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俊怀拉着我走在寂静的街道,我把这件事告诉他,他也用心的听着,虽然有些语无伦次,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要舒坦。我们穿过橘黄色路灯照射的十字路口,穿过满是光秃秃梧桐树的人行道,慢慢的他把我送到了楼下。
“真的不用我陪你上去了吗?”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好,你快回家吧,”
“木头,晚安。”
我进了门,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整间房只靠几盏灯维持着光线,墙上映着桌椅的的影子,黑一块白一块,相互交融,多么暧昧的颜色。哥哥是和颜默出去吧,不知道还会来吗。我进屋,不脱衣服裤子,一头倒在床上,拿过桌子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二点了,又看见哥哥的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在十一点多发的短信:
修雨,你在哪儿?
修雨,大晚上你去哪儿了,想急死我吗?
庆幸哥哥还想得起我的存在,稍微有点欣慰的回:
我到家了。
拉过被子捂着头,又听到了我细微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好像快要窒息的了,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惊醒了我,我把头探出被窝,哥哥推开我的卧室门急忙问到,
“你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还不带手机,我找了你半个小时了,”
“只是出去走走,不想打扰哥哥和他而已。”
哥哥发现我不大开心,眼睛也是红红的,坐到床边解释,
“修雨,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和他真的结束了,我不可能再原谅他,原谅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
哥哥抱着我,又是在他怀里,迷糊的双眼沉重起来,同样淡淡的玫瑰香,同样安静的夜晚。
哥哥的身边依旧出现形形色色的人,经理、客户、职员还有新换的助理程安泽。
“你把江晴带到仓库的地下室等我,他走之前我有话问他。”
下午五点,木悠然来到仓库,仓库周围有人把守,外人不得入内。
木悠然进了门,坐到一把椅子上,和江晴面对面交流起来。
“江晴,知道为什么把你调去别的城市吗?”
“因为...上班时间擅离职守,在工作上造成了失误,”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我可以直接把你开除,那你又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辞退你吗?”
江晴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不知道,”
“因为你自制力太差,见到一个骚货就受不了了,居然在上班时间做这种事,我看你潜力还不错,值得好好栽培,那我就把你调去v市最大的同性恋酒吧,你去哪儿既可以帮我看看场子,顺便自己还能赚点外快,一举两得。”
进了那种酒吧就没有能完好无损走出来的,更别说什么节操之类的,能留一条命就算不错了。
“木总,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别让我走,你可以开除我,我保证不再你面前出现,求您别让我去,求您了,木总,”
江晴跪在地上恳求木悠然,可他却看都不看一眼,他有洁癖,生怕会玷污了自己眼睛,但也有一个男人最完美的绅士风度。木悠然起身离开,走到时候不忘温柔的吩咐下去,
“找些人教教他怎么做事儿,省的到时候被顾客投诉。”
颜默终于走了,严厉的哥哥又回来了,不仅延续了以前的冷酷,还带了些令人发指的狠辣。
(八)
过年的时候,哥哥带我去欧洲旅游,出了国没那么浓重的年味儿,没有阖家团圆的年夜饭,没有鞭炮爆竹锣鼓喧天,也就不会显得太孤单。仅仅十天和哥哥单独相处的时间,十天后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城市,假期也接近了尾声。
这天,哥哥又喝多了,被一个陌生的男人送了回来。男人穿一身黑色柳丁牛仔,丹凤眼画着浓浓的眼线,细长的手指上涂着墨绿色的指甲油。一开门,两人满身酒味熏的我睁不开眼。
“你就是木修雨吧,经常听悠然说起你,他今天喝多了,我把他送回来,”
“到家啦?没关系,我家有酒,走,白洋,接着喝,接着,”
“哥,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又喝那么多,”
“哥没醉,修雨,你不用管我们,走,白洋。”
哥哥把我推回房间,又在客厅喝起来,我坐在床边,静静的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好不自在。
“够了啊,再喝就要连弟弟都不认识了,”
“但我认识你啊,白洋,”
“你醉了,悠然,”
“是啊,那我杯子里还有半杯酒,你替我喝了它吧,”
木悠然把酒含在嘴里传给白洋,然后一番唇枪舌战。
“恩,悠然,够了,你喝多了,你弟弟还在里面呢,”
“嘘,别动,你不叫的太大声的话,他就听不到,哈哈,”
关了灯看不见我,就当我不存在吧,原来被人忽视是这种感觉。屋子里明明有三个人,他们却在过二人世界。
一晚上都只是轻度睡眠状态,反反复复醒了好多次,早上起床觉得头有点昏,打开房门,看见哥哥盖着毯子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悄悄的走出去,尽量不吵醒他,拿笤帚扫掉了客厅里的一团团纸屑,和透明的粘附在地上的东西,里面还剩着少量粘稠的汁液,我也尽量无视它。
“修雨,你起来了,啊,头好痛啊!”
“哥哥喝多了,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我走到餐桌旁拉出个凳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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