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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那是你以为没事!这要是我孙子刚好脸朝这里,小家伙五官最软,撞塌进去一块地方怎么办!!你说有事没事?”

糟糕,给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心都灰了。垂头丧气的躺上床,盖好被子乖乖睡觉。

晚上,墨先生的手悄悄伸过来,搭在我的肚皮上,

“我儿子最黏糊妈妈,一定是脸朝着你要你抱的状态。不会像她说的那样。放心。”

好吧,

知道你们都是骗我的。

可到底还是安心些,睡着了。

第二天照例去上班,在食堂吃过午饭,照例去散步。

大肚婆还在风中说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时候。。。。。。

“小哲小哲,”我突然停住不动,面带微笑,“我感觉下面有些坠坠的,肚子有些痛。”

小哲一听,一向有点面瘫的脸第一次有了很生动的表情,跟一群女士们大喊,“不好!她要生了!”

于是,在众人的簇拥下,我被送上了车,直接去了医院。

我妈到医院来的时候,医生已经把我放倒在床上。我想起自己预约了主任是要剖腹的,不要顺产,立马又坐起来。

“干什么?赶紧躺好。”护士有些不高兴。

“我不住院。我觉得我又好了,没事儿。我还能回家。今天不生。”说完,我就准备下床。

“开什么玩笑,生不生还能自己决定?”一旁的医生走过来,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我这么荒唐的产妇,也动了怒。

她一把掀开我的肚子上的衣服,“你自己看,都在宫缩。而且你这子宫,宫缩成这种形状,没看到吗?还是鞍形子宫,你自己更要注意。”

“鞍形子宫”这个词我是第一次听说,与其说被医生的威吓吓退,不如说是被这个新的新名词吓乖。

我妈刚来,我就立马通报情况,“记得给主任打电话,问问啥叫鞍形子宫。还有,问问她今天上手术台不,她不来,我就不生了。”

我妈按住我,“什么鞍形子宫?还有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一看我那肚子,鼓来鼓去,确实是动静大的吓人。赶紧打电话联系那个相熟的主任。

我妈打电话的功夫,一个护士就立马进来给我准备了。二话不说,第一件事情是给我剃毛。我尴尬的闭上眼,装看不见。

但是下一个动作,我就有些傻眼。

她手指往我下面扒弄几下,赶紧问,“你干嘛?”

“检查一下”她说,“放轻松。”三个字还没说完,我的菊花就被她的手指给狠狠爆了。

很自然的,我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擦!

有你这么爆孕妇菊花的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旁边的医生跑进来,“这里有人刮宫?”

“什么刮宫!就是肛检。叫这么大声。至于嘛!”护士估计也是被我吓到了,有些生气。

我不至于,那你至于给我用这么大劲吗?

而且,那里都是属于处女地,我男人都没碰过,你至于给我下那么大狠手吗?

我躺在那张检查室的床上,护士出去了。我此时刚好感冒,咳嗽。可是身上腹部以下,都是裸着的。屁股刚被人爆了菊花。没人管,没人问。

好吧,我闲着无聊,对着天花板问候了这家医院所有医生护士以及院长的所有亲属至祖宗十八代的好。

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喂,是找一位姓墨的孕妇?”护士看过来,“哈?是许主任啊。她在,在的。好的很呢。对,鞍形子宫,看样子是的。”

挂了电话,她走过来,态度大转弯,一下子笑的跟我姥姥一样温和。

“你认识许主任?”

“她是我妈同学。发小。”我说。

护士立马说,“哎呀。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你会对我轻点吗?”我看看她,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心里嘀咕。你完蛋了!我一定跟人好好告你一状,别以为我没看清你胸上的姓名牌。

然后,被客气的请出检查房间。做了b超。安排住院。

我妈靠过来,笑的特别神秘,“我看到了,看到了b超。好像有一个小茶壶!”

我没好气的说,“你看错了,那是她手指!”

我妈有些失望。喃喃,“怎么会不是。”

晚上,墨先生带着东西过来和我住。医生已经来通知过了,明天10点,第一床手术就是我的。

但是,前提是,今晚我的肚子不要提前发作。

因为我今天胎动的厉害,生孩子这事儿,说不准的。

我叹气,谁说科学发达就能选择自己怎么生的?最后不还是得靠孩子配合?

墨先生听到了,拉我进浴室,“叹什么气。明天就要动手术了。你紧张?”

“我紧张什么。动手术的人是医生,我只要负责躺着就行了。”

“万一今晚就生呢?”墨先生给我打着头发上的肥皂沫,接下来很久不能洗澡洗头,他洗的格外认真。

“那就两腿一叉,闭着眼睛,交给咱孩子。”

“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墨先生凑过来,亲亲我。“别怕,到时候医生护士都在。真要是自己生的那地步。我陪你进去。你冷静点,事情进行的就顺当些。”

好。

我冷静,冷静下来,命令我孩子今晚忍住。

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

墨冬阳也在躺椅上转来转去。

半晌,两个人都是一声叹气。

“睡不着?”“嗯。”“唉!”

突然,我想起护士今天提到的那个新名词,赶紧查了下百度百科。突然一声冷汗。

“今天护士说我是鞍形子宫。冬阳你看。”我把手机递给墨先生,“原来我的子宫是属于那种极不易受孕的那种。就算怀上了,也保胎困难。”

墨冬阳看了半晌,笑起来,“不容易?我们隔着套子都中奖了。这小家伙果然是铆足了劲要跟过来。”

我摸摸肚子,有些后怕,“幸好我们坚持下来了,把你留住了。”

墨冬阳也感叹,“是的。留不住的话,以后的日子,我都不敢想象。”

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就算我和墨先生最后一起了。但是大概是个终生未孕的结果。

然后以我们这种平凡老百姓的简单思维,估计会因为孩子这个问题升级到家庭问题,然后不知道会吵过几百次。

那样下去,最后会离婚吧?

孩子,你当真是我们爱的结晶呢。

保住你,也在不经意间保住了我们自己。

善恶一念,因果自种。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勤奋的好妈妈。

昨晚顶着黑眼圈更文完毕后,爬上床,搂过早就睡熟的墨先生洋洋自得。

“我说,我这文章如果出名了,拍成连续剧了。我就在家专门做作家。”

墨先生继续睡,不是没醒,大概是压根不想理我的痴人说梦。

“然后,我成了大大大大作家以后,你就给我做经纪人吧。专门负责我的书的出版发行。开家事务所。所里都是牛逼写手。”我辞藻贫乏的可以,但吹的牛还是很丰富的。

都快睡着的时候。

墨先生开口了,“不要。第一难实现,第二吃你这口饭,太难。天天催你写稿,我还不如自己出去跑市场。”

哟,

连你都知道。

唉~我真得改改了。

、唯有宝贝与爱不可辜负

其实对于剖腹产这件事情,我爸一直是反对的。

他很大男人的跟我娘说:人人都能生,凭什么我女儿就要找人剖腹?

我知道他的想法。这大老爷们一辈子没走过后门,他不甘心自己的女儿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破先例。

但我心里觉得我老爹是个老顽固还不能显露太明显。于是我眼睛一斜摆出一堆理由:我肚子太大。b超显示8。2斤。

我爹接茬:没事儿。有人十斤都自己生。

我脑袋里想象了一下一个十斤的肉球从下面出来的情景,鲜血淋漓的画面感让我打了个冷战。

忍不住扭过头问我娘:十斤的那人,还活着吗?

我娘本来不想拆我爹台的,但是耿直就是我娘的天性:活着。但是落下病了。据说下面大的跟桃子一样。

。。。。。。

于是我虎着脸看着一脸正气凛然的爹爹:你有本事先往屁股里塞进十斤的棉花,再跟我讨论这个剖腹产的话题。

当然,这话我不能说。

我只是弱弱的说:我胆儿小。力气小。到时候生不出来,还是得剖。

结果就是,我赢了。医院妇产科最好的主任亲自为我开膛破肚。我在舒了一口大气的同时,又满怀期待。

言归正传。

这天约好了十点手术。早上八点,墨先生起床给我洗澡。因为生完孩子以后据说女人一个月都不能洗澡了。

我得把握这最后的春天。

进浴室的时候,墨先生给我上肥皂。

我在心里细细描绘墨先生的轮廓。那眼神深情的让墨先生毛骨悚然。

终于,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我双眼含泪,有种临上战场的悲壮感:“一会儿我就要进手术室了。生死难卜。你记得,如果有事,保孩子。”

墨先生的狼爪正给我搓着胸上的老ken(南京话第四声,就是洗澡的时候搓啊搓,搓出来的那个东西)。听到这话顿了顿。我本来以为这人会感动一下,谁知道他额边的青筋以可以看见的状态凸起,“你想太多了。洗澡就洗澡,不要废话。”

但对一个七情六欲都比常人更泛滥的网络作家来说,情绪的澎湃是一两句话不能止住的。我脑袋里闪过很多看过的各种电影情节,连医生沉着脸走出手术室经常对家属说的那句“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个画面都想到了。

思及此,潸然落泪。

眼泪正好落在墨先生手上,他叹口气。给我冲了冲水,无奈的说:老婆,快进手术了。你能好好洗个澡吗?

我慎重的点点头。深觉此话有理。是的,坚决不能做脏鬼上路。

洗过澡。快到查房时间了,按照医院要求,家属得出病房等候。

看到他要出去的那一刻,我可怜兮兮的抓起他的胳膊。

墨先生转头看我,刚想安慰还是鼓励我的时候,我问:“老莫,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问完了你答了我才安心。你保证不生气。”

墨冬阳叹了口气,知道我今天不发完病是不会好好生孩子了,坐在床边上:“问。”

我说:“我要是走在你前面,我是说如果啊,你会不会再找一个。”

他愣了一下,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不会。”

“要是孩子还在呢。我是指如果我们孩子已经。。。。。。”我还想要给与各种假设的时候,被墨冬阳的眼神给杀住。

他看着我,很认真的回答我:“不会。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象过和除你以外的任何女人过日子。”

我用了很长时间消化这句话。直到墨先生走了好一会儿,护士小姐送来手术服的时候,我还因为这句话背后的力量感晕乎着。

然后,我保持着某种神秘傻笑脱下了裤子,准备换手术裤的时候。。。。。。我看到了内裤上一片红。

按响了铃以后我一个劲的发抖。不是害怕,是兴奋的。

护士过来问:“怎么了?”

我赶紧把手术裤脱下来,毫不羞涩的给她看里面:“我见红了。”

护士表情很尴尬。估计是没遇着我这么不知廉耻的产妇。隔了半晌才淡定的回我:“不急。马上手术台。”

于是。我就这么拽着那宽松的裤子,跟在护士后面去手术室。

边走,我边感觉到我下面的血在滴着。

离开病房的时候,我还忍不住和我娘通报了这个见红的消息。因为我娘说,先见红,是男孩。先破水的,是女孩。

不是我重男轻女,是此时此刻,我有种答案揭晓的畅快感。

这种畅快感,一直在我心底里以一种直线上升的姿态延伸蔓延,直到我进了手术室,看到产房的时候,迅速归为沉寂。

我不知道别人的手术室是怎样的,但是我眼前的这间手术室非常像一间屠宰房。地上一地的血,估计是上一个刚刚结束生产的人留下的痕迹。手术用的产床又高又窄,我都几乎怀疑我它承载不了我宽厚的身躯。医生护士麻醉师各自带着口罩,一副准备就位的模样。

于是,当那位相熟的主任医生让我上病床的时候,我很怂的颤抖起来。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只知道,我很害怕。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猪。

她们扒开我的裤子,给我插导尿管的时候,我是沉默的。

她们把我反过来在背脊上的骨头一阵摸索的时候,我是安静的。

但是伴随着这种静,我的整个牙床都因为害怕打起架来。

我害怕。

真的害怕。

此时看到那些血,看到这张床,我知道过去网络上那些图解的生孩子过程要一一在我身上实践。

于是,我整个人都孬了。

麻醉师倒是很淡定。她像是操盘手一样给我打麻醉,一阵下去,我听见她说:“呀。”

主任医生问:“怎么了?”

她淡淡回答:“出血了。”

尼玛,此话落地。我眼泪鼻涕都要流出来了。我不懂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我恨不得马上穿上衣服落荒而逃。

结果,那麻醉师拿个小针给我小腿戳了戳,“感觉到吗?”

我感觉到她在戳我。于是我明白她刚才那话的意思了。有种人,天生对麻醉药钝感,曾经看过一部电影,电影男主角在手术中对麻醉药没有感觉,结果正常手术下来痛的死去活来。

我赶紧开口:“有。有。有感觉!”

麻醉师哦了一下,“得快点儿。”

主任医生问:“多久?半个小时有没有?”

麻醉师说:“嗯。可以的。”

主任医生很自信的说:“那就好。”

半个小时?我想起我姐生我侄子生了一天一夜。

半个小时是多久?我拉屎爱看小说,一般一蹲是半小时。

拉个屎的工夫,我就能生出个孩子?

事实证明,要相信医生的专业。

她们几个说说笑笑,一边聊着一会儿还有几台手术,一边对我的子宫指指点点。

“哎呀。你看这脐带这刚好有个大疙瘩堵在产道口。b超刚好找不出来呢。”

“是啊。要是生估计生半天生不下来。”

然后,我听见那个主任医生很满意的夸奖我,“瞧瞧这子宫,多干净。刚才我们开的那子宫,哎呀,里面脏东西一大堆。”

我眼睛望着头顶那盏灯,还很羞涩的回了一句:“谢谢。”

主任笑起来:“对嘛。做手术不要紧张。轻松点。生个孩子而已,是我们帮你生。你怎么能比我们还紧张。”

估计这话是要安慰我。我刚想配合的笑一下,就听见主任发号施令:“来,一,二,三!”

然后一阵拔河一样。我的五脏六腑瞬间往下一沉。

一声“哇~~~~”

跟电影里的一模一样,我听到那声哭声的时候,眼泪汪汪的。

我就是个俗人。注定不能免俗。

护士举着那个孩子凑我跟前,“是个男孩。来,看看你儿子。”

我睁开饱含热泪的双眼,满心期待的望过去,于是我看到了灰白且个头不小的一个——蛋蛋。我儿子的生zhi殖q官以一种很近的姿态呈现在我眼前。

我的眼泪流的更狠了。

尼玛,医生,您能换个别的给我看看嘛?

当然,我现在是待宰的猪。

我的肚子还张开了大口没缝上,受制于人,怎么可能提出什么要求。

于是我乖巧的点头,什么都没说。

然后我听见医生和我聊天:“喜欢男孩女孩呀。”

我说:“都好。”

想起墨先生他爹,我补充了一句:“我老公公可能更喜欢男孩。”

医生手下没停的问我:“为什么?”

我说:“因为他肺癌晚期。他希望他们家有后。”

医生没有答话,只专心缝好我的刀口,还洋洋自得的跟旁边人夸耀:“瞧我缝的这刀口,多漂亮。”

无语。敢情人家只是随口问问。

我扭头去往躺在旁边台子上的小东西,他没哭也没闹了。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静静的躺那儿。

我有点着急。新生儿不是都是哇哇大哭的吗?怎么他哭完那两下就没动静了呢?

我睁大了眼睛使劲往他那望,奈何不知道是不是这位护士存心和我作对,故意拿他的蛋蛋对着我。所以我望来望去,只看到我儿子的□□。

护士看到我的反应问我:怎么了?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她。

护士跑去瞅了眼我儿子,回来对着我隔着口罩笑的眉眼弯弯的:“没事儿。他躺那儿自己跟自己玩呢。”

我好奇,这么大的屁孩儿,刚从肚子里蹦出来,能跟自己玩?

护士似乎明白我的好奇,回答:“你儿子在自己啃手指呢。啃的吧嗒吧嗒。”

那医生刚结束手术,听到这话也扭头看,笑了,“听说啃手小孩都聪明。你这儿子好,一出生就会啃手了。”

不管真的假的,听到这话,我心里挺得意的。

这比夸我漂亮还让我乐。

原来,这就是有了孩子的人。

一切结束,我被推到观察室。那医生带着口罩来看我,说:手术很顺利。

我心下舒口气,使劲对她笑:谢谢你。

这是真心的感谢。没有她,我不确定那个堵在产道口的疙瘩会不会让我难产。

没有她,我不会在短短半小时不到的时间生完孩子。

现在这医生带着口罩站在我面前,我却觉得她看着那么慈眉善目,背后就跟插了俩翅膀一样。

她摸摸我的脑门,说:“辛苦了。你是大功臣,你老公公会慢慢好起来的。”

说完这话,在我的泪水迷蒙中,她走了。

原谅我如此泪水发达。实在是这种情绪来的太快,我把控不住。

这时候,我的儿子被包好了放在我的腿间,和我一起躺在这个房间里。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睡觉。

网上看过很多偷小孩的事件。我得提高十万分的警惕。

在我眼睛睁到快抽筋的时候,大门开了。

我一扭头,又一个产妇被推进来了。我们头靠头,并排着一起躺着。

不同的是,这位产妇睡得非常香。

我一边羡慕她能睡这么熟,一边打心眼里鄙视她不够小心谨慎。

来来往往已经有几个护工过来了,随便来个人把孩子抱走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几个护工靠到我的窗前。我心里一阵紧张。

怎么?要偷我孩子?

我捏紧了被角。如果孩子被抢走,我才不管我才动完手术,捧着肚子也要给追回来。

脑袋想象了一下,肠子流一地的情景。。。。。。忍不住哆嗦了下。

“艾玛。这孩子眼睛睁着哎。”

“看,还是双眼皮。”

“真漂亮。”

几个护工七嘴八舌的过来夸奖。

我几乎要晕过去了。

尼玛,吓我一跳!

本来我想保存体力的,看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的如痴如醉,实在没忍住。

“他是男孩。”

不能用漂亮。

护工们看我精神抖擞的样子,也跟我唠嗑唠上了。

于是旁边那产妇睡得呼啦啦的时候。我躺在那,越聊越兴奋。

“他在干吗?”

“你儿子在啃手呢。啧啧啧,啃的真带劲。”

“他睫毛好长。”

“那是,我怀他的时候吃了多少黑芝麻。”

。。。。。。

正说得神采飞扬的时候,有一个人被推进来了。

我扭头一看,不做声了。

那女人惨白着一张脸,明显很痛苦。最关键的是:她的两腿间没有孩子。

她额头上还冒着冷汗,跟那个护工说:“我疼。怎么办?”

刚才还跟我唠嗑唠的就差没互通地址的护工立马冷眼相对:“能怎么办。刮孩子怎么可能不疼。敢刮就得受着。”

她立马住了嘴。眼睛闭着。

因为我比较三八,一直盯着她看。所以我看到一滴眼泪从她眼角迅速滑落到枕头上的全过程。

心里叹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墨先生和我的坚持。或许,我也是这种姿态躺在这儿。

同样都是疼,我疼完了,有了一个娃。

她疼完了,什么都没有。

一时间,我那悲天悯人的基因又开始发作。顿时对刚才夸我孩子夸的跟天仙一样的护工阿姨们失去聊天兴趣。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谁会忍心扼杀一条生命?

当然,我对这位随意放弃自己孩子的女人同样也没有好感。

观察结束,我被推出房间。然后我被家人团团围住。

我看到我娘的时候,她居然比我还要激动,眼泪鼻涕的就差没滴到我脸上:“呀。果然是个男孩。看,看啊。”

然后,家人都过来看我。。。。。。的腿间,那个孩子。

瞧瞧,我在生完孩子的一瞬间,角色迅速降为女二号。

但是我心甘情愿。谁让男主角是我儿子呢?

我笑眯眯的,视线穿过人群,去寻找里面那个宽厚的身影。那个讨喜的墨先生。

他与我四目相对,视线落在我的眼底深处。

就这一眼,我心定了。

然后,我非常安心的睡过去了。

临睡前,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我娘夸张的呼唤:“艾玛~这娃还跟我们伸手打招呼呢。看到没看到没?”

我眯着眼睛开心的笑。

小子,你也太张扬了吧。你老娘的风头也敢抢。等着,回头等老娘重出江湖,风骚无限的时候再来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对我生产的一个白描了。

现在开始回头更新这个旧坑。会填完的。

问题就是我打算多久填完,初步打算,一天至少写3000。

、唯有宝贝与爱不可辜负

我对我妈说:像我这么身强力壮的女汉子,生孩子必然是全程享受如做马杀鸡一般轻松简单。

我妈说我是嘴硬。其实我是心里明白我把生杀大权交给经验丰富的产师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是个矫情的女人。一再要求给我准备vip单人病房。因为生孩子是一辈子的大事,打死我都不能委屈自己。

墨先生诺诺称是。

可是当我躺在加护病房的时候,我只能在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的看了眼天花板。就是这一眼,我很心疼兜里的银子。

为什么vip的天花板和普通病房的天花板一模一样?

再然后,有不少人来看过我。

那天我是上午生的娃。下午来过很多人,墨先生回忆说我每次都是精神抖擞的睁开眼,看着倍儿神清气爽精神百倍,那目光炯炯的差点没把来看望的人给吓怕。

但是,我的脑袋基本就是一团浆糊。

我的声音,就是憋在嗓子里的棉花糖。

除了我自己,谁也听不见我说什么。

我依稀记得我很想去描述生产的过程。虽然不够惊险刺激,可是贵在难得。属于我那平淡一生里值得回忆的一个篇章。

但是每一次我嘴巴咕噜咕噜的说着,前言不搭后语。

听的人靠近了我,听着听着都是微笑回应:“别说了。睡吧。”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证明自己并不累。我还可以力拔山兮气盖世。

可是麻醉药让立马进入梦乡。

不带一点含糊。

一个下午,我迷迷糊糊醒来,再莫名其妙的睡去。

我自己推敲着,大概古时候吃什么蒙汗药,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前一秒还能感受到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后一秒脚已经踩进梦乡。

等到我真的开始觉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墨先生歪着身子坐在我的床前玩着手机。我的婆婆坐在我旁边的床上逗娃娃。

墨冬阳看到我睁开眼,似乎已经是习惯了。因为这一个下午,我都不知道迷迷糊糊睁开几次眼睛跟他糊里糊涂的说话了。

但这次,我明显清醒了。

我开口说:“水。”

墨冬阳听到这声儿立马坐正起来,准备给我倒水。

他妈马上应声,“我来!”然后抢先一步把一杯温水里插了吸管递我跟前。

我有些不好意思。使唤我的男人,是属于我的权利。

但是她是我的老婆婆。我的固有观念里,老婆婆不属于我的所属物这个范畴内。

喝了一口水以后,我舒畅许多。吁了一口气。。。。。。

然后,一阵咳意上来,一个不经意间,这个咳嗽就冲出喉咙。

差点忘了这茬儿,生孩子之前,我还感着冒。咳嗽没止住呢!

一瞬间,我肚子上那个刀口因为这个咳嗽猛的一颤。这抖动的频率让我疼的冷汗直冒。

尼玛!这是老子有生以来,咳的最刺激的一个咳嗽。

刚这么想着,我居然又接二连三的咳嗽起来。

等到咳完以后,我疼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旁边老婆婆看的心急:“你慢点。你哪儿不舒服?我叫护士去!”

我手直摇。心里越急,咳嗽咳的越厉害。

这一瞬间,我第一次发觉我的弱小无力。一个咳嗽都能让我崩溃成这样。

眼泪又下来了。是疼的。

墨冬阳赶紧把刚丢一边的水扶着习惯送我跟前,快喝水。喝点儿会好点。

果然,一口下去。那咳嗽被压下去了点儿。

我缓过神来。去看那个罪魁祸首——我儿子呢?给我看看!

老婆婆抱着儿子给我看。说实话,看到第一眼真有点儿震撼了。

这家伙长得太着急了。

不是说这家伙长得丑。实在是和想象中不一样。我生之前在很多产房转悠过,看过那些小宝宝,新生儿都是皱巴巴的,像一群缩小的老头老太一样。

我对着那个饱鼓鼓还睡着的小朋友不满的说:“身为新生儿,你长这么老成真的好吗?”

老婆婆一听我这话,以为我对她孙子不满意。立马不乐意了:“这你都不愿意啊,你看这有鼻子有眼睛的,长得多好。多富态。”

我点头,说:“确实不错。”突然想起什么,赶紧问,“没多什么,没少什么吧?”

老婆婆被我这话问的一愣。没明白过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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