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走人。
眼看绵长的送嫁队伍,速度幔如龟爬,西门贵低咒了一声,俐落的翻身下马,朝花轿走了过去。
花轿里的秀娃正晕得想吐,轿帘却被猛地掀开,一只大手探了进来,像抓小鸡似的,把她拎了出来。
「啊!」她吓得低叫,下一瞬间,人已经被压在宽阔的胸膛上。
察觉自个儿踏不着地,她本能的伸手,急急抱住那健壮的男性体魄,慌乱之中,她似乎听见了头顶上传来一声满意的闷哼。
另一只大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隔着华丽的嫁衣,像是在「验货」似的,在她身上摸了几把,摸得她面红耳赤,却又无处可躲。
「没错,是这个。」乱摸她的男人满意的咕哝着。
她认得这个声音。
西门贵揽住怀里娇软的小女人,在轿夫们错愕的注视下,回身往骏马走去,很快的重新坐上马背。
「坐轿子太慢了。」他朗声宣布,朝着随行的兄弟们挥手。「我先回去,你们能赶多快就赶多快。」说完,他搁下迎亲队伍,扯缰调转方向,像是刚抢劫成功的匪徒,带着新娘头也不回的离去。
被抛在后头的银宝,慢半拍的扬手,对着大哥远去的背影,扬声回答:「知道了!」
「喂,把手放下来,大哥瞧不见了。」金宝瞪着他。
银宝收回手,心有不甘的回了一句:「说不定,他听见我嚷声了。」
「才怪,都隔那么远了。」
「你又知道了?大哥的耳朵可好得很呢!」
兄弟忙着斗嘴,堂弟西门凯急忙上前劝架。「别吵了别吵了,省得耽搁时间,阿贵哥不是要咱们快点赶路吗?」他转过身去,看着马车上满满的嫁妆,满脸赞叹。「话说回来,这嫁妆还真多啊!」
提起嫁妆,金宝的注意力,也成功的被拉了回来。
「是啊,比咱们去抢十趟加起来更多!」
「比起抢劫,这轻松多了。」
「还能填饱肚子!」
「干脆下回咱们也别去抢劫了,我也去娶个女人回来。」银宝突发奇想,愉快的宣布。
这个主意,得到西门家男人们的全体赞同。
他们纷纷点头,在陪嫁队伍惊恐的注视下,开始热烈讨论,该让银宝去娶哪家的姑娘,才能再带回这么多的嫁妆。
独家制作
迎面而来的强风,刮走了红纱喜帕。
秀娃惊叫一声,伸手想要抓回喜帕,无奈风势太大,轻盈的喜帕就像只红羽鸟儿,随风飞得又高又远,转眼只剩蓝空中的一点红。
没了喜帕遮面,她这才看清,眼前一望无际的辽阔景况。
强风刮面,精致凤冠的长流苏响个不停,她娇嫩的肌肤更被强风刮得有些发疼,但她却瞪大了眼儿,舍不得漏看了眼前景致。
不同于东方家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处处有良田美池,西门家的土地上,入秋后只见一片芦花成海,苍茫得直到天际尽头,在她触目所及的地方,瞧不见任何耕作过的土地。
为什么两家比邻而居,东方家有良田无数,西门家却尽是荒地?
秀娃困惑不己,几度想要发问,但西门贵策马奔驰的速度,快得让她心惊胆战,怕自个儿一张口,就会咬着舌头。
只是,速度虽快,她却被圈抱在他怀里,紧贴着健壮的男性身躯,保护得格外安全。那有力的臂膀,把她护在他的怀里,滑润的背部曲线,贴和着他的胸膛,不剩半点距离,身后男人的暖烫体温,暖得她口干舌燥。
那种感觉好奇怪,只要望着西门贵,她不知怎么的,就会觉得全身发烫,甚至喘不过气来。
只是,那感觉虽然奇怪,却也不是难受,而是——而是——
她偷偷抬头,望着策马的西门贵,因为他的粗犷俊美、雄壮英武,看得几乎要失神,心里就像是打翻蜂蜜罐子,只觉得一阵阵的甜。
那张好看的薄唇略略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是,她陶醉得听不见,看着他的嘴,脑子里不断想起她在又惊又羞时,被他掠夺去的两个吻。
「我说,到了!」
低沈的声音,比先前大声了数倍。
秀娃终于回过神来。
「嗯?」她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像是刚被人从梦中摇醒。「你说了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皱起浓眉,那表情像是在怀疑,她是不是把脑袋留在娘家,忘记一起带过门了。
换作是别人,西门贵老早就发火了。但是,怀里的她娇娇软效,像是他太过用力就能把她捏碎似的,他的咆哮连一般人都受不了,换作是这个小女人,说不定会吓得昏过去。
他可不要一个昏迷不醒的新娘。
压抑着火气,他展现难得的耐性,又重复了一次。
「到西门堡了。」
秀娃这才听懂。「喔!」
拉回视线,她往前方望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橙黄的夕阳,洒落在巨大的城堡上,余晖涂满高耸的城墙,横亘在宽阔的草原上,就像是一座拔地而起、金黄色的高山。
城门前头,老早有人在等着了。
「瞧见了!」
「是爷!爷回来了!」
「爷,大夥儿都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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