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陈佳慧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道:「妳可不可以一次问一个问题?妳这么连珠炮似地问我,我怎么回答呢?」
「谁叫妳给我这么大的surprise。」徐蓓莎紧紧握着好友的手,一脸百感交集的表情。
「还说呢!妳给我的surprise也不小,」陈佳慧略带抱怨的口气道:「妳怎么救妹
妹,救到自己沦陷了?我要不是从一位记者朋友口中得知妳今天结婚,我还不知道用什
么办法接近妳呢!」
「我真的很高兴可以见到妳。」这些日子以来,她有太多的心事压抑在心中无法宣泄,一见到好友,她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妳一定受了不少委屈,」陈佳慧心疼好友的遭遇,她仔细的打量好友道:「迪奥
.摩洛有没有虐待妳?妳老实告诉我,妳下巴的乌青是不是他揍的?」
「是他揍的。」她坦白的回答。
「他竟然如此暴力?这个人渣!」陈佳慧义愤填膺的道。
「妳先别动怒,他没有暴力倾向,他会揍我完全是为了救我。」唉!她干嘛为迪奥
辩解,也许是因为怕自己的鼻子变长吧!
「什么?!」陈佳慧一脸雾水。
徐蓓莎将自己逃跑时碰见的遭遇娓娓道来,听得陈佳慧目瞪口呆。
「mygod!妳知不知道妳有可能因此丢了命,甚至……oh,我简直不敢想象那会是
个怎样恐怖的情况。」陈住慧为好友捏了把冷汗。
「没事了,」她反倒安慰起陈佳慧,「妳瞧我不是活得好好的?」
「『好』?妳确定?」陈佳慧完全不苟同,扳过徐蓓莎的身子,让她面对镜子道:「妳瞧瞧自己的鬼样子,幸亏现在不是七月,要不然妳会吓坏人的。」徐蓓莎朝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个苦笑,她何尝希望自己是这副狼狈样,她也是无可奈何。
「我知道妳不是真心想和迪奥结婚,不如我们现在出去拆穿他的阴谋。」陈佳慧一
副女侠客的口吻。
「没用的。」徐蓓莎沮丧的摇着头说,「那些记者全被迪奥收买了,他们不会相信
我说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当成笑话呢!」
「我就不相信没有正义之士。」陈佳慧愤怒的大叫,「不管他们信不信,我们还是试一试。」
「不!」
「不?!」陈佳慧瞪大双眼。「为什么?难道他已经对妳--还是妳已经--」
「佳慧,妳别胡猜,我是为了蓓雅。」徐蓓莎把迪奥威胁她一事以及妹妹的请求说出来。
陈佳慧更为好友叫屈,「妳真傻,竟为了蓓雅而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
「蓓雅是我的妹妹,我不帮她谁帮她,再说,我也不忍心看她过苦日子,她会受不了的。」
「呵,妳不忍心让她过苦日子,怕她受不了,那她就忍心让妳过苦日子,妳就受得了?」
陈佳慧打抱不平地道:「妳就是太心软了,才被自己的妹妹吃得死死的,这还不打紧,就连迪奥--我看妳往后要受的苦还多着呢!」
「既然我答应了蓓雅,我就会忍耐。」
「忍耐?!」陈佳慧不苟同的提高音量,「妳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妳知不知几乎所有的印尼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妳真的能忍受和其它女人共侍一夫?妳瞧瞧,刚才是什么场面?妳以为那个叫蒂娜的印尼小姐真是来祝贺妳的吗?她是迪奥的*之一,这是众所皆知的--」
「不要再说了!」徐蓓莎双手捂住耳朵,情绪翻腾地无法控制,「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傻,但我真的无从选择。」
「不!妳可以选择的。」陈佳慧握住她的双手,「如果妳愿意,我和我表哥可以帮妳。」
「妳是说逃走?」语崋,徐蓓莎只听见洗手间的门被用力的推开,发出一声巨响。
「原来我失踪的新娘竟是在这儿和朋友叙旧!」迪奥蓦地出现在门口,脸上虽挂着
笑容,但是眼光却是十分骇人。
陈佳慧和徐蓓莎几乎同时被吓了一大跳,但,徐蓓莎悄悄松了口气,因为她刚才和
陈佳慧交谈时用的是华语,她相信迪奥无法获知她们交谈的内容。
「你虽然是饭店的总裁,但是这儿可是女士专用的洗手间,你擅自闯入是很不礼貌
的,你知道吗?」陈佳慧一副恰北北的口吻,让徐蓓莎暗自替她捏了把冷汗。
「也许我这么做是不礼貌,但是,当我发现我的新娘子不见时,妳可知道我有多焦
急?」迪奥走了过来,像是害怕徐蓓莎逃跑似地,紧紧搂住她的小蛮腰,紧得几乎令她
差点无法呼吸。
「我只是上洗手间,你不必大惊小怪。」她边说边想拨掉他搂在她腰间的手,无奈
只是徒费力气而已。
「看来是我过度紧张了,」表面上他谈笑风生,但眼光却是噬人的,「我以为妳逃
跑了,或许是我太敏感。」徐蓓莎心头一震,他知道了什么?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听懂
华语。
「我是蓓莎的好朋友,陈佳慧。」陈佳意向她投以一个安抚的眼神,似乎她们对迪
奥的猜测是一致的。
「陈小姐是特地来向蓓莎祝贺的吗?」
「我只是刚好来此度假的。」陈佳慧不动声色地道:「没想竟遇见好友的婚礼,你说是不是太巧了?」
「真『巧』,很欢迎妳莅临本饭店,既然妳是蓓莎的好朋友,那么我会交代经理,妳的住宿一律免费,妳不妨多住几天。」迪奥又在发挥他对记者长袖善舞的功夫。
「谢谢,我习惯自己付费,」陈佳慧不屑的道:「而且我很快就会离去,你的好意
我心领了。」
「既然如此,」迪奥的口气渐渐不悦,「外头还有贵宾正等着我和蓓莎,恕我们失陪了。」语毕,他也不理会徐蓓莎的抗拒,搂着她的腰硬把她带离洗手间。
「佳慧--」徐蓓莎忍不住回过头看着好友,只见陈佳慧用唇语告诉她,记得她说
过的话。
陈佳慧的提议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徐倍莎的耳边。她眺望窗外的海景,昏暗的海面
,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且蒙蒙地,如同她往后的日子一样。
「外面到底有什么这么吸引妳?」徐蓓莎回过头,见到迪奥双手环胸的斜靠在房门
口,他的黑眸在灯光下更显得深不可测。
她想说什么话反驳他,但是她没有,只是沉默地把视线调回窗外。
「我在跟妳说话,妳难道没听见?」他阴沉地朝她低吼。
此刻,徐蓓莎的心情低迷极了,也十分疲倦,她仍保持沉默。
然而她的沉默挑起了迪奥更大的不满,他一个箭步地冲了过来,满是愤怒地扳过她
的身子,用力摇晃她。
「妳是不是在等那个男人来救妳?」徐蓓莎怔了怔,「我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用力想扳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
「妳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妳应该十分明白我在说什么。」他忽然把唇凑到她飘着
芳香的发鬓边,低声警告道:「他救不了妳的,现在他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
徐蓓莎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胸口,男人?到底是谁?从迪奥的口气,她可以明白他
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难道是--
「你可不可以把话说清楚一些?」她微微往后缩了缩,但迪奥那强烈的男人气息仍狂野地窜进她的心湖,使得她的心跳不断加速,再加速。
「妳还装傻!那我不妨把话挑明,那个男人已经被警卫捉住了,我正考虑把他送交
给警方,他可能会因潜入私宅而被控上法庭--」
「你说的人该不会是黄正汉?」天啊!她万万没想到陈佳慧的救援行动竟是如此迅速,她几乎可以确定迪奥口中的男人就是黄正汉。
「原来他果然是为妳而来的,」他如同打翻醋坛子的丈夫而不自知,更加不肯放松
地追问:「他跟妳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妳亲密的男友?」
「他是谁跟你毫无关系。」徐蓓莎骄傲的抬高下巴。
「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他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虽然她已厌恶透了他一再的颐指气使,可是她可不希望让黄正汉受到无辜的连累。
「你想对他怎么样?你别乱来。」她急了。
「妳这么紧张,他到底是妳什么人?」迪奥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这个野蛮人,你简直不可理喻!」徐蓓莎也光火了。
「妳叫我什么?」迪奥目光阴森,双拳紧握,太阳xue止不住的跳动着。
「我……」徐蓓莎对他的模样有些骇然,她告诉自己千万别激怒迪奥,毕竟无辜的
黄正汉还落在他手中。于是,她强迫自己放软口气道:「我求求你,让黄大哥走吧!」
「妳为了他而求我?」
「是的。」她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但是迪奥却面露暴怒,眼神更有如狂风暴雨般的可怕。
「好,妳求我,我倒想看妳是如何求我,如果妳『求』得令我满意,我或许可以放
了他。」
「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妳还不明白吗?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要妳属于我。」
「你……你不可以强迫我。」她惊讶得转身想走开。
但只走了一、两步,迪奥立即圈住她不足以盈握的纤腰,强将她捉至他怀中。
徐蓓莎努力挣扎着。「放开我!」
「妳别忘了『他』还在我手中。」他用极冷的语气警告她。
徐蓓莎倒抽了口气,她万万没料到他竟然用黄正汉来逼她就范。
「你到底想怎样。」委屈的眼泪在她眼里聚集起来,但她硬把它逼回去,只因她不
想让自己像个懦夫般在他面前掉泪,再让他以恶毒的言语奚落她。
「妳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迪奥嘲讽地,「我相信妳是有经验的。」徐蓓莎气得
想狠狠地踢他一脚,更想大声尖叫。她明白二十世纪末的现代,「*」已是少之又少
,但她不明白他为何一再认定她是个*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原因令他对她产生如此偏
激的想法。
「我真的--」她的话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
「进来。」迪奥似乎早已知道来人是谁。
「少爷,我把药端来了。」玛莉端着一碗不知名的液体进来,然后把它搁放在一旁
的小茶几后,便识趣的离开。
「首先,我要妳把这碗药给喝了。」迪奥硬把她拖至小茶几前,一手仍紧握着她的
腰,另一手端起了碗放到她的嘴巴前。
碗里的液体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令徐蓓莎忍不住皱起眉心。
「这是什么?」她记得马医生给的药不是这个。
「我说把它喝了,对妳对我都有好处。」他声音冰冷得令徐蓓莎脚底忍不住窜起寒
意。
她几乎可以确定他想用毒药毒死她……「妳放心吧!这只是避孕药,不是什么毒药
。」他看穿她心中的猜测。
「避……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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