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舒从小便是一个十指不沾杨春水的贵公子,看到他如此柔弱的外表,刚刚露出的比女人更细嫩的手,当然有不服气他说出这番话的人。“小公子这副样子,怕是连菜刀也拿不起吧!又何谈收取关山。”
子舒看向说话人,是一个面上有须的布衣大汉,他正面有嘲讽的看向子舒。
子舒并没有因他的话显得局促,而是盯着他的眼睛,语出铿锵,“这位兄台说的极是,子舒的确文不成武不就,以文治世无才,以武守疆不能,空长十六年。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子舒虽然弱小,也知道家国天下。众位沉迷于风花雪月,行文以浮华之章,子舒此等小性情之人,亦不齿耳!大丈夫立于当世,当建功立业,名留青史!”
子舒身体弱小,此时气势发作,也天生一股威仪,让人震憾感佩。
那个大汉看来也并不是没事找事,听子舒如此之说,此时向子舒一鞠,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下秦离,世子如此胸怀,万分感佩!刚才得罪之语,还望海涵!”
说完后,还走过来拍了拍子舒的肩,子舒被他的大力道振的身子都晃了几晃。只好无奈的回了一礼。
他拿出自己的文卷,交给子舒道,“还望世子于公主前美言!”
子舒没想到天下有靠这种方式套近乎之人,接过他手中的文卷,字写得一般,文辞虽平平,却是浅显易懂,没有过分修饰,文章由公主文会的奢华道出大齐贵族奢靡之风不利于国家发展。难怪他没有交上去,看来也是有自知之明,皇姑姑看到这篇还不知道作何感想。
子舒向他点头示意,走回了公主幔帐。
下面还有学子为公主献字、献画。
盛都之人无不知道瑜亲王世子年十六,名子舒。这下在座也都知道这位文弱的公子是那百战百胜、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亲王之子。自是不敢再小看他,至少面上是不敢,不然他的仕途算是完了。这就是权利的力量。
而子舒的诗,也是让这一大帮学子激动不已,豪气顿生。
献画献字,是当场作画作诗,有出众者,当即便可名动盛都,今年春闱即使不能中举,也可在此时博得一个好声誉,说不定还可以此为砝码被皇亲贵族相中,为府中清客。可以为以后的发展垫好基础。旁边的纱帐中说不定还有哪家的贵族小姐,被相中从此一飞冲天也是有可能的。
子舒刚写完诗,已有人将此诗誊了一份交给公主,当子舒回到公主身边,公主看着子舒笑得很开怀,仿若是母亲看到孩儿出人投地的骄傲,不过开怀中也带着丝苦涩,子舒知道,他的皇姑姑是因为他的身体赢弱对他怜爱惋惜。
不过,子舒并不很介意他的身体,毕竟这比他前世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他走上前,将秦蠡的文卷交给公主,公主接过快速看了一遍,很不以为然的说,“此人文笔才思不过尔尔,居然如此大言不惭,本宫行止向来有度,何要他来斥责!”
子舒看他的姑姑虽然面上无多大反应,心里定是不愈的,虽然只有刚才的接触,并且还是负面接触,但是他对这个秦蠡印象还不错。子舒想到假如自己替他求情,公主也不会对这个秦蠡进行秋后严打,但是这样必定是葬送了他的前途的,于是他只好装作不解的发问,“皇姑姑,这个秦蠡必然知道这样写定会招您忌讳,可是还如此做了,为何?”
“他写本宫的绿绮山庄奢华,讽刺本宫爱才节俭名不其实,还能是因为什么,自是胆大包天,……”公主停下了她要接下去的话,是呀,一个普通士子,一心想得人举荐,千辛万苦拿到她文会邀请帖的人自是不会只想来讽刺她一番,这样做岂不是自找苦吃,自毁前程,若他的本意在此,他不是一个傻瓜,也定是脑子进水了。
子舒看到公主想通了其中关键,笑对公主说,“他的文采的确不过尔尔,不过他用这种方式来引起姑姑您的注意,定是对您满怀崇敬与信心,相信您不会因此治他的罪。他的方式奇特,要很大的决心才会写出这些话。子舒读史,书中很多能人天才行为也如此大胆奇特,我相信他也为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姑姑何不将他举荐重用!”
公主没想到子舒如此为一个只见过一面,还如此不知进退的人说话,虽然她此时也对此人改观了,不过还是为子舒的行为感到好奇,“他用这招的确是引起了本宫的注意,将文卷交给你,看来是在算计你会为他说情,如此心机乞巧的人如何能得用。以他如此大胆,是要给些教训才是。”
“子舒知道姑姑不是如此刻板之人,您没有要惩处他的意思。假如您以他侮辱皇族之名治罪,岂不是让外人说您器量狭小。”
子舒知道秦蠡此人外貌看起来大大咧咧,粗陋不堪,但是从刚才他的表现,心却是极细致的,又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谋士。
子舒的感觉一向不错,他此时投的这一注,秦蠡用他的未来几十年的所作所为证明他没有投错。
已经有侍从将子舒作诗的纸笺拿了过来,公主看着子舒一幅风骨强劲的飞扬草书,子舒桀骜豪气的诗已让她惊奇,此时他的书体正好映衬着这诗,让她这好书法丹青的人欲罢不能,只想再有几幅才好。“这幅字归我,你还为我写一幅字,我就不追究他的过错了,你看可好?”
子舒看着他这个表情严肃,心中奸笑的姑姑,想着这个人不愧是他父王的姐姐,“您追不追究他的过错,和子舒本无多大关系,提携他只是我给您的建议,到底如何对他还要全看姑姑您的意思。不过,若是姑姑想要子舒的字,子舒自然是要奉上的。”
“你怎么就这样得我的心呢,回去后搬来和姑姑住吧!姑姑这里山清水秀,养病也好,赏景也好,比那盛都城里好多了。”公主牵着子舒的手,期待的看着他。她也只是一个孤独的女人,甚至没能做过母亲。世间天伦亲情,谁能不期盼。
“子舒也想陪伴姑姑的,不过元宵过了就有学业,子舒不敢劳烦夫子出城教授。”
“也是!”公主有些黯然,看向会场,很多士子献诗画,已在着笔,她带着子舒出来场中,“有几个南方来的士子,很有才名,诗画不俗,一起看看吧!刚才那个文章第一的宋秋笙,还是出自碎玉城的,名气很盛,你在碎玉时定是知道他的吧?”
“听说过,不过他文章太过浮华,没切实际,不是很喜欢。”子舒最是喜欢唐朝韩愈的散文,太过修饰的艰涩文章他是不屑的。
公主看了他一眼,“这就是你在我面前推那位秦蠡的原因?”
“文章重在教化,文辞重在动之以情,当代文人文章寻求华丽,不堪大用,子舒是真的不喜,这也可当作是我推崇秦蠡的原因之一吧!”
看到公主出来,身边跟着子舒世子,其他邀请的名士也跟随出来。
这是雪后的晴天,天上甚至看不到一片云,淡蓝色的穹宇,高远的晴空,明媚的春阳,子舒一身白色的深衣,安静柔和的站在场地里,他就一个人,已经形成了整个一副优美的图画,比那艳丽的红梅更为夺目,他素雅高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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