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晚,面对他那痴话,她轻蔑地说:「对,你的确说过这话。」
他殷殷地期盼:「那,实现啊,奴。」
她被他的殷切激起了一波莫名的火花。复仇,这个权利应该主导在她手上,如今他那样企盼、那样渴望,她觉得自己好像被逼、被屈,失了主控的地位,让她无来由的一阵心急。她要重新夺回主位,竟想也不想,直接答应他:「好,你说的,你不要後悔!」
刺青,是将颜色刺入肉中。而在肉身上刻铭文,则是将捻如蚕丝、软而细的铜线刺填进肉里。
他不说二话,脱了衣,上了榻,坦着胸,任她。
她还记得,当她拿着镊子、镊着薄如毫发的铜丝,一小寸、一小寸地用针刺进他的胸肉里时,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痛苦,眼睛从不移开她,彷佛她认真的神情是一幅幽景、一品美瓷,值得他这样专注的欣赏。甚至,她在他脸上看出了一种满足的甘甜,好像她此刻刺进他肉里的,是绵延成丝的爱意与思念。
就这样,她在这男人身上,成功地施下了金名术。她若够狠心,要他登上求如山刺杀少司命,他也无从反抗。
「你或许无法再做回你自己。」她有些得意,是熟悉的复仇快感。「你是我的傀儡。真不後悔?」
他拿着一方白布,压着针刺的伤口,坐起身来,望着她。「不,奴,不後悔。」他轻轻地说。
他那淡然的话语,逆来顺受、毫无怨尤的表情,总让她笑不久,那彷佛是一套柔软却精妙的拳法,在迂回地扭着她,让她无形中被制得双膝跪地。
「你到底为什麽要我这麽做?」她问得冲。
他默默地看她。
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词,让她觉得恶心,非得脱口而出。「你以为你在施舍我吗?!你在怜悯我吗?!」
「当然不是,奴。」他缓缓地说,始终好脾气、有耐心的样子。「你,感觉到了吗?」
她当时一怔。
「我好像,感觉到,你的温度了。」他压了一下胸口。「这样,离开你,到遥远的地方,就……」
他笑。「不寂寞了。」
她以为,是自己的狠戾、堕落,终於把这男人的神智给逼溃了。看一个正常人逐渐癫狂,说着那样黏腻的话,她忽然感到害怕,却忽略了那当下袭向胸口的一阵酸悸。
「我只是希望如此。」他又说:「没有恶意。」
之後,当她梦到他,当她想起他,那阵酸悸,始终伴随。
那晚的最後,她是落荒而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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