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厮虽然没规矩……”他说,“但说得很有道理。”
唐鸥:“他不是小厮,是我朋友。”
沈光明听到了,猛地转头看唐鸥,非常高兴。
林少意看看唐鸥,又看看沈光明:“噢。我记下了。但你还是不能进去。”
最后是沈光明代替唐鸥进了柴房。
柴房狭小昏暗,堆了几垛柴禾。听到开门的声音,角落里有个人影动了动。是早已醒了多日的性严。
当日唐鸥将他打晕时落手很重,第二日才醒。被关押的这几天唐鸥不愿过来,只有沈光明偶尔来递水。性严自然是认得他的,借着微光看见沈光明,突然挣扎起来。
沈光明和林少意一走进柴房,立刻皱起眉头:极为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房中。
由于照虚伤势严重,沈光明又只是草草包扎,原本柴房的气味就不甚清洁,如今更是冲鼻欲呕。
“和尚,伤口又流血了?”沈光明一边说话,一边点起蜡烛。
烛光一起,沈光明便愣了。
在他点灯的当口林少意已经走到了性严身边察看。满地的血不是照虚的,而是性严的。
本就干枯的和尚此时似一具干尸,发皱的皮肤紧贴在骨头上,身上僧袍松落,脖子上竟是几个赫然大开的血口。他喉头已断,无法发声,看到沈光明和林少意,只能发抖。
“伤口不整齐。”林少意说,“被咬的?”
性严抖得更加厉害,鼓胀突出的眼里流下泪水。
“竟不死?”林少意并无任何同情,扒开他伤口细细察看,突然奇道,“和尚,你的内力都没了?”
他说了半天,回头见沈光明站着不动,不满道:“过来帮忙。”
沈光明心里已经知道重创性严又放血的是谁了,但他不知是否应该跟林少意说。
反倒是林少意笑了笑:“你也知道是谁?用这种残忍法子折磨,又与性严有深仇大恨的,非习大吕功的张子蕴莫属。”
沈光明奇道:“你也知道?”
“若不知道,如何担得起武林盟主这个名号?”他平静道,“这个和尚没有用了。张子蕴下手非常狠辣,他将这和尚的血放了大半,又以极寒内力减缓血液流速,令他的痛苦与煎熬尽可能延长。”
除了今天之外,其余时间唐鸥或自己都必定守在柴房周围,沈光明意识到张子蕴是在跳入小院之后、夺走梨枝之前动的手,不由得背脊一寒。
“而且他将性严的罗汉神功全数吸收,又混合了大吕功的寒劲,以两种内力击伤和尚。”林少意说着,将性严的一条胳膊抬起,“筋骨尽碎,他活不成了,只能慢慢死去。被自己的拿手内力所杀,也算死得其所。”
性严疼得嗬嗬大喘,林少意随手将他胳膊放下,转身问沈光明:“另一个呢?死了吗?”
照虚没有死,他甚至十分清醒,一直看着沈光明和林少意在房中活动。
林少意看着他:“唐鸥的剑越来越快了。伤口很漂亮,没有缺口和摩擦痕迹。”
照虚静静看他,没有反应。林少意蹲在他面前:“大师,性苦当日让你陪性严过来时,说了什么?”
“你用罗汉神功封死了伤口血脉,很聪明。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说,我就什么都得不到,也对。”林少意道,“但我有太多方法能让你开口,大师你是不会愿意一一尝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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