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静言把手按在她的臂膀上,“你有自己的人生,他只是一部分而已。”
她苦笑,“圣诞节,没有约会,没有家人,只有工作,这就是我的人生。”
“还有我。”举举手,“别人约会的时候,我们在工作,所以别人永远都赶不上我们,ok?这就是为什么,你已经是大中华区负责人,其他人,全都面目模糊。”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微笑地看过来,“静言,从你这里,我总是获益良多。还有,总部已经有消息过来,节后我将升职,负责整个东南亚地区。”
静言回报一个微笑,“恭喜,那我们开始上课吧。”
送走凯瑟琳,已经是傍晚,冬天日短,与文茱走出大楼,天已全黑,迎面一派繁华灿烂,整条街上都是兴高采烈的人群,大多是牵着手共赴浪漫晚餐的情侣,满面笑容,喁喁细语。文茱的男友早已等候在门外,临走前还哀怨地瞪了静言一眼,好像她是破坏他们不能早一刻相聚的罪魁祸首。至于吗?不就是圣诞节少见了几个小时?还真把自己当牛郎织女了呢?
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走到车库取车,旁边已经有疯狂寻找空位的车跟着开过来,不及发动,就见那车里的女伴跳下车来,开司米长大衣,围着粉色长围巾,一边看着手上的精致腕表,一边娇声嗲气,“快点快点,再迟定位就要取消了。”
识相地不等热车,一踩油门便走,车转上大道,路上拥堵,这城市今夜璀璨夺目,天上人间,盛世繁华不过如此,可是跟她,完全没有关系。路上车流长龙毫无移动的迹象,想了想,摸索着在包里找手机,一边看着眼前的车,白色的宝马,尾灯很亮,动吧,快动起来,她饿了,她还没有找到手机。宝马纹丝不动,手却已经摸到了要找的目标,叹着气取出来,按了两个字,“恭喜。”
按了发出,又突然后悔,手忙脚乱地去按取消,可是叮地一声,屏幕显示,消息已经送达。这手机,速度这么快干什么?有些迁怒,把它丢到副驾驶座上,面前的车阵,仍旧没有移动的迹象,
这个时候,婚宴已经开始了吧。
我要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不管你是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样一个人。
狗屁!突然地,她把头搁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起来。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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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言,早上好。”
“早上好。”
“我在机场,三小时后到上海。”
“先生,你在说什么?你刚结婚还不到一周吧,今天就飞回来了?”
“今天晚上新天地有没有倒数计时和焰火?晚上我们一起去看。”
“我们?几个人?三个?”
“静言——还可以叫上上海的所有朋友,好不好?”
“你是疯子,我要挂电话了。”
“静言,我只是想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可以看到你。”
“周承锴,你居然敢!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凭什么,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不过就是——”说不下去了,直接按断电话。
坐在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里,华静言握着电话浑身发抖。幸好脑子还清醒,砸出去的话还得自己掏钱买新的,否则她早就一怒之下不顾一切地将它往墙上丢过去。没关系,下次有机会,直接丢到周承锴的脸上,她会更解气。
当年跟周承锴,就认识在这个办公室里。他是美国华裔,爷爷解放前就带着一家大小,扛着黄金放弃大陆开拓海外市场去了,在美国做钢铁生意,投资原油地产,赚得盆满钵满,家里个个精得跟鬼似的,现在看看中国又热了起来,老爷子一个命令又派了第三代杀回来。刚认识他的时候,只觉得这小子傻不愣登的,满脑子梦想,攥着满手的钱到中国来撒着玩,跟政府官员一打交道,就苦着脸来她诉苦。实在不忍心,再说帮他的忙也算是一笔额外大收入,相处时间长了,才发现他根本是找借口拖着她不放,占用她所有闲暇时间,纯粹扮猪吃老虎哪。可是看他对自己,实在是上心,对他也的确有好感,一来二去,终于默许了他的追求。文茱还笑她,眼高于顶的华静言,终于也遇上命中注定了。是,本以为是命中注定的锦绣良缘,现在才知道,命中注定的,还有孽缘。
有些男人,刚认识的时候你以为他是白马王子,深情款款,甜言蜜语,每天都像在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半夜打越洋电话,一个钟头再加一个钟头,只是为了告诉你他想你了。到了后来又怎样?等你死心塌地地把自己一手交出去,白马王子告诉你,他要结婚了,可惜,新娘不是你!
换了其他女人,会怎么样?外国版本里的小美人鱼,看着王子和公主最后熟睡的脸,握着刀子跳大海了,中国版本里有大家闺秀崔莺莺,文雅得多,一声不响地抱枕而去,回头还祝福负心的张生婚姻幸福。可惜她是21世纪的职业女性华静言,脾气上来的时候,曾经对着法拉利的中国副总裁大骂笨蛋傻瓜,所以周承锴自然不会傻到说出这种找死的句子。他要结婚的消息,还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那天他刚从国外回来,吃完晚餐两个人去滨江散步,坐在江边吃甜点,敏感地觉得他吞吞吐吐,神态不若以往自然,还跟她提说,他有个要好的朋友,跟他抱怨被逼相亲。
静言大笑,“都什么年代了,他们家在国外是活在圆明园里的吗?感觉如何?”
“他对那个女孩子毫无感觉,但是家里很满意,所以就把婚期定了。”他在那里苦笑,她心里突然电光火石,“周承锴,那个人,是不是你?”
发誓!那时周承锴的表情真是精彩,什么儒雅俊秀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嘴张得好像刚才生吞了一个鸡蛋,居然还直接承认了,“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不会啊,国内的朋友没有一个知道的。”
她的回答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去死!”然后掉头就走。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距离现在,已经有半年,感觉无比遥远,但是当时锥心刺骨的伤痛感觉仍然清晰,想到一次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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