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予尔愕然:“夜店?”
是不是像“帝国”一样鱼龙混杂的地方?
“是啊。”大毛摊摊手,“你看,连你都不知道,其他班、其他寝室的人怎么会知道?而且这件事我只告诉过师丹丹和二毛,二毛每天都和我混在一起,其他班的同学她都不熟,连传播谣言的途径都没有,而且,有个男生亲口对我说,是师丹丹第一个把这个消息传到男生寝室那边,弄得他们那个时候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夜店的陪酒小姐似的。”
曾予尔有些接受无能:“啊……”
“我搬出去除了上班方便,也有师丹丹的原因,我实在受不了她那副虚伪的面孔,别人好欺负,我毛宁可不是软柿子任她捏,大不了同归于尽,谁怕谁,我现在就是懒得和她对着干,还有两年,她要是还在外面嘚啵嘚啵,我就以牙还牙!”大毛说到激动处,气得撸起袖子,差点掀桌。
大毛说的“别人”大概就是自己,曾予尔没想到看似平和亲密的女生关系底
下原来杀机一片。
第一小节结束的时候,她包包里手机的嗡嗡振动声打破了小教室里的宁静,大家的注意力毫不客气地纷纷投来。
曾予尔做贼似的拿起手机,打算到外面去听,经过讲桌前面,余光和佟亦的视线短暂交汇,心中登时酸痛难忍,匆匆小跑出了教室。
可以想象,她方才的举动又会给教室里的人带来多少谈资。
“还没下课,什么事?”
“我现在在你家楼下,给你十分钟,赶快回来。”
曾予尔说不出的烦躁,胆子也大起来,居然大声顶撞了对方:“我说了,我在上课!你能不能不要总像命令你秘书一样命令我?”
说完了,她似乎能听见听筒里传来的咬牙声。
段景修攥紧手指,看着黝黑的夜空,却异常沉静说:“好。我在你学校等你。”
第二小节课曾予尔完全心不在焉,生怕段景修在外面等得不耐烦,发起疯来把她从教室里抓走,那有关她为了吊小开把佟亦甩了的流言更加不胫而走了。
大毛告诉她,前些天她亲耳听见师丹丹是这么对隔壁寝室的女生说:“曾予尔闯的祸都让佟老师背黑锅,她自己倒好,独善其身,开学这么久连实验室也不去,不过,谁让人家有大靠山,左手小开,右手教授,一般女生谁有这功夫?”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也。。
吸血鬼段先生又来了~~~嗷嗷嗷。。。
话说,现实中若是真的遇到师丹丹这种人,就算绕道还是会被黑。。。过会儿改下前面几章的bug哈。。
28、误会
下课铃一响,便有几个拿着书本的女生重重围上佟亦的身边;询问方才课程里的题目;其中也有师丹丹。
曾予尔瞥了佟亦一眼,逃也似的离开教室;连个招呼也没打;随人群下了楼。
她和佟亦,也许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注定只能站在彼此的对岸,看得见,却永远到不了。
九月份的秋夜,空气中还有一丝热度的残留,曾予尔远远就看见平时老杨开的那辆黑色商务车停在道边;在一簇簇橘黄色的路灯下略显突兀。
她埋头走过去;引擎轰鸣,车子被启动。
它的主人大概已经把他的耐性耗尽了。曾予尔想。
有她在的时候,段景修似乎很少亲自开车,她也很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这样忐忑不安地寻他表情的起伏。
“其实……你真的不用亲自接我。让老杨来就行了。”
段景修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目光放回前方的路况:“你是不是想道歉?”
曾予尔暗哧了声,转过头,一言不发。
看来刚才在电话里的语气并没有惹恼他,不然她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曾予尔心里还在为师丹丹在外造谣的事而感到恨恼,大毛说她总把人想的太善良了,看人不能单看表面,不然会吃大亏,尤其是师丹丹这种里外不一的人,她再和师丹丹继续交往下去,恐怕有一天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曾予尔想起这个暑假发生的一连串的事,后背直冒冷汗。
砸无菌室的人会不会就是师丹丹?为了让她心有愧疚,彻底离开佟亦,所以才这么做?
刚出事的时候,曾予尔也怀疑过师丹丹,思来想去,觉得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他们一起为暑假的实验付出那么多的努力,怎么舍得让三个人共同的劳动成果付之一炬?
现在看,什么事的发生俱有可能。
她苦思冥想的工夫,段景修把她带到了“帝国”。
自从那次她独闯龙潭虎穴来找段景修,她好像再也没来过,这是第一次。
礼貌有加的服务生也让曾予尔享受到了人生第一次和段景修一样的“非人”待遇,从她进门,就不断有人点头哈腰,她怯怯生生跟在段景修身后一个个回礼,而他始终身材笔挺,西装上连条褶皱都没出现过。
最后到达的是一间富丽堂皇的私人包间,隔音效果令人赞叹,曾予尔迈进去,顿时轻松许多,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坐吧。”段景修把厚重的包间门关上,手暧昧地摸上她的腰。
曾予尔方放开的心弦再次被拉紧,猛回头一看,眼神警惕,段景修回手扣上金色的锁扣,低头吻她的留海一下:“怕什么?这是我的地方,随便你检查,没有监视器的。”
曾予尔当真想找遍包间里的每个角落,大步向里面走,被那扇直接可以看到楼下整个夜场的玻璃窗吓得退回来,段景修却笑着把她揽进怀里,推推搡搡,两人跌倒在灰紫色的天鹅绒沙发里,皮肤接触到直感尚好的绒面,没有疼,很舒服,曾予尔从他的吻里挣扎出一丝力气,一边哭一边叫:“段景修!你住手!”
段景修不听不顾,衔着她的唇,手顺到她的大腿里侧,轻轻刮蹭。
曾予尔惊愕地起上半身,羞愤的泪水溢出,眼睛盯着窗外舞池里纵情欢愉的男男女女,弓起膝盖,朝男人顶去。
段景修有过一次经验,这次轻易躲开,手用力一掰,把她的两条腿向着窗子大大分开,脸上被征服的欲望和邪恶所埋没。
他的脾气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从她遇见他的第一天,第一个场景,她就应该知道,在这场不公平的交易中,她无疑是最大的输家。
她所期望的,他一点都不会如她愿,反而会加倍折磨她,糟蹋她。
曾予尔双手去捂身下,疯了一样哭号,觉得自己就像个被□的妓。女,此刻,让她死是最好的结局。
段景修置于她的腿间,欺身压住她乱挥的手臂:“曾予尔!”
“你这个混蛋!段景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糟践我,你会有报应的,你不得好死!”曾予尔眼里冒出凶恶的光,还未等段景修说话,扑到他的肩膀上,揪住他的耳朵狠狠咬了下去,感到一丝血腥从牙缝里冒出,她全身都麻木了,不知道是被自己的举动吓的,还是已经心灰意冷。
她的这个动作必定会遭到段景修更加无情的报复,被他在大庭广众地强。奸完了,她还会若无其事地活下去吗?
呵。
曾予尔的嘴角竟然挂上一抹诡异的笑,眼神逐渐呆滞,放平身子瘫在沙发里,嘴边还留着他的血,好像一朵生长在死亡之路的彼岸花,美丽而妖冶地绽放。
段景修把软成一滩泥的女人拽了起来,一手拎着她的领子,一手捂耳朵,大吼:“你他妈真是条食人鱼!”
“你说这里没有监控,却让百十来号人观看现场直播,还指望我变成美人鱼应和你?呸,混蛋,你做梦!”曾予尔磨牙,瞄准他的左耳朵,嗓子眼有点痒。
吸血鬼,她现在才是一只吸血鬼。
段景修浓眉狠狠蹙起来,指着那扇大窗:“这扇落地窗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你当我是曝露狂吗,喜欢把自己的私人空间展示给别人看?”
他又骂了句什么,把还在怔愣着的曾予尔再次推倒在沙发里,啃噬她颈间露出的肌肤,这次她没有挣动,只哼了两声,血快淹没了他的整个耳朵,滴答滴答淌在她的胸口。
除了疼,妈的,还是疼,段景修看见她那一双惊惶懵懂的眼睛,不知怎的,“性”致豁然熄灭。
“我……我不信。”曾予尔呢喃,脑子里一阵阵嗡嗡作响,似乎在给自己的见识短浅找台阶下。
段景修吸口气,起身,把染了血的衬衫脱下来,丢掉,直接穿上浅棕色的夹克,精壮性感的胸膛大方地裸着。
拿出电话,拨给谁,不一会儿,有个服务生小姐便上来把曾予尔从正楼梯带她走到楼下的夜场。
躁动的鼓点和频闪的灯光将她引领到另一个恣情纵意的世界,舞池中央扭动纤腰的女郎,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的dj,互相蹭在一起的陌生男女……她的一身土掉渣的装束是多么的“不和谐”,在这里,她才是异类。
曾予尔咽了咽喉咙,抬头向楼上方方正正的大幕看去,果然那里像面镜子一样,映出的是楼下火热非凡的影像,并不是包间里的场景。
“段先生请您先回家。”服务生小姐把她送出夜场后,如斯说。
曾予尔看看时间,公交车早没了,附近的地铁站也不熟,拢了拢衣襟,她决定破费点打车回家。
墨兆锡按时到“帝国”找到二老板的时候,却没在包间里看见女当事人,只有敞着衣襟、耳朵缠着雪白纱布的段景修。
段景修使了个眼色,为他包扎完成的服务生起身出去。
墨兆锡把文件包放下来,眼睛一瞟,就看见了沙发上触目惊心的滴滴血渍,看来这位“曾小姐”的战斗力很强啊。
“段先生,不是有位曾小姐?林太太提供的资料我已经都整理好了,如果曾小姐方便,我觉得起诉之前有必要和她事先打个招呼。”
段景修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抱起手臂,闭口不答。
今晚本来是接曾予尔到“帝国”,让墨兆锡跟她讲明如起诉黎欣唆使曾耀华变卖老房子的事,
结果竟被那丫头反“咬”一口。
“我大哥说你以前参加过世界杯攀岩比赛?是个厉害角色?”
墨兆锡收起文件,眼角跳了跳,他又有点分不清,哪只眼跳灾,哪只眼跳财了。
“段先生,您不是要现在去俱乐部吧。”
段景修耸耸肩,起身把车钥匙丢给他:“你开车。我不介意多找几个人。”
午夜十二点,空荡的攀岩俱乐部里响起咯吱咯吱刺耳的绳索声,墨兆锡曾经接受过系统的训练,攀登起俱乐部内部的器具更是毫不费事,先一步到达了顶端。
等段景修大汗淋漓地仰躺在冰凉的峰顶,那股灼烧在身体里欲望才随着汗水流淌出去。
一串铃声从更衣室传过来,墨兆锡玩命地又原路折回,段景修坐起身,苦笑,果真如顾语声所说,这家伙沿着绳索下去的速度确实比坐升降梯还快。
他是生手,当然还是选择坐升降梯下去。
更衣室里,墨兆锡已经换完了衣服。
段景修问:“你老婆?”
“是啊。”墨兆锡顿一顿,嘴角上翘,补充一句,“还有儿子。”
老婆,儿子?
段景修从来没想过要让这两种人出现在他将来的生活里,或许从利恩娜一次又一次地结婚开始,或许是段怡心被传是破坏顾长计家庭的第三者开始,他对婚姻没什么好印象。
有了家,就等于有了束缚,他最厌恶做事拖泥带水。
然而,被段怡心带到纽约之后,一切都变了,他重新有了家,但却形同虚设。有时,他也想不明白,他的母亲当初可以抛弃他,等他长大成人又何必回头领养他?这不是很讽刺?
段怡心曾说过,她那么做是想给他一个家,但她不知道,段景修对这个字真是又爱又恨。
作者有话要说:段先生又被咬了~~~
墨墨出来跑龙套了,喵呜~~
那个啥,作者真是被盗文逼疯了,下章可是也有可能采用防盗章节进行防盗。
请大家理解,除了情非得已,不会采用这么冒险的方法。。。
下章开始,会一次更新两章,然后第一章是正常的,第二章是作者以前的一个旧文发上来,大概3000+,用来占位,可以买,也可以先不买,再更新的时候会替换上来。。买过的童鞋也不用担心,内容只会多,不会少,晋江系统是不允许的。
29、疯狂
四岁那年,感染上小儿流脑的段景修被母亲亲手遗弃在陌生国度的孤儿院门前;幸好当时孤儿院的修女发现他;经过及时救治,才为他捡回一条命;但之后的每一季流行感冒;身体孱弱的段景修都逃不掉。
孤儿院的孩子太多,修女顾不过来,每次生病都是他一个人与死神的殊死搏斗,他习惯孤单,也习惯顽强,没有成人的安慰和保护,他也勉勉强强地活了下去。
他少言寡语;食欲不佳;比同龄的孩子瘦弱一倍,才四五岁,眼窝就深深凹陷,把一双带着母亲血统的大眼显得更加恐怖,他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小老头儿。
孤儿院的孩子们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单纯可怜,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遗弃,也许正因为这样,大多数的孩子害怕被群体孤立。
他们分帮结派,甚至有人提出,任何人不准靠近patrick,否则“老大”会将其驱逐出帮派。
男孩视他为懦夫,女孩离他远远的,不敢靠近他,就连修女们纷纷怀疑他是不是有自闭症,直到利恩娜送给他一块小小的栗子蛋糕,段景修接受了,并且说了“谢谢”,修女们才松口气。
那时利恩娜已经十二三岁,是传说中“老大”的“老大”的其中一个女友,孤儿院内外没有人敢欺负她。
她说,她把他当成弟弟,而且每次接到“爸爸妈妈”的礼物时都会与他一起分享。
“pat,这个送给你了,你藏好,千万别让那些人发现。”
“pat,我今天是来教你中文的,你要认真学哦。”
“pat,‘妈妈’今天来看我,我偷偷向她要顶棒球帽,看,哈哈,是给你的。我知道你的被那些臭小子踩烂了,不要紧,以后等我离开孤儿院赚钱了,我送你十顶,不,一百顶。”
“pat,我忍不住了,我想吃草莓派,还想吃巧克力松饼……我将来一定要成为一名甜点师!”
……
墨兆锡轻咳一声,段景修回过神,恍惚地看着窗外静谧的夜色。
“段先生,曾小姐的案子还继续吗?”
段景修换衣服,虽然他上身只有一件夹克。“继续。”
“要不我找个时间单独和她谈?”
墨兆锡想快刀斩乱麻,半夜攀岩的感觉很糟糕,有这精力回家抱着甘小擎一起做运动多好。
段景修看他诚恳的样子,思索着这个可能性,莫名其妙地就脱口而出:“你不是结婚有老婆孩子了吗?”
墨兆锡嘴角僵住,而
后笑了笑,指自己的耳朵,传授追女孩经:“段先生要是想自己搞定曾小姐的话,安全起见,下次最好戴上头套,当然,最重要的是——掌握好方法。要么,抓住时机,速战速决;要么,潜移默化,前后夹击……”
过了两天,曾予尔由大毛介绍来到快餐店经理的家。
经理姓谢,脾气和蔼,笑容可掬,反而是身为幼儿园园长的谢太太看上去比较严厉,坐下来就问她初中数学的课程掌握的怎么样。
曾予尔张口想说——其实可以吧,我要先看看题目。
大毛倒是比她都有十倍的信心,拍胸脯保证:“放心吧,谢太太,曾予尔的数学是我认识同学里学的最好的了,初中,没问题!”
谢太太的眼神缓和几分,把她引到女儿屏屏的书房。
曾予尔第一次在两个人的交往中扮演主动的角色,她把以往自己身上的框框架架拿掉,就算是伪饰,也要做出镇定成熟的模样,这份工作一定要努力争取到。
和屏屏接触下来,她惊喜地发现,屏屏和小时候的她很像,努力刻苦都不缺,成绩却偏偏总徘徊在上游的尾巴,问她哪里不会,她说都会,可做起题来,应用公式定理的能力差那么一点。
这节课上的比较生涩,曾予尔没打算从第一节开始就收钱,只是让屏屏适应下自己的讲题方式。
晚上,谢经理送曾予尔回家,透露说:“屏屏很喜欢你,但是啊,现在做家长的都不容易,我和太太需要商量下,下周再通知你,行吗?”
曾予尔觉得没什么可挑剔的,点头答应。
回到家照常洗澡,做英语六级的习题,平平静静地过了两天,她总觉得有事要发生,看了下写字台上的闹钟,注意力刚集中了才不到半个小时,门被咚咚砸响。
那人一边拍门,一边大喊:“曾予尔,开门!开门!”
搬来公寓不久,段景修曾经半夜三更地闯进来过两三次,每次都恨不得整幢公寓都知道他大驾光临似的。
曾予尔不想再看见邻居捂着嘴偷笑的样子,挪开椅子,踢踢踏踏地跑去打开门。
毫无意外,门外站着的是一身酒气的段景修。
没错了,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她咬了他的耳朵,他怎么可能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教训她?
而最另曾予尔惊愕诧异的,是他身上的穿着,居然还保持着
两天前她“作案”后模样,浅棕色的夹克,赤。裸的胸口,还有……血渍斑斑的耳朵。
“你——”
段景修使力推开门,霸道无比,就差螃蟹一样横着走了,比在自己家都来去自如。
“你什么你?让我进去洗个澡,没看见我什么样子?”
曾予尔迫于无奈,关上门后去开热水器,平时为了省电,她只有在洗澡的时候才会打开,水都是现加热现用,所以段景修想要冲掉这一身脏污的话,还需在外面候一会儿。
“你先坐床上,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曾予尔翻箱倒柜地找医药包,她在别墅受伤的时候,还剩了点碘酒和云南白药,应该够用。
段景修随意脱了夹克,扔到上铺:“把纱布拆了就行,这点小伤口不用小题大做。”
曾予尔把棉签、纱布、碘酒、云南白药排排队一一摆好,拨了拨他的肩膀:“转过来点,先消毒。”
“我说过不用了,你以为我像你们女人一样怕留疤?”段景修酒气熏天,为了躲她的手指,从下铺坐起来,咚,额头正好磕在了支撑床板的铁梁上,整个人立刻炸毛,“你这什么床,再撞几次就要人命了!”
曾予尔拿着棉签,看段景修气急败坏,忽而想笑,心里想,报应吧,居然来的这么快。
让你骄狂暴戾,让你对我打压欺榨,活该!
段景修揉着额头,咬牙看她:“曾予尔,你心里在笑,对不对?我现在的这副样子难道不是拜你所赐?”
曾予尔手指抖了抖,沉心静气地对醉鬼说:“段先生,你如果坐在那里不乱动,就不会撞到额头。”
段景修定睛看着她疏离浅淡的眉眼,极力克制欲望。
这两天,他用尽方法发泄在身子里头翻滚着的燥郁和冲动,那种疯狂就像一颗深埋了二十七年全然苏醒的萌芽,破土而出,以令人恐惧的速度滋长,无药可救。
过去,他对“性”不可能没有过需求,但,也许是因为利恩娜在他心里占据的地位太深刻长久、太与众不同,他无比偏执于爱和性的统一,养成了在他人眼中古怪的洁癖,所以,在即使不知道要为等待利恩娜的回头付出多久的情况下,他依然肯为她吃了那么多年的素。
可一旦开荤,后果不堪设想。
昨晚,段景修在“帝国”包间里自斟自饮,恰好遇见林肃年。
林肃年问:“你待见那丫头,我不明白。你段景修随便一个招呼,什么女人不蜂拥而上,偏要那个不识好歹的精神病?”
段景修沉默许久,或许没错,如果他对利恩娜的心已经死了,只是对曾予尔的身体痴迷,那其他比她更诱人的女人一定也可以安抚自己。
第一次破例,段景修让不相干的女人进了他的私人空间,泄那股蠢蠢欲动的邪火。
女人身材丰满,皮肤莹白细腻,赤。裸着身躯跪到他双腿之间,放开他的事物,迫不及待摆弄起来,她的技术很娴熟,知道怎样讨好男人,一边享受地呻吟,一边弄出吱吱的口水吞咽声。
段景修倒吸口气,咬紧牙根,如过去一样压制喉咙中震颤带来的异响。
女人十分卖力,他的血液跟着沸腾,心却那么冷,甚至有点反胃。
他最终推开她,扣上皮带,来到了曾予尔的公寓。
忍着气和疼,一直忍到曾予尔把他的伤口清理好心情放松,段景修长臂一挥,把床上摊放的东西掀到地上。
“段——”曾予尔看眼满地狼藉,愕然不已。
然而,接下来,他还是不允许她反抗、质疑、声讨、愤怒,也不顾耳朵上两天未处理的伤口,把她困到身下,抬起她的腰,撕掉碍事的睡裤,隔着小裤在她的小腹和耻骨间流连、放肆地吻舔。
“你——”曾予尔的双腿瞬间僵硬得可怕,手去拍打他的肩膀,整间屋子里弥漫起碘酒的刺激气味,她被呛得晕晕的,心疼起那些急救包里被打散的药物和纱布,“段景修……关灯……关灯。”
段景修在打横抱起她从床铺里出来时,又撞上了上铺的床板,不过这次他疼的不是额头,而是后脑勺。
他压抑地低吼一声,皱紧眉,是真的发怒了,腾出手用力锤了几下铁,气咻咻地:“再撞我一下试试!”
曾予尔为保持平衡,双臂环着他的颈,竟然还有心情讽刺道:“不是它撞你,是你撞它。”
她知道,她占上风不过是片刻的事,很快段景修就会全部讨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替换上来了哈。。。这俩人和谐的沟通方式还是比较起作用的。。恩恩
30、债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短,晚上如果能写出来,争取再有一更。。
段景修极少表现出这种无理暴躁的情绪,像个霸占地盘的小孩儿;亟待在自己的所有物刻上的标签、打下烙印。
他素来是深不可测、高不可攀而又十分危险的;他有浓密的眉,深邃凌厉的眸;结实的胸口;蓄满让人畏惧力量的劲腰,一下一下,好像永远无法停止地带着她摇晃。
他的国度另曾予尔难以触碰,当然,她也不愿去触碰。
在水流的冲刷下,段景修握紧纤细颤抖的腰肢,进入温热紧致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身体;变回那个主宰她在情海里挣扎的王者。
曾予尔用力攀着;黑色的发散乱,脸上的红润被水晕开,像朵在雨中含羞绽放的花。
其实她很美,只是她不知道。他是第一个发现并得到她的人,这足够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神荡漾。
段景修含住她的唇,吞咽彼此纠缠的水物,嘴里又甜又绵密,双手拖住,身下快速而恣意地进出那温暖销。魂的隐秘处。
曾予尔视线迷乱,甚至有些难以睁开,对上他在欲望中沉醉的眼,双腿紧紧一夹,两人便同时战栗起来。
一次过了,曾予尔像个树袋熊懒哒哒地盘结在段景修的身上,从浴室回到床里。
段景修搂着她的身子,见她昏昏欲睡,还捏着鼻子扇味儿,便起身把碘酒和药都拾起来放在走廊外,打开窗子透气。
月光如水,洒在她光滑的手臂和肩胛上,泛起星星点点的幽光。
段景修回到狭窄的单人床铺里,环着她的腰身,秋风吹动,米白色的窗帘翩翩起舞,他到现在仍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身上的温暖居然要靠一个羸弱的女孩来维持。
她的呼吸浅浅的,仿佛一点惊扰,她就会像随时醒过来。
“小鱼儿……”
他在温柔缱绻或者逗弄她时喜欢这么叫她,曾予尔习惯了,拱拱身子,翻身过去,理所当然地被他拉回。
曾予尔认为自己绞尽脑汁想出的很多理由,其实是千篇一律:“我很困。明天要上课。”
他捧着她的脸,拨开她额头上厚厚留海,露出拿道疤,用拇指摩挲:“几岁留下的?”
曾予尔忽然就安静下来,陷入沉思,响久:“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段景修牵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受伤的右耳,微微刺痛,感觉到她颤抖地瑟缩一下,他反而按得更用力,低笑一声,“将来这里可能也会留一道疤。可能到我死也不会消失。”
“莫名其妙
。”曾予尔被他攥着手指盖在伤口上,仿佛可以触到那狰狞的肉芽,可就算他不疼,她的手指也很疼,“放开,很疼。”
他置之不理,推开她的五指,整个覆盖在上面:“只有疼,才会让人记得。”
曾予尔支起身来,胸前立即风光无限,想抽回手:“段景修,我是说我疼,不是你疼!”
他听罢,笑着松开,却附上她的身,俯首吻住柔软的娇蕊,力道从舔变成了啃噬,慢慢上至了她的锁骨和侧颈,然后……是耳垂,合齿轻咬。
他真想就从这小小的耳朵开始,把她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手在她滑腻的身体上摸索,到了她上次受伤的手肘位置:“你这里也会留一个吗?我们算不算扯平了?”
曾予尔颤声纠正:“不是一个,是一片。”
“你的意思是,你要再我身上弄出‘很多个’伤疤才能与你的‘一片’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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