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启元笑眯眯地挂了电话。白辉给他端咖啡进来,不解地问:“先生今早有什么好事吗?笑得这么开心。”荣启元摇头,“没。”
他一点都不觉得内疚。在知道了邵云的背景之后,他就觉得荣景笙最好还是不要和她来往的好。毕竟是自由党的人。她昨天能为了自由党的政治意图发动同学上街游行,也许明天就会为了同样的原因去做别的、也许会伤害别人,甚至是伤害荣景笙的事。
他并不反对荣景笙交女友,但是他希望他们能远离政治。
邵云打电话的事自然是要瞒着荣景笙的。他隔天就把这事忘了,继续专心地复习他的功课。临近开庭的最后几天,律师们还要随时找他教他庭上怎么说话,最后还给了厚厚的一沓纸给他,上面是所有对方律师可能会问他的问题和最恰当的回答。
荣启元看着他每天夜里熬到两三点,第二天又一大早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吃早餐。心疼归心疼,脸上却从来都没有任何的表示。直到开庭的那天,荣景笙特地穿了一身黑衣服去出庭,他才小声叮嘱了一句:“别害怕。”
荣景笙什么都没说,在特工的保护下上了车。
荣启元知道自己着急也没有用。这件事已经成了人民党和自由党的战场。自由党用的是加法,这大半个月下来连接不停地炒作,终于把所谓的“总统长子打人事件”炒作成一个政治话题,所有能牵扯的话题----堕胎、土地改革、少数族裔权利之类的全扯了上去;而人民党用的是减法,极力地把这件事去政治化,把它当做一个普通的意外事件来处理。
在人民党的策略当中,荣启元应该保持绝对低调,不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的意见。
去法庭亲自听审?想都别想。
荣启元看着载着荣景笙的黑色轿车缓缓地滑出去,心也跟着一寸一寸地往下沉。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祷。
老天,不要让他坐牢。
他才回家没多久,连家里的路都没摸熟。
他们才刚刚开始学会和对方沟通。
从前我不懂得应该怎样对他好,现在我懂了,不要让他再离开……
轻轻的敲门把他从沉思里拉了回来。“先生,”他猛然抬头,看到梁咏诗推门进来。梁咏诗警惕地看看左右,“请问您有没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荣启元茫然点头:“有。你不是----应该去法庭吗?”梁咏诗狡黠地眨眨眼:“是啊,我正准备去。而且我的车上还有三个空位。”
荣启元眼前一亮。
一个小时以后,花都市法院的法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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