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你的语气听起来实在是……”真是让醇儿忧心啊。
薄荷轻轻的擦了擦眼角,知道自己的情绪感染了醇儿,立即调整了一下心情冷冷的盯着醇儿问:“倒是你,李泊亚应该快到了,你确定你还要呆在这里吗?”
醇儿摸了摸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又怎么了?”
薄荷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真是个没心肝儿的,她就不知道避讳点儿?感情是真的没把对方放在心上才会如此般无所谓么?
薄荷还是有些放不下,便给孟珺瑶发了一条短信:瑶瑶,起床后给我来个电话吧。
薄荷刚刚发送完短信门就被敲响,薄荷回头看了地上的醇儿一眼淡淡道:“进来吧。”
李泊亚推门而入,手里拿着薄荷需要的资料。薄荷看向李泊亚,发现他的嘴角有些淤青,薄荷不由得蹙眉,他被谁打过了?难道是……湛一凡?
“夫人,这是你要的资料……”李泊亚走了两步才发现床这边还蹲着一个身影,声音不由得一顿,低头看着醇儿的双眸闪过一抹淡淡的光芒。
醇儿也抬头,只是没往身后看,薄荷原本以为醇儿真的会完全没心没肺的不在乎李泊亚的到来,不过……薄荷还是在醇儿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慌乱。
薄荷走到沙发边坐下:“醇儿,倒两杯茶来。”
“哦。”醇儿这才磨蹭着起身,转头看也没看李泊亚一眼便向饮水机走去。
薄荷看向李泊亚,李泊亚将自己的情绪收拾的干干净净,也没再将自己的视线停留在醇儿身上,拿着资料慢步向薄荷走来。
“这是你要的资料。”
李泊亚将资料递给薄荷,薄荷先放在茶几上来抬头看向李泊亚道:“我住院的是不要告诉你boss。”
“……是。”
“醇儿,出去在附近买一些饭菜回来,三人份儿的。”
薄荷有意支开醇儿,醇儿却有些不想走,不仅是因为外面还是大雨呢,还因为她担心小姑和李泊亚趁自己不再聊到自己,那她万一露馅了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她也并不害怕李泊亚说出真相,但是还是……那万一呢?
醇儿用可怜的目光望着薄荷:“小姑外面雨大着呢……我们不回家吃么?”
薄荷抬眼看向醇儿,眼神淡淡的,却又有些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在其中。醇儿磨磨蹭蹭的最后还是拿了钱包走向门口拿起伞听话去买饭了,谁让小姑是家里最大呢?
“醇儿和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薄荷开门见山的看向李泊亚。
李泊亚神色并未变,也许是来之前就在心里做好了建设,所以薄荷也并不意外,反正李泊亚不就是这样的性子?从前还不知道,现在清楚了他是个习惯隐藏真实自我的人,反倒更容易猜到他的心思。
“是醇儿自己告诉我的。”薄荷拿起资料低头翻了起来,“一凡说,他把你当做亲弟弟,所以这件事我也冷静的思考过,我作为醇儿的长辈,有必要和你谈一谈。”
李泊亚依然保持着冷静看着薄荷:“boss……真的这样说?”
“嗯。他还不肯告诉我,让我自己去问醇儿,还说愿意为你负责。不然,你觉得我可能现在才找你吗?”
李泊亚伸手摸了摸唇角,薄荷淡淡试问:“他打的?”
李泊亚放下手:“自己磕的。”
薄荷勾了勾唇角:“不管怎么说,我是醇儿在云海市唯一的亲人,她的事情我不可能不管。但是你们两个也太不应该了,就算是互相有好感也不能瞒着大家交往。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分手了,我也希望你不要想太多,她就是个孩子,好歹叫你一声叔叔,你该知道的……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该做。”
李泊亚眯了眯双眼看着沙发里的薄荷反问:“不知道她是怎样说我与她的关系?”
“说你们……只是有点点暧昧,你给她做过两顿饭。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合适,所以就分手了。”薄荷注意着李泊亚神情间细微的变化,连她自己都意外自己竟然能如此冷静的坐在这里和李泊亚谈这些,不过经过这几天的深思熟虑她觉得还是要冷静成熟的帮醇儿解决这事儿,而不是拿出长辈的架子,毕竟李泊亚也不是晚辈,毕竟是醇儿踹了人家。
李泊亚笑了笑,挺了挺鼻梁上的镜框:“是吗?真的这样说?只是小暧昧?”
薄荷抬头看向李泊亚,语调轻慢上扬:“这话,什么意思?”
“夫人,你觉得我是闲的能随便给任何女人都做饭的男人吗?”
“的确……不是。”李泊亚虽然厨艺了得,而且总是给他们做饭,但人家的确不是个随便的人,如果自己不是湛一凡的妻子,或许从一开始也是吃不了他做的饭菜的。
李泊亚自嘲的一声冷笑:“原来数都数不清的次数在她眼里也只是两次而已。”
薄荷挑眉,醇儿这丫头还瞒着自己了?不过薄荷已经不奇怪了,她瞒着自己的事情就此一件已经让薄荷看透了那丫头,看似没心没肺其实鬼心眼儿多着呢。
“我对她也绝不是暧昧的态度。我想,她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对得起的女人了。”
薄荷不说话了,深陷爱情的人很容易就被别人的爱情感染,不过薄荷也不是单纯的小女生,虽然对李泊亚表示同情,却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些端倪来:“唯一对得起的……你从前有很多女人?”
李泊亚整理着袖扣,并不隐瞒的道:“说实话,从前我的确不把女人当回事儿。如果有力把女人当衣服,那么女人在我这里连东西都不算是。虽然不至于向有力那样换得勤,但女人对我来说就是可有可无,丝毫不值得付出真心。但是这个丫头,”李泊亚看向薄荷认真诚挚无比的道,“对于这个丫头,她一开始就看出了我的真面目,夫人还记得吗?”
薄荷对于李泊亚的这番真实表白心里着实泛凉发怵,这家伙果真是个衣冠禽兽,外表看着还一表正派,却原来是个比有力还要不把女人当人的男人。薄荷对他的同情之心渐渐的消失,却又怀疑,难道是因为小时候被母亲抛弃才变得这么讨厌女人,不把女人当东西?
“我记得。”薄荷当然记得,老舅他们第一次到云海市他们家事,那也是醇儿第一次见到李泊亚,当时就说了李泊亚是个黑心眼儿狼,还是当着薄荷的面说的。现在看来,醇儿这丫头什么都没有,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错,第一眼就把这李泊亚给看穿了。
“所以我觉得她很有趣,她是第一个见我第一眼便这样说的女人,虽然那个时候在我眼中还是个孩子。但是现在我对她付出了真心,她却可以转身就冷漠的离开,我以为是我做的不足够,现在看来,是她完全没有对我上心才是。”
薄荷在心里冷笑,也算是你的报应,谁让你从前那般不把女人当回事儿。
“夫人现在一定在心底鄙睨我,那白玉醇天生就该是我的克星?”
薄荷毫不掩饰的点头:“的确。也许,这就是你的报应?”
李泊亚一声冷笑:“如果这是我的报应,那我宁愿承受。这样的心情夫人应该也能理解和体会,遇上会心痛,不遇见时却孤寂,那我宁愿选择心痛,至少心还有感觉,证明我还是活着的。”
薄荷又沉默了,为李泊亚的这句话而不知道作何回答,也为这李泊亚不动声色的却渐渐的动摇了自己的心,开始意识到这人还真是不可小觑啊。
“不知道夫人如果遇上自己的敌手是就此退步还是迎上继续相对?”
薄荷再次低头看手中的资料,翻了翻,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去才又搁到一边去,擦着自己的手抬头看向李泊亚再次淡淡而道:“你把她看做敌人?”
李泊亚浅笑着挺了挺镜框毫不避讳而道:“克星嘛,当然不可能是朋友了。”
“李泊亚……醇儿是我侄女,你这当着我的面把你的心昭然若揭给我看什么意思?”薄荷才刚刚觉得自己看懂了李泊亚的心思,但是这转眼不过一瞬的事薄荷又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懂了,他要做什么?什么意图?薄荷觉得自己不太懂了。
“意思就是……我不会放过她。给夫人说一声,是不想再瞒着,从此以后会光明正大的与她说话,对付她,直至最后收服。”
“李泊亚你……”薄荷瞪大双眼,实在想不到李泊亚会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他的意思是他还要与醇儿继续?薄荷的表情不由得冷下来:“如果你只是因为不甘而决定继续与她纠缠,那我劝你还是作罢,你觉得你能伤害的了她吗?”
李泊亚也渐渐的严肃了起来,放下刚刚的态度,看着薄荷平静却认真的道:“谁说我要伤害她?是,我的确是不甘心,我不甘心的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栽进这场感情里,她想逃?别说门儿了,连门柄都没有。话已至此,我想夫人应该不会干涉我们成年人的感情生活,那我就先告辞了。”
李泊亚向薄荷恭敬的弯了弯腰,抬头挺胸转身便离开了。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清晰,就连击打着树叶子的声音薄荷都听得清清楚楚,薄荷摸了摸肚子,看向窗外勾了勾唇角浅浅而笑:“宝贝,你醇儿姐姐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吧……妈妈又要挨饿了,哎。”
*
醇儿提着打包好的食物冲进住院楼,虽然打着伞,但是身上还是被淋湿了不少。
一跑进住院楼醇儿便收了伞,回头看向似乎暂时还不会停的大雨醇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久旱逢甘露对云海市来说是好事,但是这么大的雨小姑要怎么回家啊?就算从这里走到医院外面去醇儿也担心,还是让小丁来接才是,至少不用冒险走那么一小段路,想想医生说的话醇儿就忧心啊,小姑那么瘦要是滑一跤……?醇儿想都不敢想,她一定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小姑。
抖了抖伞上的雨水,醇儿转身提着重重的打包的食物袋便要往里面走去脚步却又突然顿住,她看见那暗光下的墙角真靠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是别人,真是她曾经的……奸夫,李泊亚先生。
李泊亚松开自己环抱的双臂站直了身子便向醇儿晃步而来。
醇儿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屋檐上的雨滴立即淋了下来,淋在醇儿的头顶上,顺着头皮滑下她的脸,醇儿里又躲回里面,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再看李泊亚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
醇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今天早上听了小姑的那番话,所以在面对李泊亚时竟然觉得有些尴尬?从不知尴尬为何物的醇儿今天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这个词的意境,却又不想继续尴尬下去,便举起自己手中的袋子眨着眼睛看着李泊亚问:“难道……李叔叔不吃午饭便要走了?”
李泊亚冷冷的看着醇儿提着的袋子,盯了半响才淡淡问道:“我做的好吃,还是这个好吃?”
“你……做的吧?”春日又没吃今天刚买的午饭,不过潜意识还是觉得李泊亚做的饭菜那的确是一绝的,至从和他说了结束之后醇儿称过体重,已经足足瘦了两斤了。
“那你觉得我会吃吗?”
“额……”醇儿觉得有两只乌鸦从头上飞过,不过心下还是比较欢喜,代表他马上就要离开了吧?不用和他一起吃饭,简直是太开心了,因为还有小姑在,她如果和他一起吃饭,只是想想都觉呼吸困难,自处就是个问题。
李泊亚勾了勾唇,伸手拨开醇儿额头上的刘海,因为都湿了,盖在皮肤上也不是个事儿。
“欸?”醇儿有心躲开,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动脚?
“白玉醇。”李泊亚伸手一把抓住醇儿,将醇儿向他撤去,醇儿瞪大双眼微带惊恐的看着李泊亚突然沉下来的双眸:“干、干嘛?”
“你个克星!”李泊亚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
“你干嘛骂我?”
“因为你够愚蠢!”
“我……我去你!你凭什么骂我啊!”醇儿气的一把推开李泊亚,因为惯性自己也向后扬去,可是醇儿忘了,她本来就靠着屋檐比较近,所以口子上的地板比较湿,如果再次发生推攘很容易便会摔倒。
李泊亚没被推开,醇儿身子却晃了起来,手里提着的食物也四晃,醇儿‘啊’声尖叫眼看就要摔开个四脚朝天,一只大手及时的伸过来揽住她的腰,身子一转醇儿被转向了里面,一只手提着的饭菜还散发着浓浓的饭菜香,另一只手拿着的雨伞在空中刷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醇儿轻轻的咽了咽口水,瞪大双眼看着救了自己的李泊亚。
因为近在咫尺,所以她的心跳才会那么快吗?
李泊亚很快就放了醇儿,醇儿也立即站好避开李泊亚直咧咧的视线低头道:“我……饭、饭菜快凉了,我走了。”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去。
李泊亚看着醇儿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才转身面对着外面的磅礴大雨,仰头,无数根断了线的液体往下飞来,落在地上汇成河,流成海。
感情不就是如此吗?可以平淡如温水,却也能激烈如沸水,而他如今愿意为了这一滴……李泊亚伸手接了一滴雨放在唇瓣上轻轻一吮,为了这一滴雨水,愿意放弃整个天空。
*
吃了午饭,薄荷在沙发里看资料,醇儿无聊的玩手机。
“小姑,”醇儿一搭没搭的想要和薄荷说话便主动开启话题,“那个……李泊亚……和你说了什么啊?”
薄荷抬头睨了醇儿一眼,低头翻了翻手里已经快被自己看的烂熟的几页纸淡淡道:“你不是没兴趣知道吗?”
“可是事关我啊,我怎么……”
“谁说事关你了?”醇儿勾了勾唇,放下手里的那几页纸突然坐起来看着醇儿一本正经道:“晚上要不要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什么宴会啊?”
“薄家。”薄荷刚刚想过了,自己如今怀有身孕一人前往的确是有些不妥,所以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宝贝她都要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咦?”醇儿一个咕噜从床上坐起来看向薄荷,“这个资料,和那个有关吗?”
“有些关系。”薄荷伸了伸懒腰,其实资料是关于蔡氏这些年虚空的一些内幕,大抵都是河薄氏有关的,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是经过李泊亚之手就没有查不到的真相,更何况只是蔡氏这么一个区区小企业而已。
“那我去。怎么着也不能让小姑你一个人去赴那狼窝啊,是不是?不过小姑啊,你就不能告诉我你们究竟说了什么吗?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薄荷饶有趣味的看着醇儿:“你倒是挺关心啊。我看你也不是完全没心眼儿嘛。”
“我又不是真的愚蠢。小姑……”醇儿真的很想知道。虽然看小姑的表情也猜得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还是不太放心啊。
“想知道,问他自己去。”薄荷收起资料放进自己的包里,醇儿一脸郁闷的看着薄荷,有必要这样吗?
薄荷看着醇儿那一副郁闷的模样心里叹息,倒不是她不肯告诉醇儿,而是经过和李泊亚的那番谈话薄荷还是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管他们的事情好了。李泊亚看似温和的一个人实则气质强势的连自己都抵挡不住,而醇儿就是个孩子心性,她不知道这两个人还会怎么折腾,但是她决定……自己不支持不鼓励但是……也不阻挠,顺其自然吧。
只要李泊亚不伤害醇儿,而她竟然真的相信了他。
189薄先生,您请签字吧
离开医院的时候薄荷才想起来,桐儿的妈妈也是在这家医院。
所以在征得醇儿的意见之后,薄荷和醇儿两个人收拾了行李先向桐儿妈妈的病房而去。站在病房外,薄荷透过玻璃窗看到门里面的情形。
因为是普通病房,所以桐儿妈妈睡在单人床上,别的病床上的病人都有家人陪在一旁,只有桐儿妈妈自己卧在床上旁边陪的是个小孩。
“小姑,看着他们好可怜啊。你说桐儿的爸爸是怎样的畜生啊?竟然舍得将这一对母女抛弃。”
薄荷看着桐儿给她妈妈倒开水,削水果,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也深感欣慰,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的小腹,她多么希望自己以后生的宝贝也能如此乖巧和孝顺。
“虽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这样让人心疼的孩子,但是每次亲眼目睹这样的社会悲剧,我还是会愤慨,会难过,会扪心自问。小姑,为什么都是人,却活的这么不一样呢?”
心中有着无限正义感的醇儿质问着薄荷,薄荷也没有答案。
伸手摸摸醇儿的后脑勺:“有的人虽然很富有,却不懂贫穷人小小的快乐。有的人虽然父母健在,却不懂得孝道为何,活了也是白活。有的人虽然健康,但每天都在浪费生命和生活,却不知道那些身患残疾的人比他们更努力的活着。虽然人与人之间不一样,但一样的是……大家都活着啊,呼吸的是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脚踏的是同一片土地。命运的起点虽然不一样,但是创造者是自己,也许有的人所付出的要比别人多上百倍,千倍,但只要能获得幸福,付出再多又怎样呢?”
薄荷的话深深的触动了醇儿,醇儿从未听过小姑说过今天这样能真正折服自己的话,突然觉得小姑好有学识,好有见解。
但是话虽然如此……醇儿看向病房里忙碌的小身影:“可是,万一一个月后她妈妈真的走了,她该怎么办啊?”
薄荷沉默了半响,叹息着转身淡淡道:“我们走吧。”说完便迈步而去了。
醇儿回头又看了眼病房才缓然的跟着薄荷离去,薄荷始终没回答醇儿最后的这个问题,社会能给与小桐儿什么?她们实在没信心,就连薄荷这个公务员都无法作答这个问题,所以她不能回答醇儿。
*
薄荷和醇儿坐在后排,小丁不时的从左后视镜看向后面开上来的车。
薄荷还没给命令,所以小丁只能将车暂时停在离薄家大门还很远的地方,但是过往来来去去的车辆却已经足以说明今晚的薄家是如何的人声鼎沸,如何的热闹非凡,堪比任何一场宴会。
“小姑,我们还不进去吗?”穿着粉色礼服的醇儿有些不习惯的拉扯着肩带,虽然她穿的是有肩的礼服,但是对于习惯穿牛仔裤和警服的醇儿来说还是不太舒服。
薄荷打开化妆盒补了点儿淡妆,虽然气势不强,但是她已经做好了打仗的准备。突然发现,为什么自己每一次到薄家都是浑身都充满了战斗的劲儿呢?
“再等一会儿。”
薄荷合上化妆盒,拍了拍醇儿的手背安抚。
醇儿微微的叹了口气,突然又揪着眉看向薄荷:“但那请柬上不是邀请你和一羽来参加么?”偏偏薄荷下去亲自去接了一羽却又让隐带着一羽回家,但醇儿刚刚瞧过请柬,请柬上邀请的的确是一羽和小姑两个人,自己则是不被邀请的人。
“为什么他们说邀请一羽就必须得来?一羽害怕陌生人,况且,我并不想让他们如愿。”她还猜不到他们的注意吗?当中宣布一羽的‘身份’,虽然的确是给薄家难堪的好机会,但是薄荷不想伤害一羽。
“那小姑……你为什么还要来啊?”醇儿实在不明白了,明明小姑就该避着这家人,明明自己也说了,为什么邀请就必须要来这样的话,但是现在坐在这里又算怎么回事?
薄荷从车座下拿出自己让小丁带来的平底鞋套上,水晶平底凉鞋虽然没有高跟鞋彰显自己冷傲的气质,可是如今薄荷不得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怀孕早期穿高跟鞋实在冒险。之前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她就要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负责,珍惜,再珍惜。
穿好鞋薄荷将脚伸到醇儿脚边:“怎么样?”
“虽然很配你的裙子,但小姑你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的。”
“所以我才拉你前来做掩护啊,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在我旁边,知道吗?”醇儿是个警察,身手薄荷从不怀疑。还有便是,醇儿和自己长得那么相似,特别是化了妆之后两个人手挽手就算说是亲生姐妹也没有人怀疑,这也是薄荷想带着醇儿来薄家的原因,动荡他们的内心,让他们越来越不安,让他们越来越疑惑,不是很有趣吗?再者,醇儿会吸引走大批的目光,别人自然就不会只关注自己了。
“我会保护你的。”醇儿珍重的握着薄荷的肩认真道,逗得薄荷原本还有些紧张不安的心此刻是完全消失了。
电话突然想起来,薄荷拿起来一看,湛一凡?
薄荷立即侧了身子面向窗外,犹豫了一些才接了电话,一凡该不会已经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吧?
薄荷有些忐忑的接起电话:“喂,一凡?”
“宝宝。”湛一凡低低的声音在电话那边一响起薄荷就忍不住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好几天没听见他的声音了,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很想念。
“嗯……?”薄荷温柔的答应着,掐着掌心才阻止自己冲动的将怀了孩子的事告诉他。
“刚刚我遇见瑶瑶了。”
薄荷心里一个咯噔,瑶瑶该不会告诉他自己知道了伦敦那边的情况吧?
薄荷咬了咬唇:“哦,你们聊了什么?”实则薄荷已经紧张的有些发抖,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就立即去伦敦,不管怎么样都去,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回来。
“瑶瑶说她要给你打电话,我看见你给她发的短信了。你要和她说什么?”
薄荷这才缓然的松了口气,瑶瑶又去湛氏了吗?所以两个人遇见了,瑶瑶正要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却被湛一凡给撞见了。薄荷分析出前因后果,这才松了口气。
“嗯,就想和瑶瑶聊聊而已,到没有别的事。你今天不在公司吗?”薄荷看了眼时间,现在中国是六点,所以伦敦是十点,照理说他肯定在公司。
“在,刚刚开完会出来。宝宝,这边……挺好的,你在家好好的,知道吗?别和陌生人说话。”
薄荷微微蹙眉,什么意思?难道会有人过来找她的麻烦?
“去哪里都让隐跟着,或者我让李泊亚再给你安排两个保镖。”湛一凡的言语间隐隐有些不安的担忧,两个人隔着八个小时的时差,9028公里,虽然都瞒着对方自己的情况,可是却依然无比的温暖着彼此的心。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薄荷按下窗透气,紧紧的拽着掌心的手机轻缓的舒气。醇儿从后面靠上来轻轻的拍着薄荷的肩问:“小姑,你没事吧?”
“嗯?”薄荷回头,醇儿关心的脸就在眼前。
“小姑,你和姑父说什么了?切忌心情,情绪啊。”
薄荷低头看向自己还十分平坦的小腹,伸手摸了摸低头微笑:“宝贝,刚刚那是你爸爸的声音,听见了吗?”
醇儿一脸嫌弃的看向薄荷:“这才两个月,耳朵都没长起来,听得见啥啊?”
薄荷伸手赏了醇儿一个爆栗:“我说听得见就听得见。”
醇儿捂着自己有些发疼的额头嘟嘴:“好,你说听得见就听得见,好吧?”
正说着薄荷握在手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醇儿伸手夺过便接起来并嬉笑道:“小姑你要远离辐射,以后不是姑父的电话我都帮你接吧。”
薄荷虽然很感激醇儿如此体贴的帮自己防着辐射,但是她正在等电话,所以伸手便又夺了回来,并冷冷的板着脸醇儿便再也不敢靠过来。
“喂?”
“湛太太,我已经到了。”
“好,停在薄家大门外的189p5车牌看见了吗?上来吧。副驾驶座。”
“是。”
挂了电话薄荷立即将手机丢给醇儿:“帮我拿着。”
醇儿收好薄荷的手机,心里也在疑惑薄荷刚刚是在给谁打电话?
两分钟后,副驾驶座门被人打开,一个男人坐了进来,转身对着薄荷点头并问候:“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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