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的厉害,全身泛酸,站着坐着都晕的厉害,他软乎乎靠在门边,闭着眼睛手里发沉,半天都没把钥匙掏出来。
王庆抱着一叠书正准备去自习,从对面宿舍开门出来,看他不对劲,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
许经泽垂着脸笑笑:“难受。”
不难受才怪。
许经泽这人,面上笑嘻嘻啥都不在乎,晃里晃当飘飘悠悠,其实不是一般的嘴硬。他就是笑,心里难受不难受从来不说,别人又不会读心术,谁能知道啊。
有首歌里不是唱了吗,伤心以什么为证?闹心了就爬上十八楼,跳下来把自己摔成肉饼,也不失一种解决方法,至少能表达一下哀莫大于心死,生无可恋之类的真实想法。反正不管怎么着,比强撑着笑脸憋着强。
可是,许经泽不憋着又能怎么样?
难道要他咆哮马附身,掏出电话来跟自己家太后一通大吼:“我就是看上陈烬了怎么办吧!你打死我算了,脱离母子关系也行,以后咱大路通天各走一边,死活两不相干……”
然后再和陈烬亡命天涯?
或者让他披上重甲,单枪匹马去找灭绝师太陈一慧女士决斗,痛痛快快的说:“我就是勾搭陈烬了,你看怎么办吧!要不杀了我,要不成全我们吧!!”
呃……我勒个天,这太雷了……许某人深深掩面,算了,还不如自杀好。
人这辈子就这样,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只为自己一个人活。那说文艺点叫自私,说直白点,就是牲口。
他是牲口没关系,可陈烬不能是。
最近宿舍里只有许经泽一个人住,杂物堆的哪都是,他也懒的收拾,脏衣服随便往椅背上一搭,面包长着蓬勃的绿毛,牛奶都是过期的,暖水瓶里一滴水都没有。
简直不像个过日子的……
王庆最近也比较奇怪,遇上许经泽的事,很容易就圣母附身了。他皱着眉头,又是开柜子又是翻抽屉,最后在窗台上找着半瓶水。
这个看上去,是还算正常的液体,他谨慎的斟酌了一下,问:“还能喝不?”
许经泽没答话,在床边坐下来,垂头搭脑的,人都发蔫。
王庆很贤惠的凑过去摸摸他额头,开始叫唤:“发烧啦!跟火炭炉子似的。试表了吗?体温计在哪啊?……”
烧死算了,许某人没心情,软软的把他手架开:“没事。”
这怎么能没事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眼见着平时招风惹火的大尾巴狼邪风入体,蔫巴成了小白兔,王庆同学瞬间由圣母升华成了西王母。
自习也不去了,他风风火火扭屁股奔回对面宿舍,把自己的体温计暖水瓶小毯子一股脑拿过来,逼着许经泽要他测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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