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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容喜璐乖巧地回答。

「你总是这么不卑不亢地对我,无论我怎么欺负你也不生气,为什么?」令狐羽终於暴跳如雷地大吼。

容喜璐不解地看著他,「你是我的相公,能伺候你我已经很开心了,为什么要生气呢?」

令狐羽气结,「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然後去做啥劳什子的皇后?」

「相公……」容喜璐哑口无言。

她不加以辩驳的态度让令狐羽以为她是默认了,不由得更为气恼,正要再发脾气时,宇文拓走了进来。

「小狐狸。」

「干嘛?」令狐羽爱理不理。

「我要去夏后国,另外左左也到了伏羲国,你要不要见见他?」

左左也来了?「他在哪里?」

宇文拓好整以暇的说:「我家里。」

令狐羽皱了皱眉,狠狠地再瞪容喜璐一眼,随後就跟著宇文拓出去。

左秋航这次是以私人的身分前来伏羲国,另一方面也是奉了沈瑛珞的命令前来,内容与严御风的复国大计有关。

令狐羽闷闷地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珞珞好像对皇族的事情特别感兴趣,简直近乎偏执。既然他那么感兴趣,为什么不自己去当个皇帝玩玩?」

「玩玩?皇帝也能随便玩的吗?」左秋航对他嗤之以鼻。

「我想和他的身分有关系吧,那是他最後一个秘密了。」宇文拓沉思地说。

「嗯,珞珞一直对他的出身不愿多谈,只说到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们,我看啊说不定答案很快就会出现了哦。」令狐羽也对此感到兴趣。

「本来我也要带你一起去夏后国的,可是看你现在的情况,还是别去的好。」宇文拓笑著打趣道。

「哼!我恨不得杀了严御风。」

对令狐羽来说,帮谁坐上皇帝的位置都行,就是严御风不行。

「为什么?」左秋航不解。

宇文拓本要替他解释,却被令狐羽狠狠瞪住而噤住口。

和朋友在一起聊天,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等令狐羽返回家时,天色已经黑了。

他叹息地走回自己的院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很讨厌容喜璐,却又强迫自己和她一起睡。

妈的!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不爽快的男人了?

他正咒骂著不争气的自己时,却无意间看到巧灵躲在院子里哭。

一看到令狐羽进来,巧灵立即叫道:「少爷,姨少夫人不见了!」

「羽儿?羽儿?」令狐夫人匆匆忙忙地赶到流芳阁,「璐儿呢?她去哪里了?」听到了巧灵的回报,她焦急地问儿子。

「不知道,或许回她家了吧。」令狐羽不在乎地应著。

「她哪里还有家?祖屋都被卖了,能回哪里去?老天保佑,希望她不要做傻事。巧灵,快点再去报告老爷,让他再加派些人手去找。」她急忙吩咐巧灵。

「是。」

「羽儿,是不是你把人家气走了?」令狐夫人叹息著。

她无奈地看著自己的儿子,知道这些天儿子一直泡在青楼,想必容喜璐是伤透了心才离开吧!

「我气她?」令狐羽冷哼,「不知道是谁气谁,我都快被她气疯了。」

「璐儿那么乖顺,怎么会气你?不要胡说。」令狐夫人不悦的说。

「你可知道,这些日子她每日都向我和你父亲请安,即使生病也不曾停止;比起你这个不肖子,她更像是娘的孩子。」

令狐羽心中讶然,却依然不作声。

「你可知道当初娘为什么执意留下她,要你娶她吗?」令狐夫人别具深意的看著儿子。

令狐羽皱了皱眉,「娘急著要我成亲,而她适巧自己送上门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令狐夫人摇了摇头,「当初你爹其实是不同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说是容家的小姐,他还大发雷霆;可是……唉,你看这是什么?」

令狐夫人让贴身丫鬟把带来的包裹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叠纸。「你自己打开看看。」

令狐羽疑惑的翻阅那叠纸,这些纸的年代不一,有的甚至已经泛黄了,但是上面无一例外,清一色画著一个人,一个青涩昂藏的少年。

少年的眉心戴著一块玉石,前挂著长命百岁的金锁……

令狐羽呆愣住,脑中轰然作响。

令狐夫人眼角泛湿地看著这些画,眼里满是怀念,「这真的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难为璐儿这么多年来还记得一清二楚。」

她又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看到这些画,我都忘记十几年前你曾随你父亲去过夏后国,还见过容家小姐。璐儿大概是从那时候就喜欢了你,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念念不忘,这么深情的女子可不多见啊!娘就是被她这种坚持多年的痴情与千里迢迢寻来的勇气打动,才坚持让你娶她的。」

此刻,令狐羽的心犹如被一细密的针扎著,刺痛不已。

「璐儿刚来咱家时,简直像个小叫化子,却死命地护著这些画,她说这是她唯一不能丢失的宝贝,娘想给你看,她却怎么也不允许,不知道那孩子在害羞什么?」

看儿子呆愣住,令狐夫人推推他,「羽儿,这么好的女子,你扪心自问还能遇到第二个吗?不要再这样欺负她了,她原本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为了什么才坚持守在你身边?还不是因为她爱你!」

为了什么才坚持守在你身边?还不是因为爱你!

娘亲的一番话犹如青天霹雳,让令狐羽整个人傻住。

难道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他从头到尾都冤枉、委屈了小鹿?

「少爷,这里有信!」回来的巧灵在内室发现一些东西。

原来是卧室的梳妆台上,放著几张纸。

令狐羽浑浑噩噩地走过去,把纸逐一打开,发现是几幅画。

这几幅画看起来似是相连——

第一幅上面画著一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小鸟,小鸟的眉心有一个红点,楚楚动人的神韵竟然和容喜璐有几分相似。

第八章(2)

第二幅画上面,笼子外来了一只自由的小鸟,它拍打著翅膀,对著笼子里的小鸟唱歌,笼里的小鸟羡慕地望著它。

第三幅画,则是那只自由的小鸟,用嘴巴叼开笼子的锁,弄得爪子和嘴巴都受伤了,却依然固执地要把里面的小鸟救出来。

第四幅画,笼子终於被打开,两只小鸟快乐地拥抱在一起。

第五幅画,也是最後一幅,自由的小鸟要带著被囚禁的小鸟比翼双飞,可那被囚禁的小鸟因为从小被饲养著,从未学习过飞翔,竟然失去了飞翔的能力,从半空中摔下来,奄奄一息。

令狐羽越看越心惊,总觉得有什么影像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

眉心的红点、那小脸上的泥巴、温柔的小手、青涩的初吻……

令狐羽猛然双手抱住头,好痛!

好痛、好痛……

小鹿,你走了就是叛徒!

叛徒,叛徒……

那个让他又气又爱的小叛徒,离开了他回到囚禁她的牢笼。

小鹿、小鹿,我的小鹿……

令狐羽抱著头蹲在地上,脑袋里纷乱一片,嗡嗡作响,那些似曾发生却又模糊不清的记忆片段在他的脑海里萦绕,让他的心跟著一阵阵作痛。

那时候的他,为什么会选择忘记呢?

是因为难过自己无力拯救她,还是气恼她的不坚持?

原来你就是我的小鹿,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的等待:原来我的心这么多年没有归属,只是为了等待你一人。

可是……你居然又走了?

为什么……

令狐羽被一股巨大的懊悔与痛楚席卷,痛得他无力睁开眼睛,泪水无声地从那紧闭的眼帘滑落下来。

令狐羽只身来到夏后国。

他一直担心容喜璐这个超级路痴不知道能不能安全返回故乡,直到他接到宇文拓的飞鸽传书,说容喜璐已经安全回国,他才连忙赶过来。

他按照宇文拓信上的地点,来到容德凯暂时栖身的一所破烂寺庙。

时值深秋,枝头的落叶差不多都掉光了,一名身穿破旧袈裟的老和尚在打扫院落里的落叶和枯枝。

老和尚颇为瘦削,身上的衣服极为单薄,萧瑟的秋风吹过,益发显得寒酸凄清。

令狐羽上前行礼,「大师,请问可有一位容施主在此借居?」

老和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他的何人?」

「呃……一位故人之子。」

「哦,你来迟了,他已於五日前殡天。他的家眷也已经搬离出去,住在离这五里外的一个小村落。」

「啊?」令狐羽大吃一惊,他初次见到容喜璐的时候就听说容德凯病重,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去世。

想当年他也是商场上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腰缠万贯、娇妻美妾,哪里能想到最後竟是在一间破庙里悲惨死去?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大师,他的家眷之中,可有一位容家大小姐?」

「有,那位大小姐也是前两日刚归来,现在也去了那小村落。」

「谢谢,打扰了。」令狐羽转身欲离去。

「唉!可惜了。」那和尚突然叹息道。

令狐羽觉得他似乎有话要说,便回过身来问:「怎么说?」

「容施主在世时,曾把她许配给城里的一个恶霸,想得些聘礼让自己好过些。谁知容小姐个刚烈,成亲前夕自己跑了出去,就此一个多月都没有音信。好不容易前两日回来,父亲却过世了,悔恨交加之下,人很快就病倒,现在不知如何了。」

令狐羽的眉宇之间随著老和尚的话越皱越紧,思索了一下,他从怀中取出一张万两银票交给他,「大师,这是在下献给贵宝寺的一点香油钱,算是大师收留容家人的谢意。我这就去寻容小姐。」

老和尚看著那钜额的银票有些不知所措,他化缘了一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慷慨的施主,正要感谢他,那俊美至极的年轻人已经不见踪影。

施主,愿佛祖保佑你,阿弥陀佛!

刘庄

这是一个距离夏后国京城十里开外的小村落,因为地处偏僻,尽管距离京城不远,却还是极为落後与萧瑟。

令狐羽在好心村人的指引下,来到村东头的一间茅草屋前。

茅草屋的外面有一道篱笆围墙,还有一个小篱笆门,篱笆很矮抬脚就能过去,这样的篱笆有等於无。

但令狐羽依然不敢造次,按捺住满心的激动与不安,在外面礼貌地问道:「请问这是刘二的家吗?」

「是。」门里面应了一声,一个身穿布衣衫的女子打开门,在看到令狐羽後,随即又关上了门。

「小鹿!」看清楚那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後,令狐羽立即跨过篱笆敲门。「小鹿,把门打开!」

「不要,请你走吧,我不认识你;况且我家中没有其他人,不方便接待。」屋内的人颤抖著声音回答。

「小鹿!」令狐羽满心焦灼。「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里面却没了声音。

令狐羽犹豫了一下,喊道:「你不开门,我就一直在外面守著。」

这样僵持大约半个时辰,门终於开了。

令狐羽欣喜地走进去。

草屋内被一面草席隔开,分成两间,里面有张床,容喜璐坐在床边,床旁摆著一个摇篮,里面有一个婴儿正在酣睡。

「小鹿!」令狐羽大步走过去,半跪在床前,紧握住她的手。

两人四目凝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容喜璐主动抽出自己的手,淡声问:「你怎么来了?」

「小鹿……我……」令狐羽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後吐出一句:「对不起。」

容喜璐的眼眶一红,偏过头朝向里面,不再看他。

「对不起,我忘了你,还对你那么恶劣,但是现在我全都想起来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容喜璐只是偏著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令狐羽就这样半跪著,气氛有些僵持。

「哇……哇哇……」

突然,摇篮里的婴儿大声哭起来,哭得震天价响,惊动了两人。

容喜璐急忙抱起婴儿,轻摇著他。

令狐羽狐疑地望著婴孩,「他足……」

「我弟弟。」容喜璐轻声说。

「啊?」令狐羽一惊。

「九姨娘生的,但她却因难产死了,比我爹还早去几日;只是没想到爹盼儿子盼了一辈子,终於有了儿子,他却……」说到後来,容喜璐的泪水不听使唤地滚落下来。

令狐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傻傻地望著她,过了一会儿忽然说:「小鹿,这孩子太孤单了,咱们给他几个伴吧?」

容喜璐不解地望著他。

「咱们也生几个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好,这样这孩子就不会孤单了。」

「谁要给你生孩子了?」容喜璐瞪他一眼,小脸却泛红了,她低下粉颈。

她那低头娇羞的模样,让令狐羽看得目眩神迷。

他以前怎么会认为她不迷人呢?

和她的清幽绮丽比起来,魂牵梦萦楼里的女人简直令人厌恶,即使是花魁也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小鹿的美,美在她倔强的灵魂还有深情无伪的纯洁之爱。

「小鹿,跟我回家吧,回咱们的家。」令狐羽握著她的手恳求。

容喜璐低著头,犹豫不定。

「小姐,我回来了。」门被推了开来,一名壮实的汉子走进来。

令狐羽看著他,剑眉一挑,杀机立现。

「他是谁?」他蹙紧双眉问道。

「刘二,原本是我家的园丁,我爹病的时候多亏他照顾,我现在也是住他的房子。」容喜璐原本不想解释,但是看到令狐羽危险的目光,只好急忙撇清关系,否则老实的刘二要是受到什么可怕的对待就让她愧疚了。

「小姐,这位是?」刘二有些瑟缩地看著令狐羽,他的个子并不矮,身材更是膀宽腰圆,是个壮实的农家汉子;但是看到令狐羽,他就是没来由的感到害怕。

「我是她的丈夫。」令狐羽伸臂把容喜璐揽到怀中,傲然地说。

「啊?原来是姑爷,小的见过姑爷大人。」刘二急忙躬身施礼。

容喜璐原本想否认,可是看到令狐羽警告的目光,只得乖乖闭嘴。

刘二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葫芦递给容喜璐,「小姐,这是我嫂子给的,是今天的羊,应该够小少爷喝了吧?」

「够了够了!谢谢你,谢谢大嫂子。」容喜璐再三感谢。

刘二憨厚地搔首傻笑,「小姐,您就不要这么客气了,让小姐和小少爷住在这种破烂地方,小的已经很对不起您了。既然今天有贵客,小的就回我哥那边去了,这就告辞了。对了!小姐,在那个小篓子里还有几个**蛋,您别忘了吃,自己的身体也要好好保重。」刘二说完就离开。

令狐羽看一眼容喜璐後,很快地放开她,紧随著刘二出去,并在篱笆门口抓住了他。

「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虽然容府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刘二依然维持著以前的尊称。

「我警告你,不许打喜璐的主意,否则我宰了你!」令狐羽说话的时候,眼中有一道寒光闪过,宛如锋利的宝剑出鞘一般。

刘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憨笑道:「姑爷您说笑了,小的出身卑微,怎敢有那种高攀的念头?」

令狐羽哼了一声,「现在天黑了,我会在这里凑合住一夜,明天一早就带他们两个回我家了。这是给你的,算是答谢你照顾他们的报酬。」他从怀中取出千两的银票交给刘二。

刘二看了大吃一惊,连忙拒绝,「姑爷,您把小的当作什么了?小的以前在容家受到老爷照顾,所以愿意为小姐和小少爷尽一份心力,请您不要糟蹋小的这份心。您愿意带小姐走自然好,小姐本就不属於这等贫穷卑贱的地方;只是小的求姑爷,以後请善待小姐和小少爷,小的在这里先给姑爷磕头了。」刘二说完,真的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令狐羽皱眉看了他半天,确信他所说之话都是发自肺腑,不过他还是硬把银票塞到他的怀中。「这是你家小姐的意思,你一定要收下,否则她会於心不安。你走吧。」

刘二流下泪来,转身跑了。

他确实非常敬慕善良温柔的大小姐,可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园丁,除了会照顾花花草草,他什么也给不起大小姐……

希望小姐以後能过得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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