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一要缴交,班上应该所有人都到了吧?」
班长看着陆恺平,虽然心中觉得奇怪,但仍点了点头。
「我,我去!」
刘雨泽扫过班上同学们的动静,接着快速地举起手,一副怕被人抢了机会的样子。
而与之相反的是,在场所有人都对他投以钦配和感动的眼神。
「壮士断腕啊大哥……」
「我们会永远记得你的……」
当然,这里不能不提到的是,陆恺平那噙着笑意的面容,就象是给恶魔生了对钢铁不催的翅膀,满意地令人寒毛直竖。
☆、53
刘雨泽跟在陆恺平后头小跑步,身高及脚长的差距是无法忽视的。
「那个……老师,老师今天怎么来了?」
刘雨泽鼓起勇气先提出问题,他总不能老是等别人搭话才回答,这样不就减少了和老师聊天的机会了吗?
「我和学务处的方彦老师是朋友,今天行政处需要人手,他不能到,我代替他。」
「喔……原来是这样…」
「嗯。」
一时气氛干了下来,刘雨泽只觉得自己开了个不重要的话题,才让老师接不下去。坐立难安的他,只好又硬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来弥补之前的缺漏,殊不知,前方的人此时却在暗地里狂笑。
「老师人真好。」
「跟他是好友罢了。」
「老师跟朋友…呃…感情…真好。」
「是吗。」
刘雨泽突然很想哭,他从来不知道陆恺平话那么少啊!不是很爱骂人吗?又老爱捉弄我……会不会…我其实真的被讨厌了?不行!刘雨泽心想。他一定要更努力跟老师说话,都快毕业了,没什么机会了……
「是啊!我跟安京介也是好朋友,他逃学我都会帮他点名。还有,我们…我们从小学就在同一个地方游泳,我们互相了解对方所有事!」
这句话倒惹得陆恺平不开心了,从上次看他跟那臭小子戳来戳去时,就已经在挑战陆恺平的极限了,虽然当天下课后也没说什么,但什么叫作互相了解所有事?连屁股上有几颗痣都知道吗?前面那话儿多长都知道吗?
靠!陆恺平越想越不对劲,那些问题可能都知道啊。从小就厮混在一起的兄弟,多少不都会互相玩吗?一起游泳那啥的,泳裤一拉什么都看光了啊!这样不行,现在去找那臭小子算帐!
陆恺平火冒三丈,直接改变路线,转回教室的方向。
「而且啊,我跟安京介上次……」刘雨泽看陆恺平没反应,继续说着,却突然看到前方那人转了学务处的方向,赶紧伸手拉住后方飘荡的衣角,「老师,你要去哪?」
「……」陆恺平转头看着刘雨泽不语,由高而下那放青光的眼神,没收敛半分。
「我们…不是要去学务处吗?」
抬头望向陆恺平如平常恶魔的表情,刘雨泽闪着无辜的一双大眼,右手在下方捋捋衣角,就像孩子央求什么般一样惹人怜爱。此举虽为刘小泽的无意识,但仍慈悲地感化了陆恺平的行恶之路。
「对,行政处。」
陆恺平在心里咬牙,这帐不迟,晚点再算。
刘雨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今天老师好像有点奇怪……
两人终于到了学务处的仓库,走道边堆满了一落落书籍,片片薄纱似的灰尘覆盖在上头,原先的阴暗因大门开启而注入一道久违的光线。
「毕业规章……」
陆恺平沿着书柜嘀咕着,刘雨泽也帮忙东翻西找,两人分在仓库的斜角。
「是那个吗?」
眼尖的刘雨泽,看见书架最上头有一叠手册。书角突出书架外,从下方可以明显看见封面上的「毕业规章」四个大字。
刘雨泽也没叫陆恺平,一手就抓着下格的书层,双脚踩在一旁的凳子上,另一手则在上方使劲伸展,眼看再差个一公分就可以碰到。
「危险!!」
「欸?」
在专注于取书中,突然听到陆恺平的叫声,刘雨泽吓得一回头,却不小心撞了一下后方的书柜。
「小心!」
刘雨泽还未反应,只听到一声「小心」,就忽地被环进了硬实的怀中。随即,劈哩啪啦的落书声在周围响起。
「老师……」
陆恺平左手护着刘雨泽的头,右手则用力地抱住他的身子,不让他被任何物品伤到。
「没事吧?」
刘雨泽对上陆恺平担忧的眼,只觉紧得快窒息,不管是被拴住的身体,还是心。
☆、54
「没事……」
陆恺平看着他低下头,回答声小得像蚊子叫,直觉他一定那里伤了,只是不敢说出来。
「有撞到哪里吗?」陆恺平扶起刘雨泽的脸,想让他好好看着自己说话,却发现那张脸满是通红,眼眸氤氲着水气,皓齿紧咬下唇,一副隐忍的样子。
「……」
陆恺平轻轻放开了怀中的人,蹲下收拾好毕业规章,接着捧在手里站起身,直接走向了门口。
「那个啥…你先去保健室吧。」
陆恺平没停下脚步,背对刘雨泽说着。
他明白自己的心情,他知道自己非要他不可,不管那个人愿不愿意,自己从第一次见他,就没想过放手。但,这么做,对「他」来说,真的好吗?前方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世界,可能又太多大好前途在等他,自己就这么束缚着他,好吗?
等了那么多年,自己怎非要在这种时刻成熟起来?明明触手可及,近在咫尺。果然是因为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吗?那种表情,真的…有这么不情愿吗…?
「框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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