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宿学校。妈妈被他送进了医院,后来又去了疯人院,我去看过她一次,她抱着我拼命地哭……那年我十三岁,又过了一年,她就死了。」
蒋震短暂地停顿一下,再开口时,声音突然变得十分冷漠,带着股隐约的恨意。
「我知道这不能算是我父亲的错,但我就是不想看到他——所以我去了莫斯科读中学,后来又回了圣彼德堡读音乐学院。
「自从妈妈死了以后,他就再也没写出一个象样的字来,每天就只会喝酒——他也算是毁了。我中学毕业的那天,他带着一瓶酒跑到铁轨边,把酒瓶喝空了之后,就躺上去……」
一枝蜡烛燃到了尽头,火焰最后闪了一下,就逐渐熄灭了。蒋震不再说话,只是睁开眼睛来,一直望着剩下的那枝烛火。
烛光映在他的眼睛里,仿佛在瞳孔中又亮起了一只橙色的眸子——阴霾的天空尽头,晚霞悄然死去。
过了很久,维特的声音轻轻地响起,「亲爱的。」
蒋震没有回答,仍看着那枝仅剩的蜡烛,于是维特伸出手,把烛台拿到了手里。
火光骤然凑近眼前,火焰的温度便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维特握着蒋震的手,温柔地拉着他站了起来,「天快亮了,去睡一会吧。」
那根蜡烛陪着他们走到了卧室,沿途一直放射出温暖的光来,用温柔的手掌驱散了黑暗。在走进卧室的一瞬间,那根蜡烛熄灭了,黑暗再次扑面而来,温暖的感觉却没有消失。
温度来自紧贴着他左手的那只手掌。
维特没有再问那个例行的问题,蒋震也没有刻意去说,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自然而然地一起躺了下来。
「亲爱的?」
蒋震没有回答,于是过了一会,就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维特在寻找他的脸。很快地,带着阳光味的发丝就拂过了他的脸颊。在微微的瘙痒里,蒋震感觉到维特的呼吸,就停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
他不由自主地寻找到了那微张的嘴唇,用力地吻了上去,维特很快就抱住他,热情地回应着。
在长久而热烈的亲吻里,两个人都逐渐有些魂不守舍。身体紧贴着,胸口被维特有力的心跳撞击了几次,蒋震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打开了,再也合拢不上。
一种陌生的感觉占据了心口——酸涩的,略带着疼痛,然而又是那么的……难以描述。
「亲爱的——」
「别叫我亲爱的。」
「诶?」一只手指帮他拨了拨额前的头发,维特的声音有些故作惊讶,「我还以为你喜欢我这样叫的。」
蒋震哼了一声,嗤之以鼻。
「难道你妈妈从来不这么叫你?」
「废话。」
「那,」这一次是很认真的问话,「她叫你什么?」
那个温和轻柔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就像无数个睡前落在他额头上的吻一样,总是充满温情。
蒋震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那个被遗忘了很久的名字,「她叫我安德留沙……我的教名是安德烈。」
「要是你睡不着的话,我给你唱首摇篮曲怎么样,」维特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安德留什卡?」
被那可怕的亲昵称呼吓到了,蒋震居然没能及时阻止他,于是维特就在他耳边轻轻地唱了起来。他唱的是一首俄罗斯民歌,年代实在太过久远了,蒋震隐约觉得那旋律有点熟悉,却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曾经听过。
在黑夜里,那歌声十分的恬静和悠远,让蒋震渐渐地萌生出了某种忧伤又甜蜜的怀念来。维特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又温柔,带着一种宽阔和忧伤的安慰,悄悄地驱散了黑暗和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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