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罢,元幼祺先派了心腹宦侍入宫去向母妃禀报自己即将来问安的消息。这亦是韦贤妃为她立下的规矩,特别是日落后入宫,必得提前知会。
元幼祺想不出母妃何以如此谨小慎微,但既然母妃如此要求,她便照做。
那心腹宦侍急急地去了。元幼祺自顾自穿好了外衫。因着性别的秘密,她沐浴时从不用人伺候。
她看了看时辰,估摸着再不入宫怕是宫门便要下钥了。她于是带了唐喜,以及几名贴身的侍卫,出了府门。
唐喜牵过元幼祺的坐骑,元幼祺扳鞍上马。可是,她的左脚踩上了马镫,右腿刚向马背上跨的时候,突觉左腿一软,像踩在了棉花上一般。
她心头一惊,本能地双手扣住了马颈。然而,她的双臂也莫名其妙地使不上力气,接着便是一个趔趄,栽了下来。
“爷!”幸亏唐喜眼见手快,惊呼着冲上来,扶住了元幼祺,她才不至于以头抢地。
元幼祺被他搀扶着,立在原地,颇觉怪异----
是醉酒了吗?
那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了,怎还会四肢绵软使不上力气?
何况,方才翻顾府高墙的时候,甚至汤浴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不适啊!
“爷您没事儿吧?”唐喜仍心有余悸。
元幼祺面容古怪,摇了摇头,道:“无妨,走吧!”
她说罢,再次扳鞍上马。
这一次,如往常般顺利。
或者,是因为第一次饮了这么多酒,身体一时不适应吧?
路上,元幼祺心道。
当她远远地看到禁宫宫门的时候,那种四肢绵软使不上力气的感觉又来了。元幼祺皱了眉头,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当她带着随从走入凤仪宫,两旁当值的宦侍向她躬身见礼的时候,她不止觉得四肢绵软,更有一阵急剧而短促的抽痛自她的小腹部猛蹿了上来,嗓子眼儿还有股子恶心的感觉翻涌着,令她整个人都觉得极为不耐。
直到她撑着给韦贤妃行了礼,陪坐在一旁的时候,那种酸软无力又抽痛烦恶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韦贤妃亦是刚刚沐浴过,拉了元幼祺坐在自己的身边,聊起了今日元淳周岁宴上的种种。
她是个极精细的女子,元幼祺的不对劲怎会逃过她的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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