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花梦黎目瞪口呆地看着莲管家,怎麽都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又看向北翼,他脸红扑扑的,轻咬下唇。
莲管家瞧见花梦黎有些花容失色,便懊恼地赔礼,“是我唐突冒犯,姑娘千万别放在心上。”
“莲管家无需道歉,是我不好,隐瞒了你。其实我并不是g里逃出来的侍女,而是──”为何至高无上的名头,她反而羞於启齿,花梦黎咬了咬牙,“而是三公主。北翼这次被抓进g也是因为我母皇为我挑选夫侍,我和北翼已是夫妻。”
莲管家听闻又惊又喜,立即跪拜道,“民妇拜见公主殿下!”她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眼前的姑娘竟然是公主,而小少爷竟然做了公主夫侍!
真是天大欢喜啊!
花梦黎连忙扶起莲管家,有些哀伤地叹道,“我就怕你这样向我行礼才隐瞒身份的。莲管家,我不想与你生疏多礼,你还是把我当作之前的侍女看待可好?叫我姑娘或者黎儿都可以。”
莲管家想也不想地摇头拒绝,“公主殿下!这万万不可!”
花梦黎叹了口气,紧紧地抓住莲管家,神情凝重地说道,“莲管家答应我可好?我真的很想过平凡人的日子,你若这样,就是逼着我以後不敢出g来叶府了……”
如果g外的日子变得和g里的一样,她会窒息的。
莲管家皱起眉头,一脸为难。
这时北翼走上前灿笑,“莲管家,你就答应黎儿的要求吧,否则黎儿难过,我也会难过的。”他的公主,在g外,只想做他的黎儿。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幸事。
莲管家迟疑了片刻颔首答应。
花梦黎见状提及正事,“莲管家,我有个请求。”
“公主殿下尽管吩咐,民妇悉听尊便。”莲管家一脸严肃地应道。
花梦黎一听娇嗔起来,“莲管家,刚答应我就明知故犯。”
莲管家一下子无措起来,“这……如何称呼公主才好……”
“叫我黎儿就好。”
莲管家看了看花梦黎,又看了看北翼,垂首故作胆怯地说道,“民妇能否称呼公主少夫人?”
花梦黎和北翼两人同时绯云满面。下一刻花梦黎有些害羞地点头,“就按莲管家的意思办。”
“那不知少夫人还有什麽要求?”莲管家眉开眼笑地问。
“请莲管家务必向所有人隐瞒我的身份,不管任何事、任何情况都不要提及,可好?”花梦黎认真道。一不做二不休,要做就要做得彻底。
莲管家笑着答应了。
花梦黎拿出那本配方大全对莲管家道,“我与北翼还要回g,以後叶府就靠莲管家打理了。这三千贯金珠任由莲管家支配使用,能把过去在叶府做事的下人们找回来自是好,如果不行也罢。就是要麻烦莲管家再找些新人教他们识药采药做药。如今叶府没有治病救人的本家大夫,麟仁堂岌岌可危,我与北翼便一起想了个法子,想让麟仁堂暂时只维持药铺经营,不过只卖不需要看大夫也有需求的药品。这些都是北翼写下的方子还有我写下的注释……”
花梦黎滔滔不绝地向莲管家一一解释,莲管家听完後欣然说道,“我一定按照少夫人的吩咐去办,小少爷和少夫人就放心吧。”
一切似乎都是再好不过的,就差蚀春了……花梦黎暗想。漠兰──既然是天下第一琴师,自有胜人一筹的才情,只希望向他索要琴谱,他不会有所刁难才好。
第二日一大清早来到翠鸣轩,花梦黎一见懊悔不已,她g本不该睡觉,该在这彻夜排队才对!
人山人海。
翠鸣轩虽然恢宏气派,但是这排队的人围绕了一圈还不算,後面的三个街巷也排满了人。
好夸张……太夸张了。
“你们都是来见漠兰的麽?”花梦黎难以置信地询问。
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听她这麽一问便哀声叹气,“是啊!我昨夜就赶来了,没想到队伍已经这麽长了呢!”
花梦黎头顶上瞬间飞过一只乌鸦……“就没别的办法见到他?”
另一个姑娘朝天翻了下白眼摇头,“漠兰大人若是那麽容易见到,我们何必排队呢!”
“是呀,漠兰大人平日如闲云野鹤般,很少抛头露面。今日能来锦城,真像做梦一样!”又一个长相甜美的姑娘一脸兴奋地应和。
“就今日在锦城麽?”花梦黎紧张地问。
三人齐齐点头。
花梦黎见了二话不说,到後面排队去。
这场面比那个世界在机场围堵明星还要壮观狗血!花梦黎瞧见排在她前头的两姐妹手里揣着糕点和水壶,一副长期抗战的模样很是无语。
未见其人,先闻其名。漠兰那两个“天下第一”她毋庸置疑。只是越这样,她越有些逆反的情绪。她对他没兴趣,只对他的琴谱有兴趣却要如此受罪。
排了好长一段时间,队伍像蜗牛爬一样地才前进一段很短的距离,花梦黎腿脚有些发麻,忍无可忍地拍了拍两姐妹,“请问大家进去是走马观花地看一眼漠兰,还是能说上话要个琴谱什麽的?”
两姐妹像看到外星人一般对她瞪大眼睛,随即噗嗤一声失笑起来,花梦黎很是迷茫地看着花枝乱颤的两人。
两姐妹直到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才异口同声地问,“姑娘来这排队却不知道?”
花梦黎很老实地摇了摇头。
“漠兰大人云游四海,一直在寻找能与他琴声相媲美的女子笑声。今日他在翠鸣轩就是来听我们的笑声的,若哪个女子的笑声合他心意,他便以琴谱相赠。”
花梦黎听闻瞠目结舌。第一反应就是一群疯子围着一个变态团团转!还什麽天下第一琴师,g本是挂羊头卖狗r,藉名头戏弄一群无知少女少妇!
花梦黎不禁嗤之以鼻,她可没空陪她们一起做花痴。刚想从队伍中走出去,可回头看到身後黑压压的人头,脚又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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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嗯,某若之前写了很多次no.5嘴边总挂着女人的笑声...其实写萧奕的时候也提过,他梦中的女孩在对他笑...(拜托,什麽记这麽细呢,是某若不好啦~)
☆、56
踏出去,蚀春就没了。
她早有心理准备,琴谱决不会唾手可得。可要用笑声去换取?何其荒诞?况且就算她笑了,若漠兰并不中意,也不会赠与她琴谱。花梦黎愁云惨雾起来,又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她的声音还算动听,笑起来应该不会太吓人。
唉,这笑也讲究对象和气氛啊……真强人所难。“你们在漠兰面前笑得出来?”
两姐妹毫不犹豫地点头,其中一个已经笑呵呵起来,“我们能见到漠兰大人就已经很开心了,若能得到他亲手谱写的曲子,夜里做梦都会笑呢,又怎会笑不出来?”
花梦黎听了觉得也有些道理,若能拿到琴谱,换回蚀春,她夜里做梦也会笑。
她终究是低估了那份交易,那个神秘男。他不是女的,自然要不到这变态男的琴谱。可她也毫无把握。
也罢,听天由命,她人都来了,一个笑而已。
队伍又往前移了些。到了晌午,花梦黎已经腰酸背痛、口干舌燥,尤其肚子不听使唤,咕噜噜地叫个不停。她望了望前面,又看了看後面,大都是结伴而来,替换着休憩。她正想和後面的姑娘打声招呼,却听到一声叫唤──“黎儿!”
一个身穿嫩绿色衣裳的阳光少年跑至她的面前。
“北翼!你怎麽来这了?”
“我见你这个时辰还没回来就过来瞧瞧。”北翼一脸灿笑,他望了望队伍,明亮的大眼里满是心疼,“黎儿,这队伍真长,饿不饿?口渴麽?”
花梦黎老实地点头。
“你等我会,我去去就回!”北翼扯起绚烂无比的笑容便跑走了。
北翼前脚刚走,花梦黎就被排在前後的姑娘们围堵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问,“刚才那人是你的谁啊?”
“他长得真好看耶!”
“他是不是你哥哥呀,叫什麽?”
“……”
花梦黎只感到耳边嗡嗡作响,红着脸小声说,“他是我的夫君。”
顿时一个个羡慕妒忌恨的眼神飞来,离她最近的那俩姐妹更是两眼爱心地低呼,“我也好想讨个这样的夫君喔!”
“如果我有这样的夫君,我可以不要漠兰大人,毕竟漠兰大人太可望不可即了!”
“就是呀!”
花梦黎对着她们扯起僵硬的笑,今日一早北翼问她去哪,她说了之後北翼也只是笑笑,说等她回来。
她没有解释是因为不想北翼心里过不去,但是北翼似乎也太大方了……突然一个姑娘拉了拉她,娇笑道,“他来了!”
北翼手里捧着一大堆吃的,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的面前,细汗微露、红晕满面的他看上去十分可爱诱人。“黎儿,快吃吧!”
花梦黎一把抓过酥糕往嘴里塞。北翼连忙递上水,紧张地说,“小心,别噎着了,喝些水。”
花梦黎大感如芒刺背,左右迅速地环视,那些姑娘们都含笑盯着北翼。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北翼,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自己回去。”
北翼摇了摇头,“这队排得那麽长,我先替你排着,你回去休息会再来可好?”
还没等她拒绝,两姐妹便友好地说道,“是呀,让他替姑娘排着,有我们在,决不让人c队!”
花梦黎听闻立即像拨浪鼓似地摇起头,正色对北翼说,“你现在就给我回去,在家乖乖地等着,不准再来了。”
北翼不舍地看了她一眼,乖顺地答应。
北翼一走,刚才那群人又向她凑来,“你夫君待你真好,还很听话呢!”
“姑娘真是小气,他是你的夫君,我们又不会如何,留下他和我们聊会天都不肯!”
花梦黎面无表情,不再搭理她们。正因为有这样一堆匪夷所思的女人,她才需要排这麽长的队伍。
当她踏进翠鸣轩的大门,已是日落时分。见个人笑一声,几秒锺的时间,却足足等了一天。花梦黎按捺住心里的不爽,往里走去。
翠鸣轩墨瓦盖顶,白石为栏,绿柳四垂,游廊曲折斗拱交错,所经之处白纱垂挂,随风飘扬,的确是授习乐器的清雅之地。她被领至阁台,“姑娘请进。”下人作揖後便离开了。
那个天下第一的变态就在里面。花梦黎竟有些紧张,她深吸一口气,练了练脸部肌r,又清了清嗓子。
把他当作北翼就好了。
她鼓起勇气往里走了一步,这时一阵大风吹过,纱幔卷起──
濯濯如春月柳,柔而清绝。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轩轩如朝霞举,亮而明丽。
这些话形容他的容貌,都显得漫不经心。
一身黑色的长袍,袍上绣着半开半合的绛紫色兰花,袍角摇曳飞扬,几许是清傲,几许是姣妍,道尽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未切之意。一头长发松松地绾起,几g垂落的青丝轻柔地抚触他光洁无暇的脸颊,斜飞的剑眉,高挺又不失秀美的鼻梁下那张线条完美的薄唇,泛着海棠花瓣的色泽。
他的俊美模糊了男女,惹得再艳冠群芳的花朵也羞於探出一j风华。
那双撒满星光的眼眸在她的脸上停留一秒,便被浓密纤长的睫毛遮掩,在眼睑下漾开两朵恰雾迷蒙的涟漪。
这个细微的动作夺走了她的呼吸。
她看着漠兰,脑里、心里全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没有这样绝世的容貌,可如影随形冰冷的气息,高大却不健硕的身形,浓如墨扇的眼睫毛──
如出一辙。
他以为,她呆在g里。
然而,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层纱幔的距离。不能被看清的距离。
这张真正属於他的容颜,只为了帮助那个人寻找一个笑声。这张需要那个人保护的容颜,此刻却让他意外地没有负担。
她瘦了,这个简单的发式很适合她。
她想要他的琴谱,为何?
可是,他不能开口。
她以为,她把心的每个角落都打扫得差不多了。她每天都认真地打扫,那些布满灰尘的旧物,也被舍弃得三三两两。
她重新布置心房,等着让北翼入住。
可是见到一个陌生人的瞬间,起了灰尘。
君漠,为什麽撇开了她的手,却赖在她的心里不肯走!
她很想问──却骨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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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突然发现存稿没了(一惊)
hoho,某人出现了,很美呢。(某若真想抱走~哈?)
大家周末愉快!
☆、57
泪,悄无声息地滑下。
漠兰抬起眼,见到那两行晶莹,心跳一下子快了一拍,藏在袍下的手紧了紧。
“君漠!求求你,别走!”那幅千疮百孔的画面……
现在的他,不是君漠,而是漠兰。却依旧让她哭了。
为什麽……
这个女人总让他心生疑问。
可他回到了从前,晚上无法入睡的从前。
他不能用无法修饰的声音问她“为什麽哭?”或者轻轻地哄她“别哭”
此刻,她该笑,该笑出声来。讨得他欢心,抱得琴谱归。
然而,凝视着眼前这张毫无表情的脸,他和君漠一样冰冷得让她只想哭。
她做不到。
花梦黎连忙拂拭去泪水,淡淡地说了句,“对不起”便慌张离去。
他的身躯微微一动,想起身追随的时候肩膀却被一直隐藏在背後的人按住,“今日到此为止。”
花梦黎夺门而逃,风又迷了她的眼,吹干的泪渍绷得她的脸很疼。
怎麽办,还是会疼。
她毫无头绪、没有方向地跑着,却被人一把拉住。回过头,是那张浓郁妖娆的脸。花梦黎想也不想地挣脱开他的手,直往前跑。
下一刻,她却再次被拉住,只是这次,那双强壮的手臂将她禁锢在怀里。
“放开我!”她的泪慌乱地洒在他的衣襟上。
终黎珩墨眉紧皱,盯着梨花带雨的她,手臂更是用了力。“你认识漠兰?”
花梦黎连连摇头,“我不认识!”她认识的是另一个气质相同,相貌却相差千万里的男人。
终黎珩并没有起疑,当初他提及漠兰的时候,她还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情,那为何她会哭?
“放手!”花梦黎一边挣扎一边低喊。他凭什麽这样抱着她?!急着问她结果麽?她现在的样子不想被任何人瞧见,尤其是他。她知道自己不该试都没试就放弃了,可刚才的她完全将蚀春抛在脑後。
终黎珩依言放手。
花梦黎抹了抹脸,稍作调整後看向终黎珩,“对不起,我没拿到漠兰的琴谱,你能否换个其他的条件?”
终黎珩深深地看了花梦黎一眼,声音无比低醇,“笑给我听,我想听你的笑声。”
他揽尽天下宝物,却独独找不到那个笑声。
花梦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此时此刻在此处出现的他,还有刚才他开口问的第一句话。下一刻花梦黎声音颤抖不已,“漠兰是个幌子对不对?”她还沈浸在哀伤之中,如今又多了份悲愤。
真正想听笑声的人是他!他g本不想要什麽琴谱!可他何不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让她笑给他听?这样大费周章,徒惹她恨!
恨他这样耍她,恨自己身在其中,还上演感时花溅泪的一幕!
忍不住,她的视线又朦胧起来。
终黎珩没有回答她,只是愈加严肃地说道,“笑给我听。”她是唯一一个对着漠兰哭的女子,她的哭颜竟让世间其他女子的笑靥都失了颜色。她的哭颜……竟让他心疼。
他知道现在不该这麽开口,奈何他寻了那个笑声千百回,已经让他偏执得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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