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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思宁有多后悔。

要知道，伤害就是本罪，是馀辜。

所以，她希望苏瓷能够给足时间让自己弥补。但眼下，她有其他的事要做，言思宁放慢了脚步，看着那逐渐走远的倩影。她嘴喏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然而一时间没有出声。

因此，言思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似乎是在酝酿，不过犹疑的神色，又似乎透露出来了别的情绪。

明明做好了准备，她竟然一下子喊不出来。

言思宁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但这一刻，罕见地没有了往日的从容自如。

见那人越走越远，自己快要被甩在身后，言思宁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跟了上去。

“----宋瓷。”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说了出来，带着那份她不曾觉察的温柔。

言思宁从很久以前就像这样喊她了。

是的，是宋瓷，而不是苏瓷。

所以，这一声是突兀的，又是自然的，陌生的，又是熟悉的。

苏瓷身形一僵，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她这样叫自己了，乍听之下，还以为叫错了人。但她以前就叫这个名字，言思宁以前是这样叫她的。

她怎么会忘记?

她怎么能忘记?

熟悉的声音让时间仿佛倒退，回到了那段时光，定格在了那一个又一个的画面里。

言思宁或者愉悦，或者不耐，每一次喊她的时候，都会带着一份强烈的催促。

但这一次没有了，只是略带回忆地喊着她的名字。苏瓷虽然有一些不习惯，但没有更多的情绪了。

同时她也发现了自己在短时间内的转变，面对这些过往，她已经没有再要逃避的心思了，只是随着对方的郑重其事，让她不由得打消了心里的疑问。

她回过了头。

言思宁正在不远的地方，她站姿笔直，面露严肃，如此一来，苏瓷便也不得不收起了迈开的脚步，转过身体，等待对方的下文。

昏暗的灯光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这一次却没有像第一次过来那样，随着彼此脚步的匆促，倒影变得渐行渐远。

言思宁向前走了两步，刻意地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她眼神坚定地看着苏瓷，带着并不属于她平时行事的风格，话里带着一份诚心与悔意：“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