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面前,墨先生当然不能退缩显示自己的老态龙钟。他就算多想偷懒只能咬紧牙关,应和一声:“打!”
就这样,我站在树荫下,小风徐徐,喝着冷饮,心情愉悦地看墨先生打球了。
要不是墨先生腰间和胸前的肥肉,有些晃眼,这画面还是挺养眼的。看着他们一群男人在阳光下挥汗如雨,闻着这空气中散发的男性荷尔蒙~
我回忆起我那一去不复返的大学岁月,沉醉不知归处。。。。。。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墨先生明显体力不支了。我看他脚步都开始沉重,该跳起来抢球的时候也开始叉腰在边上偷懒了。
我微微一笑给了刚才进球的小伙子一个小媚眼,高呼:“漂亮~”
小伙子被我一喊,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被我骚的,整张脸红的像个虾子一样。
站一边偷懒的墨先生明显地不乐意了,他瞪着自家不安守本分的媳妇我一眼,高呼:“再来!”
我暗自好笑,小胖子,打肿脸充胖子,醋意还挺浓。
打到后来,输赢已经不重要。墨先生几乎明显是在硬撑。拿到球就使劲投篮,投篮也投不进,投不进还去抢球。完全没了章法。
这么打下去,再好的篮球也引不起少年们的乐趣,再加上烈日当空,没一会儿人就散了。
墨先生见人都被他打走了,抱着篮球一脸英雄归来的表情向我这来。
他得意洋洋地说:“这么久没打球,我球感和体力还是很好的嘛。”
我故意忽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吸声,夫唱妇随道:“是。刚看你打的,真。。。。。。勇猛。你拿到球都没人敢来抢了。估计被你震慑到了。”
墨先生唇角一勾,凹了个造型装作不在意地望向远处。
我知道他心里喜滋滋地,所以我也没好意思告诉他没人撞他是因为不敢去和这位200斤的叔叔正面冲突。
人生需要一点善意的谎言,只要墨先生肯运动,瘦下来的日子还是可以预见的。
为了张智霖,我愿意牺牲小小的良心。
就在我为我今天的锦囊妙计沾沾自喜的时候,墨先生大气喘完了,然后用一种如狼似虎地表情盯着我瞧。
这眼神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我低下头娇嗲地拍他一下:“哎哟,这边这么多人。你这么看我干嘛?”
墨先生搂着我的小腰,很亲昵地问我:“老婆,我觉得我还没有操练够。”
我觉得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不好,因为我的腔调很苦逼,“所以呢?”
“所以我还是可以和你继续打球的。”
于是正午的大太阳下面,我和墨先生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
墨先生先是被我的篮球命中率惊到,只要是三分线以内,不论我站在哪个点儿,十投九中。虽然我手臂力量不够大,但是投篮的那刻我的手指会在篮球上轻轻一推,那个转动的篮球就轻而易举地以一种漂亮的弧线入框。空心篮的声音听着很拉风。
但很快,十分钟过去。我满头大汗,两眼发花,明显体力不支,墨先生也发觉了。
他笑的跟个大尾巴狼一样,“继续啊。”
我问:“还继续啊?”
他摇头,“减肥这种事情就是一鼓作气。今天你不陪我练到位,我就会丢了兴趣,丢了兴趣我就连最后减肥的渠道都没了。”
得得得,辛苦的是我,出力的是我,最后承担责任落不着好的还是我。话已至此,我都没力气骂他损人不利己的报复行径。只能硬着头皮死磕。
墨先生站在不远处,一个传球过来,“接着。”
说的很响,可是那力气明显不大。我向前一步迈开,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然后~我摔了一个大马趴,因为眼前一片黑,我一惊,嘴巴一张,整个脸和嘴也都和大地亲密接触了。
虽然我很痛,可是我听见边上打球的人传来的吹口哨起哄的声音,我恨不得拿个锤头在地上砸个坑钻进去。
墨先生没想到我摔这么惨,一时也慌了,赶紧过来一把把我拎起来,用的是他惯有的夹小鸡的手势,我垂着头不想抬头看到人,因为我觉得太丢人了。
谁知道墨先生硬生生把我头抬起来瞅着,气急败坏地说:“你难受怎么不早说呢。你认个输跟我示个弱会死啊?非把自己整这样。nozuonodie吗?”
我心里顿时觉得委屈极了,立马开启战斗模式开始扫射他:“谁把我整成这样?我累了难受了你不会看啊?你做人老公的不能自己体贴点啊?我想你减肥是给你受益,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你现在还反过来说我nozuonodie。是是是!我是不作死不会死,才会嫁给你个毅力不够强的,减个肥还要人三请四邀的男人。”
墨先生被我粉的无还嘴之力,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以为他认输了,心下气渐渐平了些。
我说:“你说话啊~!知道错了?”
墨先生把脸伸过来,眯着眼睛盯着我的嘴看。
不会吧?这种时候你还想和我亲嘴?
就在我准备放下羞耻心贴上去亲一个的时候,墨先生说:“墨琳,你门牙。。。。。。好像有点晃。”
我舔了舔嘴里那颗牙,带了些轻微的力道,那个位置上面一个树脂的白色物体就这么纷纷碎碎地。。。。。。落了一嘴的。
我闭上嘴巴,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一地的白色牙粉。
墨先生目瞪口呆地盯着地上那滩白色,搭着我的肩膀摇头,“老婆,你真特别,你连掉个牙都掉这么决绝。这叫什么?粉碎性掉牙?”
我内心哀悼着这颗大学毕业刚装上去的假牙就这么没了,听到墨先生话,没好气地回他:“我门牙是假的。”
说完,冲着墨先生龇牙咧嘴的示意。
墨先生捧着我的头,被我没门牙的样子惊悚到。半天没说话。
牙没了,还打个毛球。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医院补牙。
墨先生在后面垂头丧脑地跟着,半天跑上来特别认真地问了我一句:“老婆,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抬头对着虚空处想了下,说:“还有很多。”
“比如呢?”
我给了他一个无齿的笑容,“比如,我不喜欢在没牙的状态下和你说话。比如,我现在非常生气,明明是帮你减肥,我还掉颗牙,损兵折将劳心劳力。比如,我现在特别不喜欢你。越看你越讨厌。”
他看我火了,自知理亏,一言不发地拉着我回家。一路上都没瞅我一眼。
我借着这机会叉腰斜着眼看他:“以后自己减肥,别让我操心。知道没?!控制控制,自己控制!!我的牙都被你折腾没了。”
墨先生头都没抬地低声嘀咕:“是你自己摔没的。不是,是它本来就是没的。”
“嗯?”
墨先生不发话了,跟个小媳妇一样默默应了。
妻纲得振,我很得意地咧着嘴跟我妈夸我男人乖巧懂事又听话。
我妈深深地瞅了我一眼,也低下头说:“快去补补牙吧。你缺颗牙的样子丑的寒碜了,谁在你面前都会乖巧懂事又听话。”
我不以为然,觉得我妈又没事埋汰我。
对着镜子咧嘴一笑~
此时此刻,我给自己配了句歌词:“开封有个母夜叉,铁面无私辨忠奸。”
嗯。
先去补个牙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想到一个特别详细的提纲,赶紧跟墨先生汇报我的思路。
结果墨先生说不刺激。
我问他怎样算刺激。他不假思索地答我:要有战场战火硝烟四起。我咽咽口水问他和平年代哪里来的战场?
墨先生很机智地想到答案:特种部队!维和!
尼玛。。。老子写的是爱情小说,为毛要维和?还部队!部队你个棒槌!
、你我皆凡人,你最烦
要上班,要见人,我不能顶着这幅嘴脸去吓唬人。没办法,我把牙给补了。因为上次补得牙质量不过关,吃一堑长一智,我决心对自己好点,花5000块补了一颗牙。
说实话,我觉得我被牙医坑了。但是牙医坑我的态度很真诚,说的话很专业,我被他绕的云里雾里,而且我确实需要这颗牙。我的需求太过明显,所以我明知是个坑还得自我安慰,这是不得不花的钱。
回到家后墨先生捧着我的牙瞅了半天,我嘴巴张的口水都要出来的时候,墨先生问我为什么不是颗金牙。
我翻翻眼睛,你觉得你老婆镶颗金牙在门牙上合适吗?你要觉得合适我把你门牙敲掉你去镶。
墨先生接着问我,既然不是金的为什么要这么贵。
我辩解道,贵是因为质量好。这是装饰门面的东西,它背后的价值比5000块重要多了。
墨先生笑笑,不以为然地问我背后有什么价值,是它质量好到一辈子都不会发生脱落的事情吗?
真讨厌墨先生的斤斤计较小气抠门的样子,我挺直了腰板子告诉他,这就好像别人提了几万块的包洋洋自得,我呢,想到我镶个牙都5000,而且花的是我自己的钱,我就会对别人报以一个微笑,露出我的牙齿。那种瞬间自信自强的风采,就是它背后的价值。
墨先生摸着下巴笑:“行,自信自强的女人,但愿你这颗5000块的大牙永远不会沾上韭菜叶子,牙黄牙垢。”
我理都不想理他。尽管我的内心也在为我镶的牙齿在滴血,尽管我镶完以后也很不得把这颗假的门牙敲下来还给牙医要求退换货。
但是面对墨先生的嘲笑,我也只能含住我的牙齿,憋着气微笑。
补完牙以后我抱着阳阳在小区附近溜达,我逢人就笑,试图希望有个熟人能看看我刚洗干净的洁白发亮的牙齿。
但是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全部被我手里的儿子吸引,熟悉的来逗弄两下,不熟悉的远远就夸。更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路过的时候还掏出手机出来给阳阳拍照。
“那孩子眼睛好大啊。”;
“你看这孩子表情真多。”
“哎呀,好像混血。”
墨先生在一边傻乐,嘴巴咧的开开的,笑的眉毛都快绕到脑袋后了。我笑他,瞧你出息样,夸你儿子两句至于乐成这样吗?又不是夸你。
墨先生说:“夸得就是我。夸我儿子长得帅,像混血就是说明我基因好。我的种子不好,怎么可能长出这么好的苗?”
我说:“那是因为咱儿子长得像我。我小时候我妈都不敢抱我出门。”
“因为你长得丑?”
“怎么可能,”我用一种特别轻蔑地眼神瞟他一眼,“那是因为我长得太美,每次出街都会造成车辆拥堵万人观我的现象。”
墨先生嘿嘿一笑,搂着我的小腰说,“那也是我的功劳。”
我说:“我长得美和你有什么关系?”
墨先生色眯眯地在我胸前吃把豆腐说:“说明我眼光好啊,我要是找个丑八怪咱儿子有这么帅吗?而且我儿子要是长得像我,那肯定现在就被星探接去拍广告了。”
我被他这么一摸,疼的眉毛皱起来了。
墨先生看我表情有变,赶紧伸手过来抱过儿子,“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捧着胸脯,站在大街上,也不好意思明说,只能说我心疼。
墨先生立马急了,赶紧要拖着我回家。就在这时候,他手机响起来了。
墨先生接起来嗯哪嗯哪半天,用他老家话说了一句“没问题”就回来了。
我问他:“谁打来的。”
他说:“我妈打来的。我舅爷最近要来南京谈生意,说没地儿住。在我们家住几天。”
我问他:“你答应了?”
他点点头,看到我瞪圆了眼睛,突然才想起了什么:“没问题吧?”
你电话里都跟人说“没问题”了,我还能有什么问题?说实话,墨先生答应的那么利落爽快,我心里不大高兴。别说我不大气,连借个房子都还那么在意介怀。别人要到南京来谈事儿,没地方落脚,就一定得在我家住吗?我们家是南京的暂住中转站?今天你舅爷来,明天你姑姑婶婶也要来,我还有点儿私人空间没?
我没说话,但也没立马就冲他发火,我在琢磨着我得怎么跟眼前这个男人解释一下我心里的疙瘩。因为我看到墨先生那潇洒利落的神情,显然很不把这件事儿当回事儿。
我觉得我应该把我的烦恼让墨先生感同身受一下。
墨先生看着我捧着胸脯面色凝重的样子,抱着儿子向后退一步:“有问题?”
我向前进一步,“不能住旅馆吗?”
他想都没想就回复我,“不大好吧?又不是没房间给他们住,为什么要住旅馆?会被说闲话的。”
我没有同他争辩,转身就走。
因为我觉得这个事情不是一个简单地谁对谁错的事情,是一个文化上的差异。
在我的思想观念里一家子人里只包括我,墨先生,阳阳,我爸妈,他爸妈。除此以外任何人,都只能算作外人,或者说,是认识的熟人。
可是墨先生偏偏觉得他舅爷,算是他的亲人。如此这般算下来,墨先生的亲人几乎就要涵盖整个村镇。我一想到一整个村镇的“亲人”以后来到南京都会落脚在我家,由我负责包吃包住,我的心情。。。。。。套用一个用烂掉的句子形容就是像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我们的房子,是墨先生的父母出了首期,接着我和墨先生每个月省吃俭用地还房贷供着的。接下来,如果我们不是突发横财或者是事业渐上轨道越混越好,我们还会为这个房子付出20年的血汗钱。这20年里,他的舅爷他的姑姑婶婶,他镇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为我们承担一毫一厘,为什么我现在就得大大方方把我的房子给他们作为临时落脚点呢?
而且,你就这么利落地答应了。你问过这房子产权证上另一个拥有者我的意见吗?
别说我斤斤计较,是这笔账我算不明白。所以我心里憋的慌。
现在我再看着墨先生宽容大度,没有当一回事的神态,我心里更堵得慌。就是因为他的不计较,更显得我计较的样子市侩且小气。
我为什么不能小气,我连5000块的门牙都思前顾后,我为什么就不能在乎我的房子我的底盘是不是被别人占领了?
他想做他的好人,可是我一想到一开此先例,将会有成群的人排队到我家“暂住”。。。。。。我的胸就更疼了。
第二天我去上班,我觉得我胸疼地有种要炸开的感觉的时候,大老王召集我们去开会。会议内容是商讨这次的年会事宜。
其实这次年会的事项我和主任之前讨论过一个非常完美且新意的点子,我们打算参照runnningman这个韩国综艺节目,进行一场全公司的游戏整蛊运动。让老总和咱普通老百姓玩到一起去,在娱乐中迎接新年,在比赛中团结队伍。我们当时讨论地非常详细细致,但是我们没想到这次大老王横插一脚。他接过了年会的活儿。
进会议室之前主任就和我打过招呼,老王如果问年会怎么搞,一定要说不知道,没想到。
我问她问什么。
主任敲着我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猪啊。你告诉他怎么搞,他搞得有声有色,到时候到老板面前邀功,你觉得他会提起你一点好吗?
我做出恍然大悟地样子,人人都有私心。我明白主任的私心。不过我也知道在这个关系链里,我是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无论谁坐庄,我都是被吃掉的小鱼。
但是想起平日里我和主任吃火锅的友谊,我宁愿被主任吃掉。
这是身为小人物的我的唯一的一点选择权。
果然不出主任所料,老王表达完本次会议主题后询问大家意见的时候,群众一片安静。看来所有的小鱼小虾都和我有了一样的选择。
大老王对这种安静似乎习以为常了,单方面决定和往年一样,吃顿饭当年会算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筋突然扭到了,想起之前的runningman的年会企划,再比较下现在的饭局年会,一种落差感导致追问了一句:“没点节目了?”
就这么一句话,让我彻底吸引老王眼球,他问我:“有什么节目?唱舞跳歌?”
众目睽睽之下,我不想说的太平常,我想了下说:“搞个奖品拍卖,把饭局的气氛炒热怎么样?”
我记起之前在报社的斯斯她们曾经搞过一个类似的年会节目,大家领取一定面值的礼金券然后在节目中竞拍自己中意的奖品。既能考研团结友爱,又能调动气氛。
大老王看着我,眼神带着股说不清地意味,“谁搞过这个?中间出什么问题怎么办你想过吗?”
我皱着眉毛,有点反感。我反感这种事情还未做,就先把责任开始推到别人身上,自己不想着如何积极主动出击的这种做法。
所以我没多想,就说:“把节目中的奖品买好,然后每个人给与定额的礼金券。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
大老王追问我:“谁来做这些?”
现场一如既往地沉寂。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个本子,抓着笔,也没人抬头。
于是我干脆也低下头,加入大部队组织。
可是,大老王明显没打算放过我。刚才我那一开口说话,让他对我起了兴趣。会议结束,我的任务被分工出来:1。拍卖的礼物安排。2。拍卖的主持。3。晚会的女主持。4。现场的花卉布置。5。征集晚会节目。
我看着那张任务单,为我刚才的冲动站出来深深懊恼着。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昏死过去算了。
就在这时候墨先生发了个短信给我:“老婆,我舅爷今天下午就来南京。我接他们去咱新家了啊~”
尼玛,我捧着手机又哆嗦起来了。
此时此刻,胸疼,真疼。
我觉得我该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有小叶增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过完~
周一愉快~~~~
话说我又开始掉收了。泪奔~~这文有那么差吗?放收藏夹里还会打滑??
、你我皆凡人,你最烦
遇到这种糟心事儿,我只能和猫力呼救。
猫力给了我一个非常得意的笑容,她说:“我一早知道有后招。你看吧,你让她一寸,她更进你一尺。”
我问她该怎么办?
猫力说:“让呗。继续让。但是你得让你男人知道你的牺牲和妥协。而且,你不能那么轻易地让,你得让他使出浑身解数劝你一会儿,你再主动退让。”
我说我咽不下这口气,刚想跟她絮絮叨叨痛诉我心中的怒火的时候,猫力止住了我。
她说:“你别急,你把这口气攒着。你现在说了就是提前泄气了。你把气攒到后来忍无可忍地时候再爆发,那情绪才够真实够汹涌,一定把你家老墨吓的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都用上了,我对女军师的智慧崇拜地五体投地。
接着,我就拎着包回家等待老墨对我浑身解数了。晚上我故意什么话都没说,老墨带着一脸的讨好。
我往床上一坐,抱着ipad,盯着《老友记》看,使劲忽视旁边这个龇牙咧嘴地胖子。
墨先生坐上来往我脖子那蹭,“老婆老婆。”
我没吭气。
他自顾自地撒娇,“老婆老婆,我今天做了100个仰卧起坐哎。”
我还是没说话。
他摸着下体跟我耍赖:“100个哦。做的小弟弟都疼了呢。”说完还扭了两下屁股。
我使劲盯着屏幕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墨先生看一招不行干脆开门见山,手指在我肩膀上跳舞说:“老婆老婆,要怎么你才能原谅我的自作主张,你开个价吧?”
我冷哼一声,斜睨他一眼,“你以为什么都有价吗?我把你小弟弟给弄了,你给我开个价行不?”
墨先生果断站起来,做出要脱裤子的姿势:“拿去拿去。你要一句话,免费赠送,不要价。”
我用手抓抓那处,“就这几斤几两,拿来也不值钱。我要来干嘛?”
墨先生说,“用来冷藏啊。”
冷藏?
他一声狼啸,翻身上来。直接用行动告诉了我哪里是冷藏室。
完事以后,墨先生眯着眼睛哼小曲。我在一边咬着小被子无语凝噎,这就是猫力说的浑身解数?我怎么感觉最后的得益者还是墨先生?
墨先生手指顺着我的头发,亲亲我的额头。动作轻轻柔柔,就这么一个小动作,我觉得我心里的火下去了点儿,而且我一早准备好了妥协,再这么气着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我扭头亲了他一下,墨先生眼睛一亮,嘴巴立马笑的甜甜的,把我抱的更紧了。
墨先生说:“老婆,你真好。”
我眉毛一抬:“就这样?”
他问:“那要怎么样?”突然一脸娇羞状,拉着小被子在里面拱了拱,“讨厌,人家刚出完力,需要休息休息嘛。”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黄?我只不过要你夸夸我,使了劲的夸我。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赞美词使了劲的往我身上砸,砸到我觉得可以了为止。
墨先生皱着眉毛思考了下,然后夸了我一句:“老婆,你美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聪明得前六百年后六百年都找不到第二个。我已经没办法形容了。”
我点点他脑袋:“虽然你偷懒偷的这么明显,但我大人有大量,先放过你。现在问你正经事情。”
墨先生赶紧整了个盘坐的姿势。正的不能再正。
我问他:“你舅爷这次来住,有几个人?”
他老老实实答:“三个。我舅爷,我舅妈,我舅舅。”
那新房买了以后我们自己都没怎么住,一下子就来了三个,好家伙。
墨冬阳看我似乎有点不乐意,安慰我:“反正我们现在又不怎么住,你看这么好不好,等他们搬走了。咱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你不是嫌那房子装的不好看吗?到时候你想怎么装我就怎么装。我出钱大搞。”
我嘴巴一斜,皮笑肉不笑地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出钱大搞,不还是出的咱家自己的钱。而且,装修又费时又费力,到时候咱又出钱,我还得想办法装修。你当我傻还是你没意识到自己很傻?”
墨先生嬉皮笑脸地说:“那哪儿费力啊。你不就享受统领六军的那感觉吗?到时候你就把样板图画出来,我督促我监工还不行吗?”
我斜着眼看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墨先生昂着头申辩:“你侮辱我黄鼠狼就算了,还侮辱我老婆是鸡。我跟你没完!”
然后不由我争辩,我又被压倒重来了一次。我只能说,这是一头没完没了的黄鼠狼。
我以为这事儿可以就此落下幕布,没想到这只是个开端。
第二天,我妈这头告诉我一个消息,我那个老大难的堂哥小明终于找到一个姑娘了。小明是我堂哥,他爸是我爸的大哥,但是我爸是家里兄弟几个唯一从村里走出来的男丁,而小明是墨家唯一的孙子。所以小明的事儿,是整个家族的事儿。
他今年三十多,单身,工作是我妈给他开的后门安排和他一个单位。尽管他爸十几年前欠了我家五千块被我妈念叨了十几年都没肯还,但他依旧是我家的长孙。他爸的言而无信一点没有影响我们对温和有礼的他的期待和关心。
我刚想为这位王老五迟来的春天雀跃一下的时候,我妈问我啥时候可以让小明住进我新家。
我这才想起来上个月我答应过让小明住我新家的事儿,当时我老婆婆也是在的,啥反对也都没说。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妈:“那房子现在给冬阳他舅爷住进去了。他们来南京谈生意,临时住一下。”
我妈一愣,接着说:“你不是最恨别人没事找你家落脚的吗?怎么这次这么大方?”
我硬着头皮装贤妻:“我已身为别人的老婆,得大度得从容。得先先生之忧而忧。”
我妈哦了一声,问我舅爷什么时候搬走。
我说估计也就两三天的事情。
我妈点点头,说回头让小明准备准备,让他把租的房子退了,然后好收拾收拾和人姑娘领了证就搬进去。
我不得不承认,人就是有私心。
前面墨先生的舅爷要搬进去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舒服。但是我家的堂哥小明要住进去,我尽管不舒服,但是也只是一点。
或许是因为他的温和有礼,或许是因为他人艰不拆的品格,或许是因为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傻妹子愿意和他过日子我内心为之高兴。
总之不能否认,我内心没有像对待墨先生舅爷抗拒。
这就是娘家人和夫家人的差距,从这一点上看,我确实不是一个好媳妇,好太太。
所以当我满含愧疚地跟墨先生说了这件事情以后,我是饱含忐忑和愧疚的。我闭着眼睛缩着脑袋等着墨先生给我一顿冷嘲热讽。
没想到墨先生就点点头,还给了我一个暖洋洋的微笑:“结婚啦?好事儿啊。改明儿咱拎点东西上门恭喜他一下。”
墨先生如此大度,墨太太内心更惭愧了。
如此真男人我刚想为他喝彩点赞的时候,肚子里的那点儿惴惴不安就被一个电话打散了。
当时我妈正挥着锅铲炒着菜,我坐在客厅一边摘菜一边逗儿子。
老婆婆一个电话飚来,我俩手上都有活,就直接按了个免提。老婆婆嘘寒问暖之后迅速进入正题:“我舅舅在这里住麻烦你们照顾啦。”
我妈也客套地应和:“不麻烦不麻烦。”
老婆婆说:“哎呀。怎么可能不麻烦,要住好一阵子呢。你放心,我和那舅舅说过啦,他们会把房间打扫干净的,我知道琳琳爱干净,还有啊~到时候他们走了,他们应该会给房租的。”
我妈前一秒还对着菜锅客套的笑,后一秒笑容有些僵硬,她转过头来看看我,我也给了她一张呆滞的脸遥遥呼应。
我妈赶紧把锅铲子放下,歇了火问:“住一阵?住多久?”
老婆婆说的很轻松:“住个三五七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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