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低说:”要相信你们的战友,只要有一个鲜活的生命就算废掉双手也会把他们挖出来,明白吗?
问的是这六个人,回答他的却是所有的人:“明白”刘向东凝视着他的兵,终于笑了笑,很快又敛起笑,命令道:听我命令,把衣服穿上。待他们穿上衣服后,刘向东亲手替他们整了整肩章。
顾淮越和高翔站在人群之外,高翔笑了笑:不知道老刘啥时候这么会做思想工作?顾淮越也笑了下,却未搭话,神思一转,便忽然想起了远在c市的某个人和某个小朋友,这种时刻,他竟然会忽然想起这两个人,他戴上帽子往回走,又看见小马向他跑来,这小子今天是比他还忙,顾淮越蹙眉:又有什么事?
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此刻他的神经已经是高度紧张!小马表情是惊讶的,连带着说话也不利索了:“刚刚门岗打过来一个电话,说是有人要见您,可是没有证件,门岗不给进,会不会,会”
他想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到门口,可是来来往往都是忙碌的兵。顾淮越只好克制自己放缓速度,直到他看见那道静静执伞等在电子门外的身影,才全然不顾地走了过去。可是依旧没有眼力界儿的,刚调来没多久就站岗的勤务营小兵还不认得面前这男人是谁,不过一看这军衔叫首长准没错。“首长,这位没证件的女士相见参谋长,是不是给参谋长要个电话过来接人?”“不用了”他哑着声音说着,视线牢牢地定在她身上。而严真也看见了他,握着伞的手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士兵有些不解,而顾淮越用一个动作消除了他的不解。他大步走过去,伸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用力抱住,以一种快要捏碎的力度。
不知道抱了多久,也不知道被注视了多久,直到严真推了推他,说了声疼之后,顾淮越松开了她。有几个月没见她了,拉远了看,除了神色有些疲倦之外,还是跟之前一样漂亮。他顺了顺她被风吹乱的长发,“怎么忽然来了”严真低着头,闷了片刻,抬起头,努力撑出笑容“就是想来看看你”可是无论怎么笑,那双有些红肿的眼睛却是瞒不了人。
顾淮越只感觉内心像是被针扎了,疼不厉害,却很尖锐。他接过她的伞,握住她的手:“走吧”
“去哪儿”
“回家”
回的是那栋小红楼的家
这边房子很空,因为他有家属偶尔来部队,便一直留着这一套。前不久刚收拾过一回,现在简单打扫一下就行了。顾淮越收拾完毕,见严真任戳在门口,不由得皱眉走过去:“怎么还站在门口,赶紧进来。”严真似是刚回神,踱步进来,他握了握她的手,很凉。沉吟了片刻,顾淮越走到卫生间开花洒试了试温度,水很凉,还在部队一直有供水,过了一会儿就慢慢热了起来。“冷不冷,洗个热水澡暖暖”
严真接过来,冲他微微一笑,走了进去。门一关上,严真仿似才回过神来。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列出一个笑来,可是那样的笑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刚刚给他看的,就是这样的笑吗?她苦笑,打开花洒慢慢冲着。
上午老太太给席司令打的电话,听席少锋在那头有些迟疑的语气,她就知道,他是必去无疑了。他是个军人,她知道,他一定会去,所以没等老太太挂了电话,她就直接奔赴机场了。洗完澡,她套上穿在她身上显大的军寸衫向外走去。而小马已经从食堂打开了饭菜过来,这趟来得急,家里什么东西都没备。小马冲着她憨笑:“这是炊事班班长开小灶做的,专门给嫂子的.”说完就被顾淮越轰走。
“饿不饿?”她摇头。“那累不累,去休息一会?”依旧是摇头,严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目光淡淡的,眼睛湿湿的。这种眼神让他有些无法承受。她明明什么也没说,可是其实她什么都说了,他走上前,抱住她:“严真,别这样--”
她靠近他的怀里,终于动了动,反手抱住了他,声音哑哑地说:“我没事儿,我来得太急,还没想好要跟你说什么飞机就到了,我刚刚洗了一个澡,想好了。”她仰头看着他:“我不是来挽留你的,真的,我只是想来送送你,行吗?”行吗?她这么问,他还能拒绝吗?
他低头凝视着她,没有开口,这短暂的沉默让她有些窒息,舔了舔唇,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被他打横抱起。严真惊吓一声揽住了他的脖颈,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任由他将自己报道床上--=然后,重重的吻压下来。像是一只择时而噬的豹子,他的吻来的很突然也很急切,轻咬了下她的下唇,迫她微张开口,温热的舌顺势而下,似要占有她的一切。
严真被他夺取了所有的神智,是剩下双手无意识地揽着他,承接着他的吻。不知过了多久,他带着她翻了个身,终于放开了她,严真身子瘫软下来,无力地想下滑去。顾淮越连忙用手控住她的腰,将她带了上来。就这样,她趴在他的身上,与他这样对视。“严真----”他喊着她的名字。“淮越”她枕在他的肩头。“嗯?”“我在家等你,和珈铭一起。”他怔了下,仿佛有股汹涌的暖流从他心头流过,噎得他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声音沙哑地说:“好”
52、
顾淮越走后,严真有一段时间有些纠结。
不敢看电视,因为到处都是瓦砾般的房屋,塌陷下去的地面,怀里搂着逝去亲人默默啜泣的人们,还有睁着一双眼睛无辜不解地看着这个世界的孩童。
灾难挟着悲伤一同席卷了这个前几日还平和安详的小县城,连绵的细雨和不定时的余震更是加重了人们内心的不安和躁动。
可又控制不住地想要看电视,在一群群湿透的绿军装中,想要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她还真见过一次,那时候客厅里的电视开着,而她在厨房做饭,小朋友在沙发上摆弄他的存钱罐。
这几天学校正在号召师生们为灾区捐款,小朋友一回来就去房间把存钱罐抱了出来,数着。严真看着他,微微露出一个笑。
或许小孩子不能理解这场灾难的危害性,但是他们都有一颗柔软的心。
刚炒完一个菜,还没来得及装盘,就听见顾珈铭小朋友在外面咋咋呼呼的:“严老师!严老师!”
她手都来不及擦,急忙走了出去:“怎么啦?”
小朋友眨眨眼,指着电视说:“爸爸!首长上电视了!”
她立刻掉头去看。
因为雨水和刮风的缘故,电视画面有些不清晰,她只能看见一群兵将一个老人从塌陷的房屋下面挖了出来。
记者在电视里扯着嗓子播报着,因为长时间闷在里面,没有水也没有食物,房梁砸下来压中了老人的大半身,抬出来时,老人已经逝去多时了。又多了一具冰冷的躯体。
尽管老人已经无知无觉,可是那群兵还是尽可能的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将老人放在了担架上,为老人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遮掩。是他上去盖的,盖完之后,所有在场的兵都站成两排,端正的行了一个军礼。
这算是为这位逝去的老人举行的告别仪式,简单粗糙,却揪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站在电视机前的严真也禁不住捂住了嘴角,红了眼眶。
小朋友扯了扯她的衣角,向她蹭了蹭。
为了掩饰情绪,严真胡乱地揉了揉他的小脑瓜,直到小朋友的脸蛋皱成了包子,她才破涕为笑。
周末的时候,严真将小朋友送到了林家。
这次是宋馥珍亲自打的电话,挂断电话之后严真询问了小朋友的意见。小朋友皱了皱眉,没有拒绝,只是问了她一句话:“我要走了,你一个人在家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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