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成一束静静垂落在身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如果初识看到他这样,秦黎绝对是当自己遇上了哪家底蕴深厚的世家培养出来的继承者,风姿卓绝,沈稳内敛。会心一笑,秦黎不想打破这样的一幕光景,默默欣赏了了一会便自顾自走到另外一柜挑了些关于人文奇事的书看起来。
☆、30
其中一本异闻录中写着两千多年前的大陆西南部的人文异世,秦黎纯当小说杂记看,觉得也颇有趣味,如果此时有盘瓜子,他到想盘靠在石榻上慢慢翻看。书中写到西南部不像大陆中间板块一般人群混杂,一共三五个统治阶层。西南部以部落联盟的方式盘踞成星点状,非常分散,有些小的部落甚至只有百来人,大的有上万人。他们不喜好战争,不喜欢往来太过密切,因为他们注重血统。都各自认为自己族人是上天赐予的最高贵血统,决不可与他族混杂,当然,这也只是说那些大一些的部落族群。其中,有个族是特例,这个族中女子为多,且实行一妻多夫制。据说原因不单单因为女性少,还有为了让家族不容易分散的缘故。可见这个族中,女子地位非常高,很多家族中怕孩子多了,长大会分家出去,凝聚力就没有那么坚固,于是几个兄弟都同嫁一女,而所生孩子不知其父只知其母。秦黎看到这篇,到觉得与自己现代时藏族或者斯里兰卡等地的一些习俗有相似之处,就不知道当时这个大陆与现在是否板块有所变动。
现代与这个时空磁场有相连之处,必定是同属一个星球,或许只是面位不同,也或许是其他缘故。只是这书中说的那个族群或许也是与现代有接轨之处。继续往下看,这个习俗在几百年后外族入侵遭到颠覆。因为入侵的国家是大陆中心俗称中原地带刚一统的新帝国,其中有不少古板的卫道士痛斥这样有违天道的乱仑现象,介入政权后强行拆散了许多家庭。这当然遭到了当地部族的不满,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于是决定迁徙躲入西南边界的丛林深处,大陆的大军善于平原战,况且原始丛林神秘异常,进入其中的士兵不少人出现中毒等症状,而且里面毫无方位,没有当地人带领,根本无从查探,于是放弃了。然而这次冲击虽然这个部族迁徙了大部分人,却仍然有不少男人也动了小心思,向往跟其他族一样的男权统治,就叛离了部落,甚至有不少是已有妻室的。这时这种不知其父只知其母的继承者就没有那么大的牵系作用了,既然不一定是自己的儿子,也就干脆的放手离开,然而家中女性是绝对不能坐视不管的,只是既然已经判族了族规就失去了效用,而亲情也无法打动,这时才发现,对于这些突破观念约束的男人她们其实素手无策。这时,祭祀研制了一种药,有个非常好听的学名,叫鸳鸯扣。此药只需要融入一人的血液,用几种虫草炼制,食之便受困于这个血液的主人,这才给了那些有了反叛之心的男人狠狠的教训。
看到这里秦黎神色变得凝重,再也不复之前的悠闲随意,他渐渐坐直了身体,认真地翻阅著文中的内容。然而书中却只写到这里,就再也没有相关记载。就是之后他再翻了一本关于以前的一些奇闻异事录,传说趣文都没有关于这个族群的记载。秦黎才遗憾地停下了查看,看来想要了解这么久远以前的部落,恐怕得去一趟大陆西南边界处,此时应该叫南疆的地方。可惜这事就是急也急不来,他只得暂时放弃,将那本有关鸳鸯扣的书收入怀中,看那边宁非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只见厚厚地两大叠书被放置在他的包裹上,秦黎一排黑线,想是恐怕等一会还是放一下信号让处在谷外的下属前来取物。听秦黎的打算,宁非告了罪后抽出其中一本书,飞快地看了起来,片刻额头渗出一层薄汗,然而他却双目凝在书上一眨也不眨,等翻看完后吁了口气,手指一抖,书本瞬间化为一片粉末。看到秦黎疑惑的表情,宁非才回神,自己自以为修炼了瞳术试图将书中内容短时间记下等出谷后默写出来,然而竟然忘记将书先呈给主子看一遍再毁去,日后就是自己默出书中内容不知主子是否相信自己,想到这里,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跪下:“主子息怒,这本功法属下观之极好,属于紫品功法,此物不可让他人看见恐为我们一行带来麻烦,所以属下自作主张将它背了下来。属下……”说到这里,他已经不知如何解释自己这么自作主张的行为,只能屏息等待主子裁决。只听上面传来男子清润的嗓音:“你说,你刚将整本书背了下来?!”“是的,属下该死,属下这就给您默出。”宁非知道此事默出也于事无补,因为真迹已经在刚才被毁去,自己是不会记错,然而不知道主子是否信任,如果主子不信其中内容而弃之,那就可惜了这么好的功法秘籍。他了解秦黎的祖传术法,与那本紫品功法有许多想通之处,完全可以相辅相成,将原先的术法功力上升不止一个台阶。想到此,他更为忐忑,自己被怪罪不要紧,然而因为自己造成的损失却是不可原谅的。
“想不到我做了一回黄药师呀……”只听上方的男子低低的喃道,随后宁非被拉起后一把抱入对方怀中,不等他反应过来,抱他的力道将他转了一圈后才拉开距离,方才还恐惧自己被惩罚的宁非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是主子又不似主子的男子笑眯眯地扑过来重重地亲了他一口,说:“真棒!太好用了。”
明明是非常简单的话语,然而宁非觉得,他完全没听懂,对于前一刻发生的事甚至都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他木木地表情再次让秦黎噗嗤笑了出声,捏了捏宁非僵硬的脸,再问:“你可一次背几本这样的书?可记多久?”
☆、31
瞬间回过神的宁非垂首恭敬地回答:“禀主子,属下瞳术只练到四级,恐怕一次只能默七八本,可记三个月不会遗漏半字。”他没说的是,七八本是他状态比较好的时候的能力,之前开这个墓室机关精力耗的厉害,这会可能三本都有问题。瞳术主要还是用来迷惑人的,用来默记东西太耗精神,非常疲倦。自己的师傅是个瞳术八级的高手,年仅三十有四,而自己二十好几了却只练到四级,恐怕是非常愚钝了的,想到此处,宁非很羞愧,其实他的资质本就不是影殿最好的,能脱颖而出凭的就是自己不懈的努力,坚定毫无杂念的日复一日重复着艰辛枯燥的修行。
“七八本?好厉害,那为何不把这些都记了?”这样就省了力携带这些书出去。“是,属下这就记。”宁非并没有迟疑地拿起那些书开始专注地默记,主子似乎没有生气,或许是信任自己的,这比什么都让他来的激动,就算是精力调用超出极限他也甘愿。片刻后,秦黎发现宁非面色有些疲倦,额头的汗越来越密,甚至眼睛通红,神情很勉强,立即抬手盖住书本打断了宁非的视线。他疑惑地转头看向秦黎,只见他面色阴沈地质问道:“如此勉强为何不说。”宁非脸色更白,直直跪下颤声说:“主子赎罪,是属下学艺不精,请主子责罚。”
“你!……”秦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他更生气的是自己,当初黄药师的老婆就是背了九阴真经耗力而死,自己早应该知道这么短时间强行将这么厚的书记住是多么费神的事,只是宁非的强大造成了他的错觉,至今的表现好似无所不能,殊不知这不是电视剧里,而是实实在在的真人世界,就是再奇幻,也不会太脱离凡体肉胎的。“我不是怪你,我是说,你既然背的这么困难,怎么刚才不告诉我……”秦黎发现宁非的脸色由白转灰,眸光更加暗淡,再也说不下去,真可谓多说多错。他的解释估计在这个忠心的下属耳中就是怪罪的意思了,重重叹了口气。“我没怪你……可懂?算了,你……”他顿住半响没再往下说,反而一把拉起宁非,将书籍包在布中胡乱一卷就往外走,破有一番落荒而逃的意味。宁非抬眼看着秦黎飞快往外走的背影,抿了抿嘴垂下眼帘,沈默地跟上,而脚步却渐渐开始轻松起来。
这个墓穴主人的身份应该是族中的文职长老级的,逛了一圈在秦黎看来,真正有价值的也就是他拿走的那些书籍了。出了墓穴后宁非就放了信号通知谷外的随从前来接应,之前中了幻术的几个随从恐怕能醒来的不到一半,为了接下去行程的安全,势必得补上护卫人员。这样耽搁了半天,等他们继续往内行走时已经是夜幕低垂了。
树林太多年没有人迹显得非常原始,潮湿的感觉到了晚上更是明显,温度本来还是适中的,加上湿气就显得有些幽冷。宁非指挥着随从几人搭上帐篷,在中间升起篝火后就开始张罗吃食。在墓室里啃了几天干货此时闻到烤兔肉的味道非常香,宁非果然万能型,烧烤手艺是相当不错的。只见他取出一包盐末撒上后,淋了一些收集到的酸果汁,就取下兔肉,用小刀一片一片削下薄薄的肉片放在大一些的树叶上递给秦黎,早已迫不及待的秦黎用无聊时削的叉子开动了。头一次见到这树枝料做的叉子,宁非不禁多看了几眼。这在后来的野外用餐时秦黎见到宁非削的叉子时对这位万能影从的体贴细心见识更上了一层楼。
此时闻着潮湿的野草混着泥土味,嘴里吃着鲜美的野生兔肉,秦黎破有番感慨。如果此时是在现代,开着越野车与几名友人自驾游到这样的环境里一定更让人高兴。尽管现代环境污染严重,野外开发过度,然而安全性比这个时空不知高了几倍,起码没有那么多违反科学的东西。而且,以前的压力更多的是来自精神上的,那会有时也会觉得疲惫,但是相较如今这种动不动就危及生命的威胁还是让他更游刃有余。如果没有宁非这样的影从存在,他难以想象自己在这个时空恐怕会很艰难。他自信但绝不自大,毕竟仍然不习惯这里的一切,就比如此时,本应该很惬意,然而心底隐隐地就是有种不舒服,似乎有种被窥伺的感觉。想到这里,心下一紧,秦黎抬眼看向宁非,见他早已戒备地一手按在袖口,神色凝重,眼神冷冽锐利地盯着树林黑暗处,看来不是他错觉,是确实有人在附近窥伺。
秦黎趁机运气用记忆中的方法闭目凝神,黑暗的视线里开始出现之前见到的重重树影,就似之前睁着眼睛看到的一样,他试着将视线往内延伸,令人惊喜的是真的能看到树后的面目,甚至可以看到地上落叶杂草的小细节,这就是神识吗?!不可思议,秦黎有心想看看自己能看多远,继续往远处延伸,就如自己亲自向远处走去看到的景象一样,甚至可以无视黑暗的环境,比现代高科技x光都有用。
☆、32
估计距离他们七八十米处走来一个人,这个人尽管踏在松软的泥土上也如履平地,轻松悠闲,衣摆无风自动。此人容貌俊美,一身锦袍,服饰华贵,内里穿着湖绿缎子的中衣,腰里束着一根葱绿汗巾,更衬得脸如冠玉,唇若涂丹。不正是童年时期相处过的南家少主南凌壁吗。看到这个男子的面容时,忽见他唇角勾了勾,莫名的,秦黎就是知道对方发现自己的窥探了,实力到了一种境界就是能察觉他人的目光,想必宁非之前就是察觉到他的神识。对方似乎也并不打算隐藏,缓缓踱来却似凌波漂移瞬间而至。
宁非见到他的时候,谨慎地站到秦黎跟前,秦黎见此微微不悦,自己从来不是弱者,也不怕事,他并不喜欢一有异况就被人挡在身后保护起来,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宁非。
“在下南家南凌壁,途经此地见贤弟在此,特来拜会,不知唐突了无?”这个男人语音从容,语言和整个人都处处透着大气卓绝,秦黎暗自赞叹,拂开挡在前面的男人微笑地迎道:“多年未见,高兴还来不及,何来唐突?”心中暗思对方是记得自己的,恐怕也记得小时候自己对他做的事,就不知道他还有没放在心里。这样的暗思仿佛被对方察觉,南凌壁笑的意味深长,几步拉近了秦黎的距离,轻抚了一下他的手臂,却在秦黎不自在的感觉乍升的时候便放开了,到让秦黎感到有些莫名,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坐在一处,南凌壁并不聊小时候的事,到是说了不少这些年的见闻,秦黎从他的话语中看到这个男子年纪轻轻见多识广,学识渊博,暗叹果然闻名天下青年俊杰排行榜第一的人物就是不同反响,不过自己也不差啦。夜晚在篝火哔哔啵啵的声响中渐渐深了,或许是因为小时候与南凌壁相处的记忆,来到这个时空秦黎第一次在宁非之外的人面前睡得毫无防备。南凌壁看着靠在自己旁边的树杆睡着的秦黎,目光有些深沈,尤其是,此时这张被篝火明明灭灭的红光照的有些温暖的脸上,睫毛投射的暗影纤长交错,脸颊细腻透着红润的色泽,呼吸清浅缓缓,微微开启的丰润红唇闪着点点光泽,南凌壁有些湖绿的瞳色渐渐转深。突然另一方射来一道冷冽的目光,他余光看到之前最先挡在秦黎面前又在之后沈默退开的男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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