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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刚才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吗?”武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力气比小山大,却得不到效果,“不玩这个,这个很容易伤到人,很不安全。”武田开始耍赖着,看来男人有时候就是一小男孩这句话没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吧!”小山却不知何时又找到了已被人遗忘很久的秋千,完全没听武田的话,湘竹也很配合小山,一听见小山的呼唤,急忙奔过去,湘竹握紧绳子,坐在木板上,小山很娴熟地把湘竹推到一定高度,当即将与天空接触时,湘竹都会微微闭眼,感受着山里清新的空气,那满足而幸福的模样,让武田内心又开始热血沸腾着,回家的路上,一直躲避着不跟湘竹交谈。

第十一章认识新朋友

更新时间201272723:14:28字数:6498

第十一章

从镇里回来后的几天,湘竹一直都很开心,特别是一想到两个大小孩子比弹弓,就让她笑了几天,这天采完药的湘竹急着走在下山的路上,突然注意到在一丛树林间发现有异样,湘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知道爷爷说过树林间什么样的动物都与可能出现,湘竹吓得紧紧握住手中的木棍,周围的一切都沉寂的只听得见风声,此时天空只留下半月形大的白色余晖,好像黑暗即将吞没周围的一切,湘竹屏住呼吸,头脑里反复想着怎么逃出这里,湘竹拿木棍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草丛,突然一双黄色眼睛暴露在黑暗中,就像是地狱猎狗一样要吸走人的灵魂,湘竹惊叫一声瘫坐在地上,本以为草丛里的怪物要冲出来,可是等几秒,对方却依旧在原地,湘竹不断给自己打气,她缓缓地来到草从前,这才看清是一只狼,它龇牙着嘴,露出两只尖牙,嘴里发出沉闷的咆哮声,仿佛湘竹再走一步,它就要一跃而起咬断她的脖子,湘竹壮了壮胆,拨开所有草丛,这才发现它的后腿中了子弹,她知道如果现在叫来村民,肯定又少不了一顿烹狼大餐,周围渐渐地陷入黑暗之中,湘竹利用仅剩的一点余光,脱下自己的衬衣,勒紧狼的伤口,当湘竹转身离去时,狼露出绝望的眼神,它想跑却跑不动,知道自己只能任人宰割。

晚些时候,风更冷了,草丛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只见湘竹拿着电筒,背着木箱,用木棍支撑着走在草地上,她往手里吹着气,看来深秋也快到了,穿着武田给自己买的针织纱,自己还是冷,当看见一双不安的黄色眼睛盯着自己,湘竹打了个冷战,她还是害怕,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湘竹的害怕随即因为对方的伤口消散在远方,湘竹感到自己的骨头都在颤抖,要是对方突然猛攻自己,自己可能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了,湘竹一边处理着狼的伤口,一边随时谨防着对方的袭击。而狼渐渐地露出痛苦的表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湘竹清理干净伤口后,连忙注射青霉素,又在断骨的位置安上了夹板,“好了。”湘竹像做了一件大事一样,露出久违的微笑,她不知道对方能多久站起来,但是她很高兴自己能救活一个有生命的动物,她像是能懂对方意思似的,临走前,笑着说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你就在这里养病,我会争取弄点吃的给你,但是不会有太多肉类,不要期望太多,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对了,我决定给你取名为一郎,你好了后可千万不要袭击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湘竹在跟朋友说话,都说狼是极难驯服的一种野兽,它们没有任何感情,连同类都有可能吃掉的家伙,但一郎却意外的信任湘竹,就这样湘竹上山采药时就会顺便看一郎,顺便带一点点自己省下来的肥肉。

这天因为爷爷治好了一个病人,病人没有钱就打了点野味给爷爷,湘竹赶快偷拿了一点来找一郎,却发现一郎不再草丛里,湘竹着急地四处寻找着,她怕发生不好的事情,她不想看见一郎的尸体,这时湘竹听见背后传来沙沙声,她转过身,看见一郎正站立着望着自己,“一。。。”湘竹刚喊了一声就吞了吞口水,紧闭嘴唇,看着一郎恢复了身体,湘竹害怕地后退着,正当湘竹想跑时,却看见一郎收起后腿,坐在原地,撒娇似的轻声闷叫着,湘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定了定神,慢慢地走了过去,一郎连忙用头蹭着湘竹,湘竹笑出了声,用手抚摸着粗糙的狼头时,一郎居然摇起了尾巴,打在周围干枯的树枝上,梆梆作响。湘竹这才知道对方是为了等自己所以才一直没有离开这里,看见对方还是不肯走,湘竹就把头埋在它茂密的棕黑色毛皮中,软软地,暖暖的,“我不会忘记你的,你也不会的,你应该去找你的伙伴,去吧。”一郎回望着看了几眼湘竹,瞬间就消失在树林里,湘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从没想过这一生自己会与狼交上朋友。

还在沉湎于一郎的湘竹刚一到家,就看见古爷爷正急着出门,她连忙问着小山,才知道上次自己帮忙插秧的老奶奶出事了,她急忙追着爷爷,因为老奶奶没有像村里大多数的村民一样排斥自己,她永远忘不了老奶奶那安详的眼神,到达古大婶家后,湘竹看见有几个军人正站在老奶奶周围,原来是老奶奶当消防兵的儿子在执行一起任务时,和两位高官一起被埋在倒塌的大楼里。“老人家,人们会记住你儿子的!请节哀顺变。”“。。。”古大婶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哭着,哭背了气,当古爷爷打了一针后,古大婶才清醒了过来,随即又是撕心裂肺的哭声,周围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几个军人抱着骨灰盒也默默的流着泪,他们作为战友也很伤心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走了,“怎么会这样,我的儿呀!你怎么就那么走了,留下妈妈我怎么办?”大婶歇斯底里的哭着。

安顿好古大婶后,湘竹和古爷爷也回到家,武田正好陪月华和小山打闹着,看着湘竹红肿着眼睛,他心想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吃完饭后,武田走进厨房,看见湘竹默默流着泪刷着碗,“你没事吧?”湘竹急忙擦掉眼泪,笑了笑说,“没事,可能是眼睛进沙了。”“是不是下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我听小山说了一些。”湘竹这时无法再控制自己悲伤的情绪,轻轻啜泣起来,“为什么人就那么脆弱,如果知道自己要离开最亲的人,就应该呆在身边,至少这样才没有遗憾,你知不知道大婶跟他最后一次见面是两年前,大婶说自己对儿子的印象永远会定格在那里,古大婶真的很可怜,辛苦了一辈子,却要为儿子送终,以前觉得自己被这个社会抛弃了,什么不幸的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发现古大婶跟自己一样的不幸,才感悟很多,我有时在想要是古爷爷哪天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是不是和古大婶一样可怜又可悲。”

武田看着眼前多愁善感的人,他这才知道她跟自己一样不是这里的人,但是都因为难过的事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这里,他突然很想帮她分担她的痛苦。“要不来抱抱。”“你还真会找些借口来吃豆腐。”“不是呀?我是来安慰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他其实也只是开玩笑,让她开心不用去想伤心事,但没想到她真的投进他怀抱,紧紧抱着他,“谢谢,谢谢你。我只需要一会儿。”湘竹像是在爸爸怀里,因为他的怀抱就像自己的爸爸一样雄壮有力,武田起先只是愣住了,但马上微笑的拍着她的背,一股黄角兰花香透了进来。

为了缓解湘竹悲伤的情绪,这天吃完晚饭,武田把湘竹单独叫了出去,“有什么事吗?我还要辅导小山做功课。”“不用,我已经跟他说了,晚上我辅导他。你跟我走就是了。”湘竹不明就里的跟着武田,想看看眼前这个人又想干什么。武田把她带到一个空地上,然后从丛林中拿出一套工具,湘竹觉得似曾相识,“这个。。。是不是。。。”“嘿嘿,没错,是我好不容易在一个不起眼的弄堂里才找到老板卖给我。这个都快绝迹了。”说完,武田继续自顾自地摆弄着。

他拿出酒精灯,架在一个铁架上,上面放一下小铁锅,里面放有白糖和黄砂糖,“等糖化了我就给你展示一下。”不一会儿,糖还真的变成了浅褐色,武田用一个小铁勺把糖汁舀起来,在一块平整、光滑的白板上,像画画一样飞舞着手里的糖汁,不一会儿,湘竹就看出一张简单的笑脸,湘竹很感谢对方,但嘴巴不饶人,“既然做了就做整套,那你是不是也该把它固定在一个木板上,让我吃下去呀!”武田被难住了,自己就忘了小木棍,而且也没有小铁刀。

看着对方一脸窘迫的样子,湘竹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嗯。。。跟我来,让你吃不着这个,我可以让你吃其他的。”说着武田让湘竹先去到山林中一个小溪边,不一会儿,拿着一个鱼篓,由于是夏末,虽然是晚上了,天色还是有点灰亮,湘竹默默地看着一个人忙活的武田,突然冒出一句,“你今天不会是向我表白吧!”正忙活的拿出鱼篓准备下水的武田一听这句严肃的话,脸红的武田差点在水里滑到,“我真是服你这个傻姑了,对你稍微好一点就开始自恋,我对你表白?要不是看见你昨天那么伤心,看在给我做饭的份上,想帮你开心一下。”武田话还没说完,湘竹突然跳了下来,玩着水花,哈哈大笑着,“哈哈,被骗了,我就想看你手足无措的样子,真的太好笑了。”一看湘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主动活跃气氛,武田是又气又恼,“你敢拿我开涮。”说着,也加入了水战,两人开怀大笑着,嬉戏着,最后,武田还是成功的装了两条鱼在鱼篓里。

秋季快到了,村里的水格外的冷,湘竹帮武田洗着床单,在清风中,他不经意的看到湘竹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她闭了闭眼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清净,湘竹在他帮忙搭建的竹竿上晒着床单,一床床花床单就像在素雅的画纸上增添了一份色彩。

由于中秋节快到了,为了让大家吃到月饼,湘竹在家做月饼,只见用面粉做的月饼,饼里夹着武田买的蜜饯,就这样,简单的月饼完成,大家吃着香喷喷的月饼,都无比感叹,趁着大家吃月饼的时候,古大爷突然发话道,“明天,如果大家都有空的话,趁着冬季来临前,我带大家去野游野游。”一听野游二字,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正当大家小山和武田都望向湘竹,希望野游时能吃上肉时,古大爷突然像是在解答什么似的,“什么都不用带,就这样定了,明天吃完早饭就跟我出发。”第二天一早大家到了一片树林后,才知古大爷深层的含义,原来是为了帮助古大婶和一些老人拾掇板栗和核桃,湘竹心想自己真的也算个能手,不仅学会了辨认基本的野菜、草药,现在竟能帮着干农活了,自己只吃过炒板栗,还不知道板栗原来是长在树上的,

九月中旬的阳光依旧猛烈,从果树的树叶之间川投下来,在铺了一层树叶的地面形成斑驳的阴影,板栗掉落在地面上。敲打的很准的话,棍子会发出响亮的梆梆声,打破了林间的寂静,摇曳的光线,青绿的叶子飘落,有时还会看见野猪也会跑过来吃果实,那嘴角特有的獠牙,听人说过野猪肉要瘦一些,黑一些。古大爷带着月华捡着地上已成熟的板栗,武田则帮着打击树上的果子,在采摘时,湘竹注意到武田的篮子里竟是还未成熟透的果实,连忙制止道“你看你采的什么,以为你是律师,高学历,没想到还比我笨,我这个只学了10分钟,害的我又要重新开始,你看小山就做的比你好。”“不管了,我不做了,你聪明人慢慢做吧!我就是不会。”武田偷笑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想看对方恼怒的样子,他有时觉得湘竹像个耐寒耐旱的杨树,什么环境都能适应,看着武田挑两筐板栗,感觉就像要了对方的命,只见对方歇一下挑一下,湘竹嘲笑道,“真是白长了那么强壮的身体,难道里面只是用草堆成的。”湘竹的话语惹得老人们都开怀大笑,武田想跟对方争辩下去也只好忍了下来,只要能给老人带来欢笑,被湘竹损一下也没什么,他只是紧紧地盯着湘竹,意思像是在说自己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没过几天,村里终于回来了一位年轻人,年轻人名叫古铁斌,只见古铁斌虽然是坐着轮椅,可是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只见是一家三口把他送回了家。不久前,当建筑工人的古铁斌在建筑工地发生了意外,一块钢筋被脚手架抵挡了几次之后,正朝玩耍的小孩头上砸下来,他一纵声将小孩推开,随着一生闷响,他的双腿被砸的血肉模糊,而小孩安然无恙,他说,不为别的,只有这个小孩把他当人看,把他视为同类。

小孩的父母因为内疚,但是要治好他双腿的费用实在太高。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他只要了一个轮椅就踏上了回乡的路。小孩的父母感恩的把铁斌送回家后,就再也没来过古家村,古爷爷每次给他换药,他都忍痛笑着,古爷爷有一次心疼地问道,“这么做值吗?”“古爷爷,没什么,我心里快乐就行,我本来救人就是因为小孩那单纯温暖的心,在外面打工,很难得才能体会到温暖。反正我也想好了,自己可以学一些手艺养活自己,呵呵,古爷爷,看见我回来你应该很开心才是呀!我知道小时候你就最疼我了。”古爷爷只能深深地吸一口气,当铁斌从古爷爷口中得知湘竹的事后,也把湘竹当自家人看待,一点陌生感都没有。

工艺是一门最古老最正直的手艺,它在物品的制造中通过手将触觉、视觉和脑力协调,身心合一。由于铁斌的爸爸是油漆匠加木工,所以很喜欢工艺,铁斌也掌握了一点手艺,月华没事就看他工作着,“工艺快被现代人所遗忘,他们忘了那是用手得到的感触,身心合一的充实感,因为现在所有家电,所有科学都是迎合了懒惰,给大家节约时间,然后空出更多时间自寻无聊跟空虚。”湘竹通过铁斌又认识了一位叫玲珑的人,给湘竹的第一印象就是对方身上散发着不一样的气质,即使是个即将临盆的女人。她不用靠化妆品来证明自己的美丽,不用靠华丽的衣服来陪衬自己,一个眼神,一个举止有时就让人神魂颠倒。真是造物弄人,这么灵巧机敏的纯情女人竟只能藏在深山中。

农作时间让她从小就知道慵懒贪睡会使自己更快踏入死亡,玲珑知道外表并不能使自己填饱肚子,而好强心也让她瞧不起本村和邻村无知无趣的男人,因为除了种田,这些懒汉们都无所事事,而且在强人面前又变的很是胆小,而这些没有胆魄又缺乏耐力的男人,跟城里的大多数男人一样都喜好自吹自擂,让人一眼,只一眼就能感知对方的愚昧无知,而这样的人都长着一张厚颜无耻的脸,总是想着如何走捷径赚大钱,但是一生却碌碌无为着,没有一点人情味,就是这样看穿男人的玲珑却无意之间认识了自己的老公,也认识了老公的朋友铁斌。

因为玲珑的老公在一次洪水中救了8个人,体力不支溺水而死,她就一辈子守着他的家,因为他的父母都是私奔到山上的,于是他基本上没离开过山林,自从一次偶然,他救了她,两人情投意合,玲珑的妈妈要带女儿离开这座山,可是玲珑说什么也不离开,“女儿,跟妈妈回去。”“妈,要不是我执意要坐那条船,他就不会死,如果我连这个都不能为他做,我会内疚而死的。”玲珑看着早已发紫的尸体,“哥,你走好,小孩子保住了,他将来会像你一样好好成长。”

而玲珑生子恰巧是古大爷带着湘竹帮忙接生,因为下山的时间已来不及,还记得生小孩时,玲珑的妈妈说什么也不信任湘竹,可是因为痛苦早已无力的玲珑用尽最后的力气拉着湘竹的手说道,“快,你不用照顾我,我只要我的孩子没事就行,求求你,我相信你,只要孩子平安就行,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玲珑痛苦的叫着,指甲都快插入湘竹的肉里了,湘竹吓得不知所措,自己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她不想在经历生死离别,但是对方这样信任自己,自己说什么都要稳住。

古大爷看着犹豫不决的玲珑妈妈,心急地呵斥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就是下山也要几个小时,只怕你们没送弄,她就会失血过多而去,如果再拖下去,她会有生命危险的。”被古大爷一呵斥,玲珑妈妈也没了主见,只是在一旁干着急,“怎么办?怎么办?”“你难道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女儿死去吗?”“。。。”“湘竹,你去,现在不要顾忌其他的,人命关天,出了什么事有我这把老骨头承担。”“古爷爷?”“不要呀,她会杀了我孙子的。”玲珑的妈妈大吼大叫着,对方看着老人那坚定的眼神,不得不哭着走出了房门外,“请你一定要救活我女儿和孙子。”

“湘竹,你还楞在那里干什么?时间要紧。”“是。”“你一定行的。”湘竹抿了抿嘴,就像要赴战场一样,她在古爷爷的指导下,利用按摩术帮助玲珑生产,湘竹忘记了手酸,忘记了害怕与担心,不管怎样,自己一定要成功,许久,一声孩子的啼哭声打破了山里的宁静,湘竹剪断脐带,抱着手中还需仔细照料的婴儿,流下了眼泪,玲珑也望着湘竹点点头,那意思仿佛是在说谢谢,也仿佛是在说相信她会做的很好。离开玲珑家后,湘竹回到家后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星星,含泪微笑着,“妈妈,爸爸,我终于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我迎接了一个小生命,真的好开心,好幸福!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在这里好好的活着,为这里的人尽我的一切帮助,我想这里也许就是我的新家,爸爸,妈妈,你们一定很替我高兴吧!”

而在村里独自养活一个小孩是很艰难的,特别是寡妇属于弱势群体,有无数困难是不可想象的,“女儿,你要是还是执着一辈子守着个死人,那就不要怪妈妈不要你了。”看着母亲也是很痛苦才做的决定,玲珑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就只属于一个人,她哭着跪在地上,给母亲磕了3个头,“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原谅女儿的不孝。”母亲看玲珑心意已决,擦掉眼泪,“既然你决定了,不管遇见多大的困难,你都必须好好养大这个孩子,既然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就要负起责任,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女儿,我也不再是你的妈妈,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看着妈妈伤心难过的背影,玲珑只有在心里求着妈妈原谅,祈祷着妈妈一定要幸福,这辈子自己没有什么文化,可是懂得什么是情意,这辈子也许不能再找着像他那样对自己真心的人了,所以自己一定要好好养大他的骨肉,就算卖血也要。为了挣钱给孩子最好的生活环境。山里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玲珑除了种田,其它时间就绣着鞋垫、编织竹器,然后拿到市场上去卖。

第十二章什么是法

更新时间201272822:29:34字数:5253

第十二章

中国传统文化在这里得到了延续,在这个村里一切都是有规矩的,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被村民视为理所当然,这种规矩不是新的法律法规,而是村民的习惯,只要能唬住村民,就可以运行。在这里,村长的权利最大,所谓山高皇帝远,湘竹算是体会到了,而且在头脑里留下了深深地记忆。

这天,同村的一个小孩骑着妈妈很早以前在外打工时给自己买的自行车快跑着,其实也就是在垃圾场被人遗弃的破烂自行车,只是被小孩的爸爸托人改造后形成的自行车,小孩由于玩得太尽兴,由于到镇上的路程中间有个小小的斜坡,很不巧的与骑摩托车的副书记相撞,书记没伤着筋骨,只撑破点皮肉,处理得当,自己吃了点亏,古村长路过这里,看见车翻了,以为是小男孩骑车把副书记撞到在地,于是抓住小男孩的衣领,就是一巴掌,小孩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哭泣着,要是村长告诉自己的父亲,自己肯定免不了要受罚,由于惊吓过度骑回家时小孩掉进了附近的池塘,这时已是初冬,小孩的父亲叫狗子,狗子的老婆因为家里太穷,最终还是逃离了这个地方,留下父子俩相依为命。

当小孩被送进古爷爷家里时,古爷爷着急地大叫道,“小狗子,快去借一辆摩托车,我看只有送县医院,这么冷掉进池塘,我怕是肺炎。”狗子着急地飞速跑出去,找到了公路边跑摩托的人,那人听完没有收取费用,就把小孩送进了医院,湘竹跟古爷爷也跟了过去,留下武田帮忙照看小山和月华。

到医院后,湘竹看见狗子眼睛不停的在搜索什么,当医生从手术出来后,狗子快步追上前,掏出一叠钱,那是一块一块的,很脏的,省吃俭用的钱,硬塞给医生,医生露出鄙视的目光,本来深更半夜已经打扰了自己的睡觉时间,现在还让一个死人死在医院,又没带来利润,在这里的医生因为长期的无聊和不得志已变得麻木,要是是县里的干部态度是180个转弯。

狗子知道对方肯定是嫌少,于是在追赶的过程中,一个趔趄,险险摔倒,看着毛狗子乞求哀怜的目光,还有那救子的急切与无奈,湘竹只觉辛酸涌上心头,其实农民一生的追求只是盖一间砖房,他们只能老实地通过砍柴、下田、喂猪来赚取收入,在穷人的世界里只有凄凉、寒碜,在城里大家不开心是来自心里的累和空虚,在这里大家不开心是因为每天担心明天的温饱,只想苟活在世上,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湘竹回想起当年自己爷爷生病时,床头上的鲜花、一堆人的关切问候、护士长的微笑、还有医生的慰问,直到最后的时刻都享受着人间的温暖与亲情,她那时觉得人世间是那么地美好和谐,可是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多么地幼稚,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狗子跪在地上,抱着医生的腿,一直没掉眼泪的他,此刻不再顾及自己丢不丢人,哭着求医生收下自己仅有的钱,治好自己的儿子,医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掩藏着不耐烦的表情,打发似的劝慰道,“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请节哀顺变!”狗子一直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胆小怕事,从不惹麻烦,当听见节哀顺变这四个字时,他突兀地放开了手,古大爷来到他旁边,俯下身,哽咽的说道,“小狗子,医生已经尽力了,我们还是带小春回家吧!这里冷,回家,走,我们回家。”

湘竹跟一起来的司机默默地流着泪,“不要,古大爷,我一直答应他要来县里玩玩,可是一直没有遵守诺言,我想他长大了自然有机会来这里,可是我连这个愿望也没有替他实现。”狗子哭着继续说道,“都怪我,没有用,挣不着钱,只想他每天学习好飞奔出这座大山,他就不会偷偷的骑车,这样就不会撞上书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都是我的错,你们回去吧!我在这里想独自陪他一晚,让他的魂魄能在县里走一圈,安心的离开。”狗子哭的泣不成声,一边谢谢陪同的人,一边走向手术室,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离开,就在大家处于昏昏欲睡时,只听医院走廊里传来急促的声音,还有护士因为惊吓而尖叫的声音,“太恐怖了,真的吓死我了。”

湘竹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连忙冲进停尸房,早已没有狗子的踪影,还有小春的尸体也不见了,大家预想到可能的事,都没有说出口,急忙的冲到围满人的地方,来到5层楼的医院外面,挤过围观的人,湘竹看见狗子躺在血泊里,一直把小春死死的抱在怀里,静静地躺在石板上,永远地睡着了,古大爷微微颤抖地走了过去,流出两行泪水,轻声说道,“小狗子,你为什么选择这条路,有什么事不能继续活下去,你不痛吗?你就一点也不留恋人世间吗?”哭泣的古大爷被警察带出了防线外,只有狗子父子俩不受打扰地“熟睡”在地上。

警察录完口供,采取完现场证据后,狗子父子俩的尸体才被运回毛家村,武田也帮忙在山上修建了两座坟,古大爷哭着摸着狗子的坟墓,“小狗子,来世一定要投到好人家家里,在这个村里你是最老实的人,在特殊时期时,大家都批斗着知识分子,只有你哭着,我还记得你说大家都是可怜人,为什么要互相欺压,我以为你懂得这个道理,一定会大智如愚的生活下去,没想到你的心还是那么死,就这么不能忍受这煎熬吗?”武田看着湘竹哭成了泪人,不自觉的走到面前,轻轻的把对方的头拦在怀里,湘竹靠着武田的肩膀,哭得更加大声,没想到就因为村长那自以为是的权威弄得毛狗子家家破人亡,她不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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