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的?为什么不接?”聆星不解地问。
“老……老酒鬼……”杜克结结巴巴地说。
在聆星目光的威压下,电话还是被接通了,杜克刚把手机放到耳朵边,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咆哮声:“混小子,你特么跑到哪里去了?老子怎么没看到船?”
杜克一时说不出话来,聆星示意船长把扬声器打开,然后就听聆星回答道:“你个死酒鬼大叔,出门几天了也没个消息,我们担心死了啦……”
对面立刻传来爽朗的大笑声,笑声结束后,姚李又说道:“临时出了些事,有了一些发现,你们赶紧回来吧……对了,你们现在在哪儿?”
“刚刚完成一次打劫啦……酒鬼大叔要注意看新闻哦……”
“又动手了?……那混小子一个人?……算啦,赶紧回来接我吧,大叔我有重要的发现啊……萱萱呢?几天不见大叔,肯定饿瘦了吧……”
于是乎,原定的计划全部推翻,希望号在海面上转了个半圈,一路向北,最终为撒谎的夏萱圆上了随口而出的谎言……
小型游艇在远离陆地的公海上航行,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所以聆星一路看着船载雷达,尽量不让附近的船只发现自己,一路走走绕绕,正午的时候,才走到黄海海域。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打断了希望号的行程。
“怎么回事?”杜克看着突然变得神色肃穆的聆星,开口问道。
“还是那两艘海警船啦……”聆星回答。
“怎么了?不能绕过去么?”杜克又问。
“你要想绕过去……当然可以!”聆星回答:“只要你能够忍心无视被拖在后面的两艘中土渔船,还有被他们羁押在船上的正在挨揍的渔民……”
杜克心中立刻燃起了怒火,想了想,对聆星说:“换外形,靠上去,屏蔽所有通讯电子信号,我们顺道玩一把大的……”
变成深蓝色的希望号,开足了马力,向着两艘海警船驶去……
海警船很快发现了这艘飞快向他们靠近的游艇,一艘船迎面向着希望号驶过来,船上的大喇叭不停地发出听不懂的语言讯息,夏萱一脸激动地看着即将发生的场景,直接无视了杜克让她躲到一层卧室的命令,船长先生则沉着脸戴上面具,对监控着对方情形的聆星问道:“这艘船上有渔民么?”
“没有啦……全在另一艘,这艘船是来警告我们不要靠近,并询问我们来历的……”
“警告?”杜克冷笑了一下,说道:“我们也来个警告算了,聆星,船载武器我们好像还没用过吧?”
“真的玩一把大的?……”聆星向杜克确认。
“我说过,这是我的海……,他们在我的海上随便抓人……”杜克咬着牙回答。
聆星没有说话,希望号前甲板却隆起一个管状发射器,看到杜克点了点头,一枚饮料瓶大小的导弹拖着细细的尾焰腾空而起,瞬间便落到几百米外的海警船上。
“轰!”的一声,数百吨重的船只立即电光闪烁,然后变成了一团大焰火,在海面上迅速燃烧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带着火焰的碎片四射飞溅,落到周边的海水上,壮观无比……
“真漂亮……”瞪着大眼睛的夏萱,突然说了一句。
绕过正在渐渐下沉的破碎船体,希望号朝着另一艘海警船奔去。
只是刚才的现象让另一艘船感觉到了莫大的危险,想要联系陆地,却发现通讯已经被切断,于是连船尾拖着的两艘渔船都来不及解开,逃命般地向前冲去。
只是想要跑赢希望号,实在太困难了些。
聆星按照杜克的指示,迅速贴近了疾驰的海警船,船首甲板上从没使用过的速射激光枪默默升起,在聆星的操控下,只一次点射,就熄火了海警船的发动机。
希望号耀武扬威地围着漂浮在海面上的海警船转了几圈,然后慢慢趋近,只是靠近时看到的情形,再次让杜克气愤填膺。
七八名穿着制服的海警人员,站在甲板上,用枪指着前面十几名蹲在甲板上鼻青脸肿的渔民的脑袋,冲着希望号大喊大叫。
这些渔民显然遭受过海警的虐打,此时又被当成了人质,让杜克颇为后悔刚才做的太过冲动,以至于使得这些渔民陷入了一些危险。
之所以说是一些危险,是因为这些所谓的海警,战斗意识实在太弱了。
有谁见过绑匪让人质蹲在地上,而自己站着拿枪瞄脑袋的……
杜克和聆星交汇了一下目光,小姑娘立刻明白了意思,下一秒,聆星操控着激光枪进行了一次稳定的水平扫射,而杜克立即回身捂住了夏萱的眼睛。
在小姑娘奋力挣扎却无果的过程中,目瞪口呆的几名海警眼睁睁看着自己原本完好的身体突然从中间变成了两段……
聆星打开船上的扬声器,向对面的失魂落魄的渔民们用电子声喊道:“你们的船就在后面,给你们三分钟时间,马上驾船离开这里,注意,你们只有三分钟时间……”
侥幸脱离大难的渔民们顾不上对这艘怪船感恩戴德,争先恐后地往船尾的渔船跑,至于甲板上七零八碎的尸体,再没人看上一眼。
直到渔船用最快地速度向着中土方向驶离,希望号才向外驶出了一段距离,远远地放射了一枚导弹,清除掉这艘掉漂浮在海面上的证据。
看到重新恢复了平静的海面,杜克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至少十几条人命在他的手里终结,说不上什么恶心,胸口却一直堵得难受,顾不得希望号继续向着汉城进发,也顾不得夏萱正在对着他拳打脚踢发脾气,默默从冷藏柜掏出一瓶酒,大口地灌进喉咙,却再没有了平时的爽快感……
究竟做的对不对,杜克自己都不知道……
电话响起,杜克下意识地接通。
“怎么回事?”姚李的大嗓门适时响起:“还没回来么?你们跑到哪里打劫去了?”
杜克清除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说道:“路上发生了一些事……”一边把刚才经历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所以说,你现在心里很纠结?”姚李意外地用温和的语气问道。
“……嗯,只是心里很闷……”杜克回答。
老酒鬼接下来的话却立刻恢复了本性:“你特么纠结不纠结关老子屁事?既然已经做了的事,还唧唧歪歪念叨个什么……,你忘了你特么是海盗……,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
杜克两眼一翻,暗骂自己混账到了极点才会跟这家伙说什么心事,一时间对这老酒鬼彻底丧失了信心,二话不说挂掉了电话。
不到十秒钟,电话再次响起,杜克看也不看直接接通喊道:“你这老家伙还想看我笑话么?我最近拳法大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杜克满口胡扯,却意外地没有听到对方的反驳,好久,才从话筒里传出一个熟悉的清冷的声音:“你乱七八糟说什么呢?一句都听不懂……,算了,本想跟你说些事的……”
杜克目瞪口呆,听着语气不善的郑秀妍十分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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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焦头烂额的韩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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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克手忙脚乱地把电话回拨了过去,却被郑秀妍果断拒接,锲而不舍再打,还是被拒,杜克拿出水滴石穿的坚韧态度,终于让生气的女孩儿接通了电话。
接通了,对面却又是沉默。
无视了身边的聆星和夏萱充满了鄙夷的目光,杜克赶紧先进行了一番痛彻心扉的道歉,虽然说的有些结结巴巴,但女孩儿显然已经消了气,开口对杜克说道:“你现在在哪里呢?是在香港吗?”
“不是不是……”杜克回答:“一个朋友在汉城……出了些事情,需要我帮忙,我现在正往那边赶……”
“你是说,要回汉城么?”对面的郑秀妍的语气听起来很高兴。
“嗯……”杜克回答:“又能见到你了……”
聆星和夏萱已经做出了呕吐状。
“你给我喝的那个东西真神奇,我昨天睡得很好,今天练习了半天,也没感觉到怎么疲惫……,和允儿试了一下……力气……力气也大了不少……”
“嘿嘿……”杜克只是傻笑,却并不解释。
和小姑娘的谈话,对于杜克来说,比任何心理治疗都来得有用,结束了电话之后,船长的心情已经变得十分轻松,即便回忆起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也只是皱皱眉头,从脑海中迅速清理掉这些画面。
接下来的路程很是平静,杜克继续在厨房研究制作中午的食物,浑然不知此时的韩冥国,特别是釜山市的新闻界,已经掀起了一场巨大的地震。
时隔不过数天,第二艘大型运油船遭到抢劫,十万吨原油不翼而飞,而最奇怪的是,这次竟然连劫匪都没有看到。
鲜京公司的汉拿山号油轮在中午缓缓地停靠进了釜山港,只是当船员们准备向港口泄油的时候,面对着空空如也的油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瘫坐到了地上。
警察和媒体们蜂拥而至,围着巨大的汉拿山号油轮做着各种调查和报道,船长和船员们很快被控制了起来,然而经过简单的询问,却没有任何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清楚原油去了哪里,不清楚是否遭到了抢劫,甚至不清楚到底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丢失了所有的原油。
连续两艘大型油轮被劫掠一空,抢劫者却没有丝毫的线索,消息风一般地席卷了整个韩冥国,无数国民们都在心中默默怀疑,难道真的是上天在惩罚我们?
新闻媒体们兴高采烈,政府部门却开始焦头烂额,治安总监挥舞着鲜京公司和釜山警方递上来的报告书,冲着下面一堆头头脑脑愤怒的咆哮,而国防部则遭到了激进的老百姓的围攻,斥责他们无力保护好国民的财产和国家的利益,甚至连国家的尊严都丢掉了。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在黄海海面上,还有另一件刚刚发生的重大的事件。
就在杜克集中精力制造午餐的时候,韩冥国海上警察厅接到下面的报告,声称两艘海警船以及船上的十六名海警,在扣押了两艘非法捕捞的中土渔船和十几名渔民,准备返回的过程中,与陆上失去了联系,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报告立刻得到了重视,海上警察厅立即下令派出数艘巡逻船前往相关海域进行搜索,却不知道注定将一无所获。
杜克船长端着一份精心制作的水煮牛肉,来到夏萱的面前,一脸得意地示意小姑娘尽情享用,小丫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塞进嘴里,眯着眼睛嚼了几下,最终咽了下去。
杜克心情紧张地等待着评语,小姑娘却不慌不忙地组织着语言,最后说道:“能吃,赶紧盛饭吧大叔!”
船长先生屁颠儿屁颠儿转身跑过去盛饭,小丫头却趁他不注意又夹了一筷子塞进口中,一脸的满意。
将近下午四点钟,银灰色的希望号终于回到了汉江边熟悉的码头。
意外的是,并没有在码头边看到姚李熟悉的身影。
杜克走下游艇,在江边逛了一下,却始终找不到那张熟悉的老脸,只有零零散散几个游人,在深秋的江边漫步闲聊,不时拿出手机或相机拍摄着各种画面。
走得已经距离希望号十分之远,依然看不到老酒鬼的杜克转身准备回船,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破空声,下意识地反手格挡了一下,然后握着遭到重击的左臂,飞快向后退了两步,才转过身看到袭击者的身影。
那身影戴着帽子,帽檐下长着一张陌生的脸,高大强壮,却又十分灵活,就在杜克转身后退的一刻,已经欺上身来,对着杜克发起了攻击。
杜克已经来不及考虑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伸手就使出咏春拳中的小念头。
小念头是咏春拳的一个初级套路,动作招式并不多,但它却集中了咏春拳攻防中最基本的招式和手法,可以说是咏春的基础,杜克每天早上所练习的,其实就是小念头。
只是眼前的人显然对咏春十分熟悉,看到杜克用小念头拆解自己的进攻,嘿嘿笑着,仿佛知道了杜克的下一部动作,伸出右手守在空处,搭上了杜克的右手掌背,杜克心中一惊,立刻把手掌向后退缩,左手飞快地攻击对方的手桥中节,不料对方却也使得一手好咏春,而且看起来显然比杜克深厚得多,面对攻击,立刻摄手变闸手,仿佛带着黏力,把杜克的手掌拉回了原位,仿佛磁石一般,彻底控制了杜克的手掌。
杜克这个时候要是还猜不出对方是谁,那就只能跳江算了。
被制住双手的船长先生于是愤怒地说道:“你个死老鬼,几天不见面,换了一张脸,出来却偷偷摸摸搞偷袭,你还要不要脸啊”
姚李咧嘴笑了笑,松开了杜克的手,说道:“老子现在还没发力,一发力起码能把你推到江里去,你还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姚李一松手,杜克上前就打,只是无论如何进攻,总被姚李的桥手劲力圈缠住,使得杜克只有防缠之势,却没有变化之力,姚李显然是放了水的,只一味防守,并不主动攻击,然而杜克却始终觉得拳脚似乎被什么包裹住了,束手束脚,就是攻不进去。
咏春拳讲究后发而先至,攻敌之未济之时,拳来脚往,速度飞快,旁观者即便弄不懂功夫,也能看个赏心悦目。一时间在杜克与姚李酣战之时,几个手机和相机早已经或远或近或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地录制起来。
杜克满心进攻,却始终捞不到姚李一丝衣角,越打越是愤怒,这种心态是练武者的大忌,所以姚李轻轻咳了一声,示意歇手,向后退了两步跳出了战圈,杜克犹自不过瘾,最后又踢出一脚,没有踢到老酒鬼,却踢到了一旁胳膊粗细的一棵小树。
然后,就看到那棵小树,仿佛被腰斩一般,很是干脆地断成了两截。
姚李拉着杜克就跑,两个大男人在江边的树丛草木之间飞快地几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重新回到希望号上的姚李,刚摘下帽子,立刻被杜克和聆星围观了起来,就连夏萱都怯生生地拉着杜克的衣角,站在船长身后,偷偷摸摸地打量着这个变了脸的酒鬼大叔。
姚李的脸原本粗狂有型,胡子拉茬充满男人魅力,此时的面部却似乎被磨去了棱角,变得十分圆润,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皮肤也变得细腻光泽,除了有些黑之外,活脱脱就是一个中年大帅哥……
杜克一手抱胸,一手抚着自己下巴,疑惑不解地问道:“不对呀,你出门也没过几天,怎么脸上一个刀口都看不见?难道韩冥国的整容技术已经高明到这种程度了……”
聆星却在一边插嘴解释道:“怎么可能啦……,酒鬼大叔临走的时候跟我要过一些治疗伤口的特效药啦,看来是用上了……”
“嘿嘿”姚李笑了笑,和夏萱打了个招呼,自顾自地跑到冷藏柜找酒喝。
“果然还是老样子……”杜克和聆星齐声叹气。
“怎么样?你们这次打劫的过程如何?说来听听……”姚李坐在沙发上,一边往喉咙里灌着酒,一边问道。
聆星赶紧回答:“酒鬼大叔自己上网查查就知道啦,估计现在已经传遍了……”
杜克点着头,说道:“还有那两艘海警船的事,估计已经派人去搜寻了……”
杜克想的没错,焦头烂额的韩冥国政府已经被接二连三的倒霉事折腾得死去活来,据说已经有几个相关的内阁长官准备辞职了……
然而船长先生却不知道,就在他们说话后不久,几段清晰度不同但同样极为精彩的格斗视频,从两人对攻一直到最后一脚踢断树木的全部画面,在韩冥国高速的网络中,飞快地传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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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看视频的少女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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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克船长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名人,此时正在希望号的客厅里,跟重新归来的姚李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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