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很快就送过来了,李诺只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她不明白这么一杯又苦又涩的东西,为何有那么多人喜欢,甚至不惜花费大功夫去准备。想到公司茶水间吴蕊带来的咖啡粉、咖啡壶和小漏斗,还有一套专门喝咖啡的茶具,她就觉得喝咖啡是件非常麻烦的事。可能她骨子里从来没有小资的情调,所以也就无法理解吴蕊与林鸣威等人的品味了。
安静地听了一会,原来两人在五年前读书的时候就认识了,又住在同一个地方,很快便成为好友。最让人惊讶的是,赵倩雅跟john已经结婚了,但是在李诺看来,两人的关系并不十分亲厚。但是她敏锐地发现,赵倩雅的目光时不时瞥向林鸣威这边。
望了眼正跟john聊得兴高采烈的林鸣威,这人的桃花难道连有夫之妇都招惹到了……
她正纳闷着,一旁默不作声地赵倩雅突然开口,将话题扯到了李诺身上。“我很好奇,不知威跟李小姐怎么认识的?”
“我跟李诺认识……算是一种缘分吧,”林鸣威没有正面回答她,答得模棱两可。
李诺悄悄瞄了他一眼,在餐厅被他抓来挡桃花,确实是缘分啊,不过是孽缘就对了。
“李小姐看起来,要比威年纪大一些,对么?”赵倩雅依旧笑得温柔,瞅了瞅李诺一身的粉红,继续问道。
“大一些才更懂得为别人着想,清楚自己想要的,做事也更负责。”他拉起李诺的手,不紧不慢地应道,赵倩雅皱了皱眉,眼底有些不悦。
“威,我只是关系你。如果伯父知道这事,极有可能会反对……”
“这是我的私事,不劳你操心。爸那边,我自会找个时间去说的。”
说完这话后,他便若无其事地继续跟john聊天,赵倩雅也没有再开口。
李诺第一次看见林鸣威对异性说话这么不客气,即使面对纠缠的吴蕊,也没试过这样。心里隐隐觉得,这朵桃花似乎比吴蕊还要大,更加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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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四章充当一日兼职妈妈
john跟赵倩雅回国,一来是探望林鸣威和赵倩雅的父母,二来是为了到分公司视察。分公司安排了住宿,但是前后在国内足足要呆三个月。john不喜欢在人来人往的酒店常住,便托林鸣威租了一间三室两厅的套房,住了进去。
套房所在的地方离分公司不远,环境清幽,让john很满意。跟分公司的人打了声招呼,不到三天,就带着赵倩雅搬了进去。套房包了家具和各种日用品,打理起来很简单。想要帮忙收拾的林鸣威和李诺下班时过去,发现房间已经整理好了,john还是热情地留了两人一起吃晚饭。
赵倩雅看起来像是个富家小姐,没想到厨艺一流。当桌上一盘盘色香俱全的菜式摆了上来,李诺不由有些惊讶。反观坐在身旁的林鸣威,却对着菜若有所思。
“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李小姐见笑了。”她脱了围裙,柔柔地笑道。
李诺撇了撇嘴,这些叫普通,那么餐厅里做的是什么?
“倩雅的手艺的确不错,李诺,来,张口。”她看着林鸣威满目的温柔,以及手上筷子夹着的一块花菜,嘴角一抽。
“我自己来就好,这个你自己吃吧……”还没说完,见他双眼一蹬,极具“雇员”意识的李诺只好妥协地张口吃了下去。嘴巴涨得鼓鼓的,半句怨言都说不出来了。
“好吃吗?”抽出纸巾擦了擦她嘴角的菜汁,林鸣威低声问道。
李诺睨了他一眼,点点头。
“威你欺负人的坏习惯,怎么还没改啊?”赵倩雅嗔怒地瞥向他,笑道。“记得你以前也总喜欢捉弄我,趁人不注意把东西往嘴巴里塞……”
“好了,吃饭吧。”john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她的碗里,淡然打断道。
“那么多年的事情,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林鸣威放下纸巾,默默地夹了好多菜放入李诺的碗里,心不在焉的样子,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山。
“你嫌我不够胖,也不用塞那么多吃的给我吧?”李诺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婉转地提醒道。
他回过神来,也笑道。“最近工作多,你又瘦了,再这样下去我可是会心疼的。”
李诺暗暗打了个寒战,这么肉麻的话,难为他能这么顺口地说出来,果然为了达到目的,要“不择手段”了……
不知为何,john没有像上次那样高兴地跟林鸣威闲聊,赵倩雅的脸色也有些奇怪。一顿晚饭,就在诡异的气氛中匆匆结束了。
离开之后,林鸣威脸上的笑意立马敛了起来,直至送李诺回到家,始终不发一言。
不用想也知道这三个人在英国肯定有故事,不外乎是多角恋,两男争夺一女。最后赵倩雅最终选了john,拒绝了林鸣威。林鸣威看样子还没有释怀,所以抓着自己来充当新女友,在前女友面前表现出一副“没有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好”的模样。
她该说林鸣威幼稚,还是死要面子?
但是赵倩雅的态度很让李诺费解,她可以看作是女人特有的虚荣心,自己不想要的,也不想别人得到,因此说话才会处处针对她吗?
第二天的林鸣威恢复了原来的神态,依旧有礼而温和。只是偶尔会望着电脑屏幕暗暗发呆,向来认真听吴蕊说话的他,也时常走神。惹得吴蕊探询的目光时不时飘向他和李诺,想必以为他们两人昨晚去哪里约会得晚了,林鸣威才这般无精打采的。
《非你莫属》的铃声响了起来,她看着来电显示上陌生的号码,疑惑地按下了接听键。“你好,我是李诺。”
“你好,李小姐,我是余承。”一道男声传来,话音一顿,询问道。“李小姐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小易还好吗?”李诺看了眼正在办公的林鸣威,拿着手机起身转到了茶水间。
“他的脚已经完全好了……今天打来,是有件事想拜托李小姐。”他大概把事情说了一下,原来是这个周末小易的学校组织到游乐场春游,需要家长的陪同。刚好余承要出差,这事又不能延迟。他的父母年纪大了,出门不方便,小易又怕生,最后只能来麻烦李诺了。
“游乐场开了那么久,我还没去看过呢。难得有机会和小易一块去,我很乐意的。”李诺听到他明显松了口气,看来这事确实很急,又怕她不答应吧。
“那么,这事就麻烦李小姐了。周六早上九点在游乐场大门集合,学校有专车送学生去那里的。”余承急急地交待着,旁边不断有人在说话,李诺依稀能听见“开会”、“客户”的字眼,便催促道。“余先生去忙吧,周六我会准时过去的。”
李诺挂了电话,低着头,想起去年游乐场刚刚建起,张胜曾说会跟她一起去坐摩天轮。可惜,到头来,这个诺言不过是张空头支票。
“……周六要去游乐场?”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林鸣威倚在门边,皱了皱眉头。“林经理,人吓人会吓出病来的。而且偷听别人说话,是相当不尊重我私隐的行为。”
“抱歉,我刚好经过,听到你在打电话,就没来打扰你了。”他笑了笑,指指外头。“说的是那个新建的游乐场吗?”
李诺随意点点头,“没其它事的话,我去忙了。”
“嗯,”林鸣威看着她,唇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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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李诺换上一身轻便的休闲服,早早出了门。周末出去玩的人非常多,路上堵车,好在提前了大半个钟头过来,去到游乐场门口刚好九点整。一辆浅黄色的校车停在大门对面,两位女老师清点了人数,便带着一群小学生走了过来。远远的,李诺就看见其中小易那瘦小的身影。小易也看见了她,兴奋地朝她招了招手。
许多家长亲自驾车送孩子过来,门口被私家车塞得水泄不通。游乐场的保安不断挥手示意,把车指向不远处的地下双层停车场。
小易一溜烟跑了过来,抓住李诺的手,面上红通通的,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李诺顺了顺有些喘气的他,笑道。
“不用这么着急,我不会丢下可爱的小易跑了的。”
“我、我见到姐姐高兴啊……”他脸红红地低着头,低声说道。
“请问你是余易的家长吗?”其中一位年轻的女老师走了过来,问道。
“是的,”李诺与她握了一下手,那女老师自我介绍道。
“我姓章,是余易的班主任。是这样的,关于昨天余易跟班上的同学打架的事,我想跟你谈一谈。”
小易脸色一白,扯着李诺的袖子,往她后边靠了靠。李诺低头看了看小易,摸了摸他软软的短发。“章老师,今日是春游,应该开开心心的。有事晚些再说,好吗?”
章老师一窒,也发现了小易的惊慌,于是点了点头。“也对,这事我们迟些再谈吧。只是这方面的事,希望家长多配合学校的工作。”
“好的,让老师操心了。”李诺笑着应道,牵起小易的手,往游乐园内走去。“你想要玩什么?旋转木马、划龙舟、海盗船,还是别的?”
“姐姐不问小易为什么要跟同学打架吗?”他的声音像是蚊子般,越说越低,脸上的神色小心翼翼的。看着这样的小易,李诺有些心疼。
“小易是个好孩子,打人肯定是有原因的。想说的话,姐姐在这听着。”
他抬头瞅着李诺,又垂着头,小小声地问道。“姐姐,我今天能叫你一声……妈妈么?”
妈妈?
“为什么今天要这样叫我?”她蹲下身,柔声问道。
“他们说……我是个野孩子,没有妈妈……妈妈不要我,所以家里只有我跟爸爸两个人……”揪着自己的衣角,他咬着唇,委屈地答道。“小易不是野孩子,爸爸说,妈妈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走的……”
李诺暗叹着,都说小孩子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总能把伤人的话轻而易举地说出口。因为懵懂,因为诚实,所以毫无顾忌,却是伤人极深。
瞅见他眼圈一红,李诺不由心软,将小小的身板揽在怀里。“小易是我见过最乖最好的孩子了……就依你,然后开开心心地跟我在游乐场好好玩一把!”
“嗯,”小手把眼睛一擦,亮晶晶看着她,小易怯怯地叫了一句。“妈妈……”
拉着小易的手,李诺微微笑道。“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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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声,都在养肥么?
正文第十五章游乐场的小小进展
“……李诺?”
一人大步走了过来,李诺眉头一皱,他怎么阴魂不散的,去哪都碰得着?
“真巧,正想打电话让李小姐一块过来的。”john笑了笑,拍拍一旁林鸣威的肩膀。“你们两人果然心有灵犀,碰巧给遇到了。”
李诺睨了他一眼,是巧合才怪,那天分明听到她周六要来游乐场的。
“这里刚建起来的,算是梧城的一大特色,怎么能不带john和倩雅过来瞧瞧?”林鸣威笑着,朝她挑了挑眉,分明是在解释。
“的确,游乐场有很多娱乐设施在别的地方是没有的,john先生和赵小姐不妨去看看……”李诺唇角扯了个笑容,偷偷地瞪了林鸣威一眼。上工好歹总要提前告诉她吧,怎么也得有个心理准备。回头得让他再仔细算算,提高些福利才行……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进去?”小易揪了揪她的袖子,怯生生地问道。他这一开口,其他人才发现了李诺身后的他。
“……李小姐已经有这么大的孩子了?”赵倩雅显然吃了一惊,声音甚至不由拔高了几分,上前几步就要看清小易的小脸,吓得小易紧紧地贴着李诺,往她身后挪了挪。
“赵小姐,你吓着孩子了。”柔声安抚了小易几句,李诺眼底有些不悦地说道。
“抱歉,我只是太惊讶了。”赵倩雅一脸歉意地说道,弯腰看向小易,笑了笑。“小朋友你好,我姓赵,你可以叫我赵姐姐。”
小易探出头瞄了她一眼,细声细气地叫道。“……赵阿姨……”
林鸣威毫不客气地“扑哧”一声大笑起来,李诺也忍不住转过头勾了勾唇角。赵倩雅眯了眯眼,极好的涵养让她迅速恢复了温柔大方的神态。“小朋友,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余易,容易的易。”李诺见小易往她身后缩得更厉害了,便开口帮他回答道。“今日我得陪他,你们玩得高兴点吧。”
转身牵着小易就要走,林鸣威叫住她,笑道。“反正遇上了,一起吧。人多才会热闹,是不是,小易?”
不等李诺回答,便拉起她的手便往前走了。小易对碧眼的john有些好奇,不由多看了几眼。至于赵倩雅,就有些莫名其妙地害怕了。似乎不只小易的学校组织春游,还有不少外地的旅游团也光临这游乐场,人潮汹涌。李诺护着小易,被撞得踉跄了几步。
“啊——”一双大手忽然从背后将他抱了起来,小易不由惊叫一声,手里揪着李诺的袖子,把李诺也拉了过来,撞到了林鸣威的怀里。
看着小易稳稳地坐在他肩头,原本有些害怕,到后来兴奋地到处张望,李诺这才松了口气。林鸣威笑着看向她,道。“这里人太多了,小易个头又小,容易摔着,我抱着他就好。”
说完,将她拉近了些。“跟着,别走散了。”
“哥哥,刚才那个碧眼的叔叔和阿姨不见了。”小易到处看着,对身下的林鸣威相当有好感,也不觉得害怕了。抓住他的衣领,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东张西望。
林鸣威轻笑了一声,道。“john和倩雅都比我们两个小,怎么我就是哥哥,他们就是叔叔跟阿姨了……”
李诺抿了抿唇,“小易之前叫的我也是姐姐,这孩子刚才故意气赵小姐的吧。至于john先生,可能是他的胡子比较多,所以……”
林鸣威点点头,就听见小易高兴地指着前面,急急道。“妈妈,我要坐那个!”
李诺顺着他小小的手指往那面一看,脸色立马白了。忽高忽低的轨道,阵阵惊叫和欢呼声传了过来。“……小易,那个太危险了,我们玩别的吧。”
“过山车有安全带的,满五岁就可以去玩了。难得出来,你就别打击孩子了。”林鸣威把肩上的小人儿托了托,笑道。“小易,妈妈不敢玩过山车,哥哥跟你一起去好了。”
“真的?”小易抱着他的脖子,脸颊红扑扑的。然后皱着脸,扯了扯李诺的袖子。“不能把妈妈一个人丢在这里,小易不去了。”
见他可怜兮兮地瞅着她,李诺又心软了。想着自己虽然有些恐高,但是过山车就一会儿,应该没事的。捏了捏小易粉嫩的脸蛋,她笑道。“好,就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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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山车终于停下了,林鸣威扶着面无血色的李诺走了下去,小易担心地在旁边跟着。李诺朝他安抚地笑笑,可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没事吧?”递了杯热饮给她,林鸣威抱起小易坐在旁边,关切地问道。
她摆摆手,应道。“休息一阵就好,你带小易到别的地方玩吧。”
“妈妈,我在这里陪你。”小易想到因为他勉强李诺去玩过山车,才让她不舒服的,内疚地嘟嚷着。
“我们去玩旋转木马,让妈妈给小易拍照怎么样?”林鸣威掏出数码相机,往他面前晃了晃。“爸爸不能来,小易怎么能不拍些照片给他看看呢。”
小易有些心动了,李诺连忙附和道。“爸爸出差不能来,小易把这里都拍下,爸爸看到你玩得这么开心,肯定也会高兴的。”
“好,我们给爸爸拍照去。”小易用力地点头,一手牵着林鸣威,另一手拉着李诺,小跑着往旋转木马去了。
看着林鸣威别扭地坐上旋转木马,李诺暗笑着连拍了好几张,等晚些他回去看到这样的自己,不知会有怎样的表情。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来得快也去得快,这会小易已经忘记刚才的不愉快,在木马上咧着嘴朝李诺挥着小手。
这一刻,李诺有种真的是他亲生妈妈的感觉,感染到小易的喜悦。
游乐园的是套票,在一天之内可以玩各种设施而不必另行买票。三人玩得累了,见她频频望向不远处的摩天轮,林鸣威抱着累得睡了过去的小易,笑道。“李诺,我们去坐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内华灯初上。坐在摩天轮里,梧城的景色尽收眼内。游乐园的摩天轮是全透明的设计,李诺一动不动地窝在椅子上,没有朝下面瞅一眼。虽然脚上踏着实物,但是脚下一览无遗的高度,还是让恐高的她不由抖了抖。
“……以前有个人答应要跟我来坐摩天轮,可惜到最后,他没能实践自己承诺。”望着模糊的美景,宁静的包厢内,李诺忽然有种倾诉的冲动。“这里果然和我想象中那样,很漂亮。”
林鸣威看着微弱的灯光下那纤瘦的身影,微微笑道。“那人该后悔,错过了这样的美景……和一个会陪他赏景的人。”
她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开来。“确实如此。”
只是从来没有想到,陪她来摩天轮,陪她一起看这美景的,不是张胜,而会是身旁这个花花公子。
“林经理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是倩雅提出到游乐场来的,想到你在,我就答应了。”怀里的小易扭动了一下,林鸣威伸手调整了他的姿势,他这才继续睡了过去。
“我不太明白你们之间的事,但是这样逃避也不是解决的方法。”李诺侧过头,轻声说道。
“我知道,”他摇摇头,叹道。“可能是我敏感,或者倩雅只是想恢复朋友的关系。但是我肚子里撑不起船,做不到这样的气度,若无其事地对她就像以前那样……”
耸耸肩,他笑了笑。“我也许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所以还耿耿于怀。”
“我也做不到,”李诺淡淡说道,垂下了眼。“既然不想这样,就别逼着自己去做。太过刻意,不是证明了你的在意么。”
林鸣威望向对面的人,唇角缓缓上扬。“……李诺,你总是让我感到惊奇……”
李诺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看在你陪小易玩了一日,刚才的话就当作特别服务好了。”
眼角一抽,他无奈道。“你还真是……爱煞风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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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六章解答旧情的小问题
那晚玩得有些夜了,送小易回家时,开门的老太太满脸不悦地瞪着李诺。上下打量了一番,在看到身后抱着小易的林鸣威时,面色更差了。一把将小易揽了过去,“哐当”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两人面面相觑,想不明白哪里得罪了小易的奶奶。
两天后收到余承的电话,说是小易那天玩得很开心,想多谢李诺的帮忙,请她到家里吃顿便饭。李诺想到那晚小易奶奶的脸色,便客气地回绝了。
余承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跟妈提起了李小姐是上回相亲的人,帮忙带小易去游乐园。她见到送你们回来的男人,因为我前妻的事,对李小姐可能有些误会……如果她说了什么让李小姐不高兴的,我在这里道歉。”
听到这话,她不由挑了挑眉。余承的前妻出轨,所以联想到她也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李诺可以理解小易奶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是她跟余承谈的事八字都还没一撇,这么快就将她归类到余承那边,甚至无声地指责她的不忠,就有些没道理了。
“……余先生也说是误会了,我不会介意的。那天在游乐园的照片,我冲晒好送去给小易吧。”
“到时让我过来取就行。”余承有些沮丧,原本跟李诺靠近了一些,因为妈的关系,又把她推远了。
李诺这边才挂了手机,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你好,市场部。”
“……李小姐?”
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她暗叹。“是的,赵小姐,我是林经理的助理。”
赵倩雅沉默了一会,说道。“麻烦李小姐将电话转给威,好吗?”
“好的,请稍等。”林鸣威的私事,还是让他自己解决的好。没有迟疑,李诺迅速把电话拿给了他。“林经理,赵小姐的电话。”
他皱皱眉,伸手接过。“倩雅,找我有什么事……你先别哭,说清楚些……好,我知道了……在哪里,嗯,我十分钟就到。”
“李诺,把下午的行程改到明天,桌上那些资料帮忙整理一下,待会直接下班,不用等我了。”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林鸣威边穿边交待着,快步走了出去。
吴蕊看着他走远,靠了过来。“刚才那个女的是谁啊?林经理那么紧张,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我也不清楚,吴小姐等他回来再问吧。”李诺对于在人背后说长说短没有兴趣,含糊地应了,便低头继续做事。
吴蕊见她不理会自己,嘟了嘟嘴巴,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继续补妆了。她的经验就是,即使心仪的人不在眼前,也要时刻保持着完美的妆容。不然等那人出现时再补妆,那就要来不及了。
瞥见在工作时间,仍旧拿着化妆镜努力在脸上耕耘的人,李诺没有出声。反正只要她安安分分地坐在位子上,什么都不做,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
林鸣威坐上自己银色的雪佛兰乐骋,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刚刚接到倩雅的电话,听见她的哭声,心便乱了,急急忙忙地冲下楼来。可是这会儿,他冷静下来后,却发觉自己太冲动了。
倩雅无论以前跟自己如何要好,现在已经是john的妻子了。自己贸然瞒着好友去见她,事后被如果给john知道了,他真是百口莫辩。一个有夫之妇伤心落泪,不是找自己的丈夫安慰,而是他这个外人,怎么也说不通。
但是已经答应了倩雅,也担心她一时想不开会做傻事。林鸣想着如果现在给john打电话,告诉他倩雅的事。难保会让john误会,在倩雅心里,林鸣威比身为丈夫的他更为重要。
思前想后,他拿起手机,咬咬牙拨了个熟悉的号码。
“你好,我是李诺。”
“……李诺,我是林鸣威。”他迟疑了一下,应道。
她疑惑地问道,“林经理还有事情没交待完吗?”
“是这样的,我的朋友最近遇上了个难题,你或者能帮忙想一想解决的方法。”他扯了扯颈上的领带,低声说道。
“林经理,你说吧,我在茶水间,吴小姐还在补妆,没有跟过来。”李诺知道他不想让吴蕊听见才会压低了声音,于是这样说道。
林鸣威心下一暖,笑道。“我朋友有个相恋四年的女友,就要谈婚论嫁的时候嫁给了别人,他就祝福了她,独自离开了。现在这个前女友跟丈夫吵架了,想要我朋友去安慰她,但他觉得前女友是有夫之妇,背着她丈夫见面不太妥当,可是又担心前女友想不开……李诺,你觉得我朋友该怎么做?”
李诺一听完,就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事,也不拆穿林鸣威,回答道。“这人担心前女友的丈夫误会,又不敢打电话跟他说前女友找自己寻求安慰。现在是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对吧?”
“对,就是这样。”他坐直身,点头应道。
“你朋友考虑得很对,单独去见前女友不妥当,而直接打电话给她丈夫也容易引来误解。既然这样,那就换一个人打电话过去好了。最好是女的,而前女友的丈夫也认识的人……”她想了想,又道。“也可以换个手机发信息给前女友的丈夫,但是这个方法比较慢,很有可能对方看不见。”
林鸣威轻笑一声,果然是当局者迷,这些简单的方法他刚才怎么没想到呢。只是,这打电话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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