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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各怀心思

廊下浅草铺地,极目望去,我像是一个色盲患者一般,满眼皆是朦胧胧的浅绿。

我跟着领路的丫鬟缓缓穿行在朱红色的回廊里,心间苦涩,举步维艰。

回廊转了数十几道弯,那领路的丫鬟忽然躬身退去,抬眼见前边便是一处房屋。此时又见一名立在门前的丫鬟上前恭敬躬身道:“夫人,主子请您进去。”

我怔怔,目的地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夫人,您请进。”丫鬟见我没有反应又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

我怯怯却步,心里徒生逃离的念头。

“夫人?”那丫鬟见我僵在原地不动,便又开口唤了一声。

可最终理智并没有让我转身就逃,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挪步向前,门前站立的另一名丫鬟连忙微微躬着身子,伸手抚开垂地青竹帘。

待我进去后,“吱呀”一声,那两丫鬟又随手轻轻把门给带上。

我一愣,脚步顿住,略回头傻傻得看着紧闭的房门,随后释然地悲凉勾唇,转头继续往前走去。

伸手撩起垂地的珠帘,我踱步入了里屋。最先入眼的是四面巨大的窗棂。窗棂之上有卷起的青竹帘,那用银勾勾住的纱幔随风轻浅舞动。浅白日光如剔透琉璃一般碎在屋里的大块方格子地砖之上,淡淡散发着莹润的浅白光泽,却又不显得刺眼,让人宛若进了人间仙境。

倏然,一阵夏日凉风悠悠从窗棂吹入,带进屋外青草地上的阵阵花香,不浓不淡,刚刚提神。

我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发觉倾默蠡此人的聪慧原来在这些很平常的生活细节中也是可以看得出来的。──这貌似普通的偏南向窗棂方位,他却诡异地把风力、日光、花香都算计的很是准。风力、日光、花香,既不会太浓也不会太淡。

“你准备在那里站上多久?”忽然,有一清雅中又带着磁的感嗓音从我的右面传来。

这时,我方才转过头去,双眸敛起满腔的复杂情绪,眸光淡淡地望向倾默蠡。

“过来。”倾默蠡低喃道,我听不出他那是命令还是请求。

我不动声色地绞紧两手同捻的丝帕,安静地踱步走向他的床榻,又在离床榻一米远的距离上停下脚步,不再前行。

然而我无意识的排斥动作却未能逃脱得了倾默蠡的眼睛。他眸光一黯,苦笑道,“你既然肯来看我,就不要这么防备我。”随后,他又很不安地抿了抿唇,定定看了我片刻后,他方才又苦涩道:“那天,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倾默蠡发音很僵硬,他好似用不惯这三个字似的……

他眼睛不看我,只是很艰涩的继续道:“那天我不是故意打你,我……我只是听了你说的话,一时没有了理智才会失控得打了你。你……”

我不想听他这些没有意义的解释,所以我便开口打断了他未完成的话:“我今儿来是告诉你,你会生病是因为你中了毒。”我直接嵌入话题,开门见山的说。只因为和他单独呆上一秒,我都会觉得难受和压抑,所以我想尽快达成目的后就离开。

“嗯。”倾默蠡轻应了一声,随后便又沉默下来,等待我继续往下说。

我咬了咬牙,再道:“这毒……这毒是晨儿下的。”

“我早就猜到了。”

“那你找到解药了吗?”这话一问出口,我不由鄙视我自己的虚伪。──这种毒的解药连白逸研都还解不开,更何况是不懂医术的倾默蠡呢?

倾默蠡敛眼,嗤笑道:“嗤!这种毒连白逸研都解不开更何况是我呢?桃花你这不是在明知故问么?”他眼神里盛满了讥讽。

“晨儿应该会有解药的。你们也没有孩子们的消息么?”虽然晨儿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毒的另一种解法,但是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很快得配置出解药的,只要能找到他。

“也?桃花你既然用了‘也’字,那么也就是说白逸研那方的人马并没有找到你的小儿子。呵~连白逸研他都未能找到,我们又岂会找得到?”倾默蠡这话里藏枪带,讽刺意味很明白。

我敛眼,道,“这件事情我是拜托阿楠帮我找的,白逸研并不知情。所以,你也不要在白逸研面前提起此事。”

“拜托阿楠帮你找?你对白逸研的手下还用得着说‘拜托’吗?”倾默蠡的眼里明明写着嘲讽。

我皱眉,忍下了心中的烦躁。继续套倾默蠡的话:“他们就三个人一定在一块的,你们就没有他们的消息吗?”如果他知道那三个孩子在哪,抓他们回来,他们身上的毒就可以解了。

倾默蠡浅勾起薄唇,懒洋洋得笑,“他们既然铁了心的设下某种谋,那么就不会让我们知道他们在哪里。”

“难道你们就这么等死么?”我瞪大了眼珠,不甘心是这么一种答案,也不肯信是这么一种答案!!

倾默蠡微侧着身子面向着我,敛眸淡笑道:“他们是我们的儿子,又不是我们的仇人。所以呢~他们既然铁了心地对我们下了毒,又躲到远远的地方去,那此毒必定会有其他的解药,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而已。”

我愣住,倾默蠡果然是只狐狸,他冷静思考的能力纵然是在他命垂危之际也依然如此清晰。

“那你们有把握在死前找到你所谓的其他的解药吗?”我心直颤的在和倾默蠡周旋着。现在我的脑袋里只存一个念想,就是希望他们已经有三个儿子的消息……

我却没有想到倾默蠡接下的话更加的另我吃惊:“如果我猜测没有错的话,那解药一定和桃花你有关系。而且……你的那个小儿子也一定告诉你该怎么解我们身上的毒了。”

我一瞬间像是遭受了雷击僵直了身子,随后联想到什么,于是我便冷笑了起来,“你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了?”

倾默蠡的身子一震,眼神很是受伤得喃喃低语:“你认为他们的计划我知道?”随后倾默蠡阖起眼,咯咯笑起,待他笑过平静后,睁开眼睛时,他的眼眸里已然是一片平静的清冷。他浅浅勾唇,反将了我一军:“看来是被我猜中了呢,解我们身上的毒的另外一个解药果然和你有关……”

我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明明前一刻还是我在掷地有声得质问他,可是下一刻里他却反过来把我质问。

倾默蠡因为病弱而显得更加澄清的眼冷冷地注视着我:“既然不想救我何必假惺惺的来看我?或死或生皆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倾默蠡歪过身去,面向着床榻内侧,冷淡道,“你走。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我站定在原地,数次想张口对他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来。

过了许久,我才鼓起勇气说道,“并不是我不想救你们,只是那个方法实在不可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攥紧拳头,心下一狠,缓缓歪过头去不看虚弱的他。我颤着声,继续把话说完,“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你一定可以找到晨儿找回解药的,我相信儿子是不会让你们死的。”我狠狠闭上眼,突然间觉得自己其实挺冷血的。

等待了许久我不见他回答,于是我吸了吸鼻子,声音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间变得好生的沙哑,“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

当我撩起珠帘时,忽然背后传来倾默蠡撕心裂肺的叫喊:“桃花──”

我的身子一颤,手中的珠帘从指尖抖落。

我低垂着头,攥紧握着丝帕的手指,只到手指的关节泛了白。

“桃花,刚才我是开玩笑的,你不要走。不要走~”前面的一段话倾默蠡吼得嗓音沙哑,后面的三个‘不要走’倾默蠡的嗓音却低得像哭泣。

我眨了眨头,阻止眼中温热的东西流出。倾默蠡如此骄傲得人何曾如此的出尔反尔?何曾如此的卑微求人?何曾如此的脆弱无助?

“桃花,桃花,桃花……”倾默蠡喃喃低唤着我的名字,清雅高贵的声音里充满了低贱的哀求,“你可以回过头来看看我吗?桃花……”

我低垂着的头拼命地摇着,不,不,不。我不可以对他心软,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我不想做妓女,我不想,不想,不想!!

突听背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我心头重重一跳,不用回头也能肯定一定是倾默蠡从床榻上摔了下来了。

我浑身僵硬,我想离开这个屋里,双脚却没有一点走的力气。──我思想想走,可是身子却半分也移动不了。

“呜呜……”我哽咽。我在犹豫些什么,我又在心软些什么?──倾默蠡他们是何许人也?他们是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所以我不必觉得难受,不必觉得对他们过意不去。

‘走,走,快走啊!’我命令着自己快点走,快走!不要管他,不要管!可是身体却因为一股强大的愧疚,已然不听命于我的思想。

“桃花,你不要走。你不要不管我。”这时一双手抱住了我的一条腿,紧接着一张俊颜脸也依偎在我的腿上缓缓地磨蹭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我垂眸,见报着我一条腿,眼神哀戚、满脸祈求的倾默蠡,我再也止不住眼泪的哭了出来:“你不要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倾默蠡呀,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该这样!不能这样!不可以这样,你知道吗?知道吗?!呜呜……”

我哭了起来,肩膀颤抖个不停,声调痛苦又凄凉。语无伦次,连我自己也听不明白我自己现在到底在说些什么。

细汗从倾默蠡的脸颊上不断的坠落下来,脸色已然是苍白如白纸,他的唇瓣发抖地打颤着,随后他凄凉得笑,喃喃地说:“桃花,你真忍心见死不救?你真忍心看我就这般死去?难道这二十年来的朝夕相伴,我在你心中真就是一个透明的存在?”

“……”我闭上眼,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我不要回答!!

听不到我的回答,倾默蠡身子哆嗦得颤动了起来,他的缓缓放开了抱着我的腿的双手,软趴趴地倒在地,像是疯了一样的咯咯大笑了起来。

他笑了许久许久,一直笑到他力力竭声嘶之时,他方才安静了下来。

接着他安静地像是没有了呼吸似的趴着……

我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愣愣得看着他。我不想承诺他些什么,也没有狠心肠得就此离去。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他忽然翻转了身子,摊开了四肢,宛如一个‘大’字一般,毫无平日优雅形象得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得注视着屋梁,墨黑的长发因了冷汗丝丝贴在他的脸颊上,看起来无限的凄美……

一滴泪从他的眼眶中夺眶而出,滑过眼角落入他两鬓的发丝间。他低喃道,“人若与一饰物相处了二十年都会或多或少有会些感情的。原来我在你心中连一饰物都不如……”

“倾默蠡,你不要这样……”我双手捂唇,无声地哭泣着,“我不是不想救你,我只是无能为力……”

倾默蠡的眼睛盯向我,他悲极反笑了起来,“哈哈哈!是吗?好个无能为力!你常说我卑鄙,你不觉得你比我卑鄙不止于千倍万倍么?我的卑鄙是在明处的,而你的卑鄙却是藏在暗处!你明明是想眼睁睁得看着我是怎么痛苦的死,却还在假惺惺得说什么无能为力?!滚!滚!滚!你给我滚出去!”

“倾默蠡,对不起……”我脚步往后退了几步,尔后就拼了命得逃走……

72出奇制胜(倾默蠡)番外2

很多人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虽然不丑陋但也不漂亮的女人,喜欢到快要入魔的境地。若是二十年前的我,我也许还会懵懂自己为何会对她动情,但是在二十年后的我却清晰明白,真正的情是不需要美貌来垫底的。因为美貌看久了会腻,它并不能让一个男人长久得痴迷着一个女人。真正能捆住男人心的只不过是那份让他们心灵都震撼的悸动与感动……

**

寂寞独白:

初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只认为这个女人虽然丑得很有个,但的毕竟还是个丑女人。那时的我很鄙视夜琥焰挑选女人的眼光。

对她起了好奇之心,那是因为令狐悦对她的那种不舍得的情感。我不懂凭令狐悦的势力和地位,一个丑女人怎么就让他不舍成那副像是割了心头的样子?

一个人一旦对某样东西有了好奇之心,便会对某样东西多了份观察的心思……

再次见她,那是在我们四个人第一次一同要她的时候……

发现她很特别,那是在她声声哭泣着对令狐悦说她爱他、一遍又一遍地求着令狐悦救救她的时候。当时我愕然,不知道该说这女人天真,还是说这女人愚蠢。她到那个时候居然还相信把她推入别的男人身下的令狐悦对她还有真心?

我偶尔会想,要是一般的女人在那样的环境下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呢?以我猜测不外乎就是这三种可能:第一种是贞洁烈女,直接选择自杀了事;第二种是愚昧蠢货,揭撕里底得与那个把她作贱的男人吵闹不休;第三种是最明智的女人,懦弱地任他们继续‘糟踏’。

然而她的反应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虽然她是明智的选择是继续任我们‘糟踏’,但是她所选择的任我们‘糟踏’和我所认为的‘糟踏’有着天壤之别。

自从第一次哭泣着被我们要着后,后来的她就平静了下来,没有任何过激的情绪。安静地像是心甘情愿得任我们要她似的……

后来又在许许多多个相处的日子中,她的坚韧,她的小聪明,她的勇敢,皆令我深深的着迷,我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深,最后只能窒息在无边无际的痴迷之中永久沉沦,无法自拔。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特别的坚韧不拔,特别的百折不饶。

她一次又一次地逃,就算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她依然没有失了那份想要逃离的勇气。纵然是有过灰心和绝望,她也能以最快的速度自我恢复过来。无论是经历了什么,都不会放弃最初的那个自己。没有自暴自弃,没有要死不活,有的只是更加执着地去争取她所向往的那种生活……

在她的眼中我虽然看到了对我们这几个强要了她的男人的愤恨,却看不到她对人世间的绝望,她对生活依旧充满了渴望和热情。仿佛世间再多的苦难和艰辛都不能把她打倒;仿佛她的全身都在发光,就算是再多的黑暗也笼罩不了她散发这光芒的小小身子。──看着她一次次的跌倒,又一次次的爬起的那份心酸和心痛,没有亲身感受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我那时只认为自己对她的兴趣只不过是男人的猎奇心思。过了那阵子的子,我便不会对那么一个丑女人有兴趣了。可是马有失蹄,人有失算。当情在一个人心中埋下了可以燃烧一切的种子时,身在其中的人是不会察觉到的。我想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在我的心里扎了。

**

谋谋[上]:

执着的选择纠缠,疯狂的想要得到她。无论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经过多次的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经历了千辛万苦后,她终于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来。只是可恨争夺的对手本事太强硬,若不与夜琥焰联手,单凭我一方的势力本不能与之相抗衡!

身为男人最痛恨、最羞耻的莫过于被别的男人给比下去,可是我却又不得不承认白逸研的本事的确是过人。就连我与夜琥焰丝毫不敢松懈的联手也差点被他给击溃掉了。

我的手一紧,一只杯子在我手中破碎!

夜琥焰问我:“是不是要硬拼?”

我摇摇头,站起身来负手走到窗棂前,望着被乌云遮盖了的日头。淡淡回道,“**蛋岂能与石头硬碰硬?现在的情况,且不说桃花现在的心在白逸研身上,就单凭实力,我们要应付他也是困难重重。还谈何硬拼?”我顿了顿,回眸看向夜琥焰,再道,“若是我们冒然出手,不但会一塌涂地、毫无胜算,还会被白逸研打压到永世不得翻身!”我心里清楚我方势力弱,但作为骄傲的男人,我还从未亲口承认。只是白逸研比我们两个人联合起来还要强,这是事实。若我一味自大的逃避,那便是愚蠢至极的行为。只有把弱点放在明面上说,再想方法对付,这才是明智之举。

夜琥焰眸色一黯,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瞥了夜琥焰一眼后,才浅浅勾唇笑起:“无论是桃花对白逸研的感情,还是白逸研的实力,我们都落于下方。按照常理,走到这一步我们已经可以退出了。”

夜琥焰交握了双臂,淡淡道,“你有办法不是吗?”

“知我者琥焰也。”我含笑地点点头,道,“我是有办法,但是还要看你我是不是能忍得住。”

“说说。”夜琥焰坚定得看着我。

见夜琥焰已经与我达成共识了,我这才缓缓开口道:“我们若要扭转这个乾坤。那就必须要忍。只忍到最佳的时机出现为止。”把‘忍’字拆开来便是心上一把刀,若要忍,注定要让心承受刀割之痛,但是为了最终的目的必须得忍下去。

夜琥焰点点头道,“我信你,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我点头,把我深藏在心底已久的计划公开出来:“我这个计划是否得以实行,靠的将是桃花生了一对双孩子。如果这两个孩子是你的,那么你就必须得狠的下心去利用这两个孩子……”

……

**

谋谋[下]:

按照计划,我与夜琥焰默不作声得在桃花的周边让出了一块土地。不是我们畏惧白逸研的势力,才让出土地。只是我们要在这场毫无胜算的争斗中取胜,必须学会适当的退让、割舍与隐忍。──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便什么也不得不到了。

然而局势走到这一步,我心里清楚明白了一件事:若要得到桃花,就不得不分享。与白逸研分享,与夜琥焰分享。

要与夜琥焰分享是因为单凭我一个人的势力本是对付不了白逸研,所以必须联盟夜琥焰才可以成事;与白逸研分享是因为桃花是个长情的蠢女人,要把白逸研全部赶出她的心去简直是痴人说梦。且又看白逸研对桃花的执着不在我们之下,要白逸研先放弃桃花也是绝对是不可能的的事情。

**

骨血鉴定:

对孩子到底是谁这件事,我和夜琥焰虽然口上不说,但心里都是很在意的。──我吃味、难受两个孩子可能是他的,他也是同样烦躁、焦虑两个孩子可能是我的。

于是在我们相互默许的情况下,便偷偷抱来了两个孩子来了个滴血验亲……

我扎出的一滴血正和孩子的吻合,我心狂喜。但是夜琥焰却像头牛似的的认为是验错了,便扎了他抱在手中的另一个孩子的一滴血,在水中的两滴血居然也能混合在一起!

我却蹙眉,难道滴血认亲的方法不灵验?于是,我们便交换了手中的孩子再换一碗清水验证……

反复试了三次,我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

我很吃惊、吃味,可随后我便释然了,所有的不安、吃味、难受在一瞬间全部消失掉了。只因为我极度渴望有一个她一同的创造出来的骨血,而两个双胞胎的孩子中有一个正是我和桃花混合了的骨血。我把脸贴上孩子的脸,沉溺在这种感动与甜蜜中久久不能自拔……

**

步步为营:

为了这个酝酿极久的计划,在我的儿子很小的时候,我便灌输他一个不容于世的观念:“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为什么你娘就不可有呢?世间的男人皆喜欢三妻四妾,女人也同样是喜欢的,你娘不肯都接受我们只因她受到这世间礼教和世俗的约束。而世间的礼教和世俗都是由男人定的,这对你阿娘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你阿娘是那么的优秀,这世间没有一个人有资格独占她,她合该同时得到三个男人的爱。”然后我再不动声色地借着兄弟应该毫不相瞒的名目,暗示着儿子把这个观念灌输给白逸研的儿子。

为了得到她,我连自己的儿子也利用,虽然手段卑鄙,但是除了利用自己的儿子外,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与天争斗。只因为上天真真是太厚待白逸研了。不但她的心是他的,就连是实力我也强不过他。可纵然如此,我也要与天斗上一斗。我从来信奉得是人定胜天。没有到最后关头就算是上天叫我放弃也休想!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不断重复着告诉儿子,白逸研当年在她身上的所做所为。我没有别的目的,我只是一步步引诱儿子让他间接助我把白楷晨的愤怒和少年好胜的心思挑拨出来,好让白楷晨为我所用……

接下来,我又用了四年的时间暗中帮助白楷晨把白逸研当年用在桃花身上的那个药方子偷了出来……

后来事情的发展就如同我所料想的那般顺利与简单……

不过只做到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我还得在默默守候中,不知不觉得把感情一点一点的注入她的心里。──毕竟我最渴望得要的还是她的一颗真心。

于是,我时不时得指使着安在她身边的婢子时不时、状似漫不经心地告诉她:我一直一直没有女人,我心里想要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

教育孩子:

某一日,儿子问我为什么要按兵不动的静静等待。

当时我很惊讶,因为在那个时候,我的儿子才八岁而已。

我着他的头,笑问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儿子抬头看我,小小的唇角浅浅勾起,他笑道,“只因阿爹不是个甘心等待的人,所以孩儿认为阿爹按兵不动许多年,定有其他的目的。”

我一愣,随后又极其自豪得笑起,不愧是我的儿子,观察能力够敏锐!

“阿爹等待只是在等一个最适合攻取你阿娘的心的时机。水要沸腾必须积累一定的温度才能可以,同理可得出,若要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在实力不够的时候要慢慢的积累和等待,不可以之过急。”对这个儿子,我虽然不若夜琥焰那样的溺爱他的儿子,但也是心疼进了心骨里,因为他是我和桃花的孩子。所以我并不吝啬教会他我平生所有的本事。

我顿了顿,再道:“你要记住,若想要做人上人之人的第一人就必须学会隐忍。子太急的人一般很难获得成功,这并不是他们输在能力上,而是输在隐忍和等待上。等待最恰当的时机是想要得到到成功所必备的。所以,你今后对于你越想要得要的东西,就越要隐忍和等待。无论这隐忍与等待有多么的痛苦都要坚持下去,只有坚持下去,终有一日你才会如愿以偿……”

**

果子丰收:

这一等就是二十载的光。花时间太长了,我的心在等待中备受煎熬。但是我并不着急,因为我隐隐感觉到我所等待的那个时机终于是要到来了……

在桃花为她的三个孩子践行的晚宴上,我发现酒里被下了毒的那一刹,我惊喜若狂,连拿着酒杯的手也不能自己得微微发了抖。

为了好不容易才等来的时机,这毒酒我是非喝不可的。但是,这下毒之人毕竟是白逸研的儿子,为了以防有诈,我借了白逸研的一个话茬,不动声色得转头一瞥白逸研的酒杯。虽然只短暂的一瞥,但已经足够让我发现他杯中同样被下了与我一样的毒药……

在喝下毒酒的一刹那,我的嘴角不自觉得往上勾起。水在火的不断烧烤下终是要沸腾了,我儿子在白楷晨身上下的功夫就要收获了。这一刻我等得太久太久了……

**

出奇制胜:

白楷晨不愧是白逸研的儿子,他的毒药不到十天的时间居然让我连爬也很吃力了……

我勾唇懒洋洋得继续等待着,只要她去探望了白逸研,我就有借口去找她‘诉说我心底的痛苦’了。

只是当我真的听到底下的人回报说她已经去了白逸研那里时,我心里不知道为何还是止不住的阵阵抽痛。

接下来很多天我都是在默默听着底下人禀报她的去向中度过。她几时几时去探望白逸研,隔了几天去一次,又去了多少个时辰。这些细碎的细节我都了若指掌。

时间在等待中又过去了好些天。时机经过了几天的酝酿已然是无比醇香。

听了回报,我知道她今儿又去白逸研那里了,而且现在这一刻她正在回家的路上呢。

眼眸望向窗棂外的血红的天空,我浅浅勾唇。认为在一天当中,没有哪一个时刻是比黄昏时夕阳西下那一刻里天地仿佛被吞噬了的悲伤景象更能勾起人的不舍与眷恋的情绪。──这个时候去见她刚刚好。

于是,在这个夕阳丹红、晚霞染血的黄昏,我命人用肩舆抬着我去了她深在桃花林的院落……

**

我在桃花回来的前一步到达了她的院子里。我摆好了虚弱的姿势,在血红的夕阳中静静等待着她的归来……

此时此刻我的心境就像是一个丈夫在苦等着出轨妻子,去会奸夫回来时的那种心境是一样。我落寞阖眼,真真不是滋味呀。

院子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我的眼睛紧紧盯着院门中央站着的她,在她的抬眼间,她的视线正好与我的对上了。

她明显的一愣,那种神情是明显不想见到我的表情。我心下一沉,悲伤的情绪染上了心头……

“你病成这个样子,不该来我这里的。”这是她进来时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紧紧抓住她的这一句话,兜绕到了我所想要说的话题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都去看白逸研无数次了,却连瞄也没来瞄过我们一眼。你说我能不来么?”

……

为了这一刻,在这二十年的岁月里我没少认真观察她与白逸研相处的点点滴滴。我发现白逸研之所以能得到桃花的喜欢,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白逸研能够在恰当的时机里向桃花示弱。而这种可耻的示弱行为却又恰到好处的,让桃花的眼底时常流露出柔软的光茫。

一个人若要取得成功,除了自身的条件外,不断的向已经成功的人学习也是至关重要的。我并在乎自己是向谁学习,只要能成功,就算是向自己最不耻的婊子学习,我也心甘情愿!──所以就算学习的对象是白逸研,我也虔诚接受!

我自信,我不但会学到应用的得心应手,还会在将来的某一日会超越白逸研!就算是不能把白逸研从桃花的心里驱逐出去,也要在桃花生命占主导地位!

有了二十年的不断的推敲和二十年的心理练习,我很自然、很轻易的在桃花的面前‘委屈’地示弱,甚至顺便落下几滴眼泪来增加‘委屈’的效果。──她喜欢这一套?行!只要她喜欢,我很乐意配合她的喜好来做我的事。

……

(此处内容不重复,见第70章)

只是实际动作终究不能如计划那样的毫无波澜,在我完美的施行着计划的过程中出了一点差错。──我不仅骂了她,还打了她!我纵然是做好了十足的心里准备,也早就知道桃花是很喜欢白逸研的,可是当我听她亲口承认时,我还是承受不了心爱之人爱着别人的锥心之痛,在失去理智下,我狠狠得出手刮了她一巴掌。

一打完她,手心里的麻痒让我立马清醒,清醒后的我对自己的冲动后悔万分。接下来的我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在别无他法下,我只好用了最下作的方法:装晕。反正我想要表达的都已经表达了,也许装晕制造出来的效果更惊人呢。

**

虽然中间出了一点的差错,但是并不影响我整个计划的完美。

接下我继续等待,等待着她来找我(二十年的光里,我学的最好、用的最多的便是等待。等待她对现在的我来说好比是吃饭喝水那般的简单自在。)。

在我去看她的第三天,她终于是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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