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闻着湛一凡身上熟悉的味道,心底的不安也渐渐的落了下来。
“你回来了?”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妻子询问刚刚下班的丈夫,问的很轻很淡,但是声音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还是被湛一凡给捕捉到了。
“对不起。”湛一凡的大手用力的搓着薄荷有些凉的背,“昨晚我没能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经历这种事,对不起。”歉疚,在他回来的途中不停的泛滥,焦急的心情让他在海岩岛片刻也无法停留。
昨晚因为各方记者的骚扰,所以他的手机是关了机的,他也以为她能清楚他的状况,所以心里根本没有多想她在云海市也遭遇了危机。昨晚她究竟是怎么过的?在回来的途中他已经了解了她身受在怎样的陷阱里,也听法兰克说了她遭遇的那些细节,心里便越加的慌乱和害怕了起来。所以很难想象她究竟一个人经历了什么,心里又痛又愤怒,对幕后的那只黑手深恶痛绝,如果被他知道是谁要陷害薄荷……他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薄荷用力的抓紧手中湛一凡的衣裳,头更用力的埋入他的怀里:“一凡,我没想到能这么快见到你……我好害怕!”
她‘害怕’这样的话,她是绝对不敢对除了他以外别的人诚实的说出来的。在别人眼中这一定会是笑话,她薄荷,薄检察官,曾经的薄家大小姐也会有害怕的事情和东西吗?她一直以来就是那样坚硬的外表和形象,但其实她和普通女人一样,遇见这样的事也会害怕,也会脆弱,也会无措!
“不害怕,不害怕!我回来了,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谁也发再伤害你,不害怕了啊……”湛一凡一边轻轻的拍着薄荷哄着想让她安心一边低头不停的吻着她的头发发自心底的怜惜和心疼,可怀里的薄荷却渐渐的有些发抖起来,像是被压抑在心里的那些恐惧因素都在这一刻倾暴而出,她能依靠的只有湛一凡啊,她能依靠的只有湛一凡……但如果她今天不能保释出来,但如果她今天看不见他,她一定会崩溃的!
湛一凡弯腰将薄荷一把抱了起来并大步向床榻走去,轻轻的将薄荷放进被窝里,正要起身薄荷却不肯离开他的身体,双臂用力的揽着湛一凡的颈不肯撒手,所以湛一凡也只能在床边坐下并弯腰配合着抱着薄荷。
“不怕,不怕。”湛一凡一直如此的低声喃着,就好像变成了一种魔咒在念给薄荷听,而薄荷疲惫的神经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闭着眼睛缩在湛一凡的怀里如此渐渐的睡着了过去。
等薄荷真的完全睡着湛一凡才轻轻的拉下薄荷的手臂,看着她就算睡着也紧蹙的眉头,湛一凡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对不起,宝宝……”他说过的,永远都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更不会让她一个人遭遇这些挫折,但偏偏这一次他还是让事情发生了。
扭头看向床边婴儿床里的女儿,湛一凡伸手摸摸她的小脸蛋儿,昨晚是不是闹腾了很久?
湛一凡又扭过头来,正要将薄荷的手放进被窝里去却发现薄荷的手又肿又红,这是怎么回事?湛一凡拿起薄荷的手来观看,像是被搓红的迹象,听法兰克描述,她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满手鲜血……所以不难想象她对她自己做了什么。
“傻瓜。”湛一凡不由得手中的柔荑,双眸迸发出阴冷炽烈的目光,如果让他知道是谁……!
薄荷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在梦境还是现实,周围的一切仿佛是那样的真切,却又是那样的模糊不清。她不停的扭头看向自己的四周,回到了那栋废弃的建筑大楼,回到了小赵的尸体旁边,她的双眼好像在动,她的血好像在蔓延……小苗苗在哭,哭的撕心裂肺,也撕痛了她的心。
“苗苗……苗苗……”薄荷在原地转悠,她想知道哭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她想抱抱她小小的身子。
突然脚下一凉,薄荷惊悚的低头,小赵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她的脚裸……
“啊!”薄荷猛地惊醒,沉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来。
环顾四周,安静的连钟走的秒针都能听到。薄荷抹了一把额头,湿漉漉的竟然全是汗珠,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睡衣,应该是湛一凡做的。薄荷摸了摸身上的睡衣才觉得身心都渐渐的温暖了起来,抬头向婴儿床望去,看到空空的床薄荷突然慌了,翻身便下了床并大声的喊着:“苗苗!?苗苗!?”
湛一凡迅速的推门而去,怀里抱着醒了的小苗苗:“怎么了?醒了吗?苗苗在这里。”
薄荷这才瘫软似的一屁股坐在床上,并双眸凄凄的望向湛一凡:“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我又回到了案发现场,可我听见了苗苗的哭声,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湛一凡已经快步的走了过来并将怀里的小苗苗小心翼翼的递给薄荷,因为是在家里,所以外面即便很冷,屋子里也很暖和。在家里的小苗苗只穿了一件鹅黄色的二八月长袖中衣,身上柔柔软软的,抱在怀里就像是没有骨头的小虫子,让人爱不释手。
薄荷小心翼翼的抱着小苗苗,小苗苗一向都很乖,很少哭闹,所以每一次只要听见她的哭声她这个做妈妈的就会特别的心疼,因为很少哭,所以才会觉得她哭了一定是非常的不舒服不开心了,她就会各种着急。
湛一凡在薄荷身边坐下轻轻的环抱着她们娘俩,小苗苗一双眼睛咕噜噜的一直转个不停,看到妈妈的漂亮温柔的脸还咧起嘴角笑了起来,那可爱的模样几乎在一瞬间就融化了薄荷和湛一凡的心。
“看,我们的小苗苗都在安慰你。有她还有我陪着你,没什么好再害怕的了。”湛一凡伸手摸了摸女儿柔软的脸颊微微笑道,薄荷抬头看向近在身边的丈夫湛一凡,再低头看向怀里柔软的小人儿。
“是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没有杀人,我不必心虚害怕。我不怕,我真的不会再怕了。”薄荷轻轻的将头靠在湛一凡的怀里,此刻心里是如湖泊一样的平静安详,那些不安和恐惧都已经被埋入了心底的最深处。
湛一凡低头,附在薄荷耳边温热浅语:“宝宝,永远要记住,对待敌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恐惧和退步,而是前进反击瓦解它的攻击和阴谋。”
232爱心早点
薄荷轻轻的伸手,将手指穿进湛一凡半握的手掌间,然后微微用力的握住。
湛一凡低头,看向两个人此刻握在一起的手。
“一凡,这一次你会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薄荷望着湛一凡,一脸真挚的问。
湛一凡心里一痛,每一次她发生事情,他似乎都不在她的身边,其实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没有真正的保护到他的妻儿。他以为她足够坚强,但是他忘了,外表多坚强,内心便有多脆弱,而她的脆弱又只愿意对他一人展露,他竟然一次次的将她一个人置于危险之地,上一次薄氏破产也是,现在想来竟是无尽的后悔。
“对不起。”湛一凡反握住薄荷的手微微用力,拉直唇边轻轻一吻,真心的发誓:“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但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轻易的离开你,也不会再将你一个人丢在困局里面。我会做一个真正合格的丈夫。”
薄荷将头埋入湛一凡的怀里,许多的委屈和辛酸都在这一刻迸发,眼泪忍不住的落下,浸湿他胸前的衣襟,也浸湿他了他的心。
她很坚强,可是她也会害怕,她也会难受,她也会渴望有个坚强后盾能够依靠。一个人站在那废弃大楼之上的荒凉和恐惧依旧时时的缠绕着她,小赵凸睁的双眼和死亡的气息让她久久都难以忘怀,这一切的一切她说不出口,但是她会渴望,渴望这个时候能有一个人可以把她心里的那些阴霾和记忆统统扫去,她也想继续强大坚强的去面对挫折和困难,但是这之前能不能先让自己的心平静呢?
湛一凡的誓言真的犹如定心丸一样让她在瞬间真的安了心,他会陪着自己吧,他真的会一直在自己身边吧,他会保护自己的!她一直以来都是相信他的,不管他做什么,好像她都是相信他的。
薄荷的眼泪一滴滴的击打在湛一凡的心坎儿上,她何曾这样哭过?简直撕碎了他的心,每一滴眼泪都化作灼热的硫酸,腐蚀着他的衣裳,他的皮肤,最后是他的心脏。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眼泪能杀人,能这样的杀人!愧疚和自责越来越多的侵蚀着他,最后变成了汪洋大海,感同身受着她的一切。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湛一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薄荷更用力的抱进怀里。薄荷摇着头,不停的摇着头,她知道,不怪他。他不在身边,真的不怪他,他的困境不比她轻松,他能这么快的赶回来安慰她并且这样抱着她,她已经充满了感激!
原来两个人能依靠在一起的感觉,是这样的安全。
那天晚上薄荷只吃了些简单而又清淡的食物,而湛一凡一直陪着他们娘俩。小苗苗像是知道妈妈心情不好一样,特别的安静,饿了就只是扑腾,吃饱了便又继续睡觉,到了时间湛一凡就给她换尿不湿,没有一点儿平日里的小脾气。
薄荷吃饱了之后便也睡了过去,这一次也许是因为有湛一凡在身边,所以睡得特别的香甜,整个晚上也没有做噩梦的样子,湛一凡则一夜未眠,只是守着她们娘俩直到天明。
翌日,薄荷一醒过来便清醒了不少。昨日的种种就好像一场遥远而又巨大的噩梦,离她似乎已经很遥远很遥远了。床头的湛一凡半倚半靠在床上,轻磕着双眸似乎睡着了,但是看他的衣服,似乎一夜都未睡?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脸色也不是太好。甚至连被子都没有盖上,这傻瓜该不会是一夜未眠,只守着自己了吧?
薄荷蹙了蹙眉,心疼的伸手想要触碰湛一凡的脸颊,突然婴儿床里的小苗苗轻轻的嘤咛了一声,婴儿脆脆的声音一下子就将薄荷的吸引力从丈夫的身上转向了女儿。
薄荷扭头看向婴儿床里似乎已经醒了的小苗苗,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的看着也不哭也不闹,玩着自己白白肥肥的小拳头,不亦乐乎。薄荷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到婴儿床边伸手将小苗苗抱了起来,小苗苗看见有人来抱自己,立即咧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薄荷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低头便亲了亲宝贝女儿。
“饿了么?”薄荷摸了摸尿不湿,似乎也该换了,但是怕吵到湛一凡,所以轻手轻脚的走到沙发那边去并将小苗苗放下来,薄荷动作迅速而又温柔的给小苗苗换了尿不湿又给小苗苗喂奶,等小苗苗吃饱喝足了才又将她放回婴儿床,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身子:“乖乖的别吵爸爸睡觉,嗯?妈妈先去洗脸刷牙,然后带你下去……”
小苗苗就像是听得懂妈妈的话一样冲着妈妈笑了起来,薄荷心里喜欢的快醉了,摸摸小苗苗的脸蛋儿才去洗漱。
等薄荷洗漱好又换了一身衣服才带着小苗苗下楼。白合等人早已经起来了,就连醇儿都在。
一羽和桐儿见到薄荷便扑过来并一人一边抱着自己的腿,醇儿立即过来将小苗苗抱过去,薄荷才蹲下身子一边抱一个看看桐儿看看一羽。
“你们两个这两天在家里有没有好好听话?作业有没有乖乖的做?”
桐儿乖乖的点头,一羽也点了一下头。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是最懂事的。”薄荷笑了笑,然后起身拉着桐儿和一羽向餐桌走去。
“起来啦?快来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早餐。”
隐过来将桐儿和一羽一一拉上餐桌,薄荷微笑着看着那一桌子的丰盛美食心里是满当当的温暖。
“小姑……”醇儿看着薄荷,“你好多了么?”
“我没事。”薄荷朝着醇儿摇了摇头,“你也快吃饭吧,把小苗苗放在摇篮里,她刚刚吃过了。”
“哦。”醇儿温柔的将小苗苗放在摇篮里然后再和薄荷一起坐下。
“姑父还没起来么?”醇儿望了眼楼上,似乎有些奇怪湛一凡怎么没有和薄荷一起下来。
“嗯,他这两天太累了,让他再睡会儿。”薄荷是真的有些饿了,所以埋头认真的吃饭,连醇儿说话也只是轻声的应和回答。
“哦……”醇儿渐渐的也不说话了,隐也静静的嚼菜,偶尔才看一眼薄荷,似乎想说话,但终究也只是衣服欲言又止的模样,什么也没说。
白合照顾着两个孩子吃饭,杰森是个外国人,什么都听不懂,但似乎也知道家里是出了事情,所以也特别的安静。于是整个早餐就在如此静谧的气氛下享用完了,薄荷自己吃饱了才发现,似乎因为自己,他们吃饭吃的都有些难以下咽?
薄荷默默的擦拭了一下嘴:“那个,我吃饱了。”
“哦,我也吃饱了。”醇儿放下手中的筷子并看向薄荷。
薄荷终于明白醇儿是有话要向自己说,于是站起来便向外面走去,醇儿也立即站起来跟上,两个人在门口拿了棉袄披上,很快就消失在了餐厅。
隐轻轻的蹙眉,只看着薄荷消失的背影,沉默不语。
到花园里薄荷就停下脚步并看向醇儿道:“昨天谢谢你。”
醇儿微微的红了眼眶:“我是无条件相信小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也相信你。”
薄荷轻勾唇角微笑:“我知道。好了,没什么好伤心的,这件事还打不垮我。”
“但究竟是谁啊?是谁要陷害小姑么?”
薄荷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的仇人似乎不少,但是能布下如此漫天大阴谋的人却也不多。”
“漫天……大阴谋?”
“我怀疑荷一欢乐城的事故和这件事有关系。”
醇儿毕竟是个刑警,而且经过昨天薄荷再也不觉得她只是一个孩子了,她是自己的家人还是这一次介入此次案件的警察,所以薄荷对她几乎是没有什么好再隐瞒的了。
醇儿咽了咽口水:“那这件事……严重了!现在有什么线索吗?”
“暂时还没有。你们警方那边呢?”其实薄荷对警方的期望也并不高,但是她对醇儿还是颇有期望的,毕竟她一定会比别人更用心更努力。
果然,醇儿恍然挑眉,立即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单子来递给薄荷:“哦。对了,我要给你说的就是这个。”
薄荷接过来:“是什么?”
“dna检验报告啊。”
“dna检验报告?”薄荷一头雾水,并不知道醇儿究竟在说什么。
“哦哦,我忘了和你解释了。”醇儿指着单子上的报告道,“这是我复印的,初始文件在我们派出所和法医那里。昨天晚上,法医才给我们说,在死者赵书雨的指甲里发现几根发丝,经过dna检验确定那不是你的毛发。这也算是对你很有利的一重大发现啊!”
醇儿有些兴奋的道,薄荷却不如醇儿那么乐观。
“但是也不能确定那就是真凶的,是不是?我们检察院停车场的录像调出来了吗?”
醇儿又有些气馁的垂肩,看来她真的太浮躁了不够淡定。
“调了……不过没有任何发现。看见你正常的上车,就是中间隔了有一分钟车子才从停车场开出来,但是其中没有发现任何人上过车,摄像头距离太远,也看不清开车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薄荷拍了拍醇儿的肩微笑道:“还是要谢谢你。”
“我都没帮上什么忙……”
“昨天你已经做了太多的事了,怎么还不算呢?”
如果不是这丫头,她昨天晚上一定就蹲在局子里了,那对她来说才是巨大无比的煎熬。
因为警局那边暂时也还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所以薄荷‘杀人嫌疑犯’的罪名便暂时难以解脱洗清。薄荷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做好了打长久战争的准备。
湛一凡睡了两个小时起来发现妻女都不在房间,脸也没洗便从床上爬起来急忙下楼一看,看到薄荷坐在客厅里和母亲一起在聊天,神情间似乎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正常模样,偶尔低头浅笑,偶尔蹙眉思考,偶尔无语摇头。湛一凡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她已经做好迎接难关的准备了么?
“一凡,你起来了?”薄荷抬头看见湛一凡便立即从沙发里站起来并向厨房走去,“我给你准备早餐去。”
“不……”湛一凡原本想说‘不用’的,张姐和刘姐都在那里。但薄荷已经飘向了厨房,所以他也缓缓的走向了厨房,薄荷将热牛奶和荷包蛋都拿出来,又烤了几片吐司,然后煎香肠,动作娴熟的已经俨然像个家庭主妇了。
湛一凡就站在薄荷的背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想当初他们刚刚才认识的时候她是个连泡面都不会煮的女人,而如今为了自己已经练得一手的好厨艺。她真的为自己改变了很多,无论是生孩子还是在做事情的许多原则上,就连性情似乎都变得温暖了,不再像当初的那个刺猬……
湛一凡越想心里越是心疼,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而他又为她做了什么?
一双铁壁从后面紧紧的将薄荷揽入怀中,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气,低头看向湛一凡箍着自己细腰的双臂,微笑:“马上就好了。”
“你瘦了好多。”湛一凡蹙眉,昨天给她换睡衣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腰虽然不如从前那么细,但是相比起刚刚生下小苗苗时已经两个等级,而且因为她坚持练瑜伽和游泳,所以身材几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薄荷是女人,特别是生了孩子的女人,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瘦。所以薄荷只是蹙了蹙眉,端着盘子便转身靠在流理台上并将盘子推到湛一凡面前隔断他的话题:“喏,爱心早点。”
湛一凡低头向薄荷的唇亲去,薄荷躲了一下,湛一凡揽着她的腰肢用力的贴向自己,薄荷又要护着盘子,又要躲避湛一凡的吻,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将盘子端到一边去然后任由湛一凡亲下来。
“唔……”薄荷感受着湛一凡热情如火吻,他们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亲热过了,不一会儿紧贴着薄荷的湛一凡便有了强烈的反映,薄荷立即蹙眉想要推开贴着自己的丈夫,但湛一凡力道惊人是她推也推不开的,并且很快就低沉着迷人的嗓音下来并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宝宝,我什么时候可以要你?我快疯了……”
薄荷的脸‘唰’的一下便红了,从小苗苗七个月开始他就没有碰过自己,算来好像已经六个月了?他的自制力真的让她惊叹,但是如今这些情况她哪有心情和他‘嘿咻’啊?
“我不知道啦!”薄荷将盘子往两个人中间一隔,并趁着湛一凡接过盘子时转身躲开他,快速的回到客厅里。
白合看着薄荷红着脸出来低头暧昧的笑了笑,总算是看到薄荷比较正常的表情了,就算有什么困难,这小夫妻俩也应该各自心里有底了吧?虽然他们都不肯告诉自己,那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就不问了,相信他们自己也能处理好人生中的各处难关。
“荷儿啊,你今天也不去上班吗?”白合从沙发里站起来看着出来的薄荷问。
“嗯。这两天……暂时不去。”其实,是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只怕她都不能去检察院正常上班了,她也只能留在家里候审。
白合并未问原因,而是借此时机道:“那我和你杰森叔叔出去旅游咯?其实我们已经在上个星期就报好名了,西达雪山去滑雪泡温泉,三天两夜。”
杰森在一旁似乎听懂了似的一个劲儿的点头:“三天两夜。”
薄荷知道母亲很难得出去玩一次,便理解的立即同意道:“那你们去吧,我这两天在家里照顾小苗苗就是。”
“我还约了你魏阿姨……而且啊她答应等她和我们一起回来时也来家里帮忙呢,这样你以后也不会太忙了。”
“如果是魏阿姨能来帮忙,那我就是真的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刘姐和张姐也会轻松一些。”毕竟和魏阿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魏阿姨和妈妈也有那么深厚的友谊,而且魏阿姨自己一个人也很孤单寂寞,所以薄荷其实心底也是早些就有这个想法的。
得到薄荷的同意白合便立即和杰森一起站起来并道:“那我们去收拾行礼了?你一个人在家真的没事吧?”
“去吧。”
母亲走了薄荷其实还放心一些,她真害怕自己不小心就漏了嘴说出自己这两天究竟经历了什么。
白合兴高采烈的和杰森上楼去收拾行李了,薄荷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隐隐的松了一口气。转身对上正在餐厅里的湛一凡的双眸,湛一凡的目光依旧炙热,薄荷立即低头看向摇篮里的小苗苗并伸手摇了摇。
因为上班的都去上班,上学的都去上学了,所以整个家里白合和杰森一走,张姐和刘姐一忙便只剩下自己和湛一凡还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苗苗了。
小丁刚刚从冬青小学返回来又去送白合和杰森,张姐和刘姐默契的一起出去买菜,小苗苗也闭着眼睛开始睡觉,湛一凡坐在沙发里对看报纸的薄荷默默的吃着豆腐,直到薄荷忍无可忍的拿住他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大手并低呵道:“你就不急着去公司处理公事么?”
明明湛氏国际也遭遇了信任和安全危机,他怎么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哦,海岩岛那边有负责人,还有容子华帮忙调查着,没什么好担心的。”
薄荷睨眼看向湛一凡:“你什么时候和容子华勾搭上了?”
湛一凡抽了抽嘴角:“明明是他主动来勾引的我。”
薄荷狠咽了口口水,这些对话听起来怎么有些奇怪?
湛一凡立即一笑,揽着薄荷的肩微微笑道:“他是熟人,自然会多照应一些。”刚说完湛一凡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湛一凡看也没看便接了起来并低声应道:“是……我们都在家……嗯?有线索了?好,等你过来。”
薄荷听着湛一凡的这通电话觉得对话有些奇怪便问:“是谁啊?怎么了?”她以为是海岩岛出了事,所以声音听起来也有些着急。
湛一凡却无比淡定且似安慰的轻轻拍了拍薄荷的肩道:“是花延曲,他在亲自帮你调查这桩杀人案件,现在有了新线索,所以要来家里和我们汇合一下。”
233夏颖的秘密
薄荷更诧然了,湛一凡什么时候和花延曲也有联系了!?
面对薄荷诧然且疑惑的目光,湛一凡只微微一笑伸手拿过薄荷的报纸抖了抖:“放心吧,这上面不会有任何对你不利的新闻。”
薄荷也奇怪自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外界一点儿风声也没有?那天记者排着队在案发楼下等待的情形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检察院也已经舆论四起,所以她完全不相信报纸、网络和电视新闻这一次竟然会放过自己。现在看来,这也是湛一凡在其中插了手?
湛一凡伸手将薄荷一把抱了起来然后一转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傻瓜。我怎么还会让你再陷入任何的舆论风波?我能阻挡的,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会全力以赴。”
他在云海市虽然还没有完全立足脚跟,但是以他如今的影响力和湛氏国际在世界上的地位,这点儿小事儿还是做得到的。
薄荷咬了咬下唇:“所以,你和花延曲主动联系了?”就连在云海市的容子华也是,如今竟然成了他事业上的人力资源?薄荷心里也不觉得奇怪,商人不就是这样么,再者如果容子华和花延曲不肯帮自己和湛一凡,强迫也是无用的,也不会怎么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
“有人力资源,为什么不好好利用?”
湛一凡是个商人,所以他思考事情的角度多会从他的利益角度出发。自然,除了对薄荷之外,他一向不爱算计他的女人,在他对外公众形象里也一向是个知法守法的好公民,几乎快透明化他的纳税人身份和份额了,为的就是不让别人将舆论的苗头指向薄荷,以证清廉自身。
“是,你最聪明了!那这一次,我头上的屎盆子就靠你给我洗干净了啊。”薄荷忍不住的轻笑,有湛一凡在身边,总是安全感无限的。
湛一凡捏了捏薄荷的鼻子:“没问题。不过你心底有没有怀疑对象?”
薄荷沉默了几秒之后才缓缓的点了点头:“与其说是怀疑对象,不如说是心中有疑惑的几点问题和人。”
湛一凡立即摆正身子看着坐在自己怀里的薄荷笑道:“说来听听。”
“嗯……你知道王玉林的丈夫么?他叫穆萧阳,是薄烟的初恋。”
“嗯哼,知道点儿。”
“在王玉林和穆萧阳结婚前,有一次我看到薄烟和他在一起,而且举止亲密。所以我一直怀疑他们两个人藕断丝连,后来胡珊给我说,在王玉林婚礼的那天,门口的迎宾婚纱照玉林的脸被划花了,虽然没有抓到恶作剧的人,但是我心底总是会想起薄烟来。不是故意把她想的那么恶毒,但好像这种事一定会是她做的,有这样的直觉。过年前,穆萧阳突然就消失了,王玉林和孩子生病他都不在,我让人去找了下薄烟,薄烟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也没有去疗养院看过她的母亲,似乎从薄家家变之后她就完全失踪了似的……这两个人一起消失,要么就是在一起鬼混日子去了,要么就是在一起计划了什么。也让我不得不生出一些疑惑来……”
湛一凡摸了摸下巴一副深思的模样,而后淡淡道:“好,我让李泊亚私下里去查查。”
薄荷立即点头,又继续道:“还有便是夏颖。我不得不重度怀疑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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