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让人类生存。
我皱着眉头,无可奈何地看着营帐前一个个堆起来的营帐,甚至没有一个特别显眼的。大概是怕引人注意吧。但我该往哪里走?我像个傻瓜一样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我敢说配上这个形象一定蠢透了。
“嗨,凯洛斯!”一个长着钢丝一样红发的男人搭住我的肩膀,我厌恶地看他一眼,不懂规矩的年轻人。
“听说团长叫你去?”他放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进我耳边,“你提供了那个死灵法师住处的情况,看来头儿要奖赏你了!唉,我怎么没分到那么好的差事……”
恐怕是个灾难也不一定,我在心底冷笑,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已经无声地消亡了,身体被邪恶的法师占据着。
听到别人说着谋杀自己的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拨开他的手,“团长的营房在哪里?”
——在他的朋友群中留下疑点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并没有和他们长久相处的打算,我很快就会回到我原先居住的地方,余生会继续在那里研究法术。再也不来这群人型的半兽人呆的鬼地方了。
“凯洛斯,你脑袋坏掉啦!”他睁大眼睛,像只熊一样大力摇我的身体,我被他弄得头昏脑胀,差点跌倒在地上。他随手指过去,“不就在你营房旁边吗?”
我转过头,紧挨着我营房的地方果然有另一间营房,上面的花纹是淡黄色,并不怎么高明的品味,和其它淡青色的帐篷有微妙的不同。我在心里迅速盘算着怎么躲过这次大劫,一边向那个营帐走去。
弯腰走进营帐,对面一个独眼的男人正看着我,黑色的眼罩让他看起来更像个传说中的海盗。战羽佣兵团的团长,弗卡罗。黑色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肩膀上,同色的眼睛闪耀着黑暗的光芒。冷酷与桀傲的气质显得十分不近人情。我站定,淡淡地看着他。
“费迩卡已经死了,”他指指一个方向,“这是他的首级,你可以不必晚上作噩梦了。”
我转头看着那个被暗红色的布蒙住的东西,我的首级?
他向我做了个眼色,示意我过去看。我默不做声地走过去,揭开暗红的布巾,静静地站着,脸上没有一丝波动。红布下的,正是我的头颅。乍看上去有点陌生。紧闭的双眼,青紫的双唇,面容因为太久不见阳光呈现一种异样的苍白,有着淡淡岁月爬过的痕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痛苦。
和杀死自己的谋杀者一起观看自己的头颅并不是经常会有的经验,不过因为他们的工作不彻底,也带给了我生存的机会甚至更多的时间。
我面无表情地把布帘盖上,弗卡罗向我一抬手中的酒杯,“不错吧,一流死灵法师的脑袋,有了这个脑袋做奠基,迪库尔的圣战一定战无不胜!”语尾有点嘲讽的语气,看样子那个国家是他这次的雇主。
“是的。”虽然那暗红色的布看起来没品味的厉害,我面无表情地说,并思量着什么时候可以走人,可由部下主动提出离开并不合规矩。
“我以为你会开心。”他奇怪地看着我,看起来心情不错,可能因为我死了的关系,死灵法师是个麻烦的对手。“你对这次行动很热衷。”
我想扯出个自然点的笑容,无奈和僵尸打交道太多以至面部肌肉僵硬,尽管明知这个身体鲜活年轻,却怎样也无法自由地控制面部肌肉,只好放弃。
“希望可以一切顺利,”我把话题扯开,“看到他的人头,的确让人安心,死灵法师花招很多,不这样不让人放心。”
他点点头,“死灵法师是和亡界打交道最多的职业,谁知道他们会有什么鬼把戏。呵呵,这次我派你执行这次任务还怕你会遇到什么危险,现在也安心了。”
我在心里冷笑,难道他以为这样就算安全?我所知道的死灵法术里有一百种以上的法子能在死后找到罪魁祸首报仇,把他们拖下地狱。这个年轻人应该很不愿意去,而事实证明他的恐惧是正确的。
“你好像不太高兴,怎么了?”弗卡罗突然说,仅剩的一只黑色眼睛看着我,带着了解与残酷的气息,我心中有些紧张,不是我露出什么破绽吧,还是这个身体惹过什么麻烦?他站起身走进我,一只手重重按在我的肩膀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来历,如果你还想着圣凯提卡兰,我让你死都死不成!”他杀气腾腾地说,接着猛地放开我,转身回到他的位子,“你回去吧!”
我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无聊的会面终于结束了。
我走出弗卡罗的营房,对于这个年轻人和这场战争之间的恩怨我不想过问,他的威胁我半个字都不信,他们有什么旧怨我也管不着,现在凯洛斯的身体归我所有,而我只想要回去研究我的法术。
我毫无阻碍地穿过宿营区,中间仅有几个人同我打招呼,我没理他们,很快进入亡灵森林。那个颇为难听名字是人类为它起的,因为它的阴气很重,而且是我的居所。
徒步走了几公里,对以前的我一定是个不小的距离,但这个身体似乎颇能胜任,只是仍会像以前一样磕磕碰碰,对于需要身体协调性的事我一直不太擅长,走到我居住的地方时衣服已经被树枝划下不少口子。
小屋已经被弄得不成样子,不过看样子他们并没有敢碰我的药材和卷轴,必竟死灵法师是大陆数一数二的危险生物,即使是遗物往往也具有相当大的不安全性,而且我想他们也对死人骨头研成的粉之类的东西也没什么兴趣。
门前的魔法阵没有被动过,看样子这个叫凯洛斯的年轻人路引得倒是成功,我的确是离开人类太久了,忘了这个物种的特性,居然会把周围的防御魔法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打开门走进熟悉的房间,我从架子上取出一个翠绿的小瓶,小心把里面的粉末洒出来倒成一个细细的圈,每个位置一丝不多一丝不少,我对自己的手指很有自信。然后拿出另一个同样大小鲜红的瓶子,让瓶子里血般鲜红的液体浸透绿粉以内的区域,再拿出一个骷髅头放在中间,看着一道道红色和绿色的条纹像有生命般缠了上去。滴了几滴自己的鲜血在头骨上,看着它慢慢变成红色。
五个小时后,我拿出头骨,那已经变得十分酥脆,一碰便变成细细的碎片,头骨的正中间,是一颗仿佛红丝和绿丝抱得太紧溶合在一起一般的小小药丸。我把它在指尖捏碎,打开衣襟,把药丸中间白色的核心拿在指尖,念动咒语。
咒语非常的冗长,不过我记得十分清楚,是的,我自信不会念错。可是当药粉渐渐溶入我的肌肤后,我胸前的青色骷髅竟然清晰如昔。我讶异地看着依然在狰狞扭曲的标记,我不可能念错咒语,那么为何……
没有再试一遍的必要,因为我确定刚才我所施用法术的任何毛病。一丝不好的预感像冰水一样慢慢浸透了我的心脏。
夺魂咒有一个禁忌,仅管那是十分无趣且无聊和禁忌。——施咒者不得解除自己为自己所施的夺魂咒。也就是说除非有一个死灵法师自己对自己施咒,否则它的前提将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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