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指头上的伤给疼怕了吧。”
他的话音一落,本来在旁边看热闹的几名士兵,都笑了起来。
“去精骑营里肯定比当一个侍从好,容易立战功,也容易升迁。等到陈将军一统天下之后,说不定能被封个侯爵呢。”都头劝他,“你要是在陈将军身边的话,可能直到最后也不过是个将军府的大管家,哪个好,哪个坏,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仔细估量估量。”
“是啊,”陆将军也笑道:“难得你有一身百步穿杨的本领,去到陈将军身边,可就无用武之地了。每天都是打水、劈柴之类的琐碎事情。你……真的愿意吗?”
云霁点点头,语气无比坚定,“我想好了,我还是想当一个侍从,不想去前线了。”
听到这个决定的士兵们,都开始唏嘘,甚至开始嘲笑起了云霁来。
“该不会是怕死吧。”
“受一次小伤就怕成这样。”
“这样也好,怕死的人上战场,只会成为累赘而已。趁早别去了。”
“都闭嘴。”陆将军喝令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志向,你的选择未必是错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云霁抬眼看着他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后悔。”
他从陈博涉的身边逃走了一次又一次,但每逃走一次,思念最深的,受伤最深的,却反而是他。
他逃避着,不愿承认,用君臣之礼筑起一道厚厚的墙,将陈博涉那些热切的目光和暧昧的话语全部都挡在墙后当没看到。
但这面墙同时也挡住了他看向陈博涉的目光。他会不断地猜想,墙那边的陈博涉正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一切是否顺利……
他克制不住地去探听陈博涉的消息,克制不住地去想他,克制不住地想去见他,克制不住的也想让陈博涉看见他,发现他,看着他,想念他。
这种专/制又任性的想法,与他的理性和冷静冲突着,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所以这次,他终于忍不住主动来找陈博涉,主动想走到他的身边去,哪怕当个不起眼的侍从也好。
就是想见他。
“既然你想好了,那么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陆将军拍了拍他的肩,“明天你就收拾收拾去陈将军身边吧。陈将军身边的侍卫调去了前线一个,现在正好缺人。”
*
兜兜转转了一圈,居然又成了陈博涉的侍从。
云霁一边铺着被褥,一边又想起来了。曾经陈博涉说着军法处置的时候,也是将他贬为了侍从。
那段经历现在想起来,全部都是令人脸红的片段。
该死!在想什么呢?
他换上了侍从的衣服,检查了一下面具,去向陈博涉报备。
进屋的时候居然陆将军也在,便主动替他介绍起来,“这是之前阻止那个刺客的新兵,也在射箭比赛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陈博涉看向他,目光有些审视,有些好奇,“哪个营的?”
“琛州城近郊的天算营的。我之前说等到了春天,给你招个侍卫,说的就是这位小兄弟。”陆将军道:“我看他为人机敏,对将军又忠心,便想给你介绍过来。”
“抬起头来,我看一下。”陈博涉令道。
云霁装作一副怯生生的样子抬起头来。
抬起头来之后的长相,是个少年青涩的样子,算得上是颇为顺眼。
“之前是不是见过?”陈博涉觉得这个少年有些眼熟。
过年那次端饺子进来的时候,陆将军也在场,于是便替云霁说明,“当时他和他弟弟来伙房帮忙,还端了饺子进来。”他只提醒了前半截,怕陈博涉想起云霁打乱了沙盘的事,心情不悦。
“那次啊……”陈博涉想起来了。那次他见着少年的手,白皙而修长的样子,像极了那个人的一双玉手。
于是他的目光从少年的脸,逡巡到他的脖子,再慢慢往下盯着他的手。
陆将军见陈博涉盯着云霁的手指瞧,以为陈博涉是想起来了射箭比赛的事,便不忘替云霁美言几句,“就是那个在射箭比赛中划伤了自己的手的士兵。若不是划伤了手,他本来有希望进入决赛的。”
“哦……倒是有本事。”陈博涉的这声回答,似乎是心不在焉,另有打算。
“我记得那次你似乎伤得很深,现在不打紧了么?”
云霁装出一副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急忙道:“已经都好了,拉弓射箭不成问题,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全好了吗?”陈博涉问了一句,似是有些不信,“伸手过来我看看。”
云霁没想到陈博涉居然要看他的手,急忙把手往袖子里揣,“我刚刚收拾屋子,沾了一手灰,没洗手,怕脏了将军。”
“我们行军打仗之人,怕什么脏不脏的。”陈博涉还是一副体恤下属的和蔼口气,“来,我看看。”
“这个……”云霁更往后退了退,手也更往袖子里面缩了缩,却被陆将军一手抓住了。
“陈将军看看你的手,你这扭扭捏捏算是怎么一回事?”
陆将军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了陈博涉面前,让他伸出手,还低声对他说:“陈将军是关心你,你还不顺从一点?”示意他要听话。
云霁躲不成,也逃不掉,只得伸出手来。
陈博涉抓住他的手腕,翻了过来,手心朝上,看见他右手手心里也有一道疤,平滑笔直,横贯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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