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进贤“哦”了一声,抬腕看表,“恩,是不早了!这样吧,今天不回去吃饭了,去地委招待所跟怀中县罗兴邦同志一起吃,不知道他吃过晚饭没!”
作出决定,李进贤像是放下千斤负担,浑身上下舒服异常。
“这……”黄书臣闻言一怔,“专员,现在跟罗县长接触会不会不合适?他……”身为地区行署专员秘书的黄书臣自然知道罗兴邦是何人,当下处境如何。自怀中县官场乱起,李进贤一直就没正式表态,打得是浑水摸鱼的主意。黄书臣知道这些,才会惊愕。
“哈哈!有什么不合适的,罗兴邦同志是个好同志,近年来怀中县在他的主持下,经济稳步前进,人民生活水平逐步提高。我曾看过罗兴邦同志对怀中县未来五年发展规划蓝图,很有见地啊!这样一位有抱负、有能力的同志怎么会犯严重错误呢。我们某些党员干部啊在日常工作中存在严重的个人主观主义,不经过调查,听风就是雨啊!”
“书臣,你将来独当一面时一定要引以为戒!”
“是……是……”黄书臣心中惶恐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不知道,李进贤很少会这么语重心长的说话。
李进贤兴致很高,出了办公室,也不坐车,步行前往地委招待所……
地委招待所,当罗兴邦看到李进贤一脸笑意而来,愕然之后惊喜,他明白事情终于有了转机,悬了多天的心终于落了地。但他心中的疑惑却难解,转机到底如何出现的?将疑问压在心底,肃然请李进贤落座。
“兴邦同志,我晚饭可还没着落,不如一起喝一杯如何?”李进贤说着不等罗兴邦回答,便吩咐秘书黄书臣出去准备酒菜。“兴邦同志,这几天一直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时间过来看一看,听说你有工作要汇报是吧。你这个同志啊,我得批评你一句,你可是怀中县县长,管理着怀中县十几万人民,虽然地委纪委要求你配合调查,但也不必时时刻刻都呆在地委招待所嘛,这不耽误事嘛!”
有工作要汇报?罗兴邦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难道是立凡找上了李进贤,这……这好像不大可能吧。
“李专员您批评的对,是我太放松了,等下我就回县里将这几日耽误的工作给补上!”不管怎么样,转机已经出现,罗兴邦不会轻易放弃,刚才李进贤一番话中所蕴含的意思罗兴邦品味很透彻。罗兴邦是被停职调查了,但地委一直没有下书面文件,因此罗兴邦离开地委招待所,只要李进贤在背后顶着,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就算出什么问题还能大过被停职调查吗?事情出现转机,罗兴邦要拼命挣扎一下。
“恩,兴邦同志能这么想就对了!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要相信组织嘛,认真做好本职工作!”李进贤拍了拍罗兴邦的肩膀。
门口,黄书臣扔掉手中的烟,向身后的张玉萍招手,“吩咐下面上菜吧,四菜一汤,来瓶茅台,不能超标了!”
张玉萍是地委招待所副所长,在地委招待所除了陈辉建外,就是她了。实际上身为地委副秘书长的陈辉建对于自己主管的市委招待所这一亩三分地并不热衷,很少过问具体事务,看上去张玉萍更像地委招待所的主管。
原本早已回家的张玉萍得到消息,地区行署专员李进贤前来地委招待所,她忙急匆匆的赶来地委招待所伺候。可张玉萍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李专员来地委招待所不是检查工作也不是吃饭,竟然是找罗兴邦的。早知如此,张玉萍绝对不会如此火急火燎的赶来,她会事先向地委书记项时周汇报。张玉萍急着想将消息汇报给项时周,可惜黄书臣一直在一旁盯着,她不敢随意走开向项书记汇报。
“黄大秘,要不我亲自去厨房督促一下,不能让领导多等……”
“还请张所长先不要走开,说不定等下专员有事相询。”黄书臣一脸真诚的道。
张玉萍急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吩咐服务员上菜。地区行署专员来地委招待所吃饭,没人敢怠慢。没多长时间四菜一汤便已经备齐,再加上一瓶茅台,在黄书臣和张玉萍两人的带领下,两个服务员将酒菜送进房间。
黄书臣亲自将酒菜摆好,见李进贤没有其他吩咐,才挥手让张玉萍和服务员离开房间,张玉萍顿时如获大赦,她要将李进贤来地委招待所跟罗兴邦接触的消息尽快汇报给地委书记项时周,这是她张玉萍的责任。
黄书臣被李进贤留下一起吃饭,惊喜不已,这还是他第一次跟领导吃饭。黄书臣觉得自己从现在开始才算是领导的心腹手下,当然如果这不是在地委招待所,而是在领导家里,那就更完美不过了。
名义上李进贤此来地委招待所是听取罗兴邦工作汇报的,但酒菜上桌后,两人却丝毫没提这些,聊得都是趣闻轶事,两人俱是博闻强识之辈,再加上黄书臣偶尔插上一句,气氛倒也不错……
怀中县县委常委大院三号楼,罗立凡母子吃过晚饭,坐在那台17寸黑白电视机前看新闻联播。八七年,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黑白电视机还是奢侈品,更遑论彩色电视机了。据统计,全国城市居民每百户拥有彩色电视机的数量不超过20台,农村居民每百户拥有彩电的数量仅为0。9台左右。怀中县的经济跟沿海城市自然无法相比,彩电拥有量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因此尽管罗兴邦是怀中县县长,但家里用的还是台17寸的黑白电视机。整个县委常委大院,也就县委书记王凌飞家有一台21寸彩电。
罗立凡看新闻联播这是后世养成的习惯。后世他自进入官场,在他父亲罗兴邦的影响下,每天晚上七点钟都会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联播,培养自己大局观。
不过此刻的罗立凡虽坐在电视机前,心思却没在节目上,他还在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庄生梦蝶,一梦二十五载,饶是他后世身在官场摸打滚爬心智非比常人,一时间也难以完全接受今天发生的事情。另外虽说重生了,也见过陈辉建,遇到两个菜鸟记者,营救父亲罗兴邦之事好像大有可为,可事情发展趋势是否会和历史一样,能不能改变历史,不到最后一刻,罗立凡心中实在没底。
罗兴邦能否顺利度过此劫,走上康庄大道,对罗家三口来说太重要了。重返京城罗家豪门,是罗兴邦心愿,也是重生后罗立凡的梦想……
“立凡,立凡!”
“嗯?”罗立凡惊醒,转头看向母亲,“妈,什么事?”
“你在想什么,我叫你好几句了都没反应?”秦美芬忧心忡忡的道。“是不是你爸他……”
“妈,你放心,爸的事情应该不大。今天我去地委招待所时,正好遇到地委副秘书长陈辉建……”
“他……他怎么说?”
“他说相信爸的为人,问题应该不大,他会找机会向地区行署专员李进贤汇报的。爸也说了,事情看似复杂,只因涉及地区官场人事,一旦局势清朗,他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罗立凡怕他妈秦美芬担心,有选择的安慰了几句。果然,听他这么一说,秦美芬长长舒了口气,放心不少。
“笃笃笃……”沉默间,门外响起敲门声,罗立凡一怔,起身向门口而去,是谁来了?他想象不出,他父亲罗兴邦被停职调查,被限制在地委招待所,此刻谁还会冒天下之大不讳来敲罗家的大门,唯恐避之不及才对吧!
有这样的想法,不是说罗立凡心里阴暗,而是官场中人都这么现实。
慢吞吞的来到门口,伸手拉开门,等看清站在门口之人后,罗立凡一下子愣住了……
第7章转机
“立凡,是谁啊,怎么不请人进来?”见罗立凡站在门口只顾发呆,不将门口之人请进来,秦美芬微微皱眉,略微提高了声音道,语气中有些责怪。//
“啊……”罗立凡被惊醒,轻吐了口气,“爸,你……你怎么回来了?”
罗立凡怎么也想不到敲门的竟然是他父亲罗兴邦,这事透着诡异。难道父亲从地委招待所里私自逃出来?这个念头从罗立凡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他暗自苦笑,以父亲的傲骨,绝不会这样做。而且这样做也无益于事情的解决,反而使父亲更陷于不利之境。
“兴邦……”坐在陈旧沙发上的秦美芬听到罗立凡的话,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定睛向门口看去,声音颤抖。
等罗兴邦进屋,罗立凡关上门,父子俩各自坐下,尽管罗立凡心中疑惑,一时间却没立即开口。
“兴邦你终于回家了,这下好了!”秦美芬连日来的担忧终于在此刻松了口气,紧锁的双眉终于舒展开,刹那间整个人如年轻了几岁,顾盼生辉,姿态动人。如果说自从罗兴邦去了地委招待所以来,罗家最为担心的估计就是秦美芬了。
相较于母亲秦美芬的放松,罗立凡却没怎么松懈,他清楚罗兴邦从地委招待所回来,并不意味着事情已经解决,只能说出现一定的转机。这会儿他已经想到,这转机的出现应该跟自己下午遇到陈辉建有关,或许陈辉建已经向地区行署专员李进贤汇报过,父亲罗兴邦也许与李进贤接触过。事情是不是真的这样,罗立凡还不确定,这只是猜测而已,要想确定,也只有向父亲求证了。
“兴邦吃过了吗,要吃什么,我去煮!”
“刚在招待所吃过了,美芬,你先看电视,我有事要问小凡。”罗兴邦轻吻了下妻子的额头,起身向书房而去。
秦美芬看着他的背影,白了他一眼,“人都老了,还没个正形,也不怕儿子笑话!”
“妈,我什么都没看见,嘿嘿……”罗立凡起身边说边向父亲的书房而去,只是他那语气很扯蛋,白痴也能看出他那话是胡说八道。
“你这孩子!”
书房内,罗兴邦坐在书桌后,手指夹着烟却没点燃,双眉微蹙,在思考着什么,就连罗立凡进来也没发现,直到罗立凡转身关门,这才惊醒。“坐下吧。”
罗立凡看到桌上的烟,眼前一亮,上前熟练的弹出一支叼在嘴里,顺手拿起打火机点燃,又顺道帮父亲手中的烟点上。“嘶”,他狠狠的吸了口,一蓬浓浓的烟雾从两鼻孔中狂冲而出,好烈的烟,还是现在的烟够劲啊!罗立凡暗自叹了口气,突然发现父亲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这才醒悟自己刚才那如行云流水般的拿烟动作有些不对劲。
“你什么时候学会吸烟了?”罗兴邦皱眉问道。
“厄,这个……”罗立凡挠了挠头,“这个……这两天压力太大了,才情不自禁的学会了……”说完又不自禁的狠狠吸了一口。
“以后少吸点烟。”罗兴邦悠悠叹了口气,显然他不相信儿子所说的这两天才学会吸烟,罗立凡那熟练的吸烟动作和见到烟时的眼神,一看就是个老烟枪了。不过罗兴邦不知道的是这支烟是罗立凡这辈子处女烟,后世的他是个老烟枪也是他进入官场后才锻炼出来的。
“今天你自招待所出来,都发生了什么事?”罗兴邦没有在吸烟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罗立凡已上大学,也将年满十八周岁,算是成人了,做什么事情父母没有必要过多干涉。罗兴邦因为自己婚姻的前车之鉴,对待罗立凡这个唯一儿子教育问题,讲究的是放养政策,只在大是大非方面进行引导。
罗立凡如实回答,将自己遇到陈辉建后又去了大成街的过程详尽的说了一遍,就连跟陈辉建交谈的过程都没落下。虽然这样做会让罗兴邦怀疑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开窍,对官场的道道这么熟悉。
罗兴邦点了点头,却没有过多惊讶和怀疑。今天罗立凡带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他的心已经疲惫,也懒得再去思考发生在罗立凡身上的突然变化。更何况,当前罗兴邦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他还要搅乱怀中地区官场这一池水,好让自己顺利脱困。今晚从地委招待所光明正大的回家,并不意味着事情已经解决。今晚的怀中地区官场注定了要风起云涌,而处于风头浪尖的不是别人,正是罗兴邦。
“关于那两个记者,你准备怎么用?”
“我现在还没想好!”罗立凡想了想回道,“这还得看他们的能力如何?虽然那个岑飞雄有点背景,不过这点背景还不够看,掀不起浪花来,也只有看他们自身的能力如何才能决定怎么用他们了。”罗立凡确实没想好怎么利用两个记者来破局,作为一个混了二十几年官场的重生者,见识远超一般人,官场中行事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别到时候利用不了两个记者,反被别人利用,给他自己及罗兴邦带来灭顶之灾。在眼下这关键时刻,罗立凡该谨慎时绝对不会乱来。
“你真的认为他们有利用价值?”罗兴邦灭掉手中的烟,轻轻揉着太阳穴,脑海中一直在琢磨两个记者和金亦浩的事情。
“或许有吧!”罗立凡不置可否一笑,“爸,你是不是见过李专员了?”
罗兴邦轻微点头,却没有说话。书房中一时陷入沉默,良久罗兴邦抬头,双眼闪过一丝精芒,“明天早上我去一趟大成街,下午你回学校吧!”说完挥了下手,示意罗立凡出去,父子俩的谈话到此为止。
罗立凡愕然,缓缓起身,边思考边出了书房,站在门口突然呵呵一笑。从父亲一句话中,他看到了无穷的信心。
回到电视前坐下,新闻联播已经结束,耳旁响起母亲秦美芬略显焦急的声音,“立凡,怎么样,怎么样?你们父子俩谈了些什么,你这么高兴?”
“妈,老爸说要给我找个媳妇儿!”罗立凡眨巴着双眼,张着嘴,就只差嘴角流口水了。
秦美芬愕然,随即醒悟,“好啊,你这个小家伙竟学会调侃老妈我了。既然你这么想媳妇儿,妈明天准备干粮给你找媳妇儿去,也不用你爸瞎操心这个!”
母子俩在互相打趣,书房里的罗兴邦出来,交代了句:“我出去一趟,你们先休息吧。”
秦美芬母子俩没有问他去哪,秦美芬没问是她信任,而且她对官场的弯弯道道也不懂,也懒得去懂。在她心中,去了解官场中人和事还不如多看会儿书,她出身书香门第,最适合的也是做学问。罗立凡没问是因为他知道父亲今夜出去将在怀中地区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历史滚滚巨轮正向未知轨道偏移。
怀中地区地委大院一号楼客厅,地委书记项时周闭目仰靠在沙发上,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浓浓的威严气势,即使在家中,项时周也没有刻意收敛这种气势。在怀中地区,他项时周就是“土皇帝”,经营了二十几年,怀中地区固如铁桶江山,成为他的后花园。项时周很享受这种威严气势带给别人无穷压力的感觉,这是一种上位者俯视苍生的感觉,通俗点说,这就是权力带给人的无限快感。
李进贤空降怀中地区一年多,即使在省里有人,在他的压制下却始终难以打开工作局面,想要发出些独立特性的声音,根本没这可能性,项时周从不怀疑他对局面的掌控能力。李进贤想要有所作为,在怀中地区出成绩,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个前提条件,地区行署必须要在他项时周的领导下开展工作。谁主谁次的问题没有分清楚之前,项时周不可能轻易让李进贤如意。
想到得意处,项时周的的心情越来越好,但这好心情没维持多长时间,被一个电话给破坏了。
“项……项书记,您……您好!我……我是张……张玉萍……”电话是地委招待所副所长张玉萍打过来的,平时没什么机会接触地委书记,这次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张玉萍自不会放弃。尽管她上面还有主管领导陈辉建,还有地委秘书长等,像她这样越级上报已犯了官场大忌,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一心想在地委书记心目中留下好印象的张玉萍刚开始时有些紧张,说话结结巴巴的,开了头倒顺畅多了,“罗兴邦擅自离开了地委招待所!”张玉萍有些气急败坏,在罗兴邦离开地委招待所时,她曾试图阻止,但罗兴邦却没鸟她,把她气得不轻。
“嗯?”
项时周握着电话的手微微一抖,略有些放松的身子也往前挺了挺,嘴里轻轻的嗯了一声,“怎么回事?”
“刚刚李进贤……专员来了地委招待所,直奔罗兴邦而去,两人一起吃饭后,先后离开了地委招待所!我……我人微言轻,拦不住?项书记,您看……”张玉萍话没说完,话筒中已传来“嘟嘟”的忙音,她只得失神的放下电话。
挂了张玉萍电话的项时周微微皱眉,“李进贤,你沉寂了一年多,终于准备发出自己的声音了?看来你的耐心也不怎么样啊!只是你不该选择罗兴邦作为突破口,我也不希望重新再换个地区行署专员!”
李进贤去找罗兴邦,罗兴邦擅自离开地位招待所,但项时周不认为自己的掌控能力出现偏差,他对怀中地区官场的局势还有无比信心。一个刚到怀中地区才一年多,尚未站稳脚跟甚至都没能在地委常委会上发出什么声音的地区行署专员,一个怀中县县长,能掀起波澜吗?
第8章衙内四品
第8章衙内四品
躺在找回熟悉感觉的钢丝床上,罗立凡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今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多了,太过让人匪夷所思。刚还在为郁郁而终的父亲出殡,转眼间却重生在二十几年前,恍如一个做了二十几年的梦突然间醒来,让人难以置信,让人有些惶恐。
重生了,却正逢父亲遭人陷害,差点身陷囹圄,这是一个大劫,事关一家三口今后生活走向的大劫,他今天做了很多,事情也出现了转机,罗兴邦从地委招待所出来了。这些努力和转机能否改变整个事情的走向,将罗兴邦从地狱深渊拉出来,甚至更上一层楼?他心中也没底,尽管他在别人面前表现的自信满满。
“嘎吱”,罗立凡翻了个身,钢丝床响起一声怪叫。罗立凡叹息一声,干脆不再思考父亲的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谋得再多,如果老天爷发威,又有何用。
“趁着让人难以入眠的大好夜晚,干脆将今后的人生规划一下吧!”罗立凡翻身坐起,拉亮电灯,自言自语着。前世在基层做了二十几年的官,四十多岁才是副县长,付出和收获绝对不成正比。当官或者说是在基层当官,罗立凡这辈子是不怎么愿意了。
重生一世,不享受一下,对不起老天爷的厚爱。要享受,自然当衙内了。衙内也有品级之分,下品的衙内因为其家庭背景所限,只能在某一小域“作威作福”,享受人生;上品衙内则不同,这类衙内至少能在一省之域说的上话,有甚者能在四九城内玩的风生水起。这类衙内后面通常都有不俗的老爹,要么是封一省之疆,要么是掌某重量部委之权,莫不风光无限;极品衙内更上一层楼,身后具有超级家族做靠山,父母亲戚跺一跺脚就能让全国震一震,极品衙内说的话能在绝大多数地方当一句话,能被大多数人奉为圣旨纶音,能在大多数地方抖威风。
这是衙内三品,当前的衙内莫不能逃出这三品之间。国内的衙内大军中,大多属于上、下两品衙内,极品衙内如凤毛麟角,他们大多窝在四九城这小格子里,而且个个低调。但罗立凡经过慎重思考后认为,极品品衙内之上还有一类衙内,姑且称之为超级衙内。超级衙内应当具备极品衙内所具备的所有优势,还有一大更突出的优势,超级衙内应当在全世界都有较大的影响力。
重生后的罗立凡,连野心也重生了,野心无限放大,他要当衙内,而且还要当最高标准的超级衙内。
如何才能成为超级衙内?那得先看成为超级衙内的要求:有个绝世名爹,有个超级家族做靠山,在全世界有较大的影响力。
看似比较简单的三个条件,但现在的罗立凡却一点都不具备。他的爹只是怀中县县长,而且还是刚被停了职的,离绝世名爹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京城罗家,是个大家族,但不是超级家族,在国内只能算是豪门,跟超级家族还有一定的距离。而且罗立凡的爹罗兴邦早已经被逐出罗家,放任不管了,想要依靠将罗家作为靠山,也有好长一段路要走。最后一点就更别提了,别说在全世界有较大影响力,现在就是在怀中县,甚至在这县委常委大院,罗立凡说一句话都没几个人听呢。
立志成为超级衙内,就得向这三个方向努力。罗兴邦目前还落魄,一旦过了这个坎,在他罗立凡二十几年超前见识的帮助下,重回罗家,成为绝世名爹,希望还是很大的。如此就解决了两个条件。第三个条件在罗立凡的心里,倒没感觉多少困难,要想在世界上有较大的影响力,唯有在经济上说话,手中掌控巨额财富,想砸谁就砸谁,砸谁谁害怕!重生人士会赚不到钱吗?这不是让人笑话嘛!
前世的罗立凡在基层官场打拼,却对国内外的经济发展大势比较有研究,阅读各类经济、金融书籍杂志是他前世为数不多的爱好。
“哎,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罗立凡长长吐了口气,“1987年九月了,在记忆中,十月的香港股市会有一场盛会,黑色的星期一马上就要到来!重生的真是机会,抓住这次机会,赚取人生第一桶金,向着世界首富这个目标迈出坚实一步!用巨额财富砸出一片大大的天空!嘿嘿……”
想到得意处,罗立凡嘴角上扬,嘿嘿笑了,静寂的夜里显得有些渗人。
突然,罗立凡脸色一变,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他发现一个问题,一个天大的问题:想在即将到来的香港股灾里大有斩获,得有启动资金!对他来说,这启动资金越多越好,资金越多赚的也就越多。可他现在算得上身无分文,上哪去弄一笔启动资金来?家里或许有点钱,却也不会有多少,一两千块算是顶天了。一两千能顶什么事?玩股市,一两千什么事都顶不了!
看来重生也不是万能的!罗立凡一时间真想不出来去哪弄一笔启动资金,关键还是时间太紧了,距离十月十九日和十月二十六日的黑色星期一只有一个月左右时间。
让罗立凡放弃这么好的一次机会,绝对不甘心。这次香港股灾恒生指数共下跌了四成,特别是十月二十六日这一天更是创造了有史以来全球最大单日跌幅,全日下跌1120点,跌幅高达33。33%。罗立凡前世对这次香港股灾的认识也是从大学毕业后才从一些杂志上了解的,对这次股灾的成因和过程都了如指掌。事实上,他不但对这次股灾了如指掌,而且对后世几次著名的股市风暴和金融危机都比较了解,这是他前世的嗜好。
前世在官场上苦苦挣扎,了解这些经济学和金融学的知识没有特别作用,但重生后这些东西就是无价之宝了。这也证明了成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这次机会!去哪弄钱呢?”罗立凡紧紧拽着拳头晃了晃,手臂上那个像纹身又不是纹身的图案又印入他的眼帘,金色的边框里面呈灰色,像本打开的书。下午由于急着出去,他也没去仔细思考,此时在昏黄的灯光下,紧紧的盯着这图案,想要看穿这图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看着,看着,罗立凡发觉自己的意识好像在沉陷,这图案就像是个无底深渊,将他的意识一点点的往图案里吸进去,慢慢沉陷。
“不好,这东西有古怪!”罗立凡大吃一惊,想要将视线移开,却根本不受他控制。
“砰!”
“美芬,你怎么还没睡?”
“一时间睡不着!肚子饿不饿,给你下碗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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