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前你不会说这样的话。”
魏柔柔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头看着就快要凋谢完了的桃花,笑。
“等我想告诉你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她想,如果我告诉你,我为你把长发剪断,与远在长安的爹娘恩断义绝,一切就会重头开始么?你就不会在那天晚上推开我么?*是不会,所以假设并不成立,永远不成立。
赵晗于是不再多问,那些触目惊心的短发让她失去原本的温柔,仿佛没了那层柔软的保护膜,她需要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方能感到片刻温暖。
魏柔柔回到赵府之后,归云梦几乎夜夜失眠,这是一个让他束手无策的女人,她的笑原本是那么美好,现在却变得陌生而难测。就连寂寞和痛苦,也可以一并传染给身边的人。
一日,归云梦早早地起床,打算亲自下厨做些早点,玢儿的厨艺实在叫人难以下咽,无奈现在魏柔柔的双手已经不愿再碰那些东西,所以归云梦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成荫的柳树中,忽然拨开一面雪白的团扇,魏柔柔从淡青色的柳烟薄雾中走来,穿着那身她最喜欢的水色衣裙。归云梦暗道不妙,他现在最怕看到的人就是魏柔柔!
“小哥不再睡会儿么?”还是魏柔柔先开口打了招呼,笑容浅浅,“莫不是下人服侍得不好?”
“这几日睡得早,自然醒得早了,夫人近来似乎很喜欢这样打扮。”
“人活这一世,就是该对自己好一些的,也别管有谁会来看,哪怕是穿戴给自己看,也不能太潦草了不是?”魏柔柔拢了拢身上的披帛,勾起一丝轻笑,现在的她,只是在为自己而活罢了。
“半月不见,夫人眉宇之间似乎暗藏忧愁。”
“小哥是生了一双好眼睛,知心的人我已经不敢遇更不敢求,想不到如今关心我的人,只有小哥一个而已。”魏柔柔看向归云梦,忽然问道,“柔柔有句话想问小哥,请小哥务必告诉柔柔实话。”
“夫人...请讲。”
“赵晗心上之人,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霎时,风吹柳动莺声骤停,归云梦茫然偏过脸,无措的手将身前的黑发绕在了手指上。
“夫人要我说实话,我不敢欺瞒,郑城主的心上人...”
“算了,我还是不听的好。”魏柔柔忽然打断他的话,缓缓一笑,“出身门第他不会介意,纵使那个女子有千般万般的不好,他也喜欢得很,我又何苦要跟她去较量?希望我走之后,赵晗能跟她长相厮守。”
“夫人要去何处?!”
“我也不知道...”魏柔柔扶住石栏,踉跄着望向水中的自己,这个世上很快不会再有魏柔柔这个人,“当年选妃,我故意逃脱,现在可算是知道了,斗什么也斗不过苍天,我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归云梦思来想去终于明白了魏柔柔所说的话,再次选妃要在三年之后,如今最近的机会便是要出使大辽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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