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柳手发颤地微掀开被子--真是小蝉!十四少奶奶!裸着身体躺在三老爷的屋子里,在她公爹的睡榻上……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好半晌她才弄了热水替小蝉清洗,昏睡中的她还是迷迷糊糊。她的身体比这张睡榻的情形更狼狈,满身是青青紫紫的咬痕吻印,两只手腕上有明显的指印,嘴唇也是红肿得鼓起来,还发着低烧。两腿间也是红红肿肿,可是事先好象被清理过,只在腿根处有些残余的血污,
真是作孽,鸣柳替她换上睡榻旁准备好的干净衣衫,那个魔王究竟要做什么?他会不会杀……小蝉今后该怎么办……
待小蝉醒过来,已过晌午。
头痛,舌头痛,身体痛,下身……也痛。我在哪里,我怎么了?她慢慢想,大夫人要我守三年,后来要我回去,我去给郁森烧纸钱,后来--不--她脑中白光忽闪--不,不是真的!
她要撑起身,浑身酸痛,头昏目眩,额上凉凉的冰袋也滑落。
“小蝉!”鸣柳哽咽着唤她。
“云(鸣)--有(柳)--”受伤疼痛的舌头怎么也发不准声音,泪水扑簌簌流下来。“这不是真的!”
“你的舌头--”
哼,她惨笑,连死也解救不了自己。
是真的!她再怎么想否认,股间残留的炙热酸痛,唇瓣鼻翼残留的余温体味,在在都提醒她,昨夜,男人强占了她。
刀削斧凿的脸,黝黑劲瘦的身体,火烫的唇舌,炙人的手指,还有……阴郁幽深的眸子,重重叠叠的影像生生刻在脑海。“永远也别想逃,即使是死。”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什么?”大太太裴氏被他的三叔子搞昏了头。
“你没听错。我改主意了。让她留下来守孝。”男人笑笑,轻描淡写地说。
“阿铸--”
难得裴氏叫起了他的名字,他恭敬地回道:“是,大嫂!”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的目光不知飘到哪里:“不是你们说,不守孝不成体统么?”
“可是,昨天--”
“对,昨天我没想明白,今天想明白了。”
一直不作声的李氏,心里一凉,她太熟悉那个男人的神态。
高扬的眉毛,餍足的唇角,颜色变深的眸子……不好的预感浮上胸臆,不会、不会!她的脸一阵白,急急把头垂下。
“唉,你是一家之主,我老了,管不动你!”裴氏像顿时老了十年,无奈地离开。这个阴阳怪气的颜三颜铸,是不能安分的,是天生就要闹事的,老太爷不就活活气死了吗?但是,乱世间,颜家又少不了他。
留下的李氏眼皮上撩,轻瞄了他一眼,他目中的冷光已经扫来。他盯住她,似警告似宣示,半晌:“二嫂,您请!”
李氏颤巍巍走出去,宁可是暴躁咆哮的他,而不是冷峻谦和的他。
送走两个嫂子,他看看一边站着的颜信。颜信立即回道:“鸣柳正看在那里,人刚醒。”
想起那只小猫,热气已在丹田酝酿。他的眼里掠过薄薄的笑意,大踏步回自己的院落。
他的小猫已经换上了衣衫,正坐在榻上发呆。一得知他进来,就缩起肩膀,躲到被褥里,只露出一颗小头颅,两只瞪得老圆的眼睛狠狠盯着他。
精神蛮好嘛!他笑。
“你就是鸣柳?”他转向一旁的鸣柳,脸色立刻冰下来。
小蝉心里一紧,两手紧紧揪住被角。
“奴婢就是。”
“以后你就在这服侍你主子。”
“啊?!”鸣柳一呆。
“怎么,没听明白?”
“不,不。是、是!”
小蝉呜呜隆隆地说着什么,她要回家,不是让她回家吗?
他不睬她,还是对着鸣柳交待:“你明白就好。你要时刻提醒你主子,你的命,她哥哥嫂嫂三个侄子的命,全捏在她一个人手里。她活,你们就活;她死,你们全死。”
语气里的森冷能将人冻僵,鸣柳听了频频点头。
他一挥手,把她遣出去。宽敞的屋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他一步步向她逼进,她在榻上的身体也一寸寸往后移,只一双眼睛仍死死盯住他。
他又低低地笑起来,一运劲,魁伟的身体就似件黑袍子轻飘飘浮起来,往前一纵,合身盖住她的小身体。
她不安地扭动,咕咕囔囔地低喃。他热的气喷在她脸上,蒲扇般的手隔着被褥抚摩她的身体,还有硬硬的部位抵在仍是酸痛的柔软处。
“破舌头还唠叨什么!”他的大嘴吞下她的樱唇。
许是觉到她微烫的额头,他皱眉,从榻边小柜的抽斗里摸出个小瓷瓶,倾出些透明的药糊在手指上。一手捏开她的嘴,一手直直伸进去,凉凉的药膏涂在她受伤的丁香小舌。
舌头一团清凉……温柔的指在嘴里穿梭游移,在上颚舌底轻轻地兜圈,仿佛与小舌亲昵相戏。他的眼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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