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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季璃昕口中得知还是从母亲口中得知?

母亲应该不会跟他闲扯这般无聊的事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如此一想,他的心,蓦然一沉。

“你要怎样才放过我母亲?”

冷天澈的脸隐在阴影里,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杀戮之气。

他不想跟闻人臻有过多的牵扯,只想快快了结这事,不想让母亲暗自垂泪,也不想让季璃昕陷入险境。父亲不知道,表明母亲想私下解决,不想麻烦到父亲,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一贯都是母亲宠溺着的,如今是该为母亲做些事情了。

于是,他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

“你母亲?”“呵呵,是啊,是你母亲呢?”

“果然是母子情深,老的叫我放过小的,小的又让我放过老的,母子连心啊,我都有些感动起来了。”

冷天澈的眉头拧得更紧,明明是在说正经的,可是这男人分明不拿这事当回事,仿若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闻人臻,你到底想怎样?”

冷天澈怒意涌了上来,直逼脑门,气血翻涌,他手握成拳,重重敲向面前的书桌,在英国受伤的那只手,刚愈合的伤口,经不起他这一折腾,裂开了,然而他却浑然未觉痛意。

“我到底想怎样?”

声音还是一贯的轻慢,“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怎样,不过我很肯定的是我不想看到你们好过,怎么办呢?”

“闻人臻,你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冷天澈,你不是第一个说我变态的人了,这两个字,也不会激怒我。至于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何要为难你母亲,不妨亲自去问问,你心中的好母亲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需要恳求我的原谅呢?不过我真怕你问到了,你会唾弃那个女人了,还是别问了。这个世界,肮脏的事情,出乎你的想象,你高贵的母亲,并不高贵。”

“就算我母亲得罪你了,你至于需要逼迫她跟我父亲离婚吗?我母亲跟我父亲伉俪情深,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这是嫉妒,嫉妒他们恩爱,想要拆散他们,闻人臻,你见不得人家幸福。”

“对,我心肠歹毒,我就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不但要拆散你父母,还要拆散你跟季璃昕。我就是见不得人家幸福,我就喜欢看人家痛苦。”

闻言,冷天澈的身体僵硬在那里,片刻之后才沉声回道,“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那我拭目以待。”声音明显顿了顿,听上去似乎带了几分淡淡的失落,“我很期待你成为我势均力敌的对手,很不幸,我们的合作要提前结束了,我原本还甚为期待跟你合作那项目。”

“那不过是你为我设下的陷阱罢了,没想到因这通电话提前结束,我很抱歉,同时很庆幸看穿你的阴谋。”

冷天澈咬着牙齿挤出字眼来。

“冷天澈,其实你很聪明的。”

难得闻人三少抬举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砰的一声,冷天澈挂断了电话,顺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11三年后第三十一章

“冷天澈,其实你挺聪明的。”

这句话,重复地在他耳边萦绕,为何听起来讽刺的意味是这般的浓呢?

在书房待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才起身离开这,离开之前,将所有的一切都整理好,记下了闻人臻的那个号码,根据记忆收拾了一番,抹去了自己进来留下的一切痕迹。

第二天,睡得很沉,是母亲过来敲门才醒来的。

“小宋呢?”

从麻上撑起半个身子,用力揉了一把眼睛,随意的问道。其实,神智俨然已经十分清醒了,他在踌躇,要不要在这个时候问母亲那些烦心的事情呢?

不知道抽丝剥茧之下,到底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知情的人真的是难以揣测,猜的很费力。

“小宋还在睡觉,今天就不让她去学校了,已经给她请好了假,好好在家养养身子。”

严可欣一边说着一边将地上他散落的衬衣跟长裤给捡起来,放一边的椅子上去。

“妈。”

冷天澈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心底,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滋长,凌晨跟闻人臻的通话内容,又开始辗转于脑海之中了。

“嗯?”

严可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问道,“什么事?”

“嗯,没事,”他叹了口气,语调有些低沉,“我是说地上那些衣物是我昨天换下来的,不打算穿了,不用放椅子上了,直接扔浴室装换洗衣物的篓子里去。”

“噢。”

严可欣应了一声,然后又重新将椅子上的那些衣物捡起,往浴室而去。

冷天澈心底一顿,有片刻的恍惚。

看着自己的母亲往浴室进去了,轻轻牵动了下唇角,暗自苦笑,竟然问不出口。

等到严可欣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起身了,正在衣橱前找合适今天穿的衣物。

“妈民,昨晚你没事吧?”

内心,还是按耐不住,他觉得自己的心态还真是矛盾,想问出口的话,干脆利落不起来。

严可欣的笑容似乎有些倦意,整个人的精神好像不太好。

“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明显不愿意透露更多的事情,即使眼前这个人,是她的亲生儿子。

冷天澈微微失望,母亲对自己还是不够坦白,自己不知道,父亲,八成也是不知晓的。

“妈,我觉得你有心事。”

他想了想,还是继续纠结于这个话题。

“心事?哪有?天澈啊,你不要多想了。”

她宽慰道,忽然想起什么来,眼神一凛,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天澈,你是不是在外头听了谁的胡言乱语啊?”

那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慌乱,冷天澈看得清清楚楚,闻人臻不像是说假的,连他自己都很确信,母亲定是隐瞒了自己什么。

“妈,你指的是谁?”

在沉默中冷天澈慢慢放松自己的情绪,忽然觉得心中的那些复杂情绪,在渐渐消散,过于纠结,只会让自己更加的心生烦乱。

这种心境转变的很忽然,他似乎也就是在一瞬间才忽然想通他有必要和母亲说清楚,他们两人都需要解脱。

母亲不愿深谈,自己应该需要激励她将心底压抑的那番话给坦露出来,她藏着捂着,只会让这滩水,更混乱不堪,只会让闻人臻那变态满意。

“没有谁啊。”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到闻人臻手上又不好告诉我跟爸的,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

冷天澈的面上显出苦涩,他沙哑着声音说,“妈,你有什么事儿,不告诉爸,也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你怎么连我这个儿子都不信,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昨晚我也没看错,你肯定是一个人独自待客厅里哭了。你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合计合计,也有个商量的伴儿,好解决。”

冷天澈的话让严可欣瞬间从心底升起一阵心酸,一股泪意涌上眼底,她用力眨了几下眼睛,眨掉眼底的那一点泪水,随着泪水退去的还有眼前那个氤氲的影子。

她很累,最近跟臻儿周旋,真的很累。

臻儿不原谅自己,还迫使自己跟雄哥离婚,她有那么多的难言之隐,但是偏偏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只得将这个阵年的秘密,和着苦楚,深埋心底。

她想要找个宣泄口,却不得其入。

好几次,对着雄哥,她想开口,却发现自己不想破坏自己在雄哥心目中的形象。

她就那么丁点儿的骄傲,可是如今却被人狠狠踩在脚底,如果跪下来求臻儿,臻儿原谅自己,她也愿意,为何臻儿偏偏强求自己亲手去摧毁唯一的那点幸福,那点眷恋呢?

母亲神情支离破碎,眼神空洞仿佛心思飘忽在远处。

他没有吭声,扭头看着母亲,耐心十足地等着她的回答。

随着母亲静默的时间越久,他的心,愈发的沉重起来。

过了将近十分钟之久,严可欣才酝酿好了,迎上冷天澈的眸子,那里面承载着最纯粹的关心,足以可以融化冰山。

她伸手拭开眼角的泪花,胸中的酸痛苦涩逐渐散开,心绪也慢慢平复,抬起头对冷天澈柔柔的一笑,可是这笑,却不成功,极为牵强。

“澈儿,你是不是想知道一切?妈都告诉你,这些往事,妈藏心里很久了,一个人捂着,连你爸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妈真的很苦。”

看到天澈点头,安慰的眼神,她缓缓开始道出事情的始末。

“澈儿,你听了别激动,闻人臻,臻儿,他是你的哥哥。”

冷天澈闻言,当场张大了嘴,错愕不已,喃喃道,“哥哥?”明显的不敢置信。

“同母异你的哥哥,雄哥不是他爸。”

严可欣知道托出这一段事实,需要极大的勇气,尤其是当着自己亲生儿子的面。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威胁自己母亲的变态,怎么无缘无故成了自己的哥哥了,同母异你的哥哥了?

这个事实,对他而言,着实有些接受不了。

难怪母亲不好说出那一段丑陋的过往,自己从来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那样的一个哥哥。

面对儿子的质问,严可欣心底的某根弦突然被触动,“澈儿,妈在嫁给你爸之前,做过闻人墨的情妇。”

严可欣侧头看他一眼,但见平静如常,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她说这话的时候,真的觉得难以启齿。这是硬生生在儿子面前撕裂自已早已愈合的伤口,那些丑陋的过往,在儿子面前,会呈现不堪的另一面,让他接受他完美的母亲,实则不是他所认知的,这一切都是玻璃堆砌出来的幻象,这让他情何以堪?

冷天澈实则并不像表面那般冷静,他的心中,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忽然想到了闻人臻的那句话,“这个世界,肮脏的事情,出乎你的想象,你高贵的母亲,并不高贵。”

“妈,你为什么愿意委身于闻人墨?”

他抿了嘴角,认真地看着严可欣。

“年轻不懂事,太过无知了。觉得金钱是万能的,觉得才貌比家世更为重要,所以吃了个大亏。”

严可欣发现自己还有心情自嘲。

“妈,那你为何愿意离开闻人墨呢?”

他依然是那一脸的神色。

“受不了闻人家的狗眼看人低,受不了闻人墨的喜新厌旧,受不了正房的刁难奚落,受不了侮辱,我最后选择了离开,但是臻儿的存在,一直让我犹豫不决。后来有一次,闻人墨妻子设计陷害我,我若是不逃,肯定会落到生不如死的下场。我想过,若是臻儿跟着我,肯定是要吃苦的,那个时候,我甚至想到了死,我觉得死是一种解脱,比生不如死来得强。后来,我还是没死成,我遇到了雄哥,雄哥很上进,我很欣赏他的为人,他对我也不错,我们就这样顺其自然走到了一起,还有了你。我渐渐开始尝试遗忘那段过去,我一直克制自己不去想臻儿的存在,但是偶尔还是会想到他,想到他,便会让我想起那段阴暗的过去。”

“澈儿,对于臻儿而言,我是个失职的母亲,如今他想要报复我,我心甘情愿承受,只是我总是下不了那个决心离开雄哥。但是我若是不离开,臻儿肯定会对你们意图不轨的,他现在都开始染指小昕了,我怕他是想要借机用小昕来牵制于你。澈儿,妈年纪开始大了,不想你出任何的意外,妈喜欢你平平安安的,娶妻生子,人生每一步道路都平坦。”

“妈知道你喜欢小昕,你这个人是个死心眼,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跟你爸一样,都是死脑筋,妈不想你受苦。小昕这女孩子其实有些复杂的,不像是表面那般好讨好,妈其实并不喜欢这样心思内敛的女孩子的。妈喜欢活泼开朗的,心思写在脸上的媳妇,不过你喜欢,妈不方便说什么,也跟着喜欢了。”

冷天澈重新躺在床上了,母亲已经走了。

双手交叉叠在脑后,心中撕不开扯不断的阴霾令人心情莫名的烦闷。

他记得自己最后叮嘱母亲的话是这样的,“妈,你别犯傻真跟我爸离婚,这事儿,暂时瞒着我爸吧,以后若是真瞒不住了,你再找个适当的时机跟我爸坦白吧。我想我爸会原谅你的,这世上,哪有人没犯过错的,再说你犯错也是在遇到我爸之前,我爸再懊恼,也怪他自己没早点出现当个拯救落难公主的王子。”

心情很乱,安慰归安慰,其实他心里,此刻也没底,不好受,沮丧、郁愤、悲哀……很多种情绪反复交织。

他真的,真的,很不想承认那个变态跟自己有二分之一的血缘关系。

当年,母亲是有不对,抛下他,但是若是他跟着母亲,也不一定就能过上好日子,母亲是想过死的,难道带着一个五岁的孩童一块儿赴死,这样决然的事情,一般人都做不出来。

冷天澈在床上躺了良久,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秘书程灵,“帮我联系下宋市长的秘书,搞张明天的请帖来。”

虽然母亲所说的事情,很出人意料,但是他还是不会为此打乱碑的计划。

即使那个变态真是自己的哥哥,他也约不容许任何人破坏自己的幸福,跟母亲的。

他就不信了,自己会被那个变态给扳倒,他冷振雄的儿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季璃昕以为今天闻人臻不会来了,没想到他一大早就来了,心情看不出所以然来。

她希望自己这月子快点坐完,烦死了,处处依赖别人的感觉真是糟糕。

闻人臻对于这地盘,如入无人之地。

自己的身边,还有个女护工,是他派来名义上照顾自己,实际上分明就是监视自己的。

他进来的时候,目光落在门口的高档拉杆箱上。

“很热闹,日子过得很滋润么。”

他挑眉,饶有兴味地下了定论。

“你心情很好?”

季璃昕觉得他说这话,像是刻意的。

“还行。”

他的嘴角隐隐的抽了抽。

季璃昕开始认真的注意起他来,他倒是不客气,在她床前坐了下来,任由她肆无忌惮的目光盯凝。

“你今天来,所为何事?”

良久,她收回视线,淡淡地道。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他冷哼一声。

“能来,你如今是我恩人,我岂能为难于你。杜叔叔还特意吩咐让我好好感谢你,闻人先生的人情债,我还真还不起。”

她嘲弄地笑笑。

“那就不用还。”

他眼眸中,兴起了耐人寻味。

“你若是非常在意的话,那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抵过着人情债。”

冷天澈正欲要推门进来,听到里面传出闻人臻的声音,忽然脚本步滞了滞。

闻人臻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微抿起,“你陷入昏迷之前叫的是宋柯的名字,而非是冷天澈的名字,这是为何?”

12三年后第三十二章

季璃昕不明白他无端冒出的这一句,正在揣度其目的,又听到他开了口,语气适度而声音和悦,“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还用得上想想再回答吗?”

季璃昕察觉他的目光专注于自己的眼眸,他瞳眸中那份探索显得十分的锐利,竟似不容许自己回避或有所隐瞒。

季璃昕极为厌弃他这种神情,像是普天之下没有什么能够把他给难倒,一切都早已掌控在他手中一般,“我叫他是顺从我的心声,不知道这个答案能令你满意吗?”

具体的,她才不会告知他。

因为机场那一声呼唤,是有缘由的,是因为自己在机场看了宋柯的背影。

“满意。”

他唇边挂着一抹似笑非笑,脸上的浮动着趣味的神色,修长的双手,似乎为了应景一般,用力地拍了两下。

“我叫他是顺从我的心声,不知道这个答案能令你满意吗?”

“我叫他是顺从我的心声。”

“我叫他是顺从我的心声。”

他一向极为眷恋的声音,让他搁在门板上的手,缓缓收拢,最终无力地在身侧垂了下来。

他忽然丧失了推门而入的勇气,至少现在,他不想进去。

其实,他是没有跃然的底气,若是小昕跟自己袒露过“爱”这一个字,他都会不客气地推门而入,可是,可是,她从来没有过。

宋柯,难道宋柯在她心中的份量,都比自己来得重?

他忽然觉得悲哀,那是一种无力的悲哀,浸透了一颗心。

在母亲面前的信誓旦旦,实则是佯装出来的,如今摆在事实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他说要做闻人臻势均力敌的对手,不管何时,他都不会退让。

怎可因为眼下轻微的打击,便落荒而逃,让敌人趁虚而入呢?

闻人臻接近小昕是刻意的,他是为了报复自己,报复母亲。

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正好听到闻人臻从西装裤袋里掏出一支精巧的手机了,递给小昕,“这是你在机场遗落的手机,我派人找回来了。”

闻人臻明明看到自己的出现了,竟然还说着瞎话,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功力足见高深。

他就这么自信自己不会揭穿他的阴谋吗?

该死的,自己真的无法坦露,因为此事牵扯到母亲,他知道自己母亲不想她的过去让太多的人知晓。

“天澈,你来了。”

季璃昕显然比较欢迎冷天澈的到来,相对于闻人臻。闻人臻?

她想到这个令自己头痛的人物,如何跟天澈解释自己跟闻人臻的熟识?

在天澈的认知里,因为仅止于订婚宴上两个浅显的几句寒暄,应该不至于熟悉到医院的探望。

冷天澈当闻人臻不存在似的,径自走到病床前,应了一声“嗯。”

“身子怎样了?”

“还好,就是躺得厌烦。”

“小宋怎样了?”

“在家,妈照顾着昵,帮她请了一天的假,不去上课了。”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交谈起来,十分有默契地,当房间里的第三个人不存在,尽管那人存在的气场很强大。

闻人臻也不窝火,兀自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也没有打扰他们的交谈,直到手机响了起来,他也不避开他们,直接接起了,“童?”

“嗯,下午去b市一道走,我知道了,两点你来我那。”

冷天澈跟季璃昕实则并没有真正将心思放在谈话上头,这房内有第三个人,很多话,还是不便说的,扯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冷天澈猜测闻人臻去b市是去参加宋市长的寿辰的,最近b市也就这么一出大活动了。

看来,闻人臻都去了,自己还非要去不可。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闻人臻的双眉忽地往上斜飞,笑着盯紧季璃昕,但是这笑,根本就没有映入眼眸深处。

一脚出门,闻人臻掉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以及空白的墙,皱了皱眉。

他没有当下就走,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到冷天澈问,“就是他在机场救的你?”

在屋内的人停顿期间,他的眼神变得幽深,然后听到不温不火的答话,简洁明了,“嗯。”还真是言简意赅。

接下来,不知为何,冷天澈没有提及自己了,而季璃昕自然不会主动提。

他扯了扯嘴角,觉得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刚才自己是故意在房间内接那个电话的,也是故意提b市的,以冷天澈的精明,定是猜到了自己去b市的目的。

自然而来,也会跟着来。

一切,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不过,之前瞧冷天澈眼神中对自己的火药味十足,呵呵,两个女人,他都想保护,人心啊,贪,贪多了,小心得不偿失。

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应该让那个天之骄子尝尝。

世上哪有这么多便宜事,都让他占尽了,他怨的,应该是严可欣,原本天之骄子的人生还会继续一帆风顺,谁叫他偏偏成了严可欣的儿子?

闻人臻这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程灵打电话过来,通知冷天澈,“请帖已经拿到了。”

“我下午要去b市。”

冷天澈跟季璃昕提了下,“宋市长的寿辰。”

b市,季璃昕觉得从闻人臻口中吐出跟冷天澈口中吐出的字眼明明相同,为何她却觉得不尽相同。

不过,她眼珠一转,还是明白了这两个人去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去赴宴的。

“我会有机会见到乔晓静,不知道你有没话让我带给她?”

季璃昕还真老实地想了想,蹙着眉头说,“没有。”

事已至此,无论自己说什么,对乔晓静而言,都毫无意义。

真若天澈所言,宋柯若是真的未死,为何迟迟不现身呢?

也许,这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天澈,你不想去,那就不要勉强了。”

她心中有了决断,若是自己坐完月子,乔晓静还在b市的话,应该有必要去见一面的。

这几天,躺在医院,她想了很多,觉得自己不应该太过依赖别人。

三年前的自己,实则还是独立的,后来,跟着宋柯和天澈,人虽然开怀了,但是却对别人多了依赖。

像这次,母亲的突发状况,就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应付的自己手忙脚乱。

冷天澈苦笑,他原先是真不打算去的,现在还非要去不可,闻人臻故意在房间内听电话,就是对自己的一个挑衅,若是这样的挑衅,自己都不正面迎对,选择逃避的话,不知道他怎么想自己。

他要去b市,不是为了她,原先是为了宋柯,现在是为了自己。

可是,这样的话,他并不想告诉她。

如今的他们,跟在美国相处,有些不同了,各自有了秘密,跟不便向对方坦言的事情。

这样的转变,实则不是自己所愿的,而是命运的转轮逼迫的。

“小昕,我不在期间,好好照顾身子。”

女护工敲门,手中拿了个保温桶,枸杞鸡汤,递给季璃昕。

冷天澈眸子一沉,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天澈,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离开的时候,她的叮嘱,他扶着门把的手,滞了滞,轻轻应了一声,提了拉杆箱才走。

不管闻人臻是真心还是假意,季璃昕产后的营养是要跟上去的,他没有理由阻止她进食,而原本这些应该由母亲跟陈嫂弄的,但是母亲如今够烦了,他也就不便添乱了。

他可记得母亲说,季璃昕实则并不是她所中意的媳妇。

冷天澈走后,季璃昕打了个电话给杜哲远,详细问了下母亲的身体情况,得到的是好消息,说母亲的体内癌细胞被抑制住了,暂时没有扩散的迹象。

这样的话,若是动手术,成功的机率多了几成。

母亲眼前正在调理身体,打算调理的差不多了,就着手动手术的事情。

不知道闻人臻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母亲没有偷跑出院,跑来看自己,而是安心静养。

母亲接过杜叔叔的手机后,又叮嘱了自己几句,“小昕,你对闻人可要好些,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跟闻人那样通人情世故的,听你仁叔叔说,他对我的病情也挺上心的。我现在的那个主治医生,听说特了不起,还为了妈在a市留了下来,一般人听说根本就请不动他。”

“妈,听你这话,像是炫耀来着。”

她不以为然,闻人臻的势力颇大,请到个名医,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她不知道那个医生的名字叫陈蕞,闻人臻请陈蕞,甚至欠了季默然一个人情。

要知道,闻人臻一向最讨厌欠人人情,他宁愿金钱交易,也不想欠人一分二厘。

母亲俨然就被闻人臻那些对他而方根本就什么都不是的举动给收买了,一颗心偏向了他。

她叹息,闻人臻这人,根本就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跟他结婚一年多,自己都没将这人看通透,过于高深莫测了些。

这样的男人,还是躲远一点为好,她可不想泥足深陷,落得个什么都不是的下场。

今日冷天澈来,没有提到过严可欣,她便知道了自己生了孩子这事,他还没告知母亲,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既然他不想说,自己也不便多问。

毕竟自己的孩子,跟严可欣什么关系也不是,倘若她知道真相,倒是尴尬。

b市宋家

沈童跟闻人臻到的时候,宅子里已经是灯火通明了,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宋市长邀请的人物,都挺有分量的。

闻人臻知道自己此行,就是露个脸,倒是沈童还有很多事情跟宋家的人商量。

沈童离开的时候,闻人臻跟人浅酌了几杯酒,便宜往后院走。

经过花园的时候,看到几个小孩在嬉戏玩闹。

因为是晚上,外头的光线不是那么明亮,闻人臻还是忍不住上前,映入眼的几个孩童长得都很出色。

其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身上穿着缩小版的警察制服,手上还拿着一根小木棍,追着另一个明显比他年纪大的小男孩跑。

明明腿短,却不服输,嘴上嘟嚷着,“费列罗,有本事你别给我跑。”

小男孩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轮廓倒是长开了,足以预料长大后会是一个美男子。

“冷予淮,你是不是女人?”

“我爸爸说了,想要证明我是不是女人,首先要证明你是不是男人。”

小女孩冷哼一声,很不屑,还是追着小男孩绕圈圈地跑。

小男孩被她的话给惊骇住了,忘记了往前跑,停了下来,阴沉着一张脸问道,“冷予淮,这话你都说得出口,简直就不是女人。”

冷予淮不客气地将小木棍袭上小男孩的腰,小男孩吃痛一声,半蹲了下来,咬牙启齿,酷酷的气质,荡然无存。

冷予淮倒是自在,浑然不觉小男孩对她说的话是一种侮辱,绕着小男孩走了一圈,摸着小下巴,得意地翘起嘴角,“其实,我挺喜欢费列罗……”

这话还没说完,小男孩脸色涨得通红,发飙,“冷予淮,你……太……”

“巧克力。”

她指着被自己欺负的小男孩,哈哈大笑起来,“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真不要脸,羞羞羞,我可是名花有主的人,我喜欢的是欧阳靖,费列罗巧克力,你别自作多情了。”

费列罗恼羞成怒,也指着冷予淮,但是他说不过牙尖嘴利的小女孩。

此时,旁边坐在草坪上的一个小男孩站了起来,闻人臻原本正在欣赏着冷予淮的牛逼表现,难得小女孩这么张狂的,当草坪上那个小男孩上前的时候,闻人臻眼前一亮,这小男孩就跟刚才被冷予淮欺负的小男孩长得一模一样。

显而易见,这两个小男孩是双胞胎,只是不知道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这刚上前的小男孩明显比那被欺负的那个气势强,小小年纪的,这应该是哥哥。

小男孩一伸后,轻轻松松夺走了冷予淮手中的小木棍,在场的小孩子自然是看不出来,但是闻人臻却看清楚了这小男孩出手很快,用的还是空手道中的一物法。

小男孩的声音虽然稚嫩,但是听上去还是颇具威严,“冷予淮,别欺负我哥。”

“我哪有欺负他了。”

冷予淮狡辩道,声势明显弱了几分,对上费列封,她向来没有胜算,以前她觉得自己是只打不起的小强,可是自认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自己,在费列封面前屡战屡败,越挫越勇的精神逐渐递减,如今一看到费列封,便如一枯萎的花儿一样。

“小周周,你过来,帮我作证,你有没看到我欺负费列罗巧克力了?”

一个长得清秀的小女孩上前,她五官不如穿警服的小女孩,但是小小年纪,给人的感觉却很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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