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缓步走进来,虽没有步履蹒跚却也已经分辨不出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姚期躬身把人迎进来就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这么多年,两个人中的一方从未把自己当成孩子,另一方则从未做过称职的父亲,因而现在虽不至于相处尴尬但也确实无话。
姚期都准备好被兴师问罪了,结果到暮色四合老人起身要走还是没说起最近闹得风风雨雨的调查。
从头至尾,一句未提。
“父亲?”
“嗯。”老人停住脚步,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佝偻的脊背,那一瞬间,姚期很想将一切和盘托出,告诉他该做的已经做完了以后不会了。我会尽快安排结婚,走您期望的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最终话锋一转,问,您是为母亲祭日专门回来的吗?
姚期的妈妈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就算面对姚徵廷也丝毫不落下风。她奋斗了一辈子要强了一辈子,最终在生活刚刚转向稳定的时候染病身死。
灯光下,老人一向坚毅的侧脸不知为何莫名变得缠绵起来,轻声说,你有时间也去看看她,她在天之灵也想看到孩子长大。
姚期生平第一次看到父亲柔软的一面,强压住上去相扶的冲动应声说,好。
老人转身,向早已等在门外的老伙计走过去,声音低到几不可闻地喃喃:再也没办法团圆了啊。
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再也没办法团圆了啊。
那一年,何欢十七岁,是他搬到姚期家里第三年,也是姚期和父亲作了三年之约的最后期限。
看着司机载着人远去姚期低头看表才发现已经十点多了。
往常这个时候何欢已经写完作业洗漱睡下了,现在腿上有伤估计会睡得更早吧。
理智很明确地告诉他何欢必然已经睡了,双腿还是不自主迈了出去,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何欢门前,忍不住一个激灵。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用自己都快要感觉不到的力度轻轻敲门。他本来准备敲完就走结果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听到门内传来一声清脆的“进。”
明显不是第一次这样做的姚期还是第一次被抓包,整个人一怔然后才推门进去。
门内并没开灯,窗帘也没拉,长长的帷幔规规矩矩地立在墙角。
人影在窗前,轮椅把手反射着金属质感的光。黑夜中的房间很安静,并没有鬼魅横生的感觉,却有一种无声的窒息感,仿佛身处三千米下的海底。无光,无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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