傅呵呵笑道:“来,让我看看你媳妇!”

月儿连忙走到师傅面前,盈盈下跪,轻轻道:“徒媳月华拜见师傅!”

师傅爱屋及乌,大笑着将她扶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转过头对我赞道:“好俊的媳妇!臭小子福气不小啊!”

月儿赧道:“能侍奉相公是月华的福气!”我感激地望了月儿一眼,师傅更是得意,不住哈哈大笑。

师娘也是笑靥如花,摆手道:“好了好了!看看你,见到徒弟高兴成这样!

破儿,你现在觉得如何?”

我恭敬回道:“那药力果真有增强修为的奇效——弟子除了解开被师傅压制的内力外,功力有很大长进,而且那炎阳诀行功法相当霸道!”

师娘叹了口气道:“当然霸道,不然也不会反扑其主,若非机缘巧合,我也不敢将此功传你!”

我连忙又再谢过,师傅突然对我低声道:“怎么样,那宝药厉害吗?现在知道师傅没害你吧!”

我嘿嘿作笑,心想不知道师娘有没有告诉师傅亲自指点我化解之事,不过又不好询问,房中两个女子听了他的话,俱脸红暗骂。

新婚燕尔,夫妻重逢,喜悦充斥着众人的怀,我几乎想要仰天长啸,以抒发内心的畅快。

两年未见师傅,他一点也未变,外貌温文平静,内心一片炽热。见他终于和师娘重新走到了一块,我心中充满了喜悦和孺慕,对两人道:“不知师傅师娘有何安排?”

师傅瞟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二十年前正道武林诸多猜忌不满,甚至认定我要加入魔教,现在我偏要管管魔教之事,助你师娘一臂之力。”

我讶然望向师娘,道:“师娘这么多年没有过问教内事务,现在仍可以主事吗?”

师娘叹道:“此事涉及教内一段秘辛——天道不佑,圣门已乱了将近百年,相传圣教一统有句预言:金铃既现,契机可见,玉箫金瞳,圣道大统。这‘金铃’指的多半便是我,三长老本来以为我可以重现圣教辉煌,但二十年前我却和见羽结为夫妇。只因该预言后半句还落在我身上,所以才一直任得我逍遥自在……”

我奇道:“预言?——魔…大伙儿怎会相信这毫无据的预言呢?说不定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布下的迷阵。”

师娘是魔教的长公主,我可不想在她面前胡乱称呼。

师娘微微一笑,道:“你有此想法不足为奇,只因你不知圣教的许多细节。

咱们有种赐名的仪式,举凡教中重要人物可堪造化的子女都必须按一定规则命名,父母是不能决定的。

生为女子者,依次以木、火、土、金、水为姓,按《定名录》内顺序为名。

我母亲为圣教土灵护法,土生金,所以我以金为姓,排行十三,在《定名录》里刚好就是‘铃’字,所以便叫金铃——百年前圣教势微,多股势力各自为政,四分五裂,却由当时的魔媒传出了这预言。本来一直没人放在心上,直到我的教名定下来后教中才有人怀疑确有其事,所以长老会立我为长公主,尽心传我武功。”

父母竟不能给子女改名,魔教被人称之为魔,的确不是没有道理。我嘻嘻笑道:“原来师娘就是天命一统的人选…”

师娘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若我就是那个人,又怎会不知道‘玉箫金瞳’的意思?我看你是乐昏了头,到现在还没清醒!”

月儿忍不住垂头偷笑,我苦笑道:“就算确有其事,他再强也还是个人,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数十年没完成的一统大任因为他的出现就能一蹴而就?”

师娘正色道:“如果果真有这人,那他就会被奉为圣教最尊崇的领袖,成为大自在天帝的化身,拥有强大的神感召,不仅仅是武力这么简单。只是那后半截预言的意思如今尚无人知晓!”说完微微一叹。

师傅笑道:“管他什么意思,由我助你,我不信你门内还有谁能敌我二人联手!”

师娘展颜笑道:“有你相助当然甚好,不过圣教内一定不会对你假以颜色的。”

师傅晒道:“谁去在乎呢!”

我笑道:“师娘当年出道时定是威风八面呢!”

师娘微笑道:“预言之事,确是深入人心,但兹事体大,因尚未明白整句预言的意思,当年我遵长老会决议,只是静观其变,且出道才半年就遇上了你师傅…”接着瞟了一眼师傅,又叹道:“幸好在长老会支持下,二十年内圣门虽未强盛,却也并没衰败,现今我决定重掌教务,整治叛徒统一圣道,也算报答三长老教诲之恩。”

我躬身道:“弟子愿做师傅师娘马前小卒!”

师傅却摆手道:“你先别因为咱们就入魔道,还是多磨练一下再自行决定。”

我笑道:“弟子虽然不介意行侠仗义,但对正邪之别却看的很淡…”

师傅淡淡地道:“那也不一定就入魔道,你若助你师娘,那些正派人士一定会把你看作死敌,诸多纠缠不休。别以为他们自命正派,办起事情来照样不择手段!”

我知师傅一定是对正派武林当年对他的纠缠讨厌至极,所以才会如此不厌其烦地告诫我,一时迟疑,拿不定主意。

师娘对师傅哼道:“你别还没帮我就先来拆台,现在圣教势微,连教内都分成几股各自争斗,这一统的日子还远的很,破儿就算不必跟我们直接做事,却可以替我弄点声势!”

师傅皱眉道:“你要他怎么弄声势?”

师娘娇嗔道:“破儿是你宝贝弟子,难道我就把他当草了?他现在剑法内

功连你也不差多少,办事又圆滑,比你当年强多了,就算想害他,我还要顾着月儿呢!”

我连忙笑道:“弟子愿替师娘摇旗呐喊!况且弟子相信在圣教中师娘一定能照拂弟子。”

师娘娇笑着白了我一眼,掏出一块令牌递给我道:“你就称是我的弟子,以‘寒梅’为名,拿这令牌作巡查职务,呆会我再把圣教的规矩和细节告诉你!”

我点头应是,师傅大叹:“我的徒弟,她谢都不说一声就抢跑了!”

师娘嗔道:“我的乖女儿月华,我眉头都没皱半下就给了你徒儿,你还不满意?”

我和月儿相视一笑,师傅师娘作弄人惯了,现在二十年重逢,正是恩爱时分,两人虽然互相挤兑,却是蜜里调油。

师傅又问道:“你自己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我道:“有些眉目了,但还没着手去找。”那时捕快老李说“狂风二十盗”

有人用“五虎断门刀”,还得从这里下手。

师傅点头道:“那你先把自己的事办了,再回来帮我们。”

我应道:“是”,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笑道:“这是弟子黑吃黑得来的,孝敬师傅师娘一半。”

师傅一看,竟是五张万两银票,笑道:“你小子还是个小财主啊!”却并不接过。

师娘笑道:“我说破儿办事比你有头脑嘛,别说当年,就算你现在也未必能比上。”又转头对我道:“不过你师傅替圣教办事,费用全由师娘负责,现在圣教虽然没人了,但钱还是有的。”

我想师娘为长公主身份,一定不缺钱用,一笑收了起来。

师傅笑着点点头道:“当师傅的当然希望徒弟能青出于蓝,不过我还要考较一下他的武功。”

师娘和月儿站在走廊上观看,师傅与我在庭院中相对而立,我微微感到些紧张,虽然两年中我丝毫没有放松练功,很多时候甚至比在山上更有动力和心得,武功自觉比起下山时有了长足长进,但面对师傅这等高手,仍有点忐忑不安。不是怕输了丢脸,就怕不能令他老人家满意。

师傅发现我情绪的波动,笑道:“对敌之时如此心神失守,你不想要小命了?”

我微微一笑抛开杂念,顺手将腰间长剑拔了出来。剑身与剑簧磨擦,“锵”地发出一声清鸣,充满了凝重肃杀的味道。我的功力似乎也受到这一声剑鸣的激发,突然间提到了极点,并且就那样没有丝毫波动的保持在顶峰,中充满激昂豪情,心湖却象镜面一样丝毫不失地反映着师傅的举动。

这突如其来的情形连我自己也吃了一惊,从来未曾发生过,突然间对自己的功力控制得如此收发如心。我心中觉察到了什么,隐约有一丝狂喜。这是武道的顿悟,是修为所到的征象。无数武人的梦想、任何师傅都不能传授给弟子而只能靠自己领悟和磨练,刻苦、天赋与机缘缺一不可的境界,想不到竟然在无意间达到了!

一面抵抗着我强大的气势,师傅眼中既是欣慰,又是赞赏。气机感应下,他当然知道了我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他老人家缓缓抽出腰间长剑,道:“师傅已经很久没有体味到这样强劲的压力了!”忽然间,师傅他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庭院的天然景色中去,再也找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和谐。

我顿时感到浑身上下无比生硬,仿佛连站着的姿势也古怪可笑,知道自己的气势被夺,若不立即出招扳回劣势,只怕呆会连出招的勇气都会逐渐丧失。

我长剑一横,就在院中众人都以为我要进攻的瞬间堪堪打住,摆了个将出未出的姿势,浑身却充满了强烈的剑意。师傅的功力轻轻波动了一下,我这才好受了些,顿时放松下来。

师傅眼中露出赞赏,两年前我们就已不需要用招式来分胜负,此时我虽然稍处劣势,却丝毫未露败象。两人古井不波的对恃着,承受着对方如有形质的气机攻势,任何一丝功力或情绪的荡漾都必会导致对方寻隙而入,若是对阵杀敌,生死立判。

良久,师傅叹道:“破儿,你不愧是我楚见羽的弟子!”一剑循中击来,打破了我俩的僵局。

我身形一转,已到了师傅身后,反手撩向他的胁下,师傅向右后迈出一步,回手刺向我的小腹。我向前跟上一步,剑势不变,刺向师傅身侧,师傅平地滑出一丈,回身刺向我的手腕。

我与师傅你来我往,剑招行云流水般地发了出去,身形也越来越快。庭院中利剑划破空气“嗤嗤”作响,师娘和月儿只觉我二人的剑招包含了各大门派的剑法,却又似是而非且化繁为简,招招制敌死命,凶险异常。

可是场中二人却是彼此将对方的意图洞察得丝毫不漏,破解之道了然于,自然而然化解开去,就好象师徒二人在排演已练了千百次的舞剑,正是棋逢对手,不分上下。

师娘和月儿眼中我二人成了两条淡淡的身影,突然“叮”地一声,我与师傅分了开来,却是二人酣战良久,彼此都无法挫败对方,借两剑交接退出战圈。

师傅仰天长笑,我又是感激又是痛快,师傅二十年前就是江湖上公认才华横溢、强横无匹的剑客,二十年来更是炉火纯青,此次比较虽不是生死相博,但我能与他斗个不上不下,连自己都甚感欣慰。

师傅赞道:“破儿,光以剑法来讲,你已经可以和师傅不相上下了,日后还要多在功力和应敌上下功夫!”

我连忙点头应声,师娘娇笑道:“破儿,你以‘炎阳诀’击一掌试试。”

我也很想知道那炎阳诀功法的威力,自昨晚以此行功法运行内劲,时时觉得体内真气迅疾猛烈,较之以前先天循行快了数倍,有时甚至会对经脉强烈冲击,想来便是令修习者痛不欲生的原因。但我并未感觉不适,仔细察看也未发现对机体有任何实质损害,看来师娘的化解之法的确有效。

我左右四顾,见庭院中有一块凳面大小鹅卵石,于是提气行功,运劲于掌,集全身功力一掌拍在石上。只听“噗”的一声,石粉被掌劲四处扬起,漫天飞舞,那鹅卵石竟被我拍得粉碎。这毁灭的威力让院中众人都大吃一惊,须知以血之躯能将那石头打裂就已经很不错了,谁知我竟将它打的粉碎。

师傅皱起眉头,走过来拉住我仍然酸麻不已的手掌,运功察看我体内经脉情况,我自己也惊讶未定,道:“师傅,弟子也曾仔细检查过,并未发现有不适之处。”

师娘和月儿都瞪着师傅,师娘也皱上了眉头,道:“的确厉害过了头,想来是破儿本身内力就极高的缘故,见羽你仔细给破儿看看。”月儿更是紧张形于颜色,就怕师傅说有什么不妥。

我看着月儿的神色,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甜意。

良久师傅放开了我的手,叹道:“倒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破儿,你很好,这两年内力有了很大进步,以你自己的功力配合剑法,江湖上大多数地方都可去的,这炎阳诀不用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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